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畫時尚的一篇報道,猶如一顆投到平靜湖面上的炸彈,瞬間激起了娛樂圈的千重巨浪
曾經被稱為華夏國最富音樂天份的青年鋼琴學生李利,居然被爆料說鋼琴水平盡失,這讓那些富有八卦精神的媒體們一下充滿了激情,一時間,關于我的種種又被翻了出來,而對于我為什么會突然間變得鋼琴水平這么差,也成為了娛媒們最為樂衷的一個話題,有說我手出了問題的,有說我精神受打擊的那些娛樂小報更是說什么的都有,一時間,關于我的話題成為了春節前娛樂圈最熱門的話題。
但奇怪的是,身處這場風暴中心的我,面對種種的流言,卻并沒有公開發表意見,這更讓那些媒體肯定了之前音畫時尚的猜測。加之事后音畫時尚雜志社在網上公布的那段視頻,更是加強了說服力,而隨后,我更是拒絕了其他一切大型晚會的邀請,讓眾人更加確認了情況。一時間,人們紛紛感慨著這位音樂天才的隕落。
而與此同時,我的朋友們也紛紛前來問詢,不過看到情緒低落的我,他們除了一些空泛的安慰外,也幫不上任何的忙。
陳一山也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我也只是說是出了些意外,待陳一山深入追問時,我卻沉默起來。看到我似乎有難言之隱,陳一山也只是說有什么困難盡管提出來,他能夠幫得上忙的一定幫,并隱約透騰出首長也很關心我的情況,這讓我心里不禁又是一陣慚愧。
當然,也有許多人對我的這個意外十分高興,這其中就包括滾石與百代唱片的老總,這些天來,受到這一消息的影響,我的愛秋娛樂也終止了如日中天的發展勢頭,新推出的數張唱片銷量都有所下降,兩家公司趁機加強了市場攻勢,終于將愛秋娛樂打壓了下去。更讓他們高興的是,由于愛秋娛樂的衰微,公司里已然有一些歌手起了跳槽的念頭,一心想打壓愛凌秋樂的兩家公司,自然是張開雙臂歡迎。
看著桌上的銷售報表,林雪柔以手支額,秀眉微蹙,近期公司的唱片銷量大幅下滑,一些歌手又紛紛單方面毀約,讓公司一下子陷入了困境。林雪柔也不是沒找過我,不過看到我那副黯然的樣子,林雪柔也不忍心過份逼我,好在我之前打下的底子比較厚,而且最早一批的元老級歌手對公司的感情還是比較深的,并沒有趁機落井下石,這才讓愛秋娛樂得以維持了下來。
只是,想到我,林雪柔便一陣擔心,雖然不知在我身上發生了什么,但做為同我一起看著愛秋娛樂成長起來的人,林雪柔由衷地希望我能夠振奮起來。
雖然愛秋娛樂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但我名下的其他兩家公司,新超級看書網絡公司和騰迅,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得知我的情況,董小紅和馬化騰都專程過來看望,不過和別人一樣,試圖探詢點我的口風的他們,同樣一無所獲地回去了。
除了秋霜,我再沒和任何人說起過真正的原因,過了幾天,接到格拉夫曼電話的我,正式告知了自己準備輟學的消息,盡管格拉夫曼極力挽留,卻沒能改變我的決定,放下電話,格拉夫曼扼腕嘆息。
我唯一覺得難以面對的,就是自己的家人。整個春節,面對老爸老媽那想問又不敢問的表情,我的心里都不是滋味。好在還有秋霜,這些天來無微不至的照顧,才讓我的心情不至于那么糟糕。
春節剛過完,我便回到了觀海長廊的別墅。關掉了手機,斷絕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系。
為了照顧我,冷秋霜也辭掉了學校的工作。專心陪著我,做為唯一了解事情真相的人。秋霜知道我承受的打擊有多大,沒法給我幫助,她只得默默地陪著我承受。眼看著我一天天消沉下去,秋霜心里無比焦急。
轉眼間,半年的時間過去了,新一年并沒有帶給我太多的喜悅。我仿佛成了一個被世界遺忘的人,外界對我的報道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淡了。李利,這個傳奇般的名字,如同一道耀眼的流星般,在劃過那短暫的一瞬后,便再無聲息。
娛樂圈從來都是新老交替迅速無比的地方,愛秋娛樂不再強勢。由滾石和百代推出的新生代偶像,重又占據了亞洲歌壇的大半壁江山,恢復了霸主地位。
而在這半年里,朗朗卻橫空出世,憑著在芝加哥音樂節上的精彩表現,一躍成為鋼琴界最耀眼的明星,提前從柯蒂斯完成學業的他,現在長期同美國與歐洲頂尖地交響樂團合作,平均三天便舉行一場音樂會,風頭一時無兩。夸張的動作,富有激情的演奏,獨特的對古典音樂的演繹,這位陽光帥氣的東方小伙兒,在全球刮起了一陣朗朗旋風,擁有的樂迷不計其數。
而看著這一切的格拉夫曼,一方面在為他教出這么優秀的學生高興之余,一方面仍然不免想著我,他至今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從那天從貝多芬的故居回來后,我便突然間做出了放棄學習鋼琴的決定。在他看來,我對音樂的靈性絲毫不亞于朗朗,本應該成為鋼琴大師的他,卻這么不明不白地葬送了他的前途,這讓格拉夫曼心痛不已。
和格拉夫曼同樣心情的,還包括我曾經的老師劉震和魏曉凡,這半年來,兩人沒少找我,但不管兩人是苦心規勸也好,破口大罵也罷,我卻根本不理他們,氣得兩人牙癢癢地。
炙熱的夏季來臨,做為避暑勝地的湛江海濱,游客漸漸地也多了起來,而我的家里,也漸漸地熱鬧了起來。
李利,又在看碟啊,看姐帶什么來了剛剛在海邊船上買的螃蟹,可新鮮了,一會兒給你騰騰手藝。董卿推門進屋,沖著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沙灘裝,橫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我笑道。
董姐什么時候來的聽到董青的聲音,我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回頭看到董卿一身清涼的打扮,不禁贊嘆道:哇,董姐,你穿這身太迷人了。
看著口沒遮攔,一幅色色的樣子的我,董青卻一點兒沒生氣,和我玩笑了幾句后,便徑直來到廚房,忙活了起來。
沒過多久,小紅祖海也來了,這半年來,她們幾人沒事兒就經常往這兒跑,名義上是來免費度假,但其實都是想著多陪陪我,幫我排遣一些煩惱。明白幾女心思的我,雖然并不點破,心里卻暗自嘆息,她們對自己的情義,自己又怎么不清楚,但已然有了秋霜的他,也只能暗自對幾女說對不起了。
老鄉,看我給你帶什么好吃的來啦。一身白色連衣裙的董小紅手里拎著一個塑料帶,進門就揚著手喊道。
唔,讓我猜猜,一定是豬肝對不對上次你就說過要給我做肝尖的,怎么樣,今天是不是準備大展身手啦。我笑著說道。
算你聰明,答對了,不過沒獎勵。董小紅笑著說了一句,隨即看到在廚房忙活的董卿,高興地招呼道:董姐來得好早啊,我來給你幫忙。
師弟,人家都在忙,你還懶在沙發上看碟啊,趕快起來,把地拖一拖。秋霜從外面進來,手里提著一籃子菜,看著我數落道。
哦~答應了一聲,我起身拿過拖布,開始干起了清潔工,自從兩人住進來后,秋霜就強制性地讓我把別墅里的下人都辭退了,說什么不能讓我養成懶散的毛病,其實就是想給我找點活兒干,讓我別整天胡思亂想。
將菜拿到廚房里,和董卿他們幾人打了招呼后,秋霜便擦起了客廳的鋼琴。雖然從那次回來后,我再沒碰過鋼琴,但秋霜仍然每天將家里的兩架斯坦威擦拭得纖塵不染。
忙活了一上午,一桌豐盛的午飯終于做好了。
幾女和我團團圍坐,毫無形象地吃喝起來,啤酒一杯杯地灌下肚去,兩打百威很快見了底。
喝酒,k歌,跳舞,眾人盡情地放縱著自己的心情,直到傍晚時分才各自散去。
秋霜也回老家去了,一時間,剛剛還熱鬧無比的房子,又變得無比冷清起來。
隨手打開一瓶啤酒,仰頭灌了一口,我肆意地躺在地板上,剛剛還看似很開心的我,此刻一股落寞卻悄然襲上眼底。
無意間一扭頭,我又瞥見了那架黑色的被秋霜擦拭得纖塵不染的斯坦威。
多久沒彈琴了我想著,似乎自己從彈完那首糟糕至極的夢中的婚禮后,便再也沒有碰過琴鍵了。
搖晃著站起來,我將酒瓶放在一邊,朝鋼琴走了過去。
掀開琴蓋,再度望著那許久未見的黑白,努力在心里壓抑著的演奏的渴望,重又被喚了起來。
雙手放在琴鍵上,對準c小調的和弦,猛然彈了下去
咚,一聲沉悶的和弦倏然響起,久久不散。
這聲和弦,如同一聲引子,我的腦中,再度浮現出了那些激情的旋律。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再也不會碰鋼琴了。一聲滿含譏誚的聲音突兀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