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零一十四年十二月十九日,全世界最具有影響力的前三千家媒體,包括電視臺,電臺,報紙,雜志以及網絡媒體在內,以及全世界三萬兩千名知名政治領袖以及民權領袖,宗教領袖,還有知名政論家和主持人,全都以各種方式得到了一張光碟。
有的人是在收牛奶的時候,看到牛奶箱躺著一張光碟,有的是在信箱發現了這張光碟,也有人是在自己的電子郵箱里發現了這張光碟的壓縮版。
而與此同時,柳夢山的博客上也將這張光碟內容完全地登載在其上。
這個光碟的內容要說其實也很簡單,它的目錄里是一個又一個人名。這些人名全部是美國當局各個部門許多重要官員,以及國會很多議員的名字。
尤其可怕的是,美國參眾兩院,名列這張名單上的,接近總人數的一半。
這些名字總數高達上千名,而當點下這些名字的時候,就將會出現一個很復雜,但是很清晰明了的關系圖。這張關系圖是按照年份來列表的。
在這張關系圖上,這個人從他出生開始,所發生的每一件他人生中的重要事件,以及這間重要事件中三大集團的角色都被詳細記錄。
這些記錄詳細到三大集團動用了哪些關系,使用了多少金錢。另外,在指出所有這些事實之后,還有證據來證明這些事。這些證明包括了機密文件的復印本,有本人簽名的收條,文件以及各種契約。
如果是特別重要的事實,還會有錄音,錄影等更加直接和有力的證據。
如果只是針對某一個議員或者某一個重要官員的話,那么即使將事實羅列得更加仔細。將證據列舉得更加有力。那么,只要羅斯切爾德家族想要挽回,依然可以做到。
但是,當上千個將事實羅列得如此仔細,將證據列舉得如此有力的指控出現地時候,不要說羅斯切爾德家族,就算是全世界的家族都一起贊出來跟羅斯切爾德家族一起否認,又有什么用呢?
盡管如此。不過西蒙還是做了他可以做的一切。
當他首先收到有人收到這種光碟的時候,他馬上派遣他的人出去,搶到了這份光碟,并且將那個收到這個光碟的人干掉。但是在短短一分鐘之后,他就收到了一百多份情報,在全世界范圍內有上百人收到了同樣的光碟。
于是羅斯切爾德家族馬上聯合另外兩大集團,使用他們的全部能量,甚至于不惜于撕破臉皮。逼迫所有地媒體都不準刊登相關新聞。
然而,在五個小時后,全世界第一份大規模公開新聞就登了出來,刊登這個公開新聞的,是被視為中國第一新聞門戶的新浪網。
他們維持特地制作了一個專門的精美頁面。在短短一個小時內,便吸引到了數百萬網民瀏覽。尤其惡毒的是,新浪網不止提供中文版本,而且還在該專欄的首頁提供英文。法文,德文,日文,俄文以及意大利文和阿拉伯文版本的鏈接。
于是,在短短兩個小時之內,有有近十萬人下載該文件,這其中有數千人是全世界各地聞訊而來的網絡記者。
當他們下載完這個文件之后,打開壓縮包。便發現這居然是一個成型地網頁文件。也就是說,網站的編輯根本就不用任何制作,只需要將這些文件直接傳上網站就好了,整個過程所需時間,不超過三分鐘。
于是,那些網站的編輯們,一邊罵著“真喪心病狂的天才啊”,一邊樂呵呵地將這些網頁放在了自己地網站首頁上最顯眼的位置。
三個小時后。新宣布遭到黑客攻擊。將所有相關連接全部撤下來。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不再需要新浪網了。因為甚至于連上黃色網站,你也可以在網站首頁上看到這則驚天新聞的連接。
從新浪發布這份新聞到轟動整個網絡世界,一共不過是短短五個小時,而瀏覽過相關網頁的人超過八千萬。
三十分鐘后,法國人首先按耐不住了,《獨立報》主編首先更改了他們地早報標題,并且親自撰寫了一篇社論《網絡真正改變世界。》
在這篇文章中,法國人認為網絡媒體的威力雖然在過去的二十年越來越被重視,但是真正主流新聞的陣地向來是電視和報紙,但是這一次網絡媒體真正成為了真正的主角。
報紙稱,這次上千美國政客黑幕報料事件,恐怕將會超越伊拉克戰爭和次貸風暴給美國政治帶來的沖擊。而能夠與這一事件的傷害程度相提并論的,唯有越南戰爭。
在這最早地報道之中,法國人還是給了美國人足夠的面子,他只是談到了這次傳播事件,而沒有具體談及這次事件的內容。
數分鐘之后,在德國,在英國,在意大利,報紙的主編們紛紛意識到了這次事件的嚴重性和新聞性,他們都或者主動,或者被迫的撤下了當天的頭條,撰寫了與此事件相關的新社論。
社論越來越激烈,從談論這次傳播事件,到抨擊美國政客地操守,乃至于抨擊整個美國地政治制度。
而最后,當阿拉伯世界開始發出聲音的時候,聲音從所未有地強烈。伊朗《真理報》以受害者的角色,大聲地負荷這張光盤內容的事實,用整整六個整版的篇幅對這一事件進行控訴,進而控訴了整個資本主義制度下的丑惡。
伊朗開始之后,伊拉克,埃及,巴勒斯坦紛紛跟進,即使連中東最為堅定的美國盟友沙特阿拉伯,在針對這次事件的時候,也發表了溫和的批評。
至于俄羅斯。那更是以一種幸災樂禍到近乎喪心病狂的態度,在媒體上開始了狂歡party,甚至于有人在預言這一事件是否可能帶來整個美國的解體。
有個俄羅斯民眾在接受電視臺采訪地時候,用一種終于大吐一口氣的表情說道:“是時候肢解美國了,就像當初他們對我們做的那樣。”
面對全世界媒體的喧囂,面對這網絡近乎沒有極限的蔓延,美國媒體在這個時候卻近乎全部失聲。幾乎所有的大報都停止發言。所有的大電視臺都暫停新聞放松。
只有一些微不足道地小媒體在大聲地鼓躁,有的大聲鞭撻政界,有的則指控這是中國情報中心有計劃的陰謀。
對于新聞一向反應靈敏的美國人,在這個時候因為過于震驚,而無法發出足夠份量的聲音。
整個美國新聞界似乎都在等待,他們仿佛都在等待著上帝突然站在云端吹向號角,指揮著他們朝什么地方發展。
兩千零一十四年十二月十九日,中午。紐約。
西蒙的臉色已經憔悴到無以復加,他的身體無力地蜷縮在椅子里,臉上是瀕臨絕望地表情。
“這是我們剛剛擬好的媒體反擊計劃。”臉色同樣不好,但是依然保持著一點旺盛意志的云斐走進西蒙的辦公室,將一份文件放在西蒙面前。說道。
西蒙看也不看這份文件,而是將手伸了出來,“可以給我一杯牛奶嗎,我有點累。”
云斐走到門外去。端了一杯熱牛奶進來,遞給西蒙。
西蒙喝了一口牛奶之后,問道:“柳夢山怎么樣了?”
云斐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說道:“安然無恙。”
“那我們的人呢?”
云斐答道:“十七個,全部被殺了。”
西蒙笑著搖了搖頭,“早就該知道會是這樣。”
云斐又說道:“是我不對,我們昨天就該下手地。在今天早上。華盛頓軍區司令被說服,他派遣了部隊,對柳夢山進行總統級別的保護,我們根本不可能下手。”
西蒙看了看云斐,說道:“不用說,對華盛頓軍區司令進行說服工作的,是戈爾吧?”
云斐點點頭,“是的。他們兩個人有著超過三十年地交情。”
“你預計他們會在什么時候宣布?”西蒙看著云斐。又問道。
云斐略想了一會,說道:“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該開始了吧,我相信戈爾早就知道有今天,他應該準備得很充分。不過,以他謹慎的個性,肯定是還需要更多一點時間來進行最后的準備的。”
西蒙笑了笑,說道:“這個人的性格太婆婆媽媽了,我們之所以不選擇他,就是這個原因。”
云斐接著說道:“不過,在這么短時間內,就決定完全地投向看起來一無所有的段天狼,說明我們看錯他了,他比我們想象中有魄力。”
西蒙笑著搖了搖頭,對云斐說道:“云斐,你很聰明,但是你終究接觸太少政治人物了,你還不了解他們。戈爾之所以這次反應這么快,決不是他擁有多少魄力,而是因為段天狼的誘惑夠大而已。”
西蒙說到這里,遲鈍了一下,然后又問道:“你知道戈爾現在在哪里嗎?”
云斐看著西蒙,搖了搖頭,“我目前還沒有收到任何相關情報。”
西蒙苦笑了一聲,說道:“不需要任何情報,我就可以告訴你。”
云斐疑問地看著西蒙。
“我們的前副總統,現在地總統莫爾西先生。”西蒙說著,苦澀地笑了笑,“莫爾西,這個永遠對我們恭順,但是卻從不接受我們任何好處,不留下任何在場證據,也不與我們做任何直接接觸的家伙。”
“這位黑人先生四年前應該就跟段天狼有接觸吧?”云斐問道。
“你根本不需要在你的句子后面打問號。”西蒙站了起來,“一切都早已有跡象,是我們自己看不清楚形勢。我們被自己的力量蒙蔽了。”
“就算知道這件事,但是我們目前也無法對他們施加任何影響。”云斐說道。
“當然。”西蒙走到窗邊,“他們兩人同樣在華盛頓軍區的嚴密保護下,除非我們有能力鼓動美國內戰,否則我們不可能動得了他們。”
“他們現在應該在商討清洗美國政壇的事情吧?”云斐又問道。
“這將是人類現代史上最殘酷的政治清洗。它的劇烈程度,恐怕只有蘇聯地斯大林才可以比擬。”西蒙說道。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云斐說道。
“當然。”看了一陣窗外之后,西蒙原本絕望地神情緩緩內斂了進去,他的眼神重新開始清澈起來,“這是一場生死戰,我們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做出反應。如果我們不能做出果斷地反應,那么那些政客們馬上就會作鳥獸散。”
“一定會這樣的。”云斐說道,“國會山上盡是詞藻華麗的無膽匪類。”
“是的。的確如此。”西蒙說道,“但是我們需要這些無膽匪類。最起碼目前階段需要,他們是我們地政治基礎。如果我們喪失了他們,我就成了無根之本。”
“看來……”云斐沉吟了片刻,說道,“只有花錢了。”
“對,不是一般多的錢,而是很多很多錢。多到可以將國會山埋掉的錢。”西蒙說著,轉過身看著云斐,說道,“段天狼這次的這個計劃當然是無堅不摧,但是他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云斐疑問地看著西蒙。
“這次名單公布出來。涉及的人員包括議會,政府以及司法,總名單高達千人。即使這些人全都不反抗,乖乖就范。想要將所有這些事實厘清,沒有個三年五載也不可能。更何況,這次事件爆發之后,他們全部都成為了徹底的一條船上的人。所以,只要有強而有力地人領導,他們將會殊死一搏。破釜沉舟之下,美國政局究竟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云斐說道:“段天狼不可能不知道這個計劃的弱點。”
西蒙點點頭。“這是自然,在我心目中,我已經把段天狼當做神了。這世上再也沒有指望他犯錯更愚蠢的事了。”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么又要露出這個破綻?”云斐問道。
“你懂得下圍棋,你應該知道,圍棋里有一個術語叫做生死手。而段天狼所下的這一招,就叫著生死手。”西蒙說道,“他要跟我們一招定勝負。”
“他肯定他會贏?”云斐問道。
西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應該是吧,但是。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云斐問道。
西蒙想了一會,有些遲疑地說道:“我感覺他似乎已經等不及了,也許……發生了什么事,也許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說到這里,西蒙深吸一口氣,“好了,不說這些我們掌握不了的事情了。我們說點有意義地事吧。首先,就按照你昨天所說的條件,去跟‘鴻鈞’談吧。”
“好的。”云斐點點頭。
“另外,我們談談證券市場吧。”西蒙說道。
“證券市場,自然是狂跌不止,已經將近跌停了。”云斐說著,有些奇怪地看著西蒙,“不過眼下,我們應該沒有精力來關注證券市場了吧?”
“不。”西蒙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的根基始終是在金融市場。我們之所以強而有力,完全是因為我們手中地經濟實力。而在未來,我們將用來對抗段天狼的,也唯有金錢。如果我們連這個也喪失了,那我們就成為了真正的,完全的廢物。”
西蒙說到這里,對云斐說道:“我要馬上看到所有的財務報表,我要展開救世計劃。眼下我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挽救美國的證券市場。當全美國人一片惶惶不安的時候,我們必須用上漲地股市來振奮人心。美國股市可以下跌,但是必須經過我們的允許。”
“按照眼下的局面,恐怕事件會持續延燒,如果我們現在入市的話,損失恐怕將以千億計。”云斐看著西蒙,問道,“你真的決定了嗎?”
“如果美國的金融市場崩潰了,那我們將沒有任何可以損失的。”西蒙說著,從桌上找出一份報告,遞給云斐,“十天以前,有巨額的資金進入美國股市,以最大地杠桿從全世界銀行套取資金高達三萬億美元全面賣空美國匯市,股市,期貨。我們一直查不出來這恐怖地資金來自何方。”
“現在查出來了嗎?”云斐問道。
西蒙翻開報告,用一種早就知道如此,但是依然顯得悲涼的表情,說道:“之所以遲遲查不出來,是因為資金是來自于我們自己內部。”
“是凌夢蝶?”云斐幾乎是馬上叫道。
叫完,云斐又有些奇怪地說道:“段天狼將所有地資金都投往硬通貨期貨市場,用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但是卻讓凌夢蝶獲得最大的實利。這……”
“這就是生死手。”西蒙用雙指按住案頭,用力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