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通的臉色一陣青白,自己曾經一招之內敗在小七之手,心中一直都耿耿于懷,而且這次他也沒有著重說到此事,相信突如其來之下,那些小鎮的居民很有可能會將此事一并說出來,不由得尷尬不已。
看到邵通的臉色,玄無雙登時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始末,狠狠的瞪了邵通一眼,旋即說道:“既然如此,那名少女想來與楚賢侄的關系也不是那么簡單吧!否則以正道與魔門勢不兩立的關系,她又怎會留得楚賢侄一條性命呢?”
楚天羽向前走了兩步,掃視了一眼周圍正氣凌然的眾人,嗤笑道:“你們捫心自問,你們的所作所為,有多少是問心無愧的?正道尚且如此,那么魔門便不可以有好人么?說你是井底之蛙,現在看來,卻還不如井底之蛙,蛙尚且知道上觀天氣,而你卻只是故步自封,如何配的上是正道第二大門派的宗主!”
楚天羽這番話說得沒有留一絲的余地,讓玄無雙的;臉色登時陰沉了下來,雙目微瞇道:“哼,魔門與我正道有著千余年的糾葛,每一名魔門弟子的身上,都流淌著我正道人士的鮮血,即便他們好又如何?對于我們正道中人來說,都是最壞的敵人!”
“楚天羽你危言聳聽,看來真的是天生反骨,你還有什么好說得么?”玄無雙斷聲喝道。
此言一出,原本被楚天羽的話說得有些慚愧的眾人登時再次沸騰起來,紛紛附和著玄無雙的話。
楚天羽淡然一笑,對與眾人的表現沒有絲毫的驚慌,一邊的楚天翎卻是怒火滔天,一雙美眸險些噴出火來,方欲發作,卻被楚天羽止住了身形。
“玄宗主說得也有些牽強了,楚天羽雖然與魔女有接觸,可是何曾做過有損正道半分的事情,玄宗主這般肯定,卻不知是何目的?”楚天羽依舊是淡淡的說道。
玄無雙大笑道:“哼,我玄無雙站得直,行得正,楚天羽,即便是你巧舌如簧,今日也決計無法蒙混過關,我問你,魔女的事情揭過不說,欲魔的事情你有如何解釋!”
“對!”一直尷尬不已的邵通聽到玄無雙提及此事,也是急忙說道:“我在去曾經與你和魔女相遇的小鎮途中,經過另一個小鎮,傳說那小鎮出現過一名白發欲魔,禍害了不少良家少女,據小鎮的居民說,曾經有一對少男少女曾經來過小鎮,至此欲魔便消失不見了,而有人也曾經見過,他們兩人與那欲魔似乎曾經對過話,而那欲魔也沒有傷害他們,根據他們的描述,那對少男少女與你和那魔女十分吻合!”
楚天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邵通見楚天羽不說話回答,更加來了精神,繼續說道:“各位若是不信,那幾名曾經見過他們的平民也被我帶到了此處,大家一問便知!”
抬手間,兩名布衣大漢也是走上了斗臺,向著邵通行了一禮有些顫抖道:“仙師,不知有何需要小人幫忙的?”
邵通得意的瞧了楚天羽一眼,望著這兩人說道:“我不需要你們幫忙,只需要你們證明一件事情,那日與欲魔相談甚歡的,可是眼前這名少年?”
那兩人上下打量了楚天羽一眼,道:“是他,正是他!不過那日還有一名黑衣女子,似乎也與那個魔頭認識!”
楚天羽雙目微瞇,瞧著兩人,他幾乎可以斷定,這兩人是在說謊,因為兩人適才在他臉上掃過時,眼中明顯是帶著一絲不確定,但是卻忽然這般肯定,其中一定有著邵通的功勞。
“楚天羽,這次我看你還如何狡辯!”邵通哈哈大笑道。
就在楚天羽想要說話之時,陸笑風領著甘華劍派的眾人趕到了練武場,靜靜的站立在李飛乾一眾的身后,立場不言而喻。
陸御雪更是滿含擔憂的瞧著楚天羽,目光一刻也無法離開。
李飛乾瞧見陸笑風若有深意的目光,心中也是微微放松了一些,不管怎么,有陸笑風的支持,金院還不至于孤立無援。
就在此時,一聲佛號響起,以善心和緣飛為首的佛宗一行人也是走入了練武場,向著李飛乾微微一禮,也是站在了李飛乾身側。
“楚師侄曾經對小女有過救命之恩,我陸笑風也是深知他的為人,當初若不是他,陸某的兩名愛女可能會遭到魔門的毒手,若是說他勾結魔門中人,我陸笑風第一個不信,今日不論怎樣,陸笑風必將站在楚師侄這邊!”陸笑風的話平靜而堅定。
玄無雙與風朗臉色微變,沒想到陸笑風竟然會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名言支持楚天羽,看來事情并不像想象般的那么簡單。
李飛乾則是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陸笑風此舉無疑是雪中送炭,有了他的出面,許多正道門派也將被拉入自己的陣營之中。
果然,陸笑風的一番話過后,原本支持玄無雙的部分小門派登時閉上了嘴巴,靜靜的坐在那里,不敢再發一言。
善心大師也是緩步上前幾步,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當日貧僧被魔門施以毒手,若非楚小施主舍身相救,恐怕此時不僅保不住我佛宗至寶,性命恐怕也是丟在了當場,無論如何,佛宗相信楚小施主的為人,所以,佛宗上下,相信楚小施主!”
善心身為佛宗高僧,言語間自然不能像陸笑風說得那么直白,但是言語間的意思卻是再清楚不過,所以再次在眾人之中掀起了一陣波瀾。
眼見周圍附和的人漸漸少了下去,玄無雙臉色也是微變,強自咧嘴一笑道:“我知道幾位都是重情義之人,但是事關重大,還請各位不要感情用事,楚天羽與魔門勾結的事情證據確鑿,各位都是道門名宿,萬不可因為一個小子而毀了貴門的名聲!”
“夠了!”李飛乾此時也是站了出來,冷聲道:“玄門主,我弟子一向品行端正,這一點我李飛乾最是清楚,就連甘華劍派的陸掌門與佛宗的善心大師也是有所了解,你有何必抓住這些小事不放?玄無雙你究竟是何居心?”
李飛乾這次是動了真怒,一直以來,他始終保持著理智的心態即便是當初楚天羽被暗算而失蹤,也是沒有太大的過激。
但是此刻玄無雙竟然針對楚天羽的人格,這是李飛乾最受不了的事情,所以聽到玄無雙咄咄逼人的言語,登時大怒。
玄無雙被李飛乾這般怒吼,也是面上無光,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道:“李飛乾,你也是道門前輩,人證再此,還想抵賴不成?你到底是何居心?”
風朗卻是在這一刻走了出來,瞧了楚天羽一眼,微微道:“諸位還是聽我一句公道話吧!”
喧嘩的場面登時肅靜了下來,李飛乾也是勉強止住了與玄無雙的針鋒相對,將目光轉移到風朗身上。
風朗畢竟是上清門的門主,而上清門位列正道第一大門派,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在場的眾人雖是看熱鬧在先,但風朗的面子也不敢不給。
風朗走到李飛乾身邊,環顧了眾人一眼,道:“楚天羽雖是我上清門弟子,但是我上清門一直便是正道的領袖,所以對于此事,絕對不會姑息,我作為門主,也絕計不會包庇,門下弟子,各位放心,這件事情我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李飛乾冷哼一聲,對于風朗的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同時也暗暗打定了主意。
楚天羽始終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完全沒有在意風朗的話,因為他知道,這或許就是一個契機,這件事,無疑是金水火三院脫離上清門的最好借口,但關鍵還要看師父,是否會抓住這個機會。
“如今人證俱在,雖然只是幾名平民,但是有玄宗主與邵門主的共同擔保,其真實性不言而喻,對此,風朗也是深感痛心,楚天羽雖然是我上清門這一代最優秀的弟子,但是其道心未凈,與魔門往來密切,所以我決定,將楚天羽逐出上清門!”風朗冷漠的話語傳來。
場上登時一片寂靜,連陸笑風與善心大師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沒有想到風朗的態度竟會這般的堅決。
而其余看熱鬧的小門派也是有些愕然,稍微有些想法的人,明顯便能看出玄無雙與邵通是有意針對楚天羽。
只是自己門派勢力太小,終究也是靠著這些大門派的庇護,所以根本沒有全力發表意見,只能任由他們爭辯,自己則是靜觀其變。
被逐出師門,無疑是最嚴重的懲罰,每一個被逐出師門的正道弟子,都會成為正道眾人嗤之以鼻的對象,這對一個人的心理打擊是無與倫比的。
就在眾人紛紛暗自嘆息之時,楚天羽淡淡的笑了兩聲,道:“風門主倒是好大的威風,若是不笨,都會看出這些證人存在很多疑點,偏偏你卻如此認定,不知風門主的公正從何而來?”
李飛乾的胸口也是劇烈的起伏著,顯然是被風朗的話氣得不輕,只是楚天羽說話,方才勉強壓下了心頭的憤怒。
風朗臉上的慍怒一閃即逝,旋即說道:“楚天羽,世人都知道你巧舌如簧,好,我便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能夠找出這些證人的可疑之處,并加以肯定,那么我收回剛才的決定,而且,當著大家的面與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