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自己的手臂捂住自己的臉,這才發現自己的眼睛尤其的灼熱,好像就是那股熱氣讓自己的眼睛不得已地流出某種液體來,這個總是驕傲的男人此時感覺到有些自形慚愧了些,季慕風將自己的手臂搖擺著,好像是在說:自己快要不行了,有什么禮物快點給吧,我想隨便找個酒店再隨意地躺在其中的某一張床上,當然還是有些講究,得是套房!
季慕風想到自己始終講究的這些不免再一次地干笑了一聲,像是一個捂住嘴巴啞笑的女孩一樣,他將自己的臉此時又附著在這個在深夜也許也睡過幾個老男人的吧臺上,面前就是那個讓自己變成這種狀態的“毒藥”。
“借酒消愁,”那個儒雅的聲音將這半句話說出的同時他馬上想到了下句,可沒有說出來,男人還是想守住自己原本的驕傲,季慕風干咳了一聲將自己的手臂抬起,這時扶住的是自己的腮幫子,不想讓自己口齒之中飛出什么東西來,可的確沒有飛出什么東西只是他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脖頸上而已。
“季慕風,你這樣要是被過去的蘇夏知道的話,她會難過的!”那個儒雅的聲音此時變得干啞起來,隨后那人發出了比起自己更加惡心的干咳聲來,好像這人不光是經歷過整容還順便將自己的喉嚨給換了一樣,這人搖擺好像是要將自己喉嚨里的那些東西吐出來,季慕風原本應該對這些事情避而遠之,他所秉承著的“非禮勿視”好像也先在這里遺失了。
“你沒事吧,蘇萬山?”
老漢將一塊紅色的手帕從自己的皮夾克口袋中緩緩地取出來,也許這手帕的顏色就是為了掩飾自己咳出的這些東西,過會那張手帕濕潤了,“啪嚓”地一聲,這個老漢打了一個響指,比起剛剛更加疲憊的酒保走了過來,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這個酒保走過來的時候又打了一個哈切。
“有什么需要嗎?”
此時這個老漢將自己的手帕隨手一丟在了這個吧臺上,好像完全不避嫌自己到底咳出了什么東西,隨后那老漢竟然還舔了舔嘴巴像是在回味剛剛自己口齒中的那些味道,“噠噠”地幾聲,季慕風大概是真得醉不行了,只記得那人將什么藥瓶搖晃了幾下,將藥瓶中取出兩粒紅色的藥物以后又將藥罐子塞進了口袋里。
季慕風好像感覺到了什么危險似得將自己的眼睛猛地睜開,可是相反的,這個紅色瞳孔的老漢在給自己下藥呢。
只見這人將兩個藥片撲進自己的口腔,那暗紅色的瞳孔此時越發顯得無光了些,慢慢地接近了黑色,男人坐在一邊欣賞著一幕幕,那人將手邊滿滿一杯龍舌蘭灌進自己的喉嚨中,“咕嚕咕嚕”地幾聲,這個老漢喝酒就和喝水一樣,頭再一次地回到水平時,那個老漢再一次隨意地打了一個飽嗝。
“看來……”他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老漢的眼睛逐漸變地紅潤了些,準確地說比之前看起來有光了一些,更像是一個年輕吸血鬼的瞳孔了,是一種深紅,白皙的臉,紅潤的嘴唇,加上一雙血紅的瞳孔,季慕風沒有感覺慎得慌,而是覺得這個人真是有趣,那藥片就像是這個“吸血鬼”的充電器一樣。
“看來我真得該去死了,”季慕風沒有打算發表什么看法,也沒有準備勸阻這個男人不要去死,因為在這個看過許許多多是非的男人看來,這個老漢不會現在就死,這人還有所執念,季慕風自顧自地將修長的手伸向那個七星香煙,將其中一支叼在了自己的嘴巴上,還沒有點著那個老漢短嘆了一口氣。
“在我死之前,我應該去見見我家里的孩子才是。”
“你還有別的孩子?”季慕風看都沒有去看那個紅色瞳孔的老漢就自顧自地將打火機往自己的香煙上靠去,“啪嚓”香煙點燃了,自己好像也清醒了許多,不會再像剛剛那樣把香煙灑在地板上,他狠狠地吮吸了一口,“應該不算是我的……”老人說著輕笑了一聲,像是在掩飾自己的尷尬。
他險些又將香煙灑在地板上,只是這次并不是因為自己可能是喝醉了,而是這老漢給自己的回答會讓自己有些遐想,難道說這個老漢也被戴了“綠帽子?”
“對了,我該給你一個禮物才是,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季慕風聞聲干笑了一聲,這個人是打算在他這里圈一點錢搞房地產吧?他對這種人本應該避而遠之的,可是自己好像真對這個老漢有了一些好奇,自己已經把這人的酒錢也付過了,難道說這個老漢還覺得不夠,這人喝得可是不少啊。
“你說!”
“你得再喝上半瓶龍舌蘭,算我的,”說著這個老漢將自己的剩下的半瓶龍舌蘭推了過來,這不還是自己結的賬嗎?男人輕搖搖頭,表示沒商量,“你是打算給我什么樣的照片,對我來說有用嗎?對我的集團會帶來什么樣的利益嗎?”他將香煙再一次地狠吸了一口,自己打算和這個老漢攀談一番這個老漢會給自己的那些照片會給自己帶來什么樣的價值,因為可能自己喝下這半瓶酒可能就已經去見周公了。
“我敢說你一定會感謝我,即使你喝完這瓶酒以后會感覺到什么叫做醉生夢死,”作為一個在商場上打拼了一定年份的季慕風,他和其他的商人討論一些價碼的時候,總是會先去弄清楚這些人到底有沒有這么多的價碼值得和他去攀談,而眼下這人像是有些不太靠譜的投機商人,可是對于這人的話,倒是的確有一點,讓自己提起了興趣。
“這是我的名片,”季慕風從另外一個衣兜中取出了寫有自己真實電話號碼的名片,那時一種近乎鋼鐵般堅硬的紙張,落在吧臺的時候能聽見“啪嗒”地一聲,“我只用醉生夢死就好,”季慕風沒有將龍舌蘭倒進杯子里而是直接將酒瓶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