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掛了秦璽的電話,呂半仙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呂半仙很焦急,對我道:“一痕,你快來看看吧,我撐不住了。”
我問他生了什麼事情,他就說他正在給人看事兒,那家人在郊區(qū)搞了個山莊,不知道什麼原因,好像惹到了本地的地仙,現(xiàn)在主家的媳婦被上身了,那地仙比較兇,呂半仙已經(jīng)被打傷了,暫時沒法把那地仙趕走,無奈之下,只能緊急呼叫我去幫忙。
我問他那地仙是什麼來路,他說是白大仙。
我一怔,心說這白大仙倒是少見呀,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
民間有種說法叫做“狐黃白柳灰”。
狐是指狐貍,黃是指黃鼠狼,白是刺蝟,柳是蛇,灰是指老鼠。
在老百姓眼裡,這五種動物都是很有靈性的,不能亂惹,不然會招來大禍。
爲什麼有這種說法?這是老祖宗千百年總結(jié)出來的寶貴經(jīng)驗,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原來,這些動物,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它們在睡覺的時候,會自然蜷成一圈,尾巴對著鼻尖,這麼一來,它們的身體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個小週天,小週天自然運轉(zhuǎn)之下,吸收天地靈氣,這些生物的靈性也隨之提高。
有人說老鼠不是這麼睡覺的,具體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的是,老鼠長期和人類生活在一起,久而久之,爲了生存下去,在和人類的鬥智鬥勇之中,靈性自然提升,所以它們不需要小週天,也足以躋身五靈之列。
這五種動物之中,就數(shù)刺蝟最爲低調(diào)老實,他們本身就很膽小,基本上很少鬧事。
這次居然遇到了白大仙,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家人肯定做了什麼壞事,不然的話,白大仙絕對不會找上他們。
我問清楚了地址,慌忙朝那個山莊趕了過去。
山莊名叫戲水莊園,依山傍水,風景優(yōu)美,聽說生意很火爆。
時間是午夜,但是吸水莊園卻一片燈火通明,我剛落地,就聽到了一陣詭異的笑聲,接著就看到一個女人披頭散地衝出來,一邊跑,一邊拍手大笑,似乎是個瘋子。
女人身後跟著好幾個人,有男有女,似乎都是來抓她的,但是那女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力氣奇大,壯年的勞力都抱不住她,被她擰腰一掀,就跌出去了。
那幾個人急了,就喊著拿繩子,要把女人圍起來。
很快,有人拿來一根拇指粗的井繩,幾個人抓著繩圍成一圈,一點點朝女人靠近過去,準備用繩子把她纏起來。
讓人沒想到的是,女人哈哈一陣笑,突然咬牙一蹦,竟然蹦出了接近兩米高,一下子衝出了包圍圈。
追拿她的人大驚,慌忙攆上去,結(jié)果那女人嘻嘻笑著,擡手一抓牆頭翻了上去,順著牆頭一陣疾跑,最後爬到了屋頂上。
“哈哈哈,你們來呀,來抓我呀!”
女人爬到屋頂,單腿站著,一邊轉(zhuǎn)圈,一邊把身上的衣服往下脫,地上的人看了,都急得跺腳,不知道該咋辦纔好。
我心說這女人瘋得不輕呀。
正在這時,呂半仙從屋裡跑了出來,我連忙對他招了招手。
呂半仙見到我,頓時鬆了一口氣,上前道:“一痕,你可算來了,你瞧瞧,那女人都快成人了,我是鎮(zhèn)不住了。”
我讓他不要著急,問他現(xiàn)場誰在主事。
呂半仙說是戲水山莊的老闆,姓牛,外號牛大頭,因爲他腦袋比較大。
我讓他把牛大頭找過來。
他趕忙過去喊了幾聲,不多時,一個肚大腰圓,腦滿肥腸的中年人喘著粗氣跑了過來。
牛大頭看到我,好奇地問呂半仙我是誰。
呂半仙說我是他的老闆,是真正的高人。
牛大頭撇嘴道:“我說呂先生,您可拉倒吧,他纔多大?還高人呢,我看小人還差不多。”
我微微一笑,二話沒說,飛身一躍,上到屋頂,抓著瘋女人就跳了下來。
瘋女人拼命掙扎廝打著,想要逃走,但是卻被我死死抓住了。
我從地上撿起一根繩子,三兩下將她綁好,讓那些抓她的人看好她,這才朝牛大頭走了過去。
牛大頭滿臉震驚,怔怔地看著我問道:“這個,那個,小兄弟,你會武功?”
我微笑一下道:“花拳繡腿而已,練過幾年。”
牛大頭連忙點頭笑道:“小兄弟謙虛了,那個,那個,您真可以擺平這個事兒麼?”
我看了看他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牛大頭連忙問我有什麼條件。
我對他道:“第一,告訴我這個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得罪白大仙的,第二,價錢要公道。”
牛大頭連忙道:“價錢好商量,剛纔我和呂先生都談好了,十萬塊,我可不摳門。”
十萬塊,對於我來說,有點太少了,但是牛大頭卻覺得這是天價。
算了,多少都無所謂了,還是先把事情瞭解清楚吧。
我問他怎麼得罪了白大仙的。
牛大頭有些尷尬,掏出煙盒了一圈,這才一邊抽菸,一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介紹了一下。
話說,牛大頭的戲水山莊,因爲環(huán)境比較好,經(jīng)常有一些達官貴人過來,這些官老爺呀,吃膩味了普通飯菜,就想吃野味。
牛大頭也沒辦法呀,他得想辦法讓客人吃舒服了才行呀,所以他就搞了一些野味。
這些野味,一部分是買的,一部分是他自己沒事的時候上山打的。
他這山莊後面的山林,別的動物不多,就是刺蝟多,連名字就叫刺蝟山。
這幾年下來,牛大頭不知道捉了多少刺蝟,一開始倒也沒出什麼事情。
兩個月前,牛大頭又去山上捉刺蝟,現(xiàn)一窩小刺蝟,都纔剛出生沒多久,一共十一隻,身上的毛都是軟的,他也是心黑,給連窩端了,十一隻小刺蝟都抓回來了。
我皺眉道:“你抓大刺蝟倒也罷了,抓小刺蝟做什麼?那又不能吃,你這不是傷天害理嗎?”
牛大頭連忙解釋道:“不,不,小刺蝟也能吃,皮一剝,油煎一下,香著呢!”
我冷哼道:“涸澤而漁,你這是作孽!”
牛大頭哭喪著臉道:“我也知道這樣做不好,可是那陣子,刺蝟不好捉,就只能捉小的了。捉回來的那天晚上,我就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穿著白色蓑衣的女人,哭著求我把她孩子放了。那女人嘴巴這麼老長,可把我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