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僅僅十幾步的距離,她像是永遠也跑不到似的。直到累了,大汗淋漓。才倒在地上。
“爹爹娘親,等等我!”她內(nèi)心突然無比的恐懼。那僅剩的親情,似乎自己也抓不住。那種恐懼,勝過當初被算計而死。
而再次抬首,所見的卻是另外一番情景。同樣是在那地獄般的房內(nèi),傳過囂張的笑聲。遠處,臨帝以及臨后被粗大的繩子綁著。
“哈哈哈,夏紫冰。你可看好了,這可是你的父皇和母后。”女子蒙著黑色的面巾,一襲屢空黑色衣裙,手持清峰寶劍,眸內(nèi)所見全身肆無忌憚的殺氣,“救不救他們,在你一念之間。”
“冰兒,別過來。母親沒事,千萬別中了這女人的詭計。”
云墻撕心裂肺的聲音呼喚著她。
“冰兒,聽父皇的話。回去吧!”
“夏紫冰,機會我只給一次。你自己選擇。”
眼看,一個面目可憎的人拿著燒得鐵紅的鐵絡一步一步的走向兩人。夏紫冰面色瞬間漲紅,變得沉重。
“你是誰?放開他們,不許傷害我父母。不然我將你碎尸萬段。”她憤怒的看著黑衣女子。
“夏紫冰,到現(xiàn)在還有什么資格狂?你不知道你已經(jīng)輸?shù)靡桓啥袅藛幔俊彼幧捻訌埧竦目粗淖媳錆M諷刺。
“你胡說什么!”她憤怒的看著女子,眉睫不自主的蹙起。
“哈哈哈,若我再將他們殺了。你就真的一所無有了。”她得意的看著兩人,清峰劍只抵臨帝的喉間。
“冰兒,記住。她就在你身邊,父皇相信你可以勝過她的。”
言語之間,一抹紅色的鮮血迷失了她的眼睛。
“爹爹……”她撕心裂肺的叫著,一面強撐著身子繼續(xù)往前跑,“別傷害我爹!”
而眼前,除了紅色的血液。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
“父皇……”
她大汗淋漓,終于從夢中醒來。呼吸急促,難以自持。闔了闔眸,抑制住內(nèi)心的恐懼坐起身來。這是一個夢嗎?她為什么感覺如此真實。爹爹最后一句話,是提醒她嗎?
她就在自己的身邊!呵呵,或許爹爹說得對。
天剛黎明,天邊泛起碧藍色。晝夜交替,自然萬物漸漸的蘇醒過來。昨天,幾乎一天都在睡覺。精神好像很好很多了。卻明顯感覺自己已經(jīng)睡不著了。
她緩步走出帳篷,除了自然獨特的聲音之外。別無它音。她披上自己的披風,獨自一人散漫的逛著。一面調(diào)節(jié)自己的心情,一面呼吸新鮮空氣。不經(jīng)意間,卻突然走到秦允陶的帳篷外。
本想著,進去將她叫起來。早日去東臨。但剛到門外,便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沒想到,秦允陶竟然和她一樣的起得早。真心的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啊。
“站住!”
秦允陶的聲音在寂靜的空中,即使沒有太大聲卻也極其清亮。探頭一看,原來不遠處。一女子端著什么東西走過,正好被秦允陶所見。
他大步的走過去,“這么早去哪里?”
女子轉(zhuǎn)身,看了看秦允陶,“爺昨日不是吩咐今早早些啟程嗎?大夫說主子的身體需要好好調(diào)理,所以奴婢很早就起來熬制湯藥。給主子送去。”
“恩!”秦允陶滿意的點了點頭,從包里取出一小包藥粉。緩緩打開,“我這里有個好東西。”
言落,夏紫冰親眼看見。那一包粉末被加入藥中,她一時間,鳳眸瞪得老大。
“王爺……”
婢女神色有些慌張。
“送過去!”他的命令不容置疑。
“是!”
夏紫冰一愣,卻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冷汗直冒,秦允陶為什么要在她的藥里加東西。她完全想不通。
“主子醒了嗎?”
門外,傳來那個侍女的聲音。夏紫冰平復了一下心情。
“進來吧!”
她躺在床上,待侍女進入之后,才緩緩起床。等著侍女將那藥端過來。
“主子,請喝藥。”
侍女畢恭畢敬的將那藥遞給夏紫冰。
僅僅一聞,夏紫冰便可斷定。那藥非昨天的方子,早就已經(jīng)被換成了墮胎藥。她銳利的眼睛猛然投入她的眸內(nèi),定定的看著。侍女的眼神淡定如初,看不出絲毫的波瀾。
“奴婢叫輕云!”她福了福身。
“輕云?”她微微蹙起眉睫,抿出一絲笑意,“愿意跟在我身邊嗎?”
“求之不得!”侍女連忙跪在地上謝恩。
“不用!”她勾起一絲輕蔑,“我很喜歡你的淡定。”
“只是,你為何從不摘下面巾?”她問道。
“奴婢相貌丑陋,怕驚嚇了主子。”
“哦!”她平靜的點了點頭,“起身吧。”
行,要玩就盡量的玩。她絕對奉陪。拿起那藥,她凝神看了很久。卻依然沒有要喝的意思。
“主子別怕,我這里還有落花果。”她全當她是怕了那苦味。
她抬眸,釋然一笑,“輕云當真是有心了!”
“只是為何昨日都是我的貼身侍衛(wèi)含煙送過來,今日為何換你?”她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感覺一頭霧水。
“稟主子,奴婢認為含煙姐姐責在保護主子。端藥這事應該是奴婢做的。”她回答得面不紅心不跳,像是根本沒聽出夏紫冰所要描述的意思。
“哦!”她淡淡一笑,看了看那藥,“哦,好像這藥已經(jīng)有些冷了。輕云能否去給我再換一碗呢?”
輕云臉色略微有些變化,“額,是!奴婢這就去熱。”
看著她走了出去,夏紫冰長嘆一氣。允陶心思單純,不是還想著做王叔嗎?怎么會對自己的侄子下毒手?難道昨天的話不是開玩笑,因為這孩子是蕭的。所以他容不下他?
想到這些,夏紫冰覺得自己心亂如麻。不,允陶對她從來都心思單純。怎么會做出這事?不,這里面一定是有名堂的。怎么說?或許,她當初出城就已經(jīng)是一個最大的錯誤了。
“冰兒,準備好沒有。”
門外,秦允陶有些焦急的喊道。
“你進來吧!”夏紫冰應了一聲。
“冰兒,不是你說今早要早些啟程的嗎?我準備好了一切,就等你了。”
秦允陶火急火燎的走到夏紫冰面前,看夏紫冰衣衫已經(jīng)穿好。一副整裝待發(fā)的樣子。這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冰兒,東臨最近的確很不太平。我想,可能是因為臨后生病的原因。導致臨帝沒有時間去顧及朝政吧。”她一邊拉著夏紫冰往外面走,一邊給她說事態(tài)的嚴重性,“昨天看你情緒不穩(wěn)定所以沒說。東臨百姓的未來可是掌握在你手上的呢。”
剛至門外,便看見輕云又端起一碗藥進來。而這次,和剛才那碗藥。相差太多了。若說安胎藥,這碗才是如假包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