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一向和氣,對下人也是十分善待的,看二人俱是低眉順眼,十分的老實的樣子,人也長的清秀。趙氏三十來歲,不施粉黛,雖然只穿著粗布麻衣更是顯得清秀身段清瘦,倒不像是生過孩子的。
小姑娘看起來才十四,五歲的年紀,非常的靈秀,濃眉大眼,雙眸清澈。可憐小小年紀就跟著母親出來奔波,由己度人自己也是沒有兒子才這般受氣,不由對二人更是和氣。
二人謝過夫人,也不敢去接殷嬤嬤遞過來的茶水,連道不敢不敢,趙氏氏便帶著女兒去看樹了。
“真是可惜,好好的二個人,生的這般好,沒有父親幫襯著,以后肯定是要吃苦的,小丫頭怕是想找個好人家都難呀。”
看著琬兒一臉的單純,蘇瑛摸了摸琬兒的臉:“還叫人家小丫頭,你可比人家小呢,真不知道羞。”
琬兒原本還有些傷心,聽著蘇瑛調笑,也樂了,忙過去抓蘇瑛,蘇瑛忙著躲到了二夫人身邊。四人開心了一會,趙氏帶著可兒低著頭回復道:“夫人,小姐,原本銀杏是不太會惹蟲子的,樹上已經涂了藥我看著也是對癥的,不如在樹根涂些石灰試試。”
“既然這樣你便去吧,天熱,殷嬤嬤給二人送些茶水過去。”二夫人和氣的說著,殷嬤嬤準備了些茶水去了,跟著趙氏過去了。
四人正喝著茶水,蘇瑛已經在犯困了,二夫人想著蘇瑛剛回家怕是累了,剛想著叫蘇瑛回去,殷嬤嬤跟趙氏又過來了,殷嬤嬤趙氏一下子就跪下了。
二夫人愣了一下,不由問道:“這是怎么了,好好的。”
“夫人,我跟著送了些茶水過去,看著趙氏挖到了根部。不成想,下面居然埋著一個壇子。趙師傅打開說是櫻藤葉。”
殷嬤嬤雖然不知道櫻藤葉是什么,但是看著趙氏一臉的驚慌想也不是好東西。這幾年夫人一直身體不好,琬兒小姐也是經常生病,怕是有人故意埋著要害夫人小姐。嬤嬤不由握緊了拳頭。
“櫻藤葉是什么,趙師傅你說。”
“夫人,這邊怕是沒什么人認識的,北門關附近有個萬人崗,打仗死的人多了,好的是埋起來,不好的就直接把尸體運到萬人崗上,櫻藤葉就長在那里。這種草長得就像櫻花一樣漂亮,還有一股異香,非常招蟲子,所以這幾年銀杏樹才會這樣。”
亭子里眾人居是有了一絲涼意。趙氏抬頭看了眼二夫人,咽了口口水繼續說道:“這種草可以使女子容光艷艷,但是卻大損女子軀體,時間久了怕是不易受孕,更能使幼兒夭折呀。北門關的人都不敢隨便靠近萬人崗的。”
蘇瑛看了眼趙氏:“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我不敢亂說的,原本我是在北門的,家人都死在那里,帶著可兒逃到這里只求安穩。”說著忙是磕了二個頭。
“嬸嬸,這事不小,還是去請老夫人吧,再把白大夫請過來,好好把一下脈。”
“殷嬤嬤,快去請老夫人。”二夫人已經變了臉色,雙眸散出陣陣恨意。
亭子里幾人都是無話,趙氏跟可兒一直跪著,臉上流著汗也不敢去擦。老夫人由趙嬤嬤扶著一路走來已經滿頭的汗了,二夫人忙是扶了過來坐下,剛想給老夫人擦了擦汗,指尖還沒碰到,老夫人直接端起趙嬤嬤給他端過來的茶喝了一口。
“好了好了,你先別忙了,怎么回事。趙師傅你說,你原本在街頭快餓死了,是我帶著你們母女進了國公府,讓你們不在外面拋頭露臉。你們實話實說,我保你們沒事。”
“老夫人,蘇府對我有大恩,我不敢隱瞞。銀杏樹下埋得是櫻藤葉,這是只有在北門關才有的,是長在死人堆里的呀,可以使女子保持美麗但卻使女子不易受孕,幼兒身體虛弱以致夭折。這是毒藥呀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