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蘇夏。”

這雖然不是自己第一次昏厥過去了，可當她剛剛出現了預兆的時候，她竟然強忍了大概兩分鐘之餘，直到自己好像又掉進深海一樣的窒息感那時從五臟六腑之中開始傳遞的時候他終於放棄了掙扎，她的口齒之中好像也吞吐著鹹溼的海水，她還想招呼一聲寶寶，或者說就地坐下去，也許就不會再撞上什麼石頭一類的物質讓她不用再昏睡之前再受到什麼動盪，快要昏厥的那一刻，她好像變成了海里的一條死魚，而周圍的並不是空氣而是冰冷的海水，她再也喘不過氣來也沒有辦法和哪兩個自己愛著的人打聲招呼再昏過去了。

“怎麼回事？”是男人的聲音。

“打急救電話吧！”寶寶還沒有開始發育的聲音很尖，那聲帶顫抖著，隨之她感覺到這個孩子的溫度，那肉乎乎的小手在自己人中上撮著，可接著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可比起剛剛季慕風的那種音色來說更加的好像毋庸置疑。

“沒用的！”

她徹底昏厥了過去。

……

果然這個人比起自己想象要知道地更多，季慕風猛地回看艾京浩，“只要睡上一覺就好，”老人家將自己的視野放低這看向原先蘇夏給自己的紅色LV圍巾，兩手也插進了兜裡，“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幾乎沒有間歇時間，那老人家恍恍惚惚好像有些慚愧又有些不太樂意的低頭嘀咕出一句：“帶她進屋去吧！”那一舉動幾乎就像是在劇本里早就寫好的一樣，艾京浩轉頭看向自己的古堡，這個戲劇性的動作讓季慕風根深蒂固地認爲：這老頭一定知道些什麼，可是就是想要在他面前賣賣關子，寶寶平時不哭，這會竟然哭地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他輕撫著孩子的小腦袋，再回看向艾京浩。

那個老頭這會已經走向了古堡，那步履看起來有一些蹣跚，等到艾京浩走到自己的兒子邊上時，好像艾銀濤的淚水就和太平洋一樣怎麼也止不住，這老頭也沒有打算去招呼自己的兒子，就讓他坐在沙石上放聲地嚎啕著。

執念讓季慕風決定還是先聽從這個老頭的話，他抱起女人打算跟上艾京浩，寶寶還在抽泣著但也牽著季慕風的衣角往那老人的方向走去，女人的臉龐變得蒼白，就像是刷漆工給平整的水泥牆塗抹上的那一層白漆一樣讓人看著刺眼，這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蘇夏之前昏厥的時候去醫院可以說只是找了一張牀鋪而已。

“慕風啊，”那個長輩此時像是抽瘋了似得將自己的兩臂大張開且搖擺著，他聽見了一陣關節縮張的聲音，他小步跟在這個人身後，懷中的那個女人正在輕輕顫抖著，真不知這個女人這次又回覆蘇哪一些記憶，“你還沒有選擇呢！”

這時那長輩的口氣變得嚴厲起來，就像是正在教訓一個晚輩，季慕風怎麼可能知道這個詭異問題的答案，可眼下可能還需要仰仗這人，“抱歉，我真不知道！”

“既然你都不知道，那你覺得我兒子能比你聰明上多少嗎？”

“啪啦”地一聲，他腳底下的沙石這時發出了一陣摩擦，這樣的解釋算得上是直接了，對，艾家這一輩人裡面正好有三個孩子，都是艾銀濤所生，但艾斯耀的兩個兄長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也是艾家的兩個執行董事長，那麼如果非要選擇的話，自己那位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兄弟，他感覺自己喉嚨裡卡住了什麼東西，寶寶還在輕聲地抽泣，蘇夏也需要治療，他不能就在這個地方止步。

“可……”他吐露出這個字，之後便沒有什麼後續了，身後的那人好像也聽見了自己老父親說的話，哭地更加悽烈了，對啊，失子怎麼可能是作爲父親願意去做的事情呢？如果沒有人讓你做這種荒謬的選擇題，何必讓自己珍貴的人去赴死呢？季慕風輕輕搖搖腦袋，慚愧地長呼出一口氣，眼淚竟然也被這種情緒激發出來了，他哽咽著，抱著自己妻子的手臂也僵硬了起來。

真想大吼一聲。

“我說得算是赤裸了吧，嗯？”

無語，眼下他也不知道說什麼纔是，“慕風，”他懷中的那個女人輕聲地念了念他的名字，在之前很多次蘇夏昏厥時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她慘白的臉上流出了幾滴冷汗，他將自己的臉蹭過去貼在他的額頭上，這溫度一定是發燒了沒錯，“讓她進來！”

一扇電子門輕輕地打開，幾乎沒有什麼動靜，這座波西米亞式的房子裡沒有開燈，裡面也沒有什麼有光澤的擺件可以放出光線來，裡面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一樣，可老人家走到門邊上時回頭看向他，只是一瞬間，老人原先那隻電子眼上出現了一個紅點，但就在回看向季慕風的同時那裡的光線便不見了，“別擔心我！”她輕聲地又唸了這麼一句，艾京浩轉過腦袋走進黑暗後好像嘆了一口氣。

身後的嚎啕還在，“啪啦”地一聲清脆的響指，就像是久未見過日光的山頂洞人一樣他遮蔽住了自己的眼眸，等到燈光再一次投進眼睛的時候，面前這個房間可謂是世界末日的“高級避難所”。

“快進來吧！”

……

碼頭那些疊放著集裝箱之中，人死了以後是極其臭的，大小便會失禁，也許還會有死人剛剛吃過的那一餐飯的味道放出，這個智障死的時候血液是噴濺出的，然後就像是水龍頭的水柱一樣放了一會又變成了點滴的形式一滴一滴地流出，風是朝著張翰和吳玉如的方向吹去的，這真是陣惡臭。

“吳玉如小姐，我和您有什麼好談的呢？”

白大人換了一隻手拿槍，那之間的間歇也不到一秒，這速度比起剛剛律師殺掉那個冒牌小弟的速度要快一些，“你難道就不想去見見你的姐姐嗎？她今天好像正是大婚呢！”吳玉如輕笑了一聲往編輯的方向看去，他最喜歡這個律師的就是她不時會表露出蛇蠍美人一樣的狠勁，可編輯愣住了，首先腦海中產生的疑問是季慕風和蘇夏結婚了？接下來是蘇夏怎麼可能會是這種垃圾白化病人的姐姐呢？

“啪噠啪嗒——”地一連串的機槍槍聲在他們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