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酒宴除了要給這問雪過滿月之外,也是因為連虎嘯已經奉密旨回京了,而今日,注定是一個不平的宴會,不過就算是要秋后算賬那也得等到眾臣給這問雪祝福過后。
但是汝鄢祁木還是有些擔心的,連蒹葭在不知道此事的情況下,自己這么做,連蒹葭怕是要跟自己翻臉的。
蘋太妃兩天前已經從夕云行宮回到了宮里,一直都暫住在這慈寧宮的偏殿,她回來是汝鄢祁木的旨意,連太后的想法再多,那也不好直接說出來。
蘋太妃早早地就到了這宴宮中,她就這碩佳公主一個女兒,還被和親到了最遠的國度,雖然碩佳經常回庚明國但是她清楚自己女兒的性子,是不會主動提出要來看她的。
連蒹葭看到了這蘋太妃,抱著這問雪就走了過去:“蘋太妃。”
“皇后娘娘。”這蘋太妃似乎從過去開始就是個溫淑的性子,看到比自己小一輩的連蒹葭都是一副很謹慎的樣子。
“蘋太妃不必如此拘束,蒹葭是小輩,頂了個皇后的虛名,也不過是這平常人,也沒有什么三頭六臂啊,碩佳長公主和我算是親上加親,海國圣子是我的義兄,其實這一次讓太妃回來也是有所考慮的,太妃年事已高,獨居在長公主府中也甚是不妥,但是在宮中……”連蒹葭看了一眼這還沒有人的太后位置。
蘋太妃微微低下頭:“皇后娘娘,是有什么別的安排的。”
“我會安排你跟著碩佳長公主去海國,這樣你們也不必千里分離,久不能相見,但是……”
“但是?”
“我自然有自己的條件,不過這會等你臨行前,我會交給你一封信,信上的事情做與不做,我不過問,蘋太妃能從連太后手下保護好碩佳長公主,自然會明白我到底是什么心思。”
蘋太妃強忍著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頭,也沒有特別激動,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安靜的等待碩佳長公主進來,今天是這滿月宴會,她一會兒見了自己的女兒也不能出現喜極而泣,可以喜極但是絕對不能見眼淚。
碩佳長公主知道自己的母妃已經回來了但是因為是在這太后宮中,所以她怕給連蒹葭找了麻煩一直都是托海國的人問問,但卻一直忍著沒有進宮。
碩佳長公主站在這宴宮外久久不敢進去,和她母妃一樣,她也在擔心自己一會兒會不會御前失儀,平復了很久,才注意到海鷗已經進去了,只能一個人有些怯生生的就像從不曾來過這里一樣的走了進去。
蘋太妃看到了碩佳長公主,一下就站了起來,但是一言不發,快速的到了她那里。
海鷗剛走到這連蒹葭身邊,這蘋太妃就從他身邊快步走了過去,從側臉可以看得出來,她憋得一頭的汗:“這些古人還真是壓抑啊。”
“是我們太放肆了。”連蒹葭將懷中的問雪交給了雪萊抱著,在一邊跟著。
“這就是小問雪,我以為你會給她一個別的名字,畢竟失去了什么就應該拿回來什么。”
連蒹葭搖了搖頭:“那是一個不詳的名字……對了,大哥,我有一事要問,方才看到陛下正在和禁軍說些什么?我感覺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海國的情報應該是比我那兒的及時的多吧。”
“你不知道?”海鷗左右看了看,對著雪萊揮了下手,雪萊也算是聽話,就停在原地。
海鷗拉著她到了柱子后面:“你父親回國了,似乎是這一次回來是因為你父親抓到了一個承啟國的人,而根據那個人的供述,其實在朝中混入了承啟國的內奸,而且已經坐到很高的位置了。”
“開什么玩笑,此番攻略承啟國時也未受挫,現在扒出來這些人有什么用?是不是亂咬也不能確定,是不是”
“這次能夠攻略承啟國是因為兩邊夾擊,以及鋼甲和火器的支持,而且此番運送軍糧軍需之類的沒有長期性,你設想一下如果沒有鋼甲和火器,需要持.久戰,那就需要不斷的補充軍需軍備”
連蒹葭點了點頭:“單單是藥品其實這一次這種快速的戰爭中已經捉襟見肘了。”
“對,所以古代的戰爭中,對于這樣軍需運送,至少得需要三五個官員輪流,而他們這個人安排的位置,一定是能夠擔當者押送軍需的將軍或者是監軍督軍這樣職位的一個人。而很有可能一次軍資被奪”
連蒹葭搖了搖頭:“算了之后的事情再跟大哥說怕是也很難有答案了,就看看,他今天敢不敢毀了問雪的滿月宴吧!”
連蒹葭走出去,看到這蘋太妃和碩佳長公主,坐在這桌邊談話,看了一眼海鷗:“不去拜見一下你的岳母?這次我可是準備讓你帶著她一起回去的,之前和碩佳長公主聊過了,她被這懸桿祭祀給嚇到了。”
“她要怎么樣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連蒹葭剛想多勸兩句,這雪萊就抱著泫然欲泣的問雪過來了:“娘娘,小公主見不到您又準備哭了!而且陛下也快來了,很多大人們也都已經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這件事情我也不再多言了,但總之……她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女人還是庚明國。”
“我知道。”
連蒹葭從雪萊手中抱回了問雪,看著已經到場的官員一圈,走上了這高臺,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這官員看到了連蒹葭,都紛紛到了這樓梯之下,祝賀連蒹葭,但是連蒹葭現在看他們每個人都像是可以被選出來當做這押送糧草的官員。
而且她更擔心的是,好好的一場滿月宴血濺當場什么的,這也太不吉利了,連蒹葭也就敷衍著那些官員所說的話,但實際上已經有些憂心忡忡露出來了,
碩佳長公主看到海鷗坐到了屬于自己的席位上,稍稍有些猶豫:“母妃,那位就是我的夫君,海國的圣子大人。”
“走,母妃隨你一起過去。”蘋太妃剛剛站起來,就看到了面前的人。
“微臣拜見蘋太妃。”歸德郎將裴翰便走了過來,雖然官職不高,但他卻被授從二品柱國勛階,據說是曾在戰場上救國先皇的命。
蘋太妃的本名是裴蘋,因為這宮妃中當時還有一位裴姓的妃子,同樣也留有一位公主,太后討厭她更甚于裴蘋,所以在封為太妃之時,這蘋太妃還得了自己名作為封號,而這位裴翰就是她的哥哥:“兄長,多年未見,可還安好。”
“好好好,我們兄妹二人也這么久都未見過了,你看的可不比這小時候了,雖然未顯衰老,但是怎么看的精神不是很好了。”
蘋太妃嘆息了一聲“兄長不要開玩笑了,什么為顯老色,分明已經是這秋后花黃了,對了,兄長我們稍后在閑聊,我現在要和佳熙去見這海國圣子。”
這裴翰看著蘋太妃似乎想說什么,但是卻咬著牙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