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鵬身高一米八八,體重八十七公斤,是足球運動員,位置是后衛。
很顯然,他的身體素質比張陵更強。
然而,當看到他跳出來之后,原本心里緊張得要死的陳修源,頓時在心里松了口氣,因為他知道,如果是張陵,那一腿,他是跑不掉了,但是如果是李遠鵬的話,段天狼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好不容易將在四周看熱鬧的人都趕走之后,李遠鵬擺了個架勢,運足了勁,正想要出手的時候,突然從走廊上走過來一個人,喊道:“李遠鵬,還真是你啊,帶著一大幫子人在這里干什么呢?”
聽到這聲音,段天狼側過頭一看,就看到有一個跟自己身形差不多的青年學生正站在那里,他的皮膚有點黑,笑得倒是很燦爛,看上去應該是大三、大四的學生。
“鵬飛,是你啊,沒事,在這里教訓一個不懂得尊卑的新生。”
魯鵬飛,二十歲,藍海通商大三學生,法律系,藍海通商大學樣報主編,為人擅長交際,腦筋靈活,在藍海通商大學人脈廣闊。
校報的辦公室就在這里,他本來來這里是來看點稿子的,卻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這么擋子事。
魯鵬飛了看段天狼和陳修源一眼,然后問李遠鵬道:“他們干嘛了?你弄得這么大陣仗。”
旁邊的特招生也就把這件事情跟魯鵬飛了說,聽完之后,魯鵬飛再次看了看段天狼和陳修源,然后笑道:“李遠鵬,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你以為現在是你叔叔在爭場子么?這里是大學,你這么一腳要是踢出去,你也該被開除了,你這不是有毛病么?”
李遠鵬聽到魯鵬飛這么說道,不屑的說道:“只要藍海通商在重慶,我就不信我會被開除。”
“就算不被開除,被你家里人削一頓有很爽么?”魯鵬飛再次反問道.
李遠鵬聽到這個,當下里就不怎么說話。
截止到目前為止,段天狼對魯鵬飛的印象都是中性偏好的,最起碼他阻止了李鵬飛使用暴力。
但是魯鵬飛接下來的話,讓他對他的印象完全改觀,“跟這鄉下小子哪有那么多廢話,馬上報告學校,就他這罪行,不開除,也得留校查看,不比踢他一腳要爽得多?”
聽到魯鵬飛這么說,陳修源心中頓時一亂,心想不好,比起被踢一腳來說,他更怕這個。
段天狼當時也是眉角微微顫了一下,因為他很明白,相比起李遠鵬的霸道來說,魯鵬飛的陰險對陳修源造成的傷害更大。
而李遠鵬聽了魯鵬飛的話之后,稍微想了一會,點點頭,說道:“嗯,不愧是校報主編,確實比我有腦袋,好,那就這么辦。”
他說著,得意的看了陳修源一眼,“小子,恭喜你了,你不用軍訓,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那些特招生當下里也是松了一口氣,趕緊跟著離開。
說句良心話,誰愿意背個集體斗毆的罪名?被記大過很爽嗎?
就在他們這一群人都要離開的時候,段天狼突然離開了,“你們全都給我站住。”
李遠鵬等人紛紛站住,轉過身來,李遠鵬問道:“你想怎么樣?”
“他踢了你們的朋友一腳,我現在讓你們踢還,然后一切算數,這個條件你們先前答應了,現在卻反悔。”段天狼說到這里,抬起頭,冷冷的盯著李遠鵬,“這叫做出爾反爾,這可不行。”
李遠鵬不敢相信的笑著歪過腦袋,“我們現在還就反悔了,我們偏不就這么算數,我們偏就出爾反爾,你要怎樣?”
段天狼眨了眨眼睛,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后側過頭去,對陳修源說道:“打魯鵬飛一巴掌,重一點。”
所有人都愣了,這跟魯鵬飛有什么關系?
不過,陳修源可沒有想這么多,段天狼怎么說,他就怎么做,他一聽到段天狼這么說,馬上收起立正姿勢,走到在一邊旁觀的魯鵬飛旁邊,狠狠一巴掌呼了下去,魯鵬飛整個人被這一巴掌呼得撞在墻上,然后再倒在地上,腦中一片模糊,眼鏡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鼻血噴涌。
這一幕把李遠鵬他們都看傻了。這兩個家伙是不是瘋了?怎么客觀破罐子破摔?
“你是不是有病啊?”李遠鵬目瞪口呆的張大嘴巴,看了看段天狼好一陣之后,才終于問道:“你到底想干嘛?”
“你還沒有看不出來嗎?”段天狼歪過腦袋,吸了口氣,“我要打群架啊!”
他話音剛落,就一個箭步竄到李遠鵬面前,一拳狠狠的打在李遠鵬腹部。
李遠鵬承受不住迅速而又猛烈的一擊之后,臉上馬上露出恍惚的眼神,嘴巴微微張開,想要喊,但是卻因為太痛,而無法發出聲音,只是想拆斷的鉛筆一樣,上半身馬上掉了下來,和他的下半身幾乎貼在一起。
這一下,連陳修源都呆住了,“天狼哥,你這是干嘛?”
“法不責眾,既然打架的懲罰不可避免,那就干脆打群架好了,一個處分十個人扛,總會輕松過一個人扛。”段天狼一邊將李遠鵬的身體推倒在地上,一邊說道。
聽到這個,陳修源頓時明白段天狼的意思了。明白之后,他馬上大叫一聲,“你們老生不要欺人太甚了。”
叫完,他就帶著滿腔熱忱,怪笑著沖上前去。
剩下的特招生還有七個,當他們聽到段天狼這么說的時候,他們都非常清楚的知道,他們被段天狼給算計了。
但是他們沒有辦法,落荒而逃,太傷自尊,打死不還手,又太吃虧,而且看段天狼剛才下手的的狠辣,就算他們不還手,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除去了所有的可能性之后,現在擺在他們眼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閉著眼睛鉆進段天狼的圈套,跟段天狼他們打一場他們希望的群架。
因為需要看起來更像是群架,而不是單方面的惜屠戮,所以段天狼并沒有用盡全力,甚至還硬生生扛了他們幾下,然后才把這幾個特飛庫手打招生全都摞倒在地。
這時候,陳修源也被打得差不多,趴在地上基本上動彈不得了。
段天狼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嗯,很好,就是這樣的場景。”
就在段天狼對眼前的局面感到很滿意的時候,他突然側過臉去,正看到剛才一直坐在房間里不出聲的馬洛塵,正站在門口看著他。
兩人對視了一陣之后,馬洛塵什么話也沒有說,又退回房間去了。
段天狼心里于是略微有此忐忑。
在剛才出手之前,段天狼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
現在是晚上,李遠鵬他們為了不讓別人看見樓下的事情,又專門把走廊燈關了,所以一樓的走廊,此時很黑,即使是二樓的他根本看不清楚。
因此,在整個斗毆過程,親眼目睹一切的旁觀者,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魯鵬飛,而段天狼剛才之所以讓陳修源率先打他,就是想把他卷進來。
到時候,段天狼只要說:因為打架的時候,對方出手太快,我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倉促之間打到了正在開門的魯鵬飛師兄,所以他們對我們有成見。
那么,魯鵬飛客觀證人的地位,馬上就喪失了。
而第二個目擊者就是馬洛塵。
馬洛塵不僅完全沒有卷入這件事里,而且他還是樓管,這雙重身份,將毫無疑問的使他成為這次事件的關鍵證人。
對于這件事,段天狼認識得非常清楚。
必要擺去馬洛塵,否則事情難以收場,在心里做了這樣的決定之后,段天狼又在原志愣了一會之后,然后才緩步走到101室的門口,看著坐在床上的馬洛塵,“老伯,我可以進來嗎?”
馬洛塵抬頭看了段天狼一眼,沒有說話。
段天狼走進101室,在馬洛塵的房間里坐了一會,說道:“這件事情是修源不對,但是他們做得太過分了,我們是不得已。”
馬洛塵仿佛什么也沒有聽到,繼續坐在床上看書。
段天狼抿了抿嘴唇,繼續說道:“修源他的媽媽只有他一個兒子,她對他期望很高,他不能被開除。”
馬洛塵還是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稍微動了動身子。
再過了一會,段天狼說道:“一條熊貓。”
馬洛塵馬上點了點頭:“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