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啊!夫人,小姐回來了。”柳媽走過來見夏紫冰盛裝打扮站在門口,高興得直呼。
夏紫冰只是傾心一笑,走過去甜甜的叫道:“娘!”
云薔轉身的瞬間,迅速的擦著眼淚:“冰兒什么時候來的,怎么都不告訴娘呢?”
“剛來的!”夏紫冰笑著淺淺答,扶著云薔坐下。
“母親,父親有沒有對您好一些?”
夏紫冰何嘗不清楚,夏敬文對云薔多年來沒有絲毫夫妻情分,而云薔多年來,也算是對夏敬文死心了。或許一開始,心就沒有活過。她這樣問,不過是想試試母親愿不愿意跟她提起往事。
“娘從來不奢求他的愛,當初,嫁給他也不過是……”提起夏敬文,云薔情緒抑制不住的想要暴動。或許這么多年來,她真被這男人給傷透了。
“娘,冰兒想知道!”夏紫冰似是在撒嬌,但眼神內,充溢著渴望知道答案的神情。
云薔微微嘆息,她發現這個女兒自從出嫁后回來。改變了一些,愿意和她親近了,而且,也比以前更加長大了。云薔看了看天空,或許有些事情。她該知道了。
“十五年前……”云薔的鳳眸內,一層層的記憶慢慢的打開。
那時,她還是云家的大小姐。父親乃是當朝大將軍,權傾一時。而云薔天資聰穎,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傾國傾城,宮宴上一舞成就了她冷夜國第一美人的稱號。
那時云薔生性傲慢,非常得父親的寵愛。年僅十五歲的她,拒絕了不知多少大家公子侯門嫡親的求婚。而唯一想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和自己心愛的人長相廝守。
直到那次,她在京城的寺廟上香回來的路上。遇到賊人,恰逢上官玉謫相救。兩人一見如故,相愛甚久。但就在上官玉謫許諾一定上門提親的時候,卻讓云薔盼到淚如死灰。最后含恨嫁給當時的夏敬文。
后來,一個月后。云薔發現自己懷了孕。而孕期卻已經有了兩個多月了。云薔這才明白,那孩子是上官玉謫的。轉眼,高高隆起的肚子已經九個多月,而夏府所有人都認為才八個月。云薔正焦急如何解釋這事,卻在一天清晨散步的途中。被一人推到池水里,當日臨盆。
原本云薔以為這樣便能瞞過此事,但葉氏,也就是先進夏府但因出身不好只做了個小妾的二姨娘,抓住此事在夏敬文面前大做文章。夏敬文也因此明察暗訪,道聽途說的知道了上官玉謫這名字。
但苦于沒有證據,一直隱忍至今。對夏紫冰卻從未視作親女來看待。而如今,也不過是利用而已。
至此,夏紫冰終于明白為什么夏敬文從來都沒有看過她一眼。如此說來,也算是合情合理了。而母親,十五年來。也算是不欠他的了。
“娘,你就打算這樣一直在梨苑繼續耗自己的青春嗎?”夏紫冰拉過云薔的手,很冷,夏紫冰希望能夠為她焐熱。
“呵呵,娘老了。還能怎么?”云薔淡淡的笑了笑,無可奈何的說,“何況,娘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夏紫冰微微嘆息,吩咐梨兒將藥丸拿過來:“娘,這是紫山雪蓮制作而成。你的病沒事的!絕對能好。”
云薔看著這小小卻精致的藥丸,指尖一顫,紫山雪蓮?絕世珍品,她不用問也知道。冰兒下了多大的苦心才得到的。呵呵,說起來。是她,是她培養出來的這個天才,五歲便開始學醫。
“冰兒……”云薔的眼淚有些抑制不住,她的女兒,多么優秀!
“來人,去取些溫水來。”夏紫冰淡淡的命令。不久,柳媽便為云薔呈上一杯水。夏紫冰親自將藥丸放在云薔的手中。這一刻,前世的夏紫冰盼了十年。
云薔微微啟唇,仰首將藥丸吞下。夏紫冰終于放心了下來。原來的夏紫冰最大的心愿,她終于為她實現了。
“娘!冰兒扶您去休息吧。”夏紫冰并未等云薔答應,已攙起云薔的手往房內走去。只因服了這藥,有催眠作用。
“嗯!”云薔淡淡答道。
紫檀木古色古香的大床上,云薔的身體顯得很小。夏紫冰坐在旁邊,吩咐所有人都退下。
“娘,冰兒有師父了。是鐘九離鐘神醫,后天行拜師禮。我希望娘也能去參加,到時候,我叫車來接娘。可以嗎?”夏紫冰柔言細語。
“是嗎?看來娘的冰兒還真是人見人愛啊,到時候,娘一定……”一語未畢,卻已經打了個呵欠,睡過去了。
夏紫冰輕輕為云薔掖了掖被子,走出門外。吩咐柳媽好生照看母親,和梨兒一起離開了梨苑。
出得夏府,便看見管家拉著大夫急急忙忙的走進府內。
“管家,夏府誰生病了嗎?”夏紫冰故作不知的問。
這個該死的老匹夫,她娘病了十五年,他什么時候這么著急過。葉氏這老賤人一病,就跟他親媽有病一樣。奶奶個熊。
管家見夏紫冰一身盛裝打扮,竟比前幾日回門好看很多。不禁大吃一驚,再這么長下去還得了。
“參見四王妃!”管家只是微微彎了下腰,這里人來人去。她篤定夏紫冰不敢難為他,讓她下跪。若不然,四王妃刁難一個老人的名聲很快便傳得盡人皆知。
夏紫冰微微抿唇:“紫冰如何敢勞管家行禮,這往日一見總是罵罵咧咧的就過去了,今天突然這么對紫冰,呵呵,紫冰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夏紫冰話語剛剛說完,管家的賊笑便僵住了。沒想到自己準備將她一軍,反倒被這小妮子把老底都透露出來了。眼見周圍那些人的異樣眼神,管家卻只能啞巴吃黃連。
“不敢,以前是老奴一時糊涂。”
“呵呵,哪里。不知這夏府誰得了病,管家如此火急火燎?”夏紫冰噙著笑意。
“回四王妃,二姨娘得了重病。痛苦不堪!”管家憋著一肚子氣,卻依然還要溫言細語。
“哦,是二姨娘病了。那就難怪管家這么火急火燎了!”
夏紫冰從側面敲擊,但所有的人幾乎都能聽懂這些話的含意。二姨娘備受寵愛,所以,所有的下人都對其視為主子。
管家不敢有半句反駁,鐵青著臉。讓夏紫冰終于有了解氣的感覺,笑道:“既然如此,本宮也是該去看看二姨娘啊,管家,前面帶路吧。”
管家自是知道夏紫冰存的什么心,只是并未點明。果然恭恭敬敬的前面帶路。沁心園,比起梨苑,要大很多。當時,因為葉氏備受寵愛又先進府,所以沁心院一直沒有讓給母親,而夏敬文也從來不說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