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尾聲 一
白丹又立起一個虛影,只對滄海一個伸出手掌,掌中化出個實質的黑洞,帶著天地威壓,擁有不可抗拒之力,生生將我旁邊的滄海吸走。
“滄海!”我扯住他的手不讓他吸進去,看著前方的黑洞,竟是創世神居之中同一個模樣的黑洞!不過這個黑洞顯然沒有靈性只聽從白丹的術法。
“快走!”滄海怒吼一聲,一身散出恒河沙數的火光,他的三魂七魄皆是進入黑洞之中。我手中猶如抓住一盤散沙的星火,只要放手,滄海化為的星火就會隨著指尖而去。
手中一陣灼燙傳來,緩緩張開手掌,火星在我手心燙出個傷痕。
滄海呢!?不見了!?或者……
雙眼迷蒙,心里劇烈翻滾著情緒,踏出一步指著白丹“你個死變態!快把滄海吐出來!”
白丹輕蔑一笑,動著嘴唇,聽不到他的聲音,但是我看懂了唇語,他說的是“再也回不來了!”
白丹看著我,笑的越來越張狂。我只覺得眼前渡上一片猩紅之色,滄海又在我面前死了,這一次連仙身都未曾留下。我該怎么救他!!……
看著白丹,心中潛藏噬血的魔心肆虐瘋長,是了……你個變態這么可恨,憑什么可只手遮天為所欲為,從一開始都是你在搞事情。眼前的景象仍舊是一片黑漆漆的猴子魔怪,看著這些讓我頭痛欲裂,只覺得這宇宙間的一切都該安靜。
指著白丹虛影,只用意念便在他的上空開出滾滾的通源之形。里面涌動著水源,深藍閃閃與暗紅撕裂交替混合形成漩渦,只要我指尖一動便可倒灌整個天界之外。
周圍嘈雜聲響起,天兵紛紛看向上空“那是什么?!”
“那是魔氣開出的天河!”
“黃泉!那是黃泉!她是魔!”
“對!是魔!”
垂下手,蕭瑟地晃晃身型,我還是入魔了么……
白丹突然出現在眼前。離我三步之遠,用著飄渺的聲音刺激我的神經“殺了我就能救他……殺干凈這些魔怪……殺了這群視你為敵的神仙……殺!殺!殺!……”
上前一步,啪!的一聲扇他一耳光“你先去死!”
白丹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你竟然還有意識!?還能打到我!?”他的聲音提高八度,最后高到走音。
真是要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一腳踹上去,他退了幾步。
我抬手結印,穩著法力,揮動著指尖,上方開出一股滾滾傾瀉的黃泉飛向白丹。
黃泉帶著濃厚血腥味,殘破的幽魂融進黃泉之中。它們包裹著白丹的虛影,撕咬、拉扯、分割、溶解,讓他卷縮著跪在地上。
同時白丹劃破虛空,里面飛出一個巨大的白色光球。虛影漸漸散去。猩紅色的黃泉敞流在原地,魔氣繚繞發出詭異的呼嘯聲。
白色光球一陣電閃雷鳴向四周爆破開。
光球中顯現兩個人,陌遙一身挺拔白衣飄決,手中持劍,純凈的神力蕩出,正在鄙夷瞧著,遠處半跪空中一身黑袍的霧迅。他們應該是在另一個空間交過手。
天兵和魔怪不敢靠近釋放的通源,分散而戰,聚集到八方較小的范圍。
霧迅抬起頭,眼中堅毅,嘴角留著血絲,手中招出雷霆斬劈過去,陌遙迎擊一掌,以強大純凈的神力淹沒雷擊。只是一動一靜之間又將天界搖了又搖,晃了又晃。陌遙面無表情將一手的劍加注神力,夾雜著一絲天地法則,揮開一陣刺眼的白光,空間涌動著吞噬。
不!不!不是他!
欠他好多,沒有一次真正償還,不要看他孤軍奮戰,不要看他消失眼前。
我自瞬神過去擋住一劍,剎那間刺入我心口兩寸。滴滴溫熱刺目的鮮血順著劍身流下。
身后的霧迅帶著暴烈殺氣打出閃電,對手退飛十丈遠。他輕柔扶著住我“你、你還是來了。”
側過頭,看著他眼里的無措,扯出一笑“陌遙,你救了我那么多次,終于可以還你一次。”
不說廢話,我轉身咬牙推出陌遙,他睜大著眼睛,猝不及防的隨著我力量極速遠去。
提出法器將對手套住,指著通源,掌心捏緊,一心想要跟這個假陌遙同歸于盡。開出的通源無法關閉,黃泉倒灌之下鬼哭狼嚎,惡魂飛躥。
在蒼茫一片的南天門外,出現一只巨大的白虎,白虎踏著祥云,一聲整耳欲聾的虎嘯,將我的神力消弱,那是……泰逢師父。
白虎威嚴的聲音響徹天外“玉河,不可墮魔!”
委屈的看著白虎“師父……我停不下了……”
只覺的一切都看不順眼“好多吞噬的怪物,它們還吞了滄海,吞了天界的結界。它們太貪心吃的太多了,都是他!”
指著被我困住的假陌遙,“他死了,這樣就干凈了。一切都會好的。”
通源從來都是釋放,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邏輯想讓通源吞噬這一切。通源竟然隨我心意停止釋放翻滾涌出的黃泉。旋轉的通源開始由猩紅的圓形漸漸化為黑色的黑洞。
泰逢師父咆哮一聲,聲音回蕩在整個廣闊無垠的上空,震碎我的元神,震碎一些魔怪。
我吐出一口血。親眼看著師父以身為祭,化作一整塊法陣,終于堵住了通源,上空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師父!!”仰望著師父消失的地方。
老頭兒!你干了什么!?
這個假陌遙眼神飄過來,嘴角扯出一抹輕蔑,也不掙脫法器,在他面前的有把劍自行飛出,欲在我身上補一劍。
一團黑霧沖進對方的心口,護著我躲過這一劍,但我還是被他的劍氣所傷。
黑霧將他打遠,白色的衣裳染透艷紅,一明一滅虛化著自己的身體,他化作原樣,一臉得意,正是白丹。
陌遙喘著氣站在我身邊,恢復了自己的臉,將我靠在他胸口,他好像呼吸難受的看著我,連話都說不清“蠢……蠢女人!”
白丹盯著我倆,又癲狂的笑著“霧迅交給我一魂一魄,從我不能跟你融合一起的時候,我便曉得你是偽裝的。費盡心思又怎樣,你們永遠都殺不了我。”
陌遙化了個法陣將我穩住。看著白丹眼中冰冷,抬起手中,煉魂鼎出現在掌心,化出一團紫色的驚雷,瞬間就將煉魂鼎炸為粉末,掌心聚攏著粉末燒成一團。
白丹睜大眼睛,后退兩步。“不可能。你怎么會知道,是她……竟然是她……”
戰神瞬神而近,陌遙催動手中法力,將一團烈火燃燃的煉魂鼎投向白丹,融合在白丹虛影之中。戰神毫不猶豫的配合。白丹長出影子,倉皇而逃,戰神奮力直追。
陌遙眼中帶著憂傷抱著我,明明被他抱著,一瞬間仿佛被什么東西困住,眼前紅彤彤一片霧氣。
我死了嗎?過了許久,只聽見耳邊響起的聲音。
“丫頭!”
“玉河!”
“帶著虛空之魂,就算死千萬次又怎樣。殺了我,讓我與她生生世世融為一體!”
我扒開紅色霧氣,正是站在白丹后面“滾你妹的!誰要跟你這個變態融為一體!去死!!”
白丹的魂魄轉過身“你?你怎么還能醒過來……”他眼中里立刻又閃過一絲狠毒。
我望著白丹吼道“我要報仇~!我才不怕你!~!~”
再次睜開眼睛,戰神和陌遙渾身是血在我十步之外。我上前一步,他倆一臉戒備,我頓住,難道是我將他們傷成這樣的?
又看看自己的手,艾瑪!這是一雙男子的手啊,我立刻招出水鏡,水鏡魔氣環繞竟成黑色!
看著鏡子里一身血跡的那人,我驚得合不攏嘴,你妹!你大爺!你祖宗!鏡子里分明就是白丹嘛!
陌遙叫我“玉河!”
轉過頭看著陌遙的方向,猛地再次融進一片紅色的霧氣,像沉浸在深海之中。霧氣粘在我的皮膚上,癢的難受。
我又聽見白丹的聲音“不動手!哈!……該我了!”
順著聲音方向扒開濃霧“你個死變態!怪不得阿紫恨你,我詛咒你,生生世世都不男不女,不管男女看到你都惡心!”
白丹轉身看著我,眼中驚疑不定,怒道“到底誰變態!你都快死透了,怎的還能出來!你才是最變態的!”
我上前掐住白丹的脖子“你!!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
眼前又換了景象,我正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軟下身子喘著氣,根本不像剛剛氣勢十足的樣子。死命的吐著血,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旁邊水鏡的黑氣終于散開。我望著十步之外的,戰神和陌遙已經重傷,兩人意見不合無法決絕。一個準備用天戩戳死我,一個手中斜劍,攔住動作。
一陣黑色的霧氣突然圍在我四周,陌遙拉著我的手,想要帶我逃走。
唉!如今入了魔,搞不好隨時被白丹占了魂魄。我才不要生生世世與一個變態的魂魄融為一體。感覺就要沉睡下去,也許在也醒不來了,也許醒過來就是另一人了。別管那么多了!讓他來……。
冷著眼神,瞬間一把匕首插進他的后背進入半寸,他放開我,提劍擋住向我的匕首,我直沖向劍端貫穿整個身體。
呵!你不是總說我不適合騙人嗎……你看……你被我騙了……
輕笑一聲,軟下身體。陌遙接住我,他的嘴唇發白,臉色難看,一身血跡斑斑。
想抬手再摸摸他的臉,手中紛飛出藍色的熒光化作雨水。
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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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遙一身血跡,愣在原地。戰神一身殺氣為滅,飛身而來,天戩滴著鮮血,血中蕩出純粹的神力“終于搞定他了。”
陌遙跪在半空,靜默不語。
戰神仰頭,細雨紛紛,一手搭上陌遙肩膀,見他還是一動不動,又紅著雙眼轉身回到天界。
南天門外一場殺戮,染得天界烏煙瘴氣,幸而最后一場靈雨,將整個九重天洗滌一場。靈雨淅淅瀝瀝在天界下了整整一月。
靜悄悄的天界之外,椿樹神騎著一頭金色的幻獅獸,踏著云端而來。手中拿起一個瓶子接住靈雨。
整個天界的結界又重新恢復,白色雄偉的天宮又煥發出一陣靈光,纖塵不染。
坤陽宮內,坤陽帝躺了十多日,終于能夠緩緩起身。他有些喝了,欲隔空取來水飲。陌遙瞬神出現在他身旁,冷著臉遞過去一杯水。坤陽帝心中驚訝,也沒表現在臉上。
“你的仙骨取回來了么?”
“取?……無關緊要了……”
陌遙眼中沒有光華“從前錯怪你了,我心里一直怪你在母親死的時候,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坤陽帝接過水,垂頭不語。陌遙轉過身看著遠處,不帶溫度的繼續道“直到她消失在我懷里,才體會到哀莫大于心死。”
坤陽帝有些動容“你長大了以后,便知道這恒久的仙界,總會有一個值得你放在心上的人。”
陌遙緩緩而去“母親留下了我,她什么都沒能留下。”
……
十方天帝逐漸蘇醒,天界恢復一片祥和之氣,而玄禧帝醒來,卻接到玉河隕身的消息,帝后二人,白發人送黑發人,心中悲慟,正在抱頭痛哭。
門口飛來一只紙鶴,紙鶴泛著紅光,天后接過紙鶴,仔細一看,又喜出望外。接著帝后二人拿著信件欣喜若狂,將玄禧宮上上下下浮動的吊喪之氣,通通一換。玄禧帝大悲大喜一時暈過去。
同時天界擺宴大封,陌遙在白啟宮閉門不見,自己留在書房,畫著畫像,或呆滯,或歡喜,或害羞,或皺眉,一筆一觸都恰到好處。
窗外載了一顆櫻花樹,他知道墨云宮里也有一顆這樣的樹。那一日,玉河送他一方帕子,兩人手牽著手,眼里心里在也裝不下其他。
愣愣神,提筆又在畫像嘴邊寥寥幾筆,似乎更傳神了。
他正盯著紙上發呆,沉醉在回憶之中,猛然間抬頭……
這神識中的氣息!
陌遙閉眼感受,仿佛潛入水中一時出不來氣,半響捂住心口,神色間充滿疲憊“……是你么?”
……
傲岸山的妙獻洞里,春風和煦,平原中的河水閃爍著波光粼粼,一縷水火又在爭執不休,在這靜好的山中添了幾分生氣。
一團火化為人身,一臉嘚瑟瞧著腳下流淌的河水“師妹,承認了吧,如今你早已修為盡毀,也許在練個萬把年,我讓著你能勉強跟我打個平手。不然……嘖嘖,只有被我虐的份兒。”
剛剛他將我的冰手折斷,氣的我從河水中立出一個水做的人影,大吼一聲“師父~!~!”
椿師父這次操勞之后染了白了一頭花發,她一身道袍,帶著藥爐中的煙火氣瞬神出現在河邊。
椿師父肅著臉,帶著靈力一把拂塵掃過滄海,滄海倒在地上捂著一臉紅腫,椿師父瞪著滄海“就不能規矩點兒,你師妹如今不得動用仙法,你老是刺激她做什么!幾千歲了,還不知輕重!”
滄海規規矩矩的跪在河邊“是!徒兒知錯了,以后會掌握分寸。”
椿師父轉過頭又瞪著我“昨日,你是不是放了河中的魚出來。”
我連忙搖著頭 十分乖巧道“沒有!沒有!泰逢師父現在需要辟谷,我是半條魚尾巴都不敢放出來的。”
滄海接嘴道“沒錯,魚不是師妹放出來的,是老頭兒自己跳下河里逮的,我親眼所見一只大貓,蹭的一聲跳下去,然后嘴里叼著一條肥魚爬上岸。在這妙獻洞平原里,還有誰敢跳下河?我說攔住他吧,它蹭的一下又躥的飛快,已經可以駕云而去了!”
椿師父頷首“泰逢如今還要維持百年的原身,早些辟谷,早些恢復,你們二人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許他在跳下河。”
“是!”
“是!”
我倆恭恭敬敬送走椿師父。
滄海拿開手,將臉湊近水身“快,快用冰給我敷一敷!”
看著滄海一臉紅腫,往他頭上拍出一陣水花,水花迅速結冰“你可要好好掌握分寸,下次可不會便宜你了,哼!”撤了水身,乖乖躺進河里。
滄海將頭上的冰塊摳了一塊下來貼在臉上“你真是不夠意思,剛才我還幫你來著,那魚是你抓給老頭的吧?你一個魂魄會御冰是他教的吧?剛剛我是讓著你了吧?怎的就不討好你了?”
滄海見我不理他,站起身準備走開,恰好妙獻洞飛過來了一只紙鶴,紙鶴的影子倒影在水面,滄海抬手打開,我從水面浮出半身水身“是靈星的消息嗎?“”
滄海皺眉看著手里的信“嗯,是。”
“給我看看。”
滄海手里化出藍色的火焰將信紙燒為灰燼。
“唉!你怎么這樣。”
滄海眺望妙獻洞門口,嚴肅無比告誡我“師妹,你記住,你這次跟我下凡界是被一個神君所傷,他神力無邊隨時會闖進來,再殺你一次,若見到陌生的人進了妙獻洞一定要將自己藏好。”
“紙鶴是這么說的?”我咬牙切齒道“還敢再殺我一次,哼!等我恢復了,定要與他分個高低,血債血償!”
滄海站在河邊負手而立、突然睜大眼睛,喝令一聲“躲好!”
噗的一聲水花,我又鉆進水里。
河面一束金光滑過,一個男子立在河邊,我看著他的挺立的后背,心里緊了緊,難道這個就是傷我神君。
他轉過側面,眼光掃過四處。這么年輕的神君?
還以為怎么也是個中年大叔,看來我的法術太弱了,以至于下了凡界被妖魔鬼怪中下魔心,又被這個神君一擊斃命。
什么深仇大恨?他也太執著了,我都死過一次了,好歹也是天靈星的三公主,怎就不能做個人情。嗯……等我回到天界定要告你一狀。
滄海一臉不耐“武羅神當傲岸山是什么地方,想來便來。”
那個神君望著河水,清冷的聲音十分好聽“她、還好么……”
我瞧著他正面十分面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天界何時又多個武羅神?看來我昏迷時間太久了。
滄海嘆口氣看著他“玉兒已經入了輪回,投到凡界,過些日子,我會去尋她。你想知道她好不好,去地府查一查,再去凡界逛一逛不就清楚了。”
玉兒!滄海嘴里的那個人肯定不是我呀,他只叫我玉河,或者師妹,打架時候,氣急了,也叫我小瘋子。
原來這個神君是來找人的,腦補出一個故事,滄海跟我下界,他在凡間遇到一個喜歡的妹子,巧了,也是這位神君喜歡的妹子,接著倆人斗法,這個神君肯定打不過滄海。然后入了魔的我就成了他的出氣筒。滄海這才沒管那個玉兒把我救了。
然而凡人只有短短不過百年壽命,自然死后又入輪回了。
這個神君立在河邊,眼睛一直盯著河里,眼中傷感,輕聲說道“太想念她了……想到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如今只想知道,她好不好。”
滄海煩躁吼道“夠了!她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什么都不曉得了,一切從頭開始,你也別在此處叨叨了,要找人,出去找。”
他終于沒有盯著河里瞧了,抬腳走像妙獻洞門口。
滄海望著門口方向,氣呼呼地說“要不是你使絆子把我關起來,至于如此嗎。”他轉頭用威脅的眼神看著融在河里的我,抬手對著河里指指點點。
他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我曉得他是不讓我出來。
我撇撇嘴,你們都是神仙,好意思去搶個凡間妹子。
剛剛那個神君一直盯著河里看,仿佛要將這平原中的河水看透。若不是椿師父讓我把魚收起來,我還以為他跟泰逢一樣也是來逮魚的。
過了一會兒,那個神君又折返回來,他的身上繚繞著絲絲神力的光華,蹲在河邊一動不動。又看了半天河底,臨了要走了,嘴里輕聲細語說道“玉河,原諒我……”
嗯?他不是來殺我的,但是這家伙也毀了我一身修為。
我根本不打算原諒他。
河面突然燒起大火,滄海看著那個神君“你不是滾出去嗎?折回來做什么?都說她不在這里了。”
我在河底透過跳躍的火光看著他的雙眼的蕭瑟,只覺得心弦被這傷感撩動,他抬手輕撫,將水面的火收回手中,很有禮貌的對滄海慢慢道“星君不必氣惱,我這便回去了。”
見他沿著河水走了一段,我在河中跟著飄流一段,他一步步漸漸走遠,只覺自己空了一瞬。
河面立起半個水身,朝他喊著“喂!她不在這里!……你叫什么?”
我沒聽話乖乖躲起來,滄海好像很不高興,鼻子里哼一聲,拂袖而去。
那個神君背著我站了好一會兒,就在我以為他是不是詐我出來、實則是要再殺我一次。平原的風吹過來,帶著一絲青草香味,那個神君轉過身“我叫陌遙。”
防備地將水身慢慢下沉,躲在水里就立了一雙眼睛。他語氣哽咽頓了頓“陌生的陌,遙遠的遙……”
我在水中點點頭,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