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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勛桀才剛剛沖出病房大門就看到洛薇茹正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朝著醫(yī)院后面的玻璃花房走去。這些天洛薇茹一有心事或者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去花房里透氣,這一點莫勛桀很是了解。
“洛薇茹!洛薇茹!你給我停下。”莫勛桀快步追了上去,大聲的喊著洛薇茹的名字,但是洛薇茹現(xiàn)在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一個勁兒的往后沖著。
“洛薇茹!你快點停下。”
“洛薇茹,你快點停下!洛薇茹!快點停下,你聽見了沒有!”
“不要!我才不要停下!你回去照顧你的白若雪去吧!”白若雪回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緊追不放的莫勛桀,一邊慶幸還好今天知道是要來醫(yī)院沒有穿高跟鞋而是穿平底鞋,不然還真跑不快。
莫勛桀一邊追逐著洛薇茹的腳步,一邊在心底感嘆:這個女人以前是不是參加過馬拉松賽跑,居然跑的這么快!
醫(yī)院里,一個追一個逃,好不熱鬧。醫(yī)院里的其他病人紛紛都從病房門口里探出頭來打量著這一對在醫(yī)院里追逐著的年輕男女。
一個身穿藍白條紋病號服,年紀大概在六旬開外的老頭揮舞著手中的拐杖,大喊大叫著:“這里是醫(yī)院!你們能不能有點公德心!”
莫勛桀沒空理會老人的抱怨,他只覺得他現(xiàn)在要是抓不住洛薇茹一切就全完了。
而就在此時此刻,洛薇茹也已經(jīng)全力奔跑到了玻璃花房的大門前。嚴莫知道洛薇茹喜歡玻璃花房就將花房的鑰匙給了洛薇茹,方便洛薇茹隨時來這里透透氣。
洛薇茹緊張地將鑰匙塞進了門鎖里,然后擰開了大門,沖進了花房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花房的大門緊緊地關(guān)上。
但洛薇茹萬萬沒有想到的時候,就在如此千鈞一發(fā)的時候,莫勛桀居然會不顧疼痛就這么伸出手臂去當正要關(guān)閉的大門。因此,毫無疑問的莫勛桀的胳膊被洛薇茹推動的大門狠狠地夾住了。
“洛薇茹!”莫勛桀吃痛的皺起了眉頭,嘴里卻依然還在叫著洛薇茹的名字。
洛薇茹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生如此巨大的變故,門在關(guān)閉時形成的巨大的摩擦力將莫勛桀胳膊的皮肉都給磨破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細密的血珠透過已經(jīng)被磨破的皮肉滲透了出來,鮮紅欲滴的鮮血落在地上開出妖艷的花,宛如在忘川河畔生長著的曼珠沙華。
洛薇茹驚呆了,一下子松開了擠在門上的身體,一把拉過莫勛桀的胳膊仔細檢查著:“你怎么這么傻!你有沒有怎么樣,快點活動一下手臂給我看看?”
眼淚開始在洛薇茹的眼底里聚集著,讓洛薇茹幾乎快要哭出聲音。
“你別哭,我一點也不痛。”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安慰洛薇茹,莫勛桀的臉上居然還掛著淺淺地笑意。
“傻瓜!你干嘛要來追我!”眼淚落在莫勛桀受了傷的胳膊上,刺刺地痛著。
“我怎么可能不來追你呢?你就那么跑出去了,連解釋的話都不肯聽,你
怎么可以這么沖動呢?”莫勛桀說著不顧手上的手臂一把抱住了洛薇茹,洛薇茹怕弄傷了莫勛桀的胳膊也不敢說話,就這么任由他抱著。
“我沖動?難道你不沖動嗎?你怎么可以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把我推到一邊去呢?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我傷心的。”她凝淚于睫,無語凝噎地模樣很是讓人憐惜。
“那樣的狀況,你叫我怎么去冷靜呢?白若雪她現(xiàn)在還是個病人,不管她之前和我有過怎樣的過去,她現(xiàn)在只是個失去了記憶的可憐女人罷了。你難道就不能大度一點嗎?我們不是說過了嗎?白若雪對于我來說,她已經(jīng)是個過去式了,而你才是我的未來式啊。洛薇茹,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好不好,給你自己一點自信。”莫勛桀的雙臂收緊了。
洛薇茹的眼淚卻流的更兇了:“大度一點?你讓我怎么去大度一點!她失去了記憶,現(xiàn)在我們大家都在幫她挽回記憶,你每天下了班沒有空來陪我,卻要去照顧她,卻要去和她說話。現(xiàn)在的她還只是剛剛記得你而已,只是記得她是你的女朋友而已,然后了,你預備怎么辦?你是不是預備按照李大夫說的方案帶她去重溫一遍你們之前戀愛的種種好讓她再加深記憶一下?那,你置于我在何地呢?你這些天里,心里就只有白若雪,你心里哪里還有我!而我,卻像是個傭人一樣在伺候著你的前女友!我難道應該去照顧她的嗎?你留下來的爛攤子,為什么要讓我來收尾!”
洛薇茹睜著一雙淚眼朦朧的雙眼大神的質(zhì)問著。
“洛薇茹,你不要這么無理取鬧好不好!我要告訴你多少次,白若雪她是個病人。你也聽答大夫說了,她腦袋里有腫瘤,她需要恢復記憶之后好去找到她的父母,帶簽訂手術(shù)責任書來挽救她多的生命。洛薇茹,你不要這么冷酷無情好不好,你這樣會讓我心目中的那個你減分的。”莫勛桀冷不丁地松開了緊緊抱著洛薇茹的手臂,臉上的神情要比以往的任何時刻都要嚴肅認真的多。
“呵?”洛薇茹的唇邊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她狠狠地擦掉腮邊的淚水:“我無理取鬧,我冷酷無情?這真是我今年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這些天我盡心盡力地照顧著的女人是誰?這些天守在病床前看著她和我的男朋友我的丈夫巧笑嫣然插不進去一句話的人是誰?這些天要承受巨大的壓力,要努力做到大度,不小心眼,不難受,得不到安慰的人又是誰?我要是真的冷酷無情的話,我一開始就不會答應你去幫助白若雪恢復記憶。莫勛桀,你未免也太小瞧我洛薇茹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地球都圍繞著你轉(zhuǎn)嗎?要不是因為我愛你,我喜歡我,莫勛桀,你在我嚴重,什么都不是!”
洛薇茹冷哼一聲扭過了頭。
“薇茹,我知道這些天你非常的辛苦,能不能請你,為我再忍受一下?就一下下,我承認這些天因為白若雪的緣故,我對你和我直接的感情有些疏忽了,但是我發(fā)誓,我真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洛薇茹所說的那些話宛
如一把把利劍刺中了莫勛桀的軟肋,本來莫勛桀對于洛薇茹就是心疼的。再加上,洛薇茹這些天照顧白若雪照顧的真可以說是無微不至,連查房的李大夫都說白若雪住院之后的起色要比進醫(yī)院前氣色好了不少,不用說莫勛桀也知道這些都是洛薇茹的功勞。
“薇茹,我真的很抱歉。這一段時間出了太多的事情,讓我的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我很累,也很辛苦。現(xiàn)在又出了白若雪的這檔子事,我覺得我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了。要是你也這樣對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每天這么拼命到底還有些什么意義。洛薇茹,這些話,我本來不想要對你說的,我不想要你看見我疲憊勞累的樣子。我一直希望我能夠成為為我的女人遮風避雨的大樹,為她圈起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宇宙。”莫勛桀眼底的疲憊刺痛了洛薇茹的雙眼,縱然洛薇茹之前是何等的生氣和難過,可看到一個如此脆弱的莫勛桀,洛薇茹還是無法抑制住心底噴涌澎湃的心疼。
“勛桀……”她呢喃著喊著莫勛桀的名字,“可你知道,我不希望成為你護在身下的藤蔓。我希望能夠成為和你一樣比肩的大樹,我希望我們能夠共同承擔所有的風暴和風雨。勛桀,答應我,未來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一定不能夠松開緊緊握著的我的手,好嗎?”
洛薇茹目光灼灼地看著莫勛桀,那一雙眸子比暗夜里的星辰還要閃亮。
莫勛桀握著洛薇茹的手掌緊了緊,迎著洛薇茹那雙堅定的眸子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原本還在流淚的洛薇茹瞧著這一幕,居然又像是個孩子一般的露出歡喜的笑容。她一頭撲進了莫勛桀的懷抱里,滿足的閉上了雙眼,汲取著空氣中甜美的芬芳,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嘈雜聲都離他們遠去了。
他們只不過是浩瀚星空中微小的一粒浮塵,卻在莫名引力的吸引下遇見彼此然后相互吸引,他們的目光彼此交望、纏繞,注定了他們將要羈絆一生的命運。
102室病房窗前,白若雪穿著一身白色雪紡睡裙,她赤著腳站在窗前,素白纖細地手指緊緊地握著手邊的窗簾,她那么用力,仿佛要將窗簾整個撕裂了。
海藻般的長發(fā)披散在白若雪的肩頭,墨色的雙眸直直的打望著不遠處的玻璃花房,花房里一對正在熱切擁吻著的男女成功的刺痛了白若雪的雙眸。
她手中的力度更大了,窗簾仿佛是因為受不了她手上的力度開始發(fā)出簌簌地顫抖。
唇邊,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再讓你多得意幾天好了,洛薇茹。
惡魔站在床邊微笑,她黑色的翅膀逐漸張開,遮蔽了一半的云霧。花房里的男女對這一切還茫然無知,還在熱切的擁抱著彼此,親吻著對方。
他們誰也不曾看到,一個巨大的黑色陰影已經(jīng)張開了翅膀,朝向毫無防備地他們侵襲而來。
這一次,誰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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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