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眠之夜

“我在此不宜久留，這事確實蹊蹺。希望你們二人能盡力探尋出事情的真相。”

“一定盡力。”福小周回答道。

“如果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信息，或者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一定要即使讓我家主子知曉。”

“去酒樓告知？”

“那樣容易暴露，你們只要記得將需要通報的事情以盡量簡略的語言寫在一張紙條上，將紙條塞入一枚饅頭中，再將饅頭施舍給陳家北邊那條小巷的乞丐即可。”

“這個辦法倒是縝密，可不知我們如何確認是哪個乞丐？萬一……”

“你們二人只要路過那條小巷，隨口說一句‘今天天氣不錯’。這乞丐會自言自語道‘唉，好不容易有人給送了點兒剩菜，有點兒主食就好啦’。”

“好的，我們明白了。”

“那你們好好保重，請盡快查出線索！”王衛青說完這句話，就開了屋后的窗戶，縱身躍了出去。

福小周和歐陽玲只憑借月光看見一個身影出窗，還未反應過來，已不見人影。

“這王衛青還是會武功的啊？”福小周不禁心中感慨：原來古人真有會武功的。

“是啊，深藏不露。”剛才說話的時候不覺得尷尬，現在王衛青一走只剩下福小周和歐陽玲二人，歐陽玲一下子就意識到福小周的手一直握著他的……

“那個……手可以松開了嗎？”歐陽玲問。

福小周連忙松開手，雖然兩個男人牽手很奇怪，牽歐陽玲的手卻不覺得。

兩人摸著黑爬到床上，一起在床上躺下。

雖然已經是二更過后，歐陽玲卻沒有一絲的睡意，小聲說道：“陳知縣并不像是一個偷運黃金的人。他好像并沒有拿到什么好處一樣，家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

“是啊，除去主屋、下人住的地方外，客房都只有一間。還我們兩個還要擠在一張床上睡覺。”福小周也小聲地回答，帶著些戲謔的語氣。

“你……胡說什么呢。”歐陽玲羞赧地用手肘撞了福小周一下。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光聽聲音就知道福小周一定是笑著說的。

“說正事兒，你覺得陳知縣究竟是如何獲得信號，配合私自采礦團伙倒運黃金的？”

“他白日里并沒有任何奇怪的舉動，家中很少有什么訪客。我們也從未見過什么報信的鴿子之類的。”

“嗯，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和那些人接觸？”

“有可能。”福小周回答道。

“唉，那怎么辦？我們也晚上出去觀察觀察？”歐陽玲想到這兒不禁有些猶豫，這半夜出門，要是發現什么也好。如果陳知縣不是在晚上活動，反而是他們被發現深夜出門，那真是百口莫辯。

“只能這么做了。”福小周還未想到如此仔細，只是覺得這是唯一的辦法。

“這樣貿然深夜出門未免有些冒險，先不說能不能查出什么東西。僅僅是我倆被發現深夜還鬼鬼祟祟地出屋，就要被趕出陳家了。”歐陽玲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嗯，還是你想得周到。可是，如果不冒這個險，那也許我們只能在這里停步不前了。”

“那……確定要這么做？”

“確定。”福小周堅定地回答道。

“什么時間？假如陳知縣真的是晚上和那些人接觸，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個晚上啊……”

“等等！”福小周突然道，伸手捂住了歐陽玲的嘴巴。

歐陽玲立刻停止說話。兩人凝神仔細地聽著外面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歐陽玲用比剛才更加細小的聲音問道：“怎么啦？”

“我覺得今晚……屋外有些動靜……今晚，咱們就悄悄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