QUEEN終于正式上了軌道,各舞種的培訓班已經開了起來,而新的舞劇也已經定在了六月公演。
原來和林家不對頭的市委書記王強早已被林江山拉下馬來,換上來的是林江山的徒弟曹建。
因著這一層關系,夏雨雪在北云要辦什么事可以說是方便的很,但就算是這樣,她的心里也很清楚,有關部門那里該有的禮數還是要送到的。
她一向不喜歡讓QUEEN旗下的姑娘去給那些達官貴人賣笑陪酒,也不喜歡什么事情都讓林楓去出面,陪那些人吃飯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
夏雨雪挑了個林楓不常去的中南會所,倒不是有意避開林楓,而是她心里很清楚,除了KING-ONE之外,林楓經常去的那幾家也是蕭白皓以前愛去的,避開蕭白皓才是她的目的。
中南會所裝修的倒是雅致,說是會所,其實是那種隱匿在城市中的特別的去處。
因為這家所謂的會所,是北云極其有名的一個收藏家江峰的住處,這里的裝修頗具仙氣,和那些大富大貴的裝修相比,顯得逼格特別高。
江峰在圈子里又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大廚,每天在自己的住處只擺一桌家宴,賣完就沒了,那可是有錢都吃不到的美食。
能在江峰的家里訂上一桌酒菜,在北云的上流社會可謂是最有面子的事情。
這種認知,在夏雨雪要宴請的那幫官老爺子眼中也不例外。
夏雨雪知道,到了他們的層次,有時候金錢已經不是什么主要的追求了,與眾不同的逼格和面子才是他們最喜歡的東西。
為了答謝他們能讓新的舞劇一路綠燈地各種文件批下來,夏雨雪早在年前就已經定下了一桌酒席。
這還是因為江峰喜歡她排的舞劇,這才“因為緣分”給了她辦酒席的名額。
酒桌上一共來了六個人,只有市文化局的局長秦彩是一個女人,其余全是五六十的老男人。大家都知道夏雨雪的身份,自然一個個地都像那正人君子,安分地品嘗著端上來的一道道美食,裝逼地表現著自己的所謂見識。
夏雨雪和他們相處的倒也融洽。
等到酒過三巡,大家都熟悉了一些,各種葷段子和成人笑話也漸漸地冒了出來,一時間氣氛倒是好的不得了。
秦彩就坐在夏雨雪的身邊,桌上只有她們兩個女人,自然少不得說一些悄悄話,也顯得更親密些。
“林小姐到底是有面子,這里的一桌酒席我可是跑了好幾次都沒跑下來,江老爺子非說和我沒有緣分,都快氣死我了。”
秦彩故作生氣地抱怨了幾句,江峰正好來上菜,聽見了倒也不惱,笑道:“你跑了幾次我都正好住院,不是沒緣分又是什么?”
秦彩忙笑道:“我也就是嫉妒林小姐的面子,江老爺子您別揭穿我呀。”
江峰雖然只是一個民間收藏家,可他的藏品再加上一手廚藝,使得他的人脈遍布華國,可不是北云的幾位官能輕易得罪得起的。
夏雨雪倒是沒想跟她在這方面多費口舌,反倒關心地問道:“江老爺子是哪里不舒服嗎?身體不好還要忙活,倒是我不懂事了。”
江峰很喜歡夏雨雪,簡直拿她當自己孫女一樣疼,安慰地笑道:“放心,老頭子我身體硬朗著呢,只是時常去醫院保養一下,這樣才能活的更久,給你們做更多的菜嘛。”
他似乎是對夏雨雪的關心感到很是高興,主動提道:“我酒窖里藏了一壇五十年的女兒紅,今天高興,拿出來給你們嘗嘗。”
秦彩立刻站起來道:“江老爺子,你不讓我訂酒席,那讓我看一眼酒窖總可以了吧?就讓我陪你一起去拿酒吧。”
江峰見狀,只得妥協道:“好好好,你和我一起去。”
夏雨雪對這件事情并沒有放在心上,留在酒桌上和其他幾人依舊閑聊著,等了約摸半刻鐘,秦彩才跟在江峰的身后回來。
她夸張地對著夏雨雪道:“你是沒看見,江老爺子那個哪里是酒窖呀,簡直就是美酒批發市場。我的乖乖!”
秦彩雖然是文化局的局長,卻也不過四十左右的年紀,大概是搞藝術的,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不符合年紀的夸張。
夏雨雪微微笑了笑道:“秦局長跑了一趟,怎么沒把酒帶來?”
“酒在后面呢。”
秦彩伸手一指,大家這才看見江峰的身后還跟了一個年輕的男子,樣貌白皙乖巧,正抱著一大壇酒沉默地站著。
江峰嘿嘿地笑了聲道:“這是我的徒弟,跟我學做菜的。李泰,跟大家打個招呼。”
李泰默不作聲地向著大家點了點頭,把酒抱上桌來開了壇,瞬間酒香彌漫了出來。
秦彩聞了聞道:“太香了,到底是五十年的女兒紅!不過,江老爺子,這是哪個老剩女的酒啊?這都五十了還沒嫁出去。”
夏雨雪忍不住笑了出來,女兒紅雖然是以前那些姑娘出嫁前釀的酒,但不代表每一壇酒都要在出嫁那天喝掉。
她笑著開玩笑道:“說不定這壇酒的主人出家做尼姑了呢?或者做修女去了,當然就用不到這壇酒了。”
江峰拍手道:“小雪,咱倆真的太有緣分了,這個你都能猜到。這壇酒的主人確實出家了。”
夏雨雪嘴角抽搐了一下,隨便瞎蒙的而已,這都行?
大家都起哄起來:“這么有緣分,江老爺子不如把林小姐收了做義女吧!實在不行,收了做徒弟也可以。”
他們雖然是起哄,其實也是在拍林江山的馬屁。如果夏雨雪真的能跟江峰扯上關系,林江山還不知道能多高興呢。
夏雨雪慌忙擺手道:“我可沒那個福分做江老爺子的義女,再說了,江老爺子的手藝可是傳男不傳女的,他已經有徒弟了,你們可別鬧我。”
一直不吭聲的李泰忽然抬頭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