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樺林正端坐在空蕩的秘書辦公室內,纖長的手指輕輕晃動著精致的咖啡杯,空洞無色的艷麗眼眸卻不知看向何方。
以為是重修舊好的一次甜蜜之旅,卻因為她那晚的一次主動而匆匆結束了,低頭看看自己,難道她就這么差嗎?
為什么會這樣,腦海里盤旋出一個人的身影,她本不想與人為敵,但她更不想敗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手里。
捏了捏生疼的眉心,稍作沉息,這倆天她也是過度郁悶而導致了額頭生疼。
纖手摸索著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綠瓶,打開瓶蓋匆匆倒出一點,往倆側的太陽穴抹了抹。
這世上就沒有什么是一滴清涼油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來一瓶!
有了清涼油的刺激,渾身的疲乏好似緩解了許多,扶著桌面她幽幽地站了起來。
另一個辦公室內,圓子正撅著屁股伸著脖子,秀麗的清眸緊盯著電腦屏幕,小手謹慎地點著鼠標:這一次不能再錯了,這一次不能再錯了,千萬不能——
不停地提醒自己要集中精神,否則又要被同事看笑話了。
正緊張地修改廣告圖,突然聞到了一股香刺刺的味道,怪怪地讓人想打噴嚏,而且這個氣味正由遠至近地飄散過來,不由深深地嗅了幾下。
吃貨嘛,這鼻子自然是比一般人要靈敏一點的。
當她感覺這個味道就在不遠處,一個不經意的驀然轉身,卻嚇得她連人帶椅子一同撞到了墻壁,驚恐地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幽靈”!
原來是一襲白衣的白樺林,面無表情地站在了她身后。
“樺、樺林姐!”發覺自己有些失態,圓子扶著椅把傻笑地站了起來。
眼眸卻不自覺地打量著她腳上的細高跟鞋,她是如何做到走路無聲無息的?撓撓頭有些不解。
倆人四目相對了一會,白樺林漸漸地又恢復了她慣有的溫婉笑容:“我來看看你,最近工作好嗎?”
“好好——”圓子胡亂地應答,轉而將椅子推給了白樺林:“樺林姐,請坐!”雖然知道人家會嫌棄她的舊椅子,可最起碼的客套還是要有的吧。
果不其然,人家還是“謙和”地推了她的椅子:“就是在辦公室坐累了才出來走走的,你坐吧!”
“噢!”既如此她也就不客氣了,一屁股又坐進了椅子里,回頭看著一臉愁緒的白樺林:“樺林姐過來是有事?”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墨的鄰家小妹妹!”樺林的纖指,輕輕地撥弄著她筆筒里的筆。
“哦,總裁家的那個小妹妹,現在有消息了嗎?”圓子仰頭看著白樺林,忽覺她今日的眼神特別的空洞,已然幻失了往日的神采。
而她身上慣有的蘭花香也被那股清涼油味給覆蓋了,她整個像換了個人。
正在奇怪,她那個冰涼的玉手又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臉頰,看著圓子煞有其事道:“如果這個女孩還在,她應該是跟你一個年紀,一樣的秀麗一樣的敦實。”
額,這是在贊她還是黑她,“秀麗”和“敦實”是形容同一個人的嗎,“嘿嘿!”圓子繼
續傻傻地撓頭。
沒人家有文化那就少說話吧!
“他那個鄰家妹妹,后來聽說是被賣到了一個小縣城,一個離N市不太遠的地方,說起來跟你的老家還有點相像。”語畢,白樺林若有似無地看了看她。
咦,話到這里圓子終于感覺出來不對,思緒也開始游離起來。
這個白樺林,自從第一次提過總裁要找的鄰家妹妹之后,而后的每次見面都好似以電視連續劇的方式,陸陸續續地為她播放著那個女孩的信息。
而她又似乎意有所指!
暗覺有蹊蹺的圓子,咬著唇默默地看著白樺林。
“難道,她被賣到了我的老家?”圓子不安地攪動著手指:“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你盡管說。”她到底想說什么?
唉!聽到圓子竟然說出這句,白樺林艷麗的面龐更加地慘淡了,仰頭深深地嘆了口氣。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她竟然還沒聽明白,難道還要她直不溜裘地告訴她,你就是東方墨要找的鄰家遺孤?!
難怪這個東方墨,每尋到一個城市的時候,除了孤兒院還要到殘障機構的福利院再去一趟,生怕漏了任何線索。
看來他真是太了解洛丹青了,這個女孩的智商已經令人焦灼到人神共憤地步了,過來之前她還只是失望,可現在好了她徹底的絕望了!
如此,她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一不留神,她又無聲無息地離開了,亦如她幽靈般的過來一樣,神色空洞地往回走著。
看她離開,圓子也慌了神,沒錯她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可她還沒到腦積水的地步吧!
白樺林的意思已經很清晰很清晰了,就差沒說出那幾個字了。
“嗯嗯,怎么辦,這不會是真的吧!”圓子一邊緊張地咬著手指,一邊快速地將處理好的圖傳到了王經理的電腦里。
拿出手機,她就匆匆跑到無人的樓道里,小手慌亂地尋找著號碼,她心中的疑惑迫切地需要找人傾訴。
還好,對方很快就接了電話:“喂,是安倫嗎,你現在在哪里呀,嗚——”話沒說完,喉口就一陣堵塞。
而安倫已經離開了東恒總部,正慢悠悠地走在回分公司的林蔭小道上:“出什么事了嗎?”忽聽電話里的音不對,他一下就停住了腳步。
“安倫,不得了了,我可能不是我媽親生的,我也許是巴拉拉,巴拉拉——”后面的話她自己都聽不清了,因為太不可思議啦!
“什么?”安倫將手機放下,對著屏幕左看右看,確認不是信號問題又放回耳邊:“慢慢說別著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倫,你、你說我會不會是總裁要找的那個鄰家女孩?”圓子忍住內心的狂亂,哽咽道。
“什么?”確認沒聽錯,安倫差點要笑噴:“你怎么突然有這個奇怪的想法。”
“不是我自己多想,是那個白樺林老是在我面前提那個女孩,今天她還跟我說,那個女孩和我一般大,也是被賣到了一個小縣城,跟我老家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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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就懷疑自己是抱養的啦,
那網上還有很多失蹤小孩的照片跟我小時侯很神似呢,我是不是也要懷疑我是被拐賣的呢!”
“這個!”聽安倫這么一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那她干嘛老跟我提那個女孩。”摸了摸眼角的淚,心緒也終于平靜了一點。
“她——肯定是想跟你顯擺什么吧,總裁在乎的人她自然也是在乎的咯,展示一下她的豐功偉德,告訴你她為總裁付出了多少,好讓你知難而退!”
“是這樣嘛!”貌似被安倫的話給降服了:“可她和總裁都那樣的,還有什么好防備我的呢。”
“嗨,女人的心海底的針,就別說那個精明的白樺林了,總裁對你有幾分特殊,她對你有戒備也很正常啊!”說著,他又悠哉地往前走著。
“難道,是我想多了!”
“那可不,再說了,如果你真是總裁要找的女孩,這話總裁不能跟你說嗎,非要她含沙射影地跟你說?”簡直不符合邏輯啊。
“倒也是啊。”被他如此一分析,剛才的想法立馬就站不住腳了。
圓子也終于松了一口氣,為自己剛才那個愚蠢的念頭捏了一把汗,她怎么可能不是老媽親生的呢。
老媽為她犧牲了那么多,天底下還能找到比她們母女更親密無間的嗎?而且她們還長得那么像。
“好啦!”這么一來她倒也徹底地輕松了,語氣也明快了起來:“要不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我請客。”
到了快下班的時間,感覺到自己肚子已經“咕咕”叫的圓子,說到吃飯都忍不住摸了一下唇角。
剛才嚇壞了,此刻她需要美食來壓壓驚!
這世上沒有什么是一碗飯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來一鍋!
“不啦,我都已經往回走了。”安倫甩了甩秀發,一邊走一邊踢著腳下的落葉。開始還以為圓子又被王經理訓了,或是工作上出來什么差錯,差點他就準備往回趕了,搞半天是庸人自擾虛驚一場。
“既然你也沒什么事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們就下次再約吧,一會兒我還——”
話未說完,一輛炫酷的明黃色豪車緩緩地停了他的一側,“滴滴”響了倆下,暗示車外的人趕緊上車。
看到不遠不近跟著他的車,安倫秀目一閃忍不住捂嘴笑了,輕聲道:“唉,我先不跟你說了哈。”
“親愛的——”來不及掛上電話,安倫就飛奔了過去。
邁開了碎花小步,踏上了五彩祥云,“嗖”地一下就鉆進了車內。
“哎!”在被安倫掛上電話之前,圓子很清晰地聽到一句“親愛的”。
有情況啊,這個安倫,難怪他連閨蜜都不要了,圓子忍不住轉了轉清眸。
不過,不管這個“親愛的”是誰,都祝福他吧!
不管怎么說,被安倫一通疏導,她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拍著手機哼著小曲她又蹦回了辦公室。
臨近下班,樺林的辦公室多了一個人在來回地踱步,許久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幽幽地勾了勾領帶:“樺林,我知道我最近冷落了你,但是請你不要向她透露過多的身世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