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夫君哪,你死得好慘啊,白長老,你可要幫我伸冤吶,這里你不幫我的話就沒人幫我這個可憐的寡婦了~~~嗚~~”康敏看到徐長老被人一招干倒,急中生智之下,只得呼天搶地的撲倒在白世鏡面前,抱著他的褲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起冤來。
“這……”白世鏡頓時感到頭大萬分,拉也不是推也不是,自己千躲萬躲,沒想到還是被這賤人拉下水來,都怪自己當初貪戀美色,中了這賤人的美人計,讓這賤人拿住了自己的把柄,若非如此,現在也不用這么為難了,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當下只好求救似的看向喬峰。
對上白世鏡的眼光,喬峰同樣也是感到很為難,你說這女人吧,她到底跟自己有什么仇呢?老想著聯系著別人來害我,莫非就因為之前她一直勾引我我不肯她才懷恨在心?可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樣呢?喬峰納悶得很,看來今天若不是給她個回答,看來她是不會肯善罷甘休的了,于是只好硬著頭皮站了出來說道:“嫂夫人,你莫要如此傷心,有什么冤屈你盡管說來。”
“你還當我是你嫂夫人嗎?如此對我這樣的寡婦,你就不覺得殘忍嗎?你的良心哪去了?”康敏一看喬峰終于肯出來接招,頓了一下,又繼續哭哭啼啼的說道。
喬峰奇道:“嫂夫人此話怎講?難道我喬峰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了?”
“你沒做對不起我的事,可你不該對不起我丈夫,不該勾結個外人來謀害我家大元!”說著,還惡狠狠的朝呂云飛一指。
哼~~哼(拉長鼻音),呂云飛一看她居然打起陷害自己的主意來,當下氣得鼻子都要歪了,想把少爺我拖下水?看少爺我一會怎么把你治死!
“嫂夫人莫要亂說,我與我那結義大哥根本就沒曾有過殘害馬副幫主的念頭,再說,我與我大哥乃是月余之前結拜的,根本就不可能認識馬副幫主,又談何殘害呢?還請嫂夫人不要亂說。”喬峰當下氣道。
“哼,喬峰,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你且看這是什么?”當下,康敏自袖口里面拿出一把白色紙扇,可沒等她舉起來便覺得手上一緊,拿捏不住之下,那扇子便被呂云飛凌空吸了過來。
“你,你想干什么?”康敏當下大叫道。
“嘿嘿,我還想問你干什么呢?我這扇子月余前就已經被賊人所竊,卻原來在你這里,莫非,是你譴人偷了去的?嘖嘖嘖!”說著,呂云飛輕輕的把玩起那把扇子,那扇子到了他手中之后,仿佛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輕快的跳動起來,依次從呂云飛拇指旋轉到小拇指,最后刷的一下輕輕的在呂云飛胸口展了開來,正面的是一首七言律詩,背面的是副壯士出塞殺敵圖,喬峰在旁邊看得暗暗心驚,搞不明白義父汪劍通早年所贈的扇子如何會落到馬夫人手里,更想不明白呂云飛為什么要把這事攬到自己身上,心下疑慮,遂不作多說,靜觀其變。
阿朱阿碧兩女看到呂云飛把那扇子玩得出神入化,都是眼冒紅心的盯著呂云飛。真沒想到,呂大哥不但武功琴藝厲害,連這等小雜耍也玩得這般瀟灑!就連邊上的王語嫣也大感好奇,沒想到除了自己表哥,居然還有人能把扇子玩得如此的好看,這個呂云飛當真是處處透著神秘啊。
看到兩女崇拜的眼神,呂云飛小小的得意了一翻,想當初在特訓基地里為了泡那些美貌的軍醫妹妹,他可是花費了不少的精力專門去向那些精通玩扇的執绔子弟兵學習過的呢,沒想到當時一時興起學來的玩意,今天居然也能派上用場。
“你血口噴人,這明明是勾結喬峰所用的信物!”康敏氣得雙眼發黑,真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從喬峰那里偷來的東西,到了呂云飛這里就變成了他呂云飛的,居然反咬說是她偷他的,雖然這東西確實是偷的,可那也是喬峰的啊!怎么就成了他呂云飛的了?真沒想到居然還有比她更無恥的人,當下就反駁道:“這明明是你當日前到我家前來偷竊先夫遺書之時掉落下來的,難道你還想否認不成。”
“偷竊?傷著人了沒有?”那吳長風好奇的問道。康敏不屑的瞄了眼這邋遢的老叫化子,隨口答道:“并沒傷人。這賊人用了下三濫的薰香,將我及兩名婢仆薰倒了,翻箱倒篋的大搜一輪,書信沒找著,卻只偷去了十來兩銀子,次日我便接到先夫不幸遭難的噩耗,那里還有心思去理會賊子盜銀之事?幸好我先于這賊人一步,將這封遺書藏在極隱秘之處,才沒給這賊人搜去毀滅。”
康敏這話剛落便遭到了呂云飛身邊的阿朱的反駁:“你撒謊,呂大哥根本不是那種人,你們大家且看看,呂大哥光這一身衣服就不只十來兩銀子了,難道會為著你這區區十來兩銀子而做竊賊嗎?你這謊話也太假了吧?”說著阿朱還扯起了呂云飛的衣袖向眾人展示著。阿朱此舉,讓呂云飛當真是大感意外,沒想到阿朱這丫頭反應這么快,哦,貌似他自己就忘記了阿朱原先就是個機靈的丫頭了,不然她哪還能作出喬裝易容戲耍鷲摩智的事來呢。
“這……這……這”就算康敏再會撒謊,被阿朱這么一問,當下也是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眾人都是對著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讓她羞愧得恨不得立刻刨個坑把自己埋了進去,真是失策了~~~
“阿彌陀佛,馬夫人雖然此舉欠妥,但有一事卻是喬幫主無法改變的。”久未做聲的智光和尚出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喬峰楞了一下,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來了,心下大感莫名。
呂云飛玩味的看著智光和尚,心里也知道他想說的是什么事,很是隨意的走到了喬峰面前,伸手拍喬峰的肩膀,示意喬峰少安毋躁。喬峰很是不解的問道:“大哥,你……”呂云飛什么也沒說,只是打個手勢制止了喬峰的話頭。
智光作出一副沉重的表情,緩緩的說道:“此事關乎于喬幫主身世。當年雁門關一戰……后來我與那帶頭大哥把那孩子收留了下來,在少林寺山腳下找了戶人家寄養,那戶人家想必喬幫主絕對比我們在場任何人都要熟悉,他就是喬三槐夫婦!”
智光和尚此話仿佛一道晴天霹靂!令得喬峰幾欲暈倒,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這根本就是假的!全部都是騙人的!暴怒之下,喬峰猛然間抓起智光和尚的胸口,大聲叫道:“不,不!你胡說八道,捏造這么一篇鬼話來誣陷我。我是堂堂漢人,如何是契丹狗賊?我……我……三槐公是我親生的爹爹,你再瞎說……我就先殺了你!”
眼見喬峰突然暴起,單正和那本來已經委頓在地上的徐長老俱是同時大叫:“不可!”,單正更是想上去搶人。可他如何是喬峰的對手呢,三下兩除二之際,喬峰一幌閃開,順手一掌把單正拍飛,單正的兒子俱都看得清澈,眼見自己父親被人拍飛,哪能不怒,當下單仲山、單叔山、單季山三人齊向他身后撲去。喬峰同樣施為,側身閃過單叔山,右手往后一探,抓起單叔山的衣領猛的一甩,遠遠的甩了出去,跟著又抓起單仲山繼續甩,到了第三次卻是抓起單季山往地下一擲,伸足踏住了他頭顱。
或許“單氏五虎”在山東一帶確實是威名頗盛,但在喬峰這個戰斗力經常超水準發揮的猛人手底下,居然也是一招都走不過,使得圍觀之人都是大嘆不已,怎么這天下間就這么多的高手呢?怎么這些高手里就沒自己的份呢?
摔倒在地上的單正和單伯山、單小山眼見單季山受于喬峰,心切之下,都想撲上救援,哪料到喬峰踏住了單季山的腦袋,料知他功力厲害,只須稍加些勁,單季山的頭顱非給踩得跟個爛西瓜一樣不可,三人只跨出幾步,便都停步。單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投鼠忌器之下,好言朝喬峰叫道:“喬幫主,有話好說,千萬不可動蠻。我單家與你無冤無仇,請你放了我孩兒。”鐵面判官說到這樣的話,等如是向喬峰苦苦哀求了。
喬峰悲涼的大叫了一聲,反問道:“既然你與我喬某人無仇,為什么還要幫這個死和尚和這爛婆娘來陷害于我喬峰!我……我喬某到底做了什么壞事,你們如此苦苦逼我?!”話到最后,幾乎是吼的出來了,嗓音也嘶啞的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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