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了強烈的衝擊,令陸杉體內(nèi)的五臟六腑都發(fā)出強烈的波動,就連自己的識海也有所影響,眉心間宛若有著一根寒針插入,令陸杉刺痛。
相比之下,張青的傷無疑要比陸杉眼中的多,躺在地上不斷抽搐,鮮血如同潮水般從口鼻以及傷口處淌出。
“呵呵……你元力已即將枯竭,你殺不了我!”張青突然森然一笑,面目猙獰可怕,感受到陸杉在連連施展攻擊下耗費了巨大的元力,他看到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陸杉穩(wěn)住體內(nèi)的波動,目光寒光爍爍,沒有絲毫的懼意,那張清秀的面龐變得堅毅無比,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十一歲的少年所應(yīng)有的表情。
他悟了,所以心態(tài)變了,少了幾分天真,多了一些冷漠!
“就算不死,你也廢了!”陸杉看著滿身狼狽的張青,十分平靜的說道。
“可是你殺不死我,只要我還活著,我依舊有辦法恢復(fù)!”張青的聲音乾澀沙啞,透著一種絕然的自信。
陸杉聽聞卻不以爲(wèi)然,微諷道:“你認(rèn)爲(wèi)我會讓你平安的活下去嗎?”
“我說了,你殺不了我……”張青猛然大喝一聲,身周的元力頓時被他撕扯而去,眉心間出現(xiàn)無形的波動,當(dāng)聲音落下之時,盡數(shù)打向陸杉。
陸杉站立在原地,盯著遠(yuǎn)方眉頭微微蹙起,他在那道攻擊當(dāng)中感受到一些別樣的東西,正散發(fā)著驚人的寒氣向他襲來。
旋即他腳下重重一踏,蕩起道道塵煙,並未迎向張青的攻擊,而是向右方的那兩個三足銅鼎掠去!
張青再第一時間就感知到陸杉跑開,他必須要斬殺陸杉,或者擊傷陸杉,否則他也難以存活,並且目前的情況容不得多想,於是操控著釋放出去的攻擊調(diào)轉(zhuǎn)方向,追向陸杉。
陸杉轉(zhuǎn)瞬便來到銅鼎旁邊,彎下腰來不說二話,抓著鼎足擡起,頓時間那頗爲(wèi)消瘦的手臂上血管突起,重達(dá)上千斤重的銅鼎就這樣被他舉了起來。
“想利用銅鼎擋住我的攻擊?呵呵,簡直是癡人說夢!”感到陸杉的動作,張青發(fā)出一聲冷笑,敏銳如他又怎能那麼容易讓陸杉得逞,控制攻擊繞過銅鼎,攻擊冷不防的打在陸杉的身上。
“噗……”
陸杉一口血箭噴出,手裡擎著沉重銅鼎再受到那種攻擊,讓他身形無法站穩(wěn),踉踉蹌蹌的差點摔落,因爲(wèi)銅鼎的原因,腳下每移動一步就響起沉悶的響聲,臉色慘白,張青張狂一笑:“哈哈……失算了吧,那道攻擊裡面有沾著劇毒的銀針,被刺中者用不到三息毒素便可攻心,這回我看你還拿什麼跟我鬥!”
陸杉低頭望去,見到三枚銀針此在自己穿著的獸皮之上,輕輕吹了口氣。
“叮叮叮……”
隨後,三根銀針便是掉落在地上,張青的笑聲嘎然而止,那一瞬臉色微微一變,愣在了那裡!
“可惜……你這銀針無法刺穿我的皮肉!”陸杉輕語,眸中狠色一閃而沒,擡著銅鼎迅速欺近張青,揚手就砸了下去!
“不……”
張青悲呼一聲,淒厲的叫喊聲充滿了不甘,到了此時他幡然醒悟,原來陸杉並非是打算用銅鼎抵擋他的攻擊,而是從一開始對方就想要把銅鼎當(dāng)成武器,
可是明白了又怎樣,銅鼎此時已經(jīng)脫離了陸杉的手掌,帶著千斤之力狠狠轟落。
“轟……”
千斤銅鼎壓落,那一瞬連堅硬的地板都未有能夠抵擋得住那等衝擊,在頃刻間碎裂塌了下去。
張青的氣息極速萎靡,半個身軀直接被壓斷,體內(nèi)的生機正快速消散,僅僅數(shù)息便是徹底死去。
至此,陸杉終於鬆了口氣,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四肢都在猛烈抖動,也虧他肉體強悍,若是換了其他人肯定抵擋不住張青最後的那一擊,可即便這樣他也是受到重創(chuàng)。
渾身的力氣彷彿都用光了一樣,令他虛弱的坐在地上,擡起那顫抖的手掌將黑玉取出,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謝謝了!”
早先他就感覺到張青的攻擊中隱藏著其他東西,只是他顧不得那麼多,只好硬著頭皮以自身當(dāng)肉盾。
可是在知道那是毒針之後,陸杉還是有些後怕,關(guān)鍵時刻幸虧被懷裡的這黑玉擋住,否則他也沒有信心憑自己的皮肉能否抵擋得住。
看著那死去的張青,陸杉的心中頗爲(wèi)怪異,這是他第一次動了殺意,也是第一次殺人。
或許這對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來說算不得什麼,可是對從小在百般呵護(hù)下成長的陸杉來說還是覺得彆扭,一種說不出的彆扭。
但事已至此,也不得不去面對他殺人了這個事實,這一年他十一歲!
現(xiàn)在他手腳痠軟,難以站起身來,於是爬著靠近張青,用盡了最後一絲力量將銅鼎推開,那被銅鼎壓得乾癟的張青便是出現(xiàn)在眼前。
陸杉看了一眼張青,然後微微一嘆恢復(fù)平靜,伸手在他的懷中搜了搜,捧出早就碎裂的玉瓶,在裡面可以見到幾枚幾乎變成紙張的藥丸,正是元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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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二話直接一口塞進(jìn)了口中,然後艱難的盤起腿開始療傷。
沉神入體,看到那些受到重創(chuàng)的經(jīng)脈,在藥力化開的那一瞬間貪婪的吸收起來。
……
這般療傷,直到數(shù)個時辰方纔停下,不是完全修復(fù)了,而是肚子實在太餓,再也不能忍受,所幸有著幾枚元極丹相助,他的傷勢也減輕了一些,正常行走已經(jīng)沒有問題。
他又在張青的身上搜尋了一番,得到十幾枚金幣,還有一些被血染成紅色的乾糧,看著就沒有食慾,所以也沒有吃。
站起身,在兩口銅鼎上看了幾眼,惋惜道:“可惜這兩個銅鼎太重也太大了,不然這麼堅硬用來當(dāng)武器也不錯。”說完,他頭也不迴向外面走去。
出了外面,發(fā)現(xiàn)剛好是正午,感受著那迎面拂過的清風(fēng),還有那透過雲(yún)層灑落的日光,陸杉長長吐了口氣,一掃臉上的鬱氣,壓抑了幾天如今總算是得以解脫!
站在門前遠(yuǎn)眺而去,見到遠(yuǎn)處那座規(guī)模不小的城池,想起陸宗文等人在那落腳,不知爲(wèi)何心中有種想要前往的慾望。
“找喬虎報仇一事現(xiàn)在還不用急,如今有沒有落腳之地,還是先去青山城走一遭吧!”思索片刻,陸杉就打定主意,然後沿著山路走了下去。
找了一些野果充飢之後,就向青山城開進(jìn),此地距離青山城並非很遠(yuǎn),只有幾十裡的路程,按照陸杉的速度用不到半天就能抵達(dá)。
日落時分,陸杉便是抵達(dá)城門外,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出外打獵的獵戶看著手裡提著的獵物屍體,臉上露出欣喜之意,也有一些收貨不好的正一臉羨慕的望著其他人。
“哇,那是一頭堪比元液境後期實力的火炎蟒!”
“嘁,那算得了什麼,你看城西的王麻子背上扛著的那頭黃金熊,那可是實力小金丹境前期的猛獸。”
那些獵戶紛紛吹噓自己收穫,或者在羨慕他人時,陸杉頭也不擡的穿過,很快就吸引一些人的注意。
因爲(wèi)他身上穿著的那張獸皮上沾著黑色的藥糊,身上也有幾道傷口,看起來有些狼狽,不過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這些,而是他纏在臉上的白色布條,只留下了口鼻和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
陸杉沒有理會周圍的目光,緩緩行入城內(nèi),之所以將白布條纏在臉上是因爲(wèi)擔(dān)心碰到陸宗文等人,他又不會易容,所以才除此下策。
他已經(jīng)多日沒有開葷,所以進(jìn)入城中第一件事就是走進(jìn)客棧中,要了幾斤香肉,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你們聽說了沒有,奈落院的神榜又重現(xiàn)了!”
“這件事世人皆知,又怎能不知道,聽說這一次天韻殿上一任殿主禹珂,和陸霸天都消失在榜單之上。”
“這你就不知了吧?禹珂在前兩年的時候欲要衝破桎梏,結(jié)果遭到反噬不幸隕落,天韻殿殿主一位早就由他的徒弟如煙聖女繼承了,而陸霸天也在一年前因傷坐化,聽說他的孫兒犯了殿規(guī),導(dǎo)致自己被廢還連累清韻閣上上下下全都被逐,在城東落腳的那位陸宗文就是出自他們那一脈。”
“哼哼,我看不盡然,禹珂和陸霸天向來不和,我看不是陸霸天的孫兒犯下滔天罪過,而是如煙聖女有意加害。”
“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那如煙聖女也夠厲害的,這麼年輕就成爲(wèi)了天韻殿的閣主,在神榜之上也擠進(jìn)前十!”
“嘁,怎麼也沒有中州南遙神子和北川蠻王厲害,在年輕一輩當(dāng)中,如煙聖女也只能排在第三!”
原本正大快朵頤的陸杉,聽到周圍一些談到奈落院神榜以及天韻殿的時候神情微微一愣,不知爲(wèi)何心底起了一絲煩躁之意,心中很是不爽,看著桌上哪壺沒動過的酒,直接倒出一杯,而後一飲而盡。
“什麼狗屁神子,聖女,總有一天小爺我定會把他們踩下去!”陸杉恨得牙癢癢的,嘴裡咬下一塊肉,然後又繼續(xù)聽周圍那些人談?wù)撋癜竦氖虑椤?
“是啊,這三人在年輕一輩中當(dāng)屬天驕之流,就連一些遠(yuǎn)古傳承下來的獸族也比之不上!”
“據(jù)說這次的榜單中,共有八名年輕一輩闖入前五十名,咱們?nèi)俗寰蛠琢宋迦恕!闭f著,那人臉上浮起一絲自豪,隨即又神神秘秘的說道:“不過這算不上稀奇,最稀奇的是這次的榜單上有三人是沒有名字的!”
“沒錯,我也聽說了,第一第二還有第五十名的人都沒有顯露名字,連名字年紀(jì)和背後的勢力都沒有,不過外面倒是有著這麼一則傳言,禹珂和陸霸天沒有死,並且打破桎梏脫凡入聖,第一第二名正是他們兩人!”
聞言,陸杉小手一顫,手中的肉塊掉落在桌面上,心情很是激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