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生祭

商量了一下，眾人決定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捉妖。吃過晚飯后，凌霄提議出去逛逛，消化一下。“我可不去，遍地的死尸。”水月柔率先拒絕了。“我也不去了。”“我也不去了。”繼水月柔之后，沐天驚、周雨晴、洛、東方雪、聿飏、靈兒和離析都決定不去了。最后凌霄、凌亞、朱雀、花自語、玄武、青龍和琉鬼都上街去消化食去了。

幾人在街上慢悠悠的走著，這一路上凌霄一直緊皺著眉頭。“怎么，不舒服嗎？”凌亞滿臉關心的問。“有些心慌，總感覺要出什么事。”“既來之則安之，這么久我們都過來了，沒有什么檻是過不去的。”凌亞拉住凌霄的手，無聲的安慰。“嗯”凌霄堅定的應著，不論發生什么事，他們都會一起面對。“前面怎么會有火光，而且好吵啊。”花自語很是疑惑，不是說都逃走了嗎，怎么還會有這么多人。“有點不對勁啊，去看看。”幾人快步向前走去。“怎么會這樣，一群禽獸。”玄武痛呼出聲。在不遠處是一個臨時搭建的高臺，上面綁著好幾個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的孩子，有男有女。孩子被綁在柱子上撕心裂肺的哀嚎著，旁邊是幾個已經被殺死的小孩子，不僅被殺死，還被開膛破肚，掏出了心肝，鮮血順著木板的縫隙緩緩流了出來。臺下，不時發出陣陣歡呼聲。“啊。”慘叫聲傳來，驚醒了在震驚中的幾人。“住手。”凌霄飛到臺上，一腳把持刀的劊子手踢到臺下。扯斷粗粗的麻繩，救下了僅剩的小男孩。“大膽，阻止祭祀是會遭天譴的。”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大聲呵斥著。“你們竟然用小孩來祭天，你們才會遭報應。”凌霄怒不可遏，怎么會有這種人。“只有用童男童女來祭祀，蒼天才會免去我們的罪過，除去妖孽降下甘霖。現在被你破壞了，你也得死。”祭司叫囂著。“殺了她，殺了她。”臺下的眾人喊叫著。“姐姐，救救我。”男孩緊抓住凌霄的衣角，就好似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沒事，別怕。姐姐在呢，誰也別想傷害你。”凌霄柔聲安撫著。“你們難道沒有孩子嗎，這么小的孩子，你們就這么狠心下得去手。”“殺了他們，我們就能活，用這么幾個孩子就能救我們這么多人，他們死的也不算冤枉。”“放屁，真看不是要你去死了。”“識相的就把那孩子交出來，我還能繞你一命，不然的話可別怪我了。”祭司手一揮，幾個壯漢就向凌霄圍過來。“滾開。”凌霄怒喝道，那幾人瞬間被火光包圍，不時傳出慘叫。很快那幾個壯漢連帶祭司都被燒成了焦炭。“誰要再殺人就跟他們一個下場。”火紅的眼眸掃過臺下的眾人，眾人瞬間噤聲。凌霄抱起孩子跳下了高臺，幾人懷著滿心的憤怒回到了縣衙。“幫他看看，有沒有受傷。”一回到縣衙，凌霄就把男孩交給了周雨晴。“姐姐，別走。”男孩就好似受驚的小兔子般，死攥著凌霄的衣袖不肯放開。“我不走我不走，我就在這陪著你。”凌霄抱起男孩。另一邊，“怎么了，不是散步嗎，怎么都怒氣沖沖的，還帶回來個孩子？”離析湊到琉鬼身邊小聲問。“我們在街上看都了一場祭祀。”“是為了求雨吧，挺正常的呀。”一出現什么無法解釋的問題，凡人總會想出各種辦法來的。“但祭品卻是童男童女，先放光他們的血，在剖開肚子挖出五臟六腑，那孩子是最后的祭品。”琉鬼的聲音也很是沉重，凡人怎么會愚昧至此。“太狠了吧。”在一邊湊熱鬧的水月柔一臉的不敢相信。“都是這場旱災給鬧的，人一旦被逼急了，是什么事都會做得出來的。”沐天驚幽幽的說，人情冷暖，世事無常。

男孩因為受驚過度而一直無法入睡，后來凌霄就帶他到房頂去看月亮去了。“從沒在房頂上看過月亮吧。”凌霄抱起男孩放到膝蓋上，男孩的頭就枕在她的胸口。“沒有，我還太小不敢上房。”男孩有些羞澀。“你叫什么？”“樂樂，于樂樂，娘希望我一生都能快快樂樂的。”“我叫凌霄，就是天上那個凌霄寶殿的凌霄。樂樂想吃桂花糕嗎？”“嗯，想。”小腦袋用力的點著。“給。”凌霄不知從哪拿出一盤點心，圓的、方的各種各樣。”好吃嗎？”“好吃，姐姐對我真好,你是大英雄，大好人。”于樂樂一臉滿足，他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其實我并不是什么大英雄，我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凌霄看向遠處，即使在夜色中仍能看到隱隱的火光。

“但你救了我的命啊，還給我吃好吃的，從來都沒有人對我這么好過。”小小的男孩一臉崇拜的看向身邊的人。“是你把我從祭壇上救了下來，所以你是個好人。”稚嫩的聲音敘述著心中的敬仰。

“我，曾經是眾人心中的噩夢，是所有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大魔頭。知道天界為什么會不計代價的一定要留住我嗎，他們幾乎是把我供奉了起來，因為他們承受不起惹怒我的后果。我，生于天地初開，不屬于人，神，鬼三界。我的能力更是超過三界中的任何生靈，我恣意妄為，沒有人可以阻攔我。我沒有感情，沒有欲望，我只是順應自己的本能。無聊的時候就燒毀眼前所能見到的一切，我很喜歡那種顏色，紅紅的好似鮮血般。千萬年的時光我不知道我活著的意義是什么，直到有一天，我見到了那條灰色的小鯉魚，他長得很瘦小也很難看。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注意到那么卑微渺小的生物，我只知道在見到他之后，我的生活似乎變了顏色，由單一的火紅變為五顏六色。我就那樣一直看著他，看著他由小鯉魚長成大鯉魚，看著他不斷地被同伴奚落嘲笑和排擠，看著他希望躍過龍門化身為龍，看著他一次次的摔下又一次次的努力跳躍。我從來都不知道，如此卑微的生命竟也能夠如此堅韌。于是，我就悄悄的幫了他一個忙，我偷偷地給他喝了一滴我的血，我的血中擁有足以毀天滅地的能量。他終于躍過龍門化身為龍，而且還是級別很高的青龍，因此引起了天庭的不滿。他們以為供養著我，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怎么可能，那是我的血，我想給誰就給誰。眾神不敢激怒我，在我的堅持下也就再沒有反對的聲音了。就這樣我讓他住在了我的宮殿里，他很溫柔，對我也特別的好，我們在一起很幸福，直到他進化為金龍。普通的青龍要進化到金龍需要幾千年的時間以及數不盡的仙草靈丹，但他只用了短短的幾百年就化身為金龍，這下天庭的眾神再也坐不住了，他們以為我又用了自己的血，天庭再也容不下第二個暗火神君了。狂怒之下，我引燃了自己的鮮血，我的火焰照亮了整片天空，我看出了眾神眼中的恐懼，也看到了他心中的痛苦。我的血雖把無窮的力量賜給了金龍，卻也造成三界大亂，死去的人鮮血幾乎把大地染紅，枉死城中無數的冤魂夜夜哀嚎，這都是我的罪孽，我該贖罪的。”凌霄看向于樂樂，笑容很苦澀，“但我很自私，我不想救那么多人，我只想讓我關心的人好好活著。”

“姐姐，你說的我都聽不懂。”小小的男孩一臉迷惑，對于他這個年紀，要理解凌霄的話是不太可能的。

“聽不懂也沒關系，我只是想找個人，把心里的話說出來罷了。”凌霄揉了揉于樂樂看起來毛茸茸的頭發。

“但你救了我，而且你也背負起了拯救蒼生的責任不是嗎。”男孩仰起頭，純真的臉龐讓凌霄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順便嘍，我關心的人可不少，天地都毀了那他們到哪去啊。我救的是這片天地，其他人類只是順便而已。”凌霄抱起于樂樂，“已經很晚了，咱睡覺去吧。今天破回例，你可以跟我一起睡。”“好，睡覺去了。”于樂樂歡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