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被吃豆腐了
小竹端著茶具過來給我們送茶,我接過放在茶幾上:“謝謝。”記得她茶藝不錯,只是晚上我一般都不能喝提神的飲料,否則果斷失眠。
她嫣然一笑,轉(zhuǎn)身給許敏浩遞茶,然后退到旁邊。我坐直了身板,朝對面的男子說:“既是送東西這種瑣事,怎么也需要你親自出馬?”
如今狐國局勢不定,影月殿下更需要他從旁協(xié)助啊。
無心端起茶杯淺啜一口,略抬眸華,目光有幾分犀利:“殿下信不過別人。”
許敏浩饒有興味地瞇起眼睛,我也好奇起來,正要問,便見他放下被杯子,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雙手遞上來:“里面是很貴重的東西,殿下交代,請你務必隨身攜帶。”
我依葫蘆畫瓢地雙手接過,端詳著信封上蒼勁有力的毛筆字,暗暗感嘆殿下的字跡漂亮。“我可以打開嗎?”
無心做了個請便的動作,我撕開信封,只見里面是一張縱橫對折的紙,抖出來打開,卻看半天也看不懂,這到底是哪國的文字?
許敏浩哼了哼:“他可真夠大方啊。”我疑惑地轉(zhuǎn)過身問他:“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少年雙手抱胸:“記得他有一只妖物,好像叫什么魘兒?這符咒就是用來召喚它。”
我的手一抖,不用多想,轉(zhuǎn)手遞還給無心:“替我多謝殿下,只是禮物太貴重,我受不起。”他卻擺明不接:“尹姑娘莫要誤會,魘兒只是暫時放在你身邊,并非送你,等戰(zhàn)亂結(jié)束,你還得還給殿下的。”
“那我現(xiàn)在就還給他。”我斬釘截鐵的說道。無心依舊面色不改:“殿下說尹姑娘身邊危機四伏,有它在旁,他才能安心,你還是暫時手下吧。”
“魘兒不喜歡我,召喚它出來,萬一它一個不高興把我給吃掉怎么辦?”見他堅持不收,我只能曉之以理地循循善誘。
無心施施然地放下茶杯:“魘兒不喜歡吃人,尤其是女人,這點你大可放心。”放心?叫我怎么放心!對方可是幾層樓高的妖物啊!
許敏浩兀自起身,對無心下逐客令:“既然東西已經(jīng)送出,你是不是應該回去?”
無心毫不在意他的口吻:“時候確實不早,我還得回宮稟告殿下,尹姑娘,告辭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將他送出門外:“無心,你確定不把魘兒帶走?”他居然回以一笑:“尹姑娘若真不想接受殿下的好意,你就跟我走一趟,親自還回去罷。”
“慢走不送!”砰地把門關上。當我傻子呢,要我親自還回去?只要我一腳踏進東殿,恐怕再無機會出來!
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后面站著面色怪異的小竹。
乖乖,她走路怎么沒聲音的?我忙拍著胸口,小竹徑直上前抓住我的手,脆生生的問:“聽無心大人說,尹姑娘和殿下的婚約解除了?”
我很是詫異,這事在我們回來以前她就知道了,卻一直忍耐到無心回去,她才來問。“是,我和殿下已經(jīng)沒有關系了。”
小竹聽完就哭了,那么傷心,仿佛當事人是她一樣。我頓時頭大,好說歹說,她都哭得停不下來,一直問我為什么會這樣。
我這人耐心有限,尤其她嘩啦嘩啦的,聽得我心煩意亂,沒轍之下,只好上樓躲她。
可是我前腳踏進房間,她后腳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尹姑娘,殿下真的很好的,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小竹,你房間在隔壁。”我對著那個方向抬了抬下巴,開始解衣扣。
小竹突然目光呆滯地看著我,抿著唇不說話。我用手背碰了下她額頭,沒發(fā)燒啊,可是她臉色怎么像只熟透的番茄?“小竹,聽到我說話么?”
“尹姑娘,好奇怪啊,我看著你,突然覺得好餓。”小竹露出一臉困惑的表情,還摸摸肚皮,好似真覺得餓了。
我發(fā)窘地揉揉腦袋:“是我不對,剛剛忘記給你帶吃的,要不你吃點薯片?”把外衣隨手放在椅子上,走到書桌前翻出一包薯片,遞給她,她呆呆的拿著,眼睛卻始終停留在我身上。
我跟著就打量自己,也沒露肉啊。打開衣柜拿出睡衣:“我去洗澡,你吃完不夠就自己拿吧,不用跟我客氣。”
洗完澡出來,發(fā)現(xiàn)小竹居然躺在我床上睡著了。無味一笑:“算了,反正就一晚上。”自言自語說完,過去把燈關了。
我才躺下來,睡在床那端的小竹迅速翻身,張開手緊緊抱著我的腰,我心里一驚,卻聽她呢喃道:“母親大人,您身上好香,好軟。”
我身子一僵,要推她的手卻垂了下來,頭疼地揉揉太陽穴:“我才十八歲啊,有這么年輕的母親么?”
閉著眼睛的小竹蹭進我懷里,低聲說:“母親大人,我保證很乖,很乖,你不要再把我丟出家門好么?”
早知道她這么想媽,剛才我就讓無心把她帶回去了。猶豫著伸出手,輕撫她的腦袋:“我不是你母親,也不會把你丟出家門,你放心睡吧。”
閉上眼,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時,小竹已經(jīng)不在房間,換了校服下樓,發(fā)現(xiàn)她神清氣爽地穿著圍裙給我們做早餐。
她看見我,立刻就盈著笑臉:“尹姑娘早,許敏浩大人早。”我愕然回頭,果然目睹許敏浩走過來:“嗨,早安。”
他淡淡的掃我一眼:“早。”他今天的頭發(fā)有些亂,卻依然好看。我從冰箱里拿出兩瓶牛奶,看看沒有過期,便分一瓶給他。
小竹把烤面包和煎蛋遞上來,笑著說:“這是我在這邊學會的第一道菜,尹姑娘給我試試看好不好吃。”
許敏浩略抬了抬眼皮,雖然嘴上沒說什么,可從他眼神里透出的鄙夷加不屑已經(jīng)不言而喻。
吃過早餐,許敏浩依舊開著車載我上學。到了校園,剛把車停放好,有幾位眼尖的女生隔著操場便發(fā)現(xiàn)這輛熟悉的車,頓時一邊驚叫著許敏浩的名字,一邊百米賽跑似的朝這邊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