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遠的視線一凜,犀利了許多。
葉明言還想說什么。
顧銘遠又道:“先照顧好那個孩子!隨時保持通訊暢通,我要時刻找到你!”
楚浩焰?!
一個像楚晴的孩子!
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已經(jīng)在家里了!
葉明言離開后,顧銘遠拿起香煙送到嘴邊,點燃,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徐徐抽了起來,白色的煙霧在彌漫,絲絲縷縷中透出顧銘遠那張明滅不定的俊臉,上面,一片深沉,深的看不出情緒。
很快,桌上電話響了。
顧銘遠按了接聽鍵,沉聲道:“說!”
“總裁,楚晴小姐的確回來了!在楚家呆了半個小時,好像激烈的爭吵了一下,很快就出來了!”
顧銘遠手一顫,煙灰掉在了桌上。
他對著電話道:“繼續(xù)盯著,隨時匯報!”
“是!”
放下電話,顧銘遠又抽起了煙。
楚晴從家里出來就上了一輛出租車,坐上車子打電話給母親。“媽,我回來了!”
那邊接到電話的周怡語氣哽咽:“晴晴!”
“媽,我現(xiàn)在過去!”
很快,掛了電話。
聽到母親的聲音,楚晴知道母親是受委屈了!
那個商業(yè)泄密大概也是被人陷害的,關于這點,楚晴會查清楚的。
打車到了周怡的住處。
這里是一棟獨立的別墅,那是周怡自己半生積蓄所買,跟楚家一點關系都沒有,別墅的名字寫的是楚晴。
進了別墅,楚晴一眼看到了母親。
“晴晴!”周怡還沒說話就紅了眼圈。
楚晴跑過去,擁住了母親,也紅了眼圈?!皨?,我以后不走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周怡哽咽道。
母女兩個相擁,周怡很快抹了下眼淚,說:“先吃飯!”
“嗯!”
周怡做了楚晴最愛吃的飯菜,吃過飯,下午四點半,天色不是很好,看樣子要下雨。
楚晴對母親道:“媽,我先去看看外婆!”
周怡一看表?!艾F(xiàn)在都四點半了,一會兒就天黑了!”
“沒事!”楚晴道。
“那好!”周怡也沒有勉強,知道女兒跟外婆的感情?!叭ボ噹扉_那個甲殼蟲吧,你哥給你買的!”
楚晴笑著道:“我哥對我真好!”
周怡嘆了口氣,這輩子,自己有這雙兒女沒有丈夫也知足了!
好在兒子跟女兒都不像楚懷義那樣。
楚晴去車庫把甲殼蟲開出來,小巧的車子,紅色的,很可愛!
她一看就喜歡上了!
開著車子直接去公墓——
下午五點半。
盛世集團總裁室。
偌大的辦公室里,安靜的幾乎可以聽到血液的流動聲,憑窗而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顧銘遠一身深色的西裝加身,更顯的長身玉立。
他手里握了一張照片,低頭看著,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撫摩著照片上,有著明媚面容的女子。
看著照片里的女人,顧銘遠眼睛里復雜的情緒蕩漾。
睽違六年了,她還是那樣子,像十七歲時候一樣,漂亮,只是多了十七歲時候沒有的干練和干脆!
男子撫摩著,某些情緒似乎再也壓抑不住,微微地顫抖著,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住照片,克制著自己!
六年了,楚晴,你終于回來了!
“總裁,我們的人來報,楚晴小姐從現(xiàn)在在玉山公墓看她外婆呢!”助手低聲開口,他現(xiàn)在都不敢大聲說話,怕打擾了總裁的思緒。
“備車,去玉山公墓!”顧銘遠靜靜的開口,如水波般平靜的語氣里并沒有什么情緒。
助手知道,總裁的情緒,那是不會輕易泄露給人的!
車子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六點了。
淅淅瀝瀝的小雨飄散不停,秋風瑟瑟,已經(jīng)毫無初秋的溫存之意!
公墓里,因為這小雨,顯得冷冷凄凄。
一座墓碑前,楚晴手中捧著一束黃色的菊花,花瓣伴雨,開得很是艷麗,微微彎身把鮮花置于碑前,這才起身,視線上移,落在了碑文上。
慈母方英然之墓。
立碑人寫的是母親周怡,孤零零的,只有母親一個人!
外婆只有母親一個女兒,母親卻無法再墓碑上刻上楚懷義的名字!
因為,楚懷義,根本不是母親的丈夫。
細雨中,楚晴的眸子凝望著墓碑上外婆的照片,湊近墓碑,伸出手,輕輕的撫了撫照片上的外婆的臉頰,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慰藉心中的思念。
幾縷涼風夾雜著細雨肆意的從臉龐刮過,楚晴猛然間心底衍生出了一種無緣由的空虛,望著外婆的照片,心間似乎又涌現(xiàn)出了淡淡的悵惘之感。
“外婆,我來看您了!”楚晴輕聲地開口,聲音清麗,宛如天籟,只是夾雜了一絲愁緒,更顯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