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眾人一副‘走狗屎運’的神色,軒轅天音笑瞇瞇地抬手一揮,竟是將整個半人高的青銅臺連著昆侖鏡一起給裝進了軒轅心鎖鏈中。對于軒轅天音這種彪悍的做法和雁過拔毛的行為,連一座青銅臺都不放過,其他幾人也只能默默地將頭轉向了一邊,那畫面太美,不忍直視啊……
待將昆侖鏡收好之后,軒轅天音甚圓滿的舒了一口氣兒,心道之前就說的要將這里的所有東西全部掃空來著,姐如今也算是說到做到了。
……。
大舜城中的處處都透著一股異域的風情,白色圓頂的建筑物是整個大舜城的一大特色,泛黃的巖石鋪成的寬闊街道上,隨時可見騎著駱駝來往的商隊,街邊那些整齊排列的椰棗樹已經到了椰棗成熟的季節,大串大串的掛在樹上,紅彤彤的一片,微風輕輕一吹,整個空氣中便散發出誘人的甜香。
城中最大的酒樓中,一處二樓天臺上,一個白衣女子毫無形象可言的趴在桌子上,目光直直盯著桌上那盤剛剛烤好,散發著濃濃孜然香氣的羊排,一邊在嘴里念叨著:“孜然烤羊排…手抓飯…烤餅…椰棗酒…一切的一切都是這么的熟悉親切啊…”
“還有這些圓頂房子…總是讓我錯以為來到了阿拉伯國家啊……”
絮絮叨叨的聲音不斷自她口中傳出,讓得她身邊的男子眉梢越挑越高,那雙似清泉般清洌的雙眸中,有什么情緒快速的一閃而過,只是那趴在桌子上的白衣女子根本沒有注意到。
這二人,正是自段家那地下寶塔中出來的軒轅天音跟東方祁。
“什么是阿拉伯國家?”東方祁淡淡道:“我見你似乎挺懷念的,是你所在的國家?”
軒轅天音趴在桌子上斜睨了他一眼,然后用非常正經的語氣,板正的道:“阿拉伯國家是指以阿拉伯民族為主的國家,他們有統一的語言——阿拉伯語,有統一的文化和風俗習慣?!彪S即懶懶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道:“我…正宗炎黃子孫,華夏民族,龍的傳人!”
東方祁挑了挑眉,慢悠悠的道:“既然不是你的國家,那你為何用如此懷念的口氣在這里念叨半日?”
聞言,軒轅天音白了他一眼,然后整個人如沒了力氣般,又懶懶的趴回桌上,嘟嚷道:“我是懷念迪拜!”
“迪拜?”東方祁眉梢再次挑了挑,“那是什么?”
“阿拉伯聯合酋長國最大的一座國際化大都市,一座奢華之都?!避庌@天音懶懶的答道。
“奢華之都?那里有什么值得你懷念的?”聲音淡淡,卻有著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味。
軒轅天音盯著眼前的羊排在發呆,想都沒想就隨口道:“值得懷念的多了……時尚之都嘛,沒有任何一個愛購物愛逛街的女人不喜歡,特別是那里美男也不少啊…唔…還別說,阿拉伯男子的確有很多王子級的美男!”似乎是想到什么般,軒轅天音遺憾般的嘆了一口氣,“晚上站在音樂噴泉邊,來段美麗的艷遇,這才是人生嘛!”
“美男?艷遇?”聲音似乎有點陰測測的了?!八阅銘涯畹钠鋵嵕褪敲滥懈G遇了?”
“當然不是…”似乎想了想,又道:“不全是…”
東方祁的臉色原本有點好轉了,結果軒轅天音又補了句‘不全是’,只見那清俊無雙的臉龐瞬間黑了一大片。
桌上的羊排被放置了一會兒也不那么燙手了,軒轅天音欣喜的自桌上爬了起來,側頭朝東方祁道:“羊排涼了,可以吃…咦?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豈止是難看啊,那一張俊美如神祇的臉龐都快變成鍋底了……
東方祁默然地看了她半晌,見軒轅天音臉上依然是無所覺的神色,似乎剛剛的話不是出自她口中,又似乎其實她并沒有那么在意,只是隨口一說…眸中浮浮沉沉,最后淡淡道:“沒什么,只是在遺憾,這里不是你懷念的迪拜而已。”
軒轅天音茫然地眨了眨眼,隨即當真聳了聳肩,邊朝著那散發著濃郁孜然味的羊排,邊笑著無所謂地道:“那也沒什么,這里也不差。”
仔細認真的看著軒轅天音臉上的神色,發現她是真的覺得這里也不錯,并不是自我安慰的話,東方祁臉上的神色總算是好了點,不過心里卻在暗暗決定,還是盡早離開這大舜城,雖說這里比上得她口中那什么奢華之都,不過也得防范真的出現一個什么長得跟阿拉伯男子一樣的人出現,以后絕對不能讓這種男人靠近她方圓十里之內!
“明日咱們就回軒轅宗?”軒轅天音抽空從跟烤羊排的奮戰中抬起頭來朝東方祁看去,結果當她看到東方祁時,后面的話瞬間被噎回了肚子里,只見身邊的男人正一派風輕云淡,目不斜視的執著一雙竹筷,夾著一塊散發著濃郁孜然味的烤羊排,那竹筷就是那么一夾,然后一措,烤得外焦里嫩的羊肉跟骨頭就這么輕易的分開了。
軒轅天音一雙眼睛呆了呆,感情這男人是用‘分筋錯骨手’來吃羊排的?果然新穎別致得很啊,看到東方祁這么輕易又不失從容優雅的分離出羊肉跟骨頭,再看了看自己兩只爪子上抓羊排抓得滿手的油,軒轅天音默了……
瞬間有了一種高富帥跟屌絲的即視感。
就在軒轅天音在心里默默吐槽的時候,只覺眼前一花,什么東西一晃而過,等她垂眸一看時,就發現一只花瓷碗靜靜的放在自己的手邊,碗中裝滿了被完全剔骨的烤羊肉。復又抬眸瞟向身邊的男人,只見他又夾了塊烤羊排,正在繼續用同樣的手法給羊排剔骨……
軒轅天音的眸子一暖,唇角輕輕揚起一抹幅度,以前的她獨立慣了,沒覺得有人在身邊關心照顧自己會有什么區別,如今自己身邊有了這么一個時時關心自己,照顧自己,還不計一切為自己的人,這種感覺似乎還不錯……
“你剛剛想說什么?不想這么快回軒轅宗?”東方祁專注著手中的‘分筋錯羊骨’的大業,還不忘剛剛軒轅天音話里含的那抹猶豫。
嘴里包了滿滿一口烤羊肉,軒轅天音搖搖頭,說話有點模樣道:“也不是不想這么快回軒轅宗…只是剛剛突然想起鳳家的一些事情,想去北方一趟?!迸⒖谥械难蛉庖还赡X兒的咽下后,繼續道:“不過轉念一想,鳳家這次能得到十年大比的第三名,想來他們的事情也應該可以解決了,去還是不去,應該沒多大關系?!?
“若是想去就去吧,不把鳳家的情況了解清楚,只怕你就算現在回到軒轅宗也靜不下心來閉關的?!睎|方祁笑看了她一眼,對于軒轅天音的性子,他不說十分了解,也算有了解七八分,既然當初在古瑤城中她肯出手幫鳳家兩兄妹,那就說明鳳家的事,她一定會管到底。
就在二人說話間,樓道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顯然是又來了客人到這二樓天臺上用飯的。
一群人陸陸續續抱著大包小包的在店小二的帶引下走了過來,被安排在離軒轅天音二人不遠的幾張桌子那,軒轅天音看著這些人手中的行頭和背上背的那些東西,眼睛亮了亮,這群人應該是一個戲班子里的成員,而讓軒轅天音眼睛發亮的是她看見其中幾人手上抱著的東西里,有一樣她熟悉的東西,薄薄的紙片兒人、馬、各種各樣。
“你們這里居然有皮影戲?”軒轅天音好奇地問東方祁,二十六世紀雖是個強大的科技時代,且以前的文化絕大部分遺失,不過在僅存的碩果中,皮影戲這種文化卻完好的保存了下來,是以軒轅天音在看見這群人手里抱著的東西后,一眼就認了出來。
“皮影戲?”東方祁微微一愣,目光朝剛剛上來的人群中輕輕一掃,隨即恍然道:“這是畫劇,據說是兩千年前從龍昊西大陸那邊流傳過來的?!痹捯纛D了頓,隨即看向軒轅天音,問道:“你們那里也有?叫皮影戲?”
而此時的軒轅天音在聽見‘畫劇’兩個字的時候,嘴角卻是猛地一抽,不過顯然她是將‘畫劇’兩個字給理解錯了,她聽成了‘話劇’!
神色怪異的點點頭,軒轅天音干巴巴的笑道:“我們那叫皮影戲,不過…這話劇的名字,取得……不錯,呵呵…不錯!”
瞧得她一臉有些艱難地說著‘不錯’二字,東方祁挑了挑眉,這幅表情可不像是真心在夸獎啊。
“師兄,難道今年咱們就真的不去北邊了嗎?以往咱們每年都會去,而且北邊的收入比其他地方都要高出好幾倍啊,今年咱們不去,咱們的損失可算是有點大了啊?!?
不遠處一群人落座后,其中一名年輕的成員有點遺憾地對著身邊的青年道,由于二樓天臺上用飯的人沒多少,所以他們的說話聲,清晰的傳進了軒轅天音二人的耳朵里。
“去什么去,沒聽見師父說北邊半月前突然爆發瘟疫,死了不少人嗎?損失大點,總比咱們去感染瘟疫好吧?!北粏柕赖那嗄陣@了口氣道。
“說也奇怪,北方這場瘟疫來得著實蹊蹺,就連圣醫谷的人都沒辦法查出瘟疫的來源,也研制不出藥來。”另一人也開口道。
“聽說這場瘟疫讓北方死了不少人,很多北方的百姓都舉家遷移了,而且聽那些從北方逃出來的百姓說,瘟疫發生前,曾經出現過詭異的事情,天空上被血光照亮了一個晚上,且經常能聽見女人哀傷至極的哭泣聲……”
“不僅如此呢,聽說瘟疫發生前,北方突然莫名大旱,干死了不少作物,北方十城百姓顆粒無收,餓都餓死了不少,然后瘟疫突然爆發,又死了不少,若不是那些百姓狠下心來舉家遷移,只怕北方的百姓都得栽在這場天禍之中啊?!?
“哎…天災人禍,天宅人禍,人禍還可以挽救避免,這天災可怎么避怎么救啊…可憐了那些城中百姓喲?!?
幾人的交談聲清晰的傳進了軒轅天音二人的耳中,軒轅天音神色變了幾變,連東方祁的神色都開始慢慢凝重起來。
瘟疫,大旱…不管是哪種,都會造成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更嚴重者,可以說是尸橫片野也不為過。
聽這些人的談論中,只怕北方的情況已經不是一般的嚴重了。
就在軒轅天音跟東方祁二人神色漸漸凝重時,只見東方祁懷中似乎有什么輕輕一震,他迅速伸手探入懷中,從懷中拿出一塊質地非常的令牌,似玉非玉,及其透徹。而那令牌一被拿出后,只見令牌猛地一震,然后一束紫光沖天而起,直上九霄。
這方的動靜立刻引起了不遠處的人群的注意,東方祁神色一沉,一手握住令牌,紫光也隨之消失,目光看向軒轅天音,沉聲道:“這是天昊皇室緊急令牌,一旦發生重大事件威脅到天昊,天昊皇便會發出求救令……”
“那剛剛就是?”軒轅天音眉心一皺,天昊皇帝這個時候發出這種求救令,顯然是因為要尋找東方祁,而尋找東方祁的原因應該就是北方的事情,剛剛聽那些人所說,只怕這個時候北方的情況已經不容刻緩,甚至瘟疫還在擴散,有危及天昊的可能。
“看來這次還不能不去北邊一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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