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爭年代的季府里,兩個年齡相仿的朋友站著相互投去欽佩的目光,自己的父親不知怎地被砍下了五根手指頭現在剛剛收回,“戚老頭”自打莫名其妙地沒有了那五根手指頭過后整個人就奇怪了起來,雖然說是將那手指頭接上了可卻不愛吃東西,好像和一個苦行僧一樣剛剛受過了身體上的折磨還打算接著感受感受精神上的折磨,這會還和打算替他們解決問題的人亂發脾氣,也許是更年期到了吧。
她心中低語道:“搞不好爹他這會正在廚房里找吃的呢。”
猜對了,這位老父親這會正在往自己的口中胡吞海塞著,只是那不是為了滿足身體所需,而僅是壯膽罷了,為此這位父親還到藏酒的地窖里取出了一瓶季識華父親收藏了多年等著升值的波爾多紅酒。
“望海,你就說吧,別賣關子了,”說完話這律師臉上又是一陣笑意,她倒是感覺到有一些不滿,自己的男人竟然和別人這么親密,可當這律師將自己的眉目展開露出一臉的肅穆,那律師將一個牛皮紙文件袋從自己的公文包中取出,好像遲疑了三兩秒又把那文件袋推回進公文包。
律師鎮定的將公文包往身邊一丟,挺直的胸膛意味著他打算脫稿把自己的話說完,“這件事情我從昨晚開始就開始做功課了,”說完這句話她的丈夫又在這男人的肩膀上一拍,像是在贊美朋友的拔刀相助,此時的律師不為所動但還是和季慕風對視著點了點頭,周圍的那些男丁們也都不再竊竊私語,偌大的大廳里鴉雀無聲,倒是還飄著剛剛“戚老頭”手上的藥味。
“這算是一次民事糾紛的案件,我國主張‘法律至上’,而法律上是這樣說的,”這位律師轉向四周,那眼神好像周圍全是他的對立面一樣,這不像是在發表自己的主張倒像是在進行一場繪聲繪色的演講,季虹對這個丈夫的好朋友產生了一些興趣,只是因為這律師一定都也發覺到了周圍的除了她和季識華以外都對這律師沒有好感,而這位律師大概想著的是要在這些人面前以自己的能力掙回面子。
“那么說?”丈夫也移動腳步在這位朋友身邊轉了半圈,身上的裝飾是昂貴而氣派的,識華像是在打量周圍的人對這位律師的眼光,果然這律師和丈夫的關系是極好的,是那種可以稱兄道弟的朋友。
就在這時,這位律師望向四周的同時,律師鎖定了目光,那視線鎖定在了她的身上,而自己這時那臉上不知不覺地有些發燙,好在她有打扮一番才不至于被別人看到,雖然說在這時可以光明正大看自己的只有自己丈夫而已,那眼光灼熱但隨后嘴角帶起了笑意,露出一排白牙,眼鏡架在他的鼻梁上輕輕抖了一番,好像要說出的話是讓他發笑的。
“在法律形式上,那位傳教士就一人說是代表國家的這種集資行為本就是非法的!”眾人嘩然,果然除了她和這兩個男人以外在座的人都是法盲,說到這時,季識華不由地拍拍掌也像是被自己朋友的一鳴驚人感覺高興,“另外的,”他又大聲一提醒,她丈夫把手臂放下,這律師轉過頭以后她才冷靜了下來。
“如果說有人因為此事被尋仇剁下了五根指頭,那么就此應該去尋求法律援助,僅以此我查閱了我國的各項法案,我認為那傳教士的行為和勒索并無二致,還可以在私闖民宅上做一些文章,再來說勒索金額之大……”
這位專業的律師從各個角度出發,說明了這位傳教士可能患有的罪名和已經存在的罪名,就這樣列出了十多個項早就夠讓這傳教士死上好幾次了,而且說那切割技術并不專業應該是即興所做的,這傳教士的組織應該并不是那么大,可能就是幾個小混混所為。
不僅是在場的各個法盲,就連季識華和季虹也覺得這人的水平真是非常高,也肯愿意在其上花時間,原本僵硬的氣氛明朗起來,“股掌”等到這位律師將公文包抬起過后自顧自地念出這么一句話,也算是緩和緊張了,但所有人也都伴著笑股掌起來。
這件事情就這么結束了,她心中的困擾也就這么放下來,那兩個朋友友好地握了握手,季虹也起身準備作為女主人口頭答謝一下這位律師,想著等會和“戚老頭”把這件事情一說那位老父親應該就也消氣了吧。
剛剛邁開一步,“等會!”所有正在談笑風生的男人們也都打算等這真正的一家之主把話要交代的話說完過后就此散會了,有一個老頭身上發著酒氣從偏門里走了出來,那股酒味很大,就像是整個人泡在酒壇子里洗了一個澡一樣,“全都給我留在這里!”
她感覺自己又要因為這位“戚老頭”丟一次臉了,看著有一些不太高興的丈夫她趕忙將頭臉回過去看向自己的父親,她錯了丈夫并不是因為不高興才露出那樣的面容,而是這位岳父現在手里抓著的東西實在也太讓人感覺訝異了,“您不要亂來!”
丈夫呵斥了一聲,她轉過面來,這不懂事的“戚老頭”渾身酒味手里還提著一把菜刀,但好像是大量酒精還不能慫人膽,父親一手舉著菜刀,一手橫擺在自己的面前,“你們都別動!”老人家大喊了一聲,本來這周圍的男丁就有些懼怕,被這老大爺這么一聲吼也好像嚇破膽一樣,有一個跌在了地上。
“爹!你別這樣!”
這可讓季虹給急壞了,這“戚老頭”究竟是吃錯了什么藥,“戚先生,您不要這樣有話好商量,晚輩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在這里給您賠不是了!”律師真是怕這朋友的岳父因為自己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可他猜反了,這戚老頭是要讓這律師替自己做壞事。
“我剛剛可都聽見了,你要把紅義會的會長給告了!”父親好像有什么不能忍的地方一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紅義會”是個什么東西,她眼見著有一個拿著棍子的人朝自己爹走去,打算吸引這老頭的注意,但其實內心也糾結著,這一棍下去爹不會有事吧。
可她還是自以為是地打算先吸引父親的注意力,季虹說道:“爹什么意思?”
“咔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