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一嘆,寧月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瑪扎哪怕對救命恩人都那么警惕,但她竟然還在自己面前玩純情?有點意思,寧月突然想陪瑪扎好好玩玩了。
遠處漸漸出現(xiàn)了成群的牛馬,那是一個龐大的部落。寧月牽著馬還沒有靠近,一群草原騎兵就呼嘯的沖鋒而來。寧月緩緩的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萬馬奔騰。
騎兵來如山洪,靜止卻如時間定格。一瞬間,騎兵便在寧月身前五十步的位置停下,而這個位置,就是草原騎兵最佳沖鋒的距離。
“塔院,是我,我回來了……”瑪扎坐在戰(zhàn)馬之上高聲呼道。
“公主?瑪扎公主?公主回來了……”歡呼聲驟然暴起,寧月臉上掛起一絲淡淡的微笑,牽著戰(zhàn)馬再次向騎兵走去。而對面的騎兵整齊的分出一條通道讓寧月緩緩的走過。
可以看出來,瑪扎在可多部落有著很高的威信。每一個看著瑪扎的眼神中,都帶著一絲狂熱。而這一刻的瑪扎,也換下了單純無辜的表情。整個臉色緩緩的變得冷漠,變得充滿了威嚴。
“我的女兒,你沒事?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正在這時,一個老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疾步趕來。
瑪扎翻身下馬,緩緩的來到老人的面前,輕輕的將手臂放在胸前微微的彎腰,“父王,瑪扎回來了……”
老人激動的一把將瑪扎摟在懷中,“我可憐的女兒,你沒事就好……五天前當我得知你被該死的馬賊劫持的時候,父王就一直替你擔心。還好,長生天保佑你……對了,這位勇士是……”
“哦,父王,我向你介紹一下!”瑪扎脫離了可多王的懷抱,指著寧月淡淡的說道,“這位勇士叫鐵木真,是他一人殺死了所有的馬賊將瑪扎救了回來。他是一位強大的勇士……”
“鐵木真先生,多謝你救回了我的女兒,你是我可多部落的貴客。請鐵木真先生進來好好休息,今晚我要設宴犒勞我的勇士。”可多王的語氣雖然比較客氣和禮遇,但表情卻不自覺的有些高傲。
像他這樣曾經(jīng)是可多可汗的男人,對于身份是非常執(zhí)著的。哪怕寧月救回了他的女兒,但依舊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寧月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經(jīng)意的鄙夷。
一個日暮西山的貴族,哪里還有資格擺譜?雖然被安拉可汗封為東院大王,但比起其他三個大王來說,他連一個小貴族的身份都比不上。
曾經(jīng)偌大的可多汗朝,現(xiàn)在竟然萎縮的只剩下現(xiàn)在這點可憐的地盤和勢力?曾經(jīng)依附著他的部落,現(xiàn)在也全部脫離。也許此刻可多汗無比的后悔。如果當初選擇和大周結盟抗擊安拉可汗,也許日子要比現(xiàn)在的風光的多。
“不用了,救回瑪扎公主也只是舉手之勞。既然已經(jīng)將瑪扎公主送回,我也該告辭離開了……”寧月淡淡的一笑,隨意的瞟了一眼身邊的瑪扎微微的彎下腰之后轉身離開。
“站住,我們大王誠心誠意的邀請你,你竟然敢拒絕?”可多王沒有說話,身邊的一人便大聲的呵斥了起來。手掌,已經(jīng)不自覺的握上了彎刀刀柄,大有敢迸出半個不字就手起刀落的架勢。
“哼!”一聲冷哼響起,仿佛平地驚雷。那人只感覺自己的腦門被雷電劈中一般,身體一顫,大腦之中仿佛狂風大浪一般。身體劇烈的顫抖,連連退了好幾步才被身后的人扶住。
寧月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套用中原的一句話,脫毛鳳凰不如雞。我救回瑪扎公主,無非是舉手之勞,送她回來,已經(jīng)仁至義盡。說句難聽,瑪扎公主是我的戰(zhàn)利品,說句傷人的,你們能奈我何?
莫非你們還以為這里是可多王庭不成?難道東院大王還以為你是可多汗么?我是草原上的雄鷹,堂堂的戰(zhàn)神。你們是哪來的勇氣對我指聲喝氣?”
寧月的話音落地,在場所有人都發(fā)出一聲驚呼。并不是寧月對可多王多么的不客氣,而是因為寧月自爆出來的身份。戰(zhàn)神,是草原流傳已久的強者稱呼。就算強大的安拉可汗,他的手下也未必有多少戰(zhàn)神。
當年可多部落還是強盛的時候,也沒有一個戰(zhàn)神。戰(zhàn)神,代表著天人合一,代表著可以改天換地。無論哪一個部落,只要有一個戰(zhàn)神作為勇士,他的部落就能在草原橫著走。任何一個戰(zhàn)神,無論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尊敬的。
僅僅一瞬間,所有人看待寧月的眼神都變了。這是什么?天上掉下一個戰(zhàn)神啊,這要不知道把握好好拉攏,那就是真的腦袋進水了。
一瞬間,可多王仿佛變臉一般換上了親切的笑容,剛才的孤傲與高高在上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一臉的謙卑,寧月只有在皇宮中的太監(jiān)臉上看到過。
“鐵木真先生息怒,是本王管教不嚴,先生誤會了。本王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為了感謝先生救出我的女兒而真心的邀請您參加我們的晚宴。這是專門為先生準備的晚宴……”
“不必了……”寧月看著一張張奴才相,也頓時明白了瑪扎當年的無奈和處境。當年為了給可多部落擁有更多的籌碼,不惜得罪大周也要求親。為了可多部落掏心掏肺但換回來的,卻是毫無價值。
看著現(xiàn)在可多王的前倨后恭就知道,可多部落是多么的腐朽。就算面對自己這個救回他女兒的救命恩人,他也不忘記擺起自己的傲慢與偏見。在這樣的人領導之下,手下會是些什么貨色可想而知。
“那個……鐵木真先生,瑪扎真的希望先生能留下來,就算吃頓晚宴也是好的。再說了,我們東院王庭雖然落寞,但我們畢竟在草原生存了數(shù)百年時間,你要找的地方,也許能在這里得到答案呢?”
瑪扎單純的眼睛仿佛夜空的星辰眨巴眨巴,寧月眉頭緊鎖,過了許久才默默地點了點頭。不是因為瑪扎誠懇的邀請,也不是被瑪扎裝出來的單純欺騙,而是因為對瑪扎的一絲不忍。
當年她的兄長和一眾屬下都死于京城,致使大周和可多部落的結盟變成了不可能。因為大周的保護不力,瑪扎也從高高在上的公主淪為了利益交換的工具。
如果瑪扎不是生在草原,瑪扎無論在什么樣的家庭都能過的很幸福。而且如果她能有機會展現(xiàn)自己的能力,她將會成為一個了不得的外交家。但可惜,她生長在草原,而且還只是一個女人。草原的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她們的價值只有生孩子。
晚宴在天黑之后開始,可多部落的各個勢力對寧月的態(tài)度可謂是極盡恭順,寧月甚至看到了一副奴才樣。戰(zhàn)神,在草原上就是傳說。雖然在戰(zhàn)神的上面還有天尊,但天尊是圣女的護衛(wèi),不可能為圣女之外任何一個人賣命。
所以,各方勢力能擁有的最高戰(zhàn)力就是戰(zhàn)神。但是,戰(zhàn)神是何其的稀少,整個草原的戰(zhàn)神加起來都屈指可數(shù)。而這些有數(shù)的人中,大多數(shù)選擇在某個偏遠的角落過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成為了戰(zhàn)神,也就意味著有了成為天尊的可能。在這個全民信仰長生天的草原,能夠沐浴神光,近距離接觸神是那么的有誘惑力。天尊是圣女的護衛(wèi),而圣女是長生天在人間的化身。
所以,一般戰(zhàn)神不會被利益所動,他們寧可忍饑挨餓的苦修,也不愿意浪費時間為某個人效力。可多部落,哪怕最強盛的時候也只擁有過一個戰(zhàn)神效力。
而現(xiàn)在,眼前又出現(xiàn)了一個戰(zhàn)神,而且是一個從未聽說過的戰(zhàn)神。這是多么美妙的機會,可多王當然不可能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機會從眼前溜走。
沒有人懷疑寧月話語的真實性,戰(zhàn)神的最顯著特征就是能夠感應天地并且改變天地。寧月?lián)魵ⅠR賊的時候,頃刻間烏云密布狂風席卷,這足以證明寧月戰(zhàn)神的身份。瑪扎雖然被關在木屋之中,但身為有著半步先天的高手,還是能感受到那一剎那的天地變化。
對于可多部落竭盡討好的晚宴,寧月參與的非常不自在。寧月喜歡輕松自然的氣氛,尤其是吃飯的時候。但是,一旦吃飯帶上了別樣的意味,寧月就覺得不自在。
尤其是身邊兩個替自己斟酒切肉的侍女,身上穿的衣服還不如不穿。用寧月早已被千暮雪養(yǎng)叼了的目光來看,兩個侍女的容貌都能算得上漂亮。
而身材就是更沒的說了,火辣妙曼的身軀,小麥般健康的膚色。如果寧月真的是鐵木真,也許會非常滿意可多王為自己準備的兩個美人。但可惜,寧月被千暮雪調(diào)教的開始有點精神潔癖了。
寧月冷冷的一把拍掉美人遞到嘴邊的肉,一只手抓起身邊的羊腿粗獷的啃了起來。他現(xiàn)在是一個草原人的身份,表現(xiàn)自然不能那么文質(zhì)彬彬,否則也對不起臉上滿臉的絡腮胡須。
美人頓時一愣,以為自己伺候的不周。但當看到寧月動作的時候,頓時掩嘴輕笑。似乎被寧月的狂野氣息打動,整個身體偎依到了寧月的肩膀之上。
寧月不經(jīng)意的避開,美人差點摔了個踉蹌。雖然被她很好的掩飾了過去,但一邊的可多王卻依舊將這一幕看在眼里,眼中閃爍著道道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