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晨東好久才說話:“那離了婚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跟你在一起!”江晚晴直說了:“我們已經(jīng)錯過五年了,我不想一錯再錯。”
外面的馬依依恨得咬牙切齒,爸爸對這女人已經(jīng)夠好的了,要什么給什么,她居然反過來咬爸爸一口。
最讓她氣憤的是,自己的小媽居然勾引她的未婚夫。
太不要臉了!
馬依依性格沖動。正要闖進去,但是被趙勝楠攔住了,趙勝楠示意她不要沖動。
里面,傅晨東又是過了好久才說話,語氣有些疲倦:“晚晴,你覺得我們還適合在一起嗎?”
“為什么不適合?只要我離了婚。你男未婚,我女未嫁,我們就可以在一起。我知道,你現(xiàn)在顧慮的事情很多,比如你爸爸,比如你的未婚妻。不過我不急的,你爸爸那里我們可以慢慢說服他,他畢竟是你父親,最后一定會答應(yīng)的。馬依依那里,你也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只要不你娶,沒有人可以逼你。”
那一刻,傅晨東突然有些不高興。
原來江晚晴把一切都計劃好了,而傅晨東偏偏是一個不喜歡別人替他作計劃的人。
聽江晚晴的意思,她已經(jīng)作好跟他共度下半生的準備了。
但是,他真的沒有考慮好。
分開了那么久的兩個人,真的還能回到過去嗎?
他突然覺得,江晚晴也變得陌生起來了。
“阿東,你是不是還沒有想好?”江晚晴見傅晨東遲遲沒有回應(yīng),她心里也著急。
下面有馬建黎的人一直跟著她,她不能在這里待太久。
傅晨東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
換作以前,他可能會毫不猶豫。哪怕傾家蕩產(chǎn)也要跟江晚晴在一起,但是現(xiàn)在……或許真應(yīng)了那句:人,總是會變的。
外面,趙勝楠挺好奇傅晨東的答案的。于是她屏住呼吸,想聽聽傅晨東怎么說。
然而,沒等到傅晨東回答,趙勝楠突然被人從后面狠狠地推了一下,她完全沒有防備,就這樣被推進了會議室里面。
再看門口,馬依依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了。
由于趙勝楠的突然出現(xiàn),里面的傅晨東和江晚晴都轉(zhuǎn)過身來看她。
江晚晴看趙勝楠的目光。恨得都要溢出血來了,為什么這丫頭總是無處不在?
傅晨東也是剛好逮住了這次機會,他對江晚晴說:“晚晴,你先回去吧,別這么沖動。”
江晚晴瞬間哭了:“你的意思是,就算我離了婚,你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
傅晨東看著她,沒有回答。
江晚晴說:“好,我明白了,不過,就算你不跟我在一起,我跟馬建黎也過不下去了。”
她有信心,只要離了婚,傅晨東一定會跟她在一起的,這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江晚晴走了以后,傅晨東看著趙勝楠。圍爪記號。
那一刻,他突然有點感激她。
趙勝楠呵呵地笑了笑:“我只是想來收拾這里,沒想到你在這里,不過我沒有聽到什么,真的!”
傅晨東走到她身邊,看著現(xiàn)在越來越職業(yè)的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居然伸手使勁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喂,我一大早起來才扎好的發(fā)型,你別弄亂了!”她護著頭,自從當了助理秘書后,她一直都是把頭發(fā)盤起來的,一絲一毫都不能亂。
“不好意思,已經(jīng)亂了,”他莫名地說了一句,接著又補充一句:“十分地亂。”
她便把頭發(fā)放下來,整了整,再盤上去。
“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說,”他看著她說。
“當然不會,我又不是一個愛八卦的人。”
傅晨東說完,邁著大步,頭也不回地出了會議室。
……
啟源集團。
偌大的辦公室里,馬建黎端正地坐在辦公桌前處理手頭上的文件。
他工作起來也很專注,尤其是眼神,因為見多識廣,那眼神總是有一股洞察一切的神情。
文件看得差不多時,他會端起杯子上的茶輕輕喝一口。
如果拋開年齡這一點,馬建黎其實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男人,他很有商業(yè)頭腦,交際廣泛,看事情犀利,雖然已經(jīng)活到了這把年紀,但是想往他身上貼的小姑娘依然不在少數(shù)。
但馬建黎做人也有自己的原則,他不糜亂,不喜歡招惹麻煩,也不愛玩女人,喜歡的女人娶回家后就會一心一意對待。
他也十分清楚自己跟江晚晴不會再有什么激情,他跟她的年紀相差這么大,她愛他的錢多過愛他這個人,不過他不介意,錢對于他不算什么,只要她喜歡,他就不吝嗇,他不介意靠金錢來維護這段婚姻。
其實江晚晴最開始跟他的時候,也是抱著崇拜的目光的,那時候她對他言聽計從,溫馴得像一只小貓。他教她打理公司,帶她到各地游歷,除了在夫妻生活方面,他不能讓她盡興,不過他也盡力讓她滿足。
江晚晴是最近一段時間開始變的。
以馬建黎的閱歷,他一眼就能看出江晚晴在外面有喜歡的男人了,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男人,才能讓她放棄馬家豐厚的家產(chǎn),哪怕凈身出戶也要離婚。
想到這里,馬建黎很是煩惱。
就在這時候,他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了。
他很不喜歡沒有禮貌的人,很不高興有人這樣闖進他的辦公室。
不過,敢這樣硬闖的人,除了馬依依,也沒有別人了。
“依依……”他正要發(fā)火,卻看到馬依依哭得很傷心。
“爸……”馬依依走到他面前,撲通一下就坐下了,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依依,你怎么了?”馬建黎一向很疼這個女兒的。
“爸,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是……是我今天在晨東哥哥的公司看到的,那個江晚晴,她……她……”
馬建黎突然意識到什么了,他拍拍馬依依的背:“依依,你慢點說。”
“江晚晴,她勾引晨東哥哥,爸,我不騙你,江晚晴說要跟您離婚,再跟晨東哥哥結(jié)婚,原來他們以前在一起過。”
離婚……再結(jié)婚。
馬建黎頓時明白了。
能讓江晚晴放棄這邊豐厚的物質(zhì)享受,毅然要凈身出戶的人,在a市,除了年輕又多金的傅晨東還能有誰?
他的目光慢慢變得陰鷙,握著扶手的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冒了起來。
……
醉今朝。
這是a市一間以高消費著稱的會所,很多有錢的人都喜歡在這里談生意、休閑、娛樂等。
傅晨東平時也沒有少來這里,跟江晚晴剛分手的那段時間,他幾乎天天來這里買醉,后來接管了恒遠的生意后,他也常來,但都是以應(yīng)酬為主。
就像今天晚上一樣。
早上的時候,馬建黎給他打電話:“阿東,啟源和恒遠都合作了這么長時間了,都怪我太忙,一直把項目交給家里的女人打理,你也知道,女人嘛,頭發(fā)長見識短,談情說愛還可以,談項目,總會有一些不盡人意的地方,今晚我在醉今朝湊了個局,咱們再好好談?wù)勥@個項目,你務(wù)必要來啊。”
傅晨東當時沒有想這么多,啟源和恒遠的項目開展都幾個月了,但馬建黎一直沒有露面,他確實應(yīng)該露露臉了。
想到是來談生意的,傅晨東就把陳喬一起帶上了。
馬建黎訂的是一間大房,然而推開門時,傅晨東竟發(fā)現(xiàn)江晚晴也在。
確切地說,里面只有馬建黎和江晚晴兩個人,馬建黎摟著江晚晴,而江晚晴則端著一杯飲料在喂馬建黎喝。
看到傅晨東的那一瞬間,江晚晴突然大驚失色。
馬建黎只是告訴她,今晚來見一個生意上的朋友,讓她長長見識,沒想到來的人卻是傅晨東。
她拿著飲料的手抖了抖,差點拿不穩(wěn),飲料也灑到了馬建黎的腿上,她慌忙拿起紙巾替馬建黎擦。
傅晨東和江晚晴都不知道馬建黎在打什么主意,兩人都心照不宣地裝作不認識。
“馬總,晚上好,”傅晨東坐到馬建黎旁邊,先跟馬建黎打招呼,接著又跟江晚晴打招呼:“馬太太,晚上好。”
江晚晴的臉霎白霎白,她只對傅晨東點點頭。
倒是馬建黎一直露著笑臉:“還叫我馬總啊,你都快做我女婿了,不叫一聲爸,也叫一聲叔叔啊。”
傅晨東跟著笑笑:“馬叔叔。”
馬建黎給傅晨東倒了一杯酒:“阿東,先陪你馬叔叔喝幾杯。”
傅晨東也不推脫,端起酒杯就喝。
喝完,馬建黎朝門口站著的服務(wù)員點點頭,服務(wù)員會意,拉開門,接著,兩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走了進來。
馬建黎說:“都是從‘醉今朝’里面精挑出來的小姐,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關(guān)健是會玩。”
兩個女人進來后,一個坐在傅晨東身邊,一個坐在陳喬旁邊。
傅晨東說:“馬叔,我不愛這口,退了吧。”
馬建黎“哈哈”地笑了幾聲:“我很快就成為你的岳父了,我都不介意你在外面玩,你怕什么?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依依的。有一句話別說我不提醒你,趁著現(xiàn)在還沒有正式結(jié)婚,想玩的話就要盡興地玩,不過這玩吧,也是有講究的,外頭的這些一次性的怎么玩都沒有問題,可別玩那些熟悉的,有丈夫的,阿東,你說是不是啊?”
傅晨東端著酒杯的手頓了頓,他已經(jīng)意識到什么了。
一邊的陳喬也明白過來了,作為傅晨東的助理,他知道傅晨東和江晚晴是什么關(guān)系,只是他從來不多嘴。
馬建黎說完后,他突然就把江晚晴抱在腿上。
江晚晴完全沒有防備,就這么當著傅晨東的面被馬建黎抱在懷里,她很是尷尬,想下來,但馬建黎的力氣也不小,他緊緊地摟著她。
馬建黎在江晚晴的臉上親了一口:“害什么羞呢?我跟你是合法夫妻,平時在家里怎么玩,在這里就這么玩。”
說著,他的手已經(jīng)伸進江晚晴的衣擺下面,再放到她胸口上了,江晚晴的一邊胸很快漲起了一塊。隨后馬建黎轉(zhuǎn)過身去看傅晨東:“我年紀大了,也不喜歡玩外面的,就喜歡玩家里這個,外面的我怕不干凈。”
江晚晴又羞又氣,馬建黎平時都不會這樣對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分明是在傅晨東宣示他的所有權(quán)。
他想告訴傅晨東,現(xiàn)在她是他的老婆,不是傅晨東可以染指的。
馬建黎還在摸著她,她委屈得眼淚都掉了。
她顧不了那么多了,一下子拿開馬建黎的手。馬建黎便笑著跟傅晨東解釋:“我老婆也是害羞,平時在家里很能玩的,好多新鮮玩法還是她想出來的,女人嘛,最好在外面是貴婦,在床上是蕩.婦。”
傅晨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偏偏里面一個小姐還不知趣地插話:“難怪馬太太這么得馬總的歡心,原來馬太太不但長得漂亮,還這么會玩兒。”
陳喬趕緊示意那小姐閉嘴。
馬建黎又笑了笑,他繼續(xù)對江晚晴說:“既然這里有客人,我也就不為難你了,給我叉塊西瓜吧。”
江晚晴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他,說:“建黎,先放我下來,好嗎?”
“下來干嘛?這樣抱著不舒服嗎?阿東他們都有女孩陪著,你想讓我落單嗎?”接著他又親了她一口:“你也不看你老公多好,到外也不玩別的女人,就陪你一個人。”
但江晚晴還是堅持要下來:“建黎,你這樣我很別扭。”
“別扭什么,都是自己人,阿東是我們的女婿。”
江晚晴就哭了:“建黎,求求你,給我點面子!”
說到這里,馬建黎突然甩手就給了江晚晴一個巴掌,這一巴掌打得很重,都把江晚晴直接打到地上去了。
“面子?我給你面子,那你有給我面子嗎?是誰一天到晚跟我提離婚?真讓你離了婚,再跟一個小白臉走,到時滿世界都是你的新聞,你讓我面子往哪擱?”
江晚晴哪里受到過這么大的侮辱,又是當著傅晨東的面,她瞬間就哭了。
她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傅晨東,阿東,帶我走,帶我走!
傅晨東也在看著江晚晴,事實上他很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
如果他真的插手了,那他就成了馬建黎和江晚晴離婚的導(dǎo)火線,可他并沒有下定決心要跟江晚晴重新開始。
而且他也看很清楚了,馬建黎并不是不在乎江晚晴,恰好是在乎,所以馬建黎才會精心設(shè)一個這樣的局來讓他看清楚江晚晴現(xiàn)在是有老公的女人,馬建黎的行事作風(fēng)就是這樣,他并不是那種居家過日子的小男人,不會眼巴巴地去哄女人,不會求女人回心轉(zhuǎn)意,他只會用最狠的那一招,讓她看清眼前的形勢,然后對他死心踏地。
馬建黎打了江晚晴之后就看著傅晨東,然后笑了笑:“不好意思阿東,讓你看到我的家丑了,我也是生氣,昨天有人跟我說,看到她在某個會議室揪著一個小白臉,非讓人家娶她,你說這樣的女人該不該教訓(xùn)?我果然是把她寵壞了。”
傅晨東沒有應(yīng)腔,只是想著那句“某個會議室”。
昨天?
他又看著江晚晴。
她本來是充滿了希望的,但現(xiàn)在,她漸漸變得絕望了,只是哭,哭得楚楚可憐。
以前傅晨東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哪里舍得讓她哭?她只要一不高興,他就會馬上哄她的。
那一刻,傅晨東突然又有了一絲沖動,他想把江晚晴抱起來,然后奮不顧身帶她走。
他正要站起來,然而,陳喬突然拉住了他:“傅總,這是他們的家事,他們是夫妻!”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傅晨東的頭上。
對啊,他們現(xiàn)在還是夫妻,不管馬建黎有多過份的要求,那都是他們夫妻間的事,他即使想要保護她,那也要等他們離了婚才行。
現(xiàn)在,他有什么資格?
傅晨東坐不住了,他站起來出了那間包間,陳喬趕緊追上。
……
包間里,那兩個小姐也被馬建黎打發(fā)走了,只剩下他和江晚晴。
江晚晴仍然坐在地上。
馬建黎伸出一只手,示意她起來。
江晚晴平時對馬建黎言聽計從慣了,她便站了起來,但還是很委屈,不停地抽泣著。
馬建黎把她抱在腿上,又讓服務(wù)員拿瓶消腫的東西過來,他擰開蓋子替她擦著:“你喜歡的人其實是阿東吧?”
江晚晴不說話。
馬建黎的語氣恢復(fù)了平時的樣子:“剛剛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我也沒有辦法,可我就是讓你明白,就算你們以前談過戀愛,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男人一旦變了心,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你又是嫁過人的,他不會放棄依依而去娶你的,我不知道他對你有過什么承諾,但是我希望你清醒一點。”
承諾?
他對她從來沒有過承諾,就算有,那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也許,他只是沒有考慮清楚。
……
從“醉今朝”出來,傅晨東心里一直憋著一團火,他想不明白,馬建黎怎么就知道了他跟江晚晴的事情。
絕對不是江晚晴說的,前一天她還說馬建黎在跟蹤她,所以她行事一直小心。
會議室,昨天?
那會是……
他腦海里瞬間閃過一個人。
“陳喬,把車開到恒遠宿舍吧。”
……
趙勝楠洗完澡出來,看到手機在響,拿起來一看,竟是傅晨東。
從貴州回來后,他幾乎不在工作之外的時間聯(lián)系她了,怎么現(xiàn)在還親自打電話來了。
她也就按了接聽:“傅總?”
那頭,傅晨東的語氣兇巴巴的:“記得上次那個野湖嗎?我在老地方等你,馬上給我滾下來!”
電話掛斷。
趙勝楠對著手機罵了一句:“莫名其妙。”
但她也不敢不下來,于是就換了件t恤,又穿了條牛仔褲下來。
進電梯時,她起來了,自己胡亂穿的這一身,正是去貴州的時候穿的那一身。
只怪自己衣服少吧。
她走到上次那個野湖邊,那里一慣的少人,也沒有路燈,黑乎乎的,她心想,傅晨東不會又躲起來裝神弄鬼吧?
再走遠一點,她終于看到不遠處一個模糊的高大的身影。她能認出來那是傅晨東。
“傅總?”她走近。
可他卻一動不動。
“傅總,我來了,”她又提示了一句。
這傅晨東還是不回應(yīng),她干脆也學(xué)他上次裝鬼的樣子:“前面那個長得很衰的小伙子,你這輩子作惡太多,閻王讓我來收你,你還不速速轉(zhuǎn)過身來?”
他不回答,她便走到他背后:“叫你一聲傅晨東,你敢答應(yīng)嗎?”
終于,傅晨東回頭了,趙勝楠萬萬沒有想到,他一回頭就迅速甩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真夠用力的,比以前每一次打她都要用力,她甚至沒站穩(wěn),一下子摔倒在泥土上。
傅晨東還不罷休,他蹲下來,一把揪住她的衣領(lǐng):“你最近膽子挺大的啊,居然還去告狀了?”
趙勝楠直到現(xiàn)在還耳冒金星,她也怒了:“告狀?我告什么狀了?”
“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去啟源了?”
“沒錯,琳達讓我送資料過去。”
“所以你順便把昨天在會議室的事情告訴馬建黎了?”傅晨東又把她拽過來了一些,手指緊緊地捏著她的下巴:“趙勝楠,你是不是以為你救過我一命,我就會喜歡你?別作夢了,我怎么可能喜歡你?”
趙勝楠被甩了一巴掌已經(jīng)很生氣了,現(xiàn)在又被傅晨東緊緊地捏著下巴,她使勁地想掙脫他的下巴,然而他就像得了失心癥一樣,還是緊緊地捏著她的下巴,她掙不開他,覺得自己幾乎要被他掐死了。
那一刻,她突然狠狠地瞪著他,狠辣、兇殘,眼神里全是戾氣,一如那晚她跟那條蟒蛇大戰(zhàn)時的眼神。
傅晨東也看到了,他突然就松開了她。
那樣的眼神,他見一次就心有余悸了,而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了第二次。
但是很快,那抹兇殘慢慢地從她的眼睛里退去了。
她默默地從泥地里起來,一聲不吭地往回走。
傅晨東剛剛還很生氣的,可現(xiàn)在看到趙勝楠的樣子,他的氣已消失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