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蘭有些畏懼得看了姬昌一眼,然後唯唯諾諾地小聲說道:“八年前,一個小妹妹在我面前暈倒了,我一衝動就對她使用了‘七傷針’的前三針、並且使用‘封神針’禁錮住這些潛能不被消耗,可是沒想到……沒想到……這八年時間她都沒醒過來……”
啪!
“所以五年前你就放棄了學(xué)業(yè)、偏執(zhí)地堅持在市中心醫(yī)院當(dāng)護士?”
不出意外,姬若蘭的話音一落,姬昌便重重地扇了她一個耳光,同時怒不可遏地質(zhì)問出聲。
做完這些,姬昌似乎還仍不解氣,再度揚起右手往姬若蘭臉上扇去。但在手掌即將扇到姬若蘭臉上的前一秒,姬昌彷彿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無力地停下了動作,恨鐵不成鋼般痛聲斥責(zé)道:“很小的時候我就囑咐過你,永久性‘七傷針’根本就是破壞世間萬物生態(tài)平衡的禁技。就算你僥倖能夠試驗成功,當(dāng)改造者實力強大到天地不容的時候,她也會遭到天譴!在沒有經(jīng)過別人的同意、沒有我和你伍師兄在場護法的情況下,你一定不要擅自使用!”
說到這裡,姬昌神色複雜地嘆息了一聲,然後仿若回憶般喃喃自語道:“想不到時隔十年,你又重蹈我的覆轍……”
姬若蘭似乎被姬昌這一個耳光給抽懵了,姬昌的話語平息良久,姬若蘭才捂著臉龐憤聲怒斥道:“是!你什麼都有理!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可是那時候我才十一歲!我有多大的能耐可以清楚明白地分辨是非?除了每天回家對我的說教,你什麼時候關(guān)心過我?什麼時候管過我?這五年我回家不超過十次,你有沒有來市中心醫(yī)院看過我?有沒有打電話問過我情況?”
“若蘭,你誤會了!”
這時候,伍飛不著痕跡地上前一步擋在姬昌和姬若蘭中間,有些無奈地解釋道:“師傅之所以不願意見你、甚至不敢聽見你的聲音,是因爲(wèi)……”
“伍飛,住口!”
伍飛的話還沒說完,姬昌氣急敗壞的呵斥聲便直接打斷了他。
只不過,這一次伍飛卻沒有對恩師言聽計從,而是看著姬若蘭毫不猶豫地繼續(xù)說道:“是因爲(wèi)他怕想起你媽媽……”
“我媽媽?”
神情愕然地疑問了一句,姬若蘭突然苦笑著喃喃自語道:“原來……我也是有媽媽的嗎……”
聽到姬若蘭的話,姬昌略顯乾瘦的身體不可抑制地顫抖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卻皺著眉頭冷聲呵斥道:“伍飛,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接下來,姬昌又轉(zhuǎn)頭看向何天恕快速轉(zhuǎn)移話題道:“小夥子,你考慮好了沒有?雖然今天有我和伍飛輔助你把持心神、增加承受能力,但卻也只能稍微減少你的風(fēng)險係數(shù),你同樣有可能面臨昏迷不醒或者爆體而亡的風(fēng)險!並且就算今天你僥倖能夠安然無恙的活下來,當(dāng)你的實力嚴(yán)重破壞生態(tài)平衡的時候,你也會遭來天譴……”
再次聽到‘天譴’這個熟悉的名詞,何天恕淡然一笑,然後毫不猶豫地開口回答道:“我考慮好了,我願意幫助若蘭進行這次試驗。”
何天恕非常光棍地想到……天譴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多來幾個又有何妨?而昏迷不醒和爆體而亡這種涉及到運氣機率的事情,老天爺應(yīng)該捨不得讓我現(xiàn)在就死吧?
片刻後,何天恕便全身光溜溜地站在房間中央。相對於前後三個醫(yī)生的倘然自如,何天恕卻是不爭氣地感到臉頰有些發(fā)燙……
這時候,姬昌手持銀針分別在他雙額髮際處、雙眉上方、以及鼻樑兩側(cè)輕柔捻刺,一股醍醐灌頂?shù)那鍥龈杏X瞬間從何天恕頭頂遍及全身。後背,伍飛的銀針也在何天恕的肩胛骨及背心各個部位急速捻刺。
剎那間,何天恕只感覺一股股神秘地的清涼氣流從頭頂及後背納入體內(nèi),讓他覺得自己的精神越來越亢奮、身體也越來越亢奮。甚至,何天恕發(fā)現(xiàn)自己脖子上的天淚項鍊竟然也如飢似渴地吸收著從頭頂躥下的清涼氣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由於何天恕本身與神秘天淚項鍊的雙重需求,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儼然已經(jīng)從道行高深的姬昌額角冒出……
就在這一刻,姬若蘭左手銀針猛刺何天恕下腹部位,右手銀針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急速扎過何天恕胸膛的幾個穴位……
轟!
一道巨大的轟鳴聲在何天恕腦海中響起。
這一刻,姬若蘭的左手再動,毫不猶豫地扎過何天恕的雙手雙腳及胸膛校小腹等部位。
片刻後,一縷氣流在姬若蘭的銀針牽引之下逐漸變得溫順起來,順著姬若蘭得銀針在何天恕體內(nèi)慢慢轉(zhuǎn)動,一滴滴帶有腥臭味的黝黑汗水慢慢從何天恕體內(nèi)冒了出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被姬若蘭牽引的氣流變得越來越多,姬若蘭施針的速度開始慢慢變得急促起來,雙手猶如幻影般在何天恕身上急速飛舞……
不知不覺中,何天恕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經(jīng)脈、穴道、內(nèi)臟、血管、肌肉等一切部位都遭到了狂暴氣流的瘋狂衝擊。從他體內(nèi)冒出的黝黑汗水中,儼然開始夾雜著無數(shù)鮮紅的血絲!
慢慢的,何天恕的整個胸膛猶如破舊風(fēng)箱一般急速喘息著,在全身劇痛的同時,竟是連精神極爲(wèi)詭異地變得有些恍惚起來!
姬若蘭的雙手舞動得越來越快,何天恕的神情也變得越來越迷糊!
就在這時候,何天恕脖子上瞬間紫光大放!那顆原來是灰色的天淚項鍊,此刻竟是詭異轉(zhuǎn)變成了高貴的亮紫色!
突破了!
沒錯,就是突破了!
在這種危機情況下,得益於姬昌利用鍼灸引入冰涼氣流對何天恕及天淚項鍊的溫養(yǎng),此刻何天恕竟然突破了!
想到讀心術(shù)由中級變爲(wèi)高級後增加的那項‘刪除記憶’的便利之處,何天恕簡直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以後想犯罪真是太容易了!隨便抓一個漂亮女孩強姦後再刪除記憶,這誰還能查得出來?
嘭!嘭!
正所謂樂極生悲,何天恕的這個奇葩想法剛一出現(xiàn),便突然感覺到雙眼一黑,直接就暈了過去!而剛好就那麼湊巧,隨著何天恕體內(nèi)的狂暴氣流逐漸沉寂,竭力施針的姬若蘭也已經(jīng)到達(dá)了極限,同樣也意識昏迷、無力軟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何天恕身後的伍飛異常驚喜地埋怨道:“他這身體也太差了!費這麼大的勁,居然只增強了‘七傷針’第一針最低程度的五倍強度!”
極爲(wèi)疑惑地看了一眼何天恕脖子上的天淚項鍊,姬昌心不在焉地隨口答道:“還好只增強了五倍強度!要是他的身體再強壯一分,剛纔若蘭就不能將鍼灸施展完了……”
說完這些,姬昌突然對伍飛吩咐道:“伍飛,你今晚別睡了!就在這裡守著他們,一旦返現(xiàn)什麼異常,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呀!本姑娘還是個純潔的黃花大閨女!你……你怎麼可以抱著我睡覺?”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亮,姬若蘭嬌羞地叫喊聲代替了鬧鈴,將何天恕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略帶慌亂地捂住了姬若蘭的嘴巴,何天恕無可奈何地快速解釋道:“昨晚明明是你把我拉回家做實驗好不好?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種事情,我也是一個受害者呀?你這麼大喊大叫的,要是你父親和師兄都誤會了怎麼辦?”
說完這些似是而非的道理,看到姬若蘭眼角居然瞬間流出一滴滴痛苦的淚水,何天恕慢慢地鬆開右手,不知所措地轉(zhuǎn)移話題道:“這次我?guī)土四氵@麼大的忙,不如我們現(xiàn)在商量商量……啊?你……你的嘴怎麼回事?怎麼莫名其妙地紅了?”
話還沒問完,何天恕便發(fā)現(xiàn)了姬若蘭痛哭流淚的原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姬若蘭的嘴上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通紅的手掌印!
而且更讓何天恕心中忐忑的是,他居然發(fā)現(xiàn)這個手掌印的大小輪廓好像跟自己差不多!
難道是我?
對了!難怪剛纔慌亂之中速度好像也快上了不少!難道這‘七傷針’還真的有用?
‘七傷針’是一種靠消耗精氣,短時間內(nèi)激發(fā)人體潛能、增加身體強度的逆天秘法,第一層針法都能夠讓普通人的身體強度瞬間增強五到十倍!
想起試驗前姬昌解說的‘七傷針’的功效,何天恕纔想起會不會是自己還沒適應(yīng)突然增大的力量,於是將姬若蘭的嘴上捂出了一個手掌印呢?
伸手擦拭掉額角不斷滑落的冷汗,何天恕極爲(wèi)尷尬解釋道:“咳咳……若蘭小姐,意外!這絕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