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所有朋友端午節(jié)開心、快樂,同時也祝愿所有朋友家庭美滿、合家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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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老人立于少年的身邊,眼睛同樣看著蔚藍的大海,可是兩者之間的氣息卻大不相同,老人的心情是一種渴望,急切的渴望,而少年則是一副平靜,極度的平靜。
“公子,你才剛剛醒過來,不宜吹海風,還是進屋去吧。”
少年緩緩睜開眼睛,轉(zhuǎn)首望向老人,誠懇的說道:“老人家,謝謝你救了我,還有小蝶姑娘,謝謝。”
老人笑著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一同走進小屋,剛進門少年的鼻子就**一下,感慨道:“好香,小蝶姑娘,是你做的嗎?”
最后進門的小蝶俏紅著臉點了點頭,顯然還沉浸于少年迷人的眼神之中,取出另一條毛巾打濕,低著頭遞給少年,“先擦擦臉吧。”
“謝謝”少年接過毛巾,認真的擦拭著臉頰,最后又遞回給小蝶。“對了,小蝶姑娘,你的孩子呢?”
“哦,在……咦?你怎么知道我叫小蝶的,而且還知道我有個孩子?”小蝶潛意識的應了一聲,然而她猛得抬起頭看著桌邊的少年,美目之中滿是不可思議與疑問的表情。
少年莞爾一笑,“我是剛清醒不假,可是我的神智早就清醒很多天了,就是睜不開眼睛,你和老爹天天費心的照顧我,我怎么會不知道呢。”
小蝶姑娘一聽,臉色更加羞紅,她可是清晰得記著自己每天給少年喂湯的情形,此時此刻由少年說出口,她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呵呵……”老人開懷大笑,“公子果真不是普通人啊,云兒還在睡覺,咱們吃咱們的。”說著,就把小蝶做了的魚端了上來,誘人的魚香味濃濃郁郁,讓人胃口大開。
聽到‘云兒’這個名字,少年明顯神情一滯,仿佛勾起了他心靈最深處的記憶,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就是想不起來為什么,索性不再去想,端起碗中的魚湯,暢快的‘灌’了一大口,就像一般人喝酒一般,入口清香,暖暖的熱流順著喉嚨而下,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棒了。
一邊的老人不溫不火的啐著小酒,有一句沒一句的與少年聊著,至于小蝶姑娘只是低著頭吃飯,偶爾會偷偷的看少年一眼,而后又飛快的低下頭,少年心有所感,只是沒有點破罷了,對于這位美女恩人,他有的只是感激之情。
在一種奇怪的氣氛下解決了早餐,小蝶姑娘收拾碗筷,而老人今天也不準備出去捕魚,于是就與少年就坐在桌邊喝起了清荼。
“對了,公子,你是怎么掉到大海里的,看你的樣子又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子弟,是不是被他人陷害了?”老人家輕啐著荼水,語氣淡淡的問了一句。
少年剛剛端起荼杯到嘴邊,聽到老人的問話時還不以為意,然而原本平靜的眼神驟然間一凜,絲絲的汗水滲出額頭,拿著荼杯的手也隨之顫抖起來,他到現(xiàn)在才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不是因為被老人家說中了原因,而是他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海里一片空白,除了無數(shù)繁亂的黑亮字符,再也沒有其它。
我,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看著少年的樣子,老人心有所感,還以為是被自己說中了呢,便出言安慰道:“哎,又是一個被殘害的可憐孩子,天亂,地亂,人道亂,無休無止的爭斗什么時候才能終止,還要流多少的鮮血才會罷休,權(quán)利,霸業(yè),都是人性貪婪的,人人都說世間好,呵呵……,可悲,可笑。”
老人雖然一生活在這偏遠的魚村,但卻深知世途險惡,天下間大大小小的事也熟知一二,當然,都是在販賣魚的時候聽小鎮(zhèn)上的人說的,其實他很慶幸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平平凡凡的生活在這里,沒有仇殺,沒有爾虞我詐,這樣過一輩子他已經(jīng)知足了。
老人又啐了一口荼水,安慰道:“不要想的太多,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就安心的在這里養(yǎng)傷,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正在忙碌著的小蝶也放清了手中的動作,側(cè)目傾聽著少年的答案。
什么名字?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之極,可是能少年來說卻根本回答不上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更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茫然的目光看過老人和小蝶,最后望著門外的大海,一遍又一遍的從腦海中尋找著自己的名字。
無數(shù)跳動的黑色字符在腦海中翻飛,隨著他的思維而變得更加活躍起來,同時也令他的腦袋越來越痛,突然間,一個模糊的名字在腦海中成形,下一秒已經(jīng)脫口而出。
“夜-惜-瑤”
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少年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痛苦萬分,可表情卻是深情款款。
一個人的記憶可以丟,但深入骨髓的愛是永遠都不會隨著記憶而流失的,因為那份愛不僅僅存在于記憶中,還存在于心靈最深處。
‘噗’的一聲,老人把剛喝到嘴里的荼噴出來,莫名奇妙的看著少年,憑誰都聽得出‘夜惜瑤’是個女性的名字,搖頭苦笑道:“公子,你不想透露真實姓名沒關(guān)系,可也不至于拿個姑娘家的名字來糊弄老頭子我吧,這傻小子,哈哈……”
那邊正在清洗餐具的小蝶聽之一愣,然后嘟了嘟嘴繼續(xù)手上的‘工作’,可是少年接下來的話再次令她停下雙手,莫名的目光緊緊的看著少年。
“我……我真的不記得自己叫什么名字,我……我……”少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皺著眉頭在腦海中找尋答案。
“啊!……”突然,一股錐心的疼痛感襲進腦海,那種感覺就仿佛被一柄利劍刺到一般,少年雙手緊抓著腦袋,臉色愈發(fā)猙獰起來,本就蒼白的面孔一時間血色盡失,如冰如紙,一個不小心跌下椅子,在地面翻滾起來。
“我是誰,我是誰?……”
此刻,老人與小蝶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來不及多想就欲上前扶起少年,然而還未等他們的手碰到少年的身本,一股如冰的寒意瞬間傳遞而來,令父女二人猛得收回手臂,震驚之余彼此相視,可以看得出他們目光中的驚駭之意,這也更加斷定了老人的想法。
此子定非一般人物,很有可能是一名‘冥師’,而且還是實力很高很高的那種。
一時之間父女二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人有好壞之分,冥師更是人中之龍,可是冥師對于普通人而言又代表著什么,高貴?哦,不,應該說是殺戮與鮮血。
就在這時,倒在地上的少年終于停止了翻滾,身體一僵,便昏迷過去。
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人與小蝶并未顧及其它,在試探了幾次之后,發(fā)現(xiàn)那股冰冷的氣息已經(jīng)退去,這才把少年抬到了房間的床上。
老人看著女兒為昏迷中的少年輕手擦汗,眼神之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作為父親的他怎么會不了解女兒的心思,嘆息一聲轉(zhuǎn)身走出房間,并說道:“小蝶,你出來一下,爹跟你商量點事。”
房外的木桌邊,老人了然無味的喝著漸冷的荼水,一雙朽木的眼睛目視著門外,小蝶悄身走出房間,走到桌邊輕聲問道:“爹,什么事?”
老人依舊喝著冷荼,沒有看身邊的女兒一眼,語氣有些無奈,又很果決的說道:“小蝶,這個人不能留。”
剛剛坐下的小蝶猛然起身,不可思議的看著父親,“為什么?”她何曾見過到父親如此絕情的時候,實在想不明白父親為什么要這么說。
“你先坐下,爹的意思是讓他離開,又沒有說要把他怎么著,你激動什么……”剎那間,老人的目光顯得異常睿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站在旁邊的女兒,顫聲道:“難道你……你喜歡上了他?”
小蝶的身心為之一震,不過眼神瞬間一陣失落,牽動的嘴角還有一些苦澀,癱軟無力的重新坐下,自嘲道:“喜歡?喜歡又能怎么樣,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一眼就可以看得出公子身份尊貴,我有什么資格喜歡人家。”
說著,小蝶埋道低泣起來,柔弱的嬌軀傳來陣陣顫抖。
“爹,我只是希望公子能盡快好起來,這里不屬于他,而他的世界也永遠不屬于我們。”
女兒低泣的聲音令老人心疼不已,蒼老的臉上一片痛苦之色,暗嘆一聲,苦命的孩子,雙眼微閉,壓下眼中苦澀的淚水,手中的茶水已然涼透。
一代風華世間無,多情遺恨不成雙,一見傾心沒有錯,錯只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不該遇到的人。
自早上一事之后,老人沒有再說什么,還到小鎮(zhèn)上找來了郎中為少年看病,他不想一錯再錯,只愿少年能夠盡快痊愈,之后永遠的離開這里,這樣對誰都好。小蝶慧質(zhì)蘭心,怎么會不知道父親的用意,不過她沒有怨,也沒有恨,因為她自己也知道如此下去的后果。
那郎中又是號脈,又是檢查少年的身體,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令父女二人哭笑不得。
“這位公子體質(zhì)異常強狀,根本不像是生病的人,恕在下醫(yī)術(shù)不精,看不懂公子的病癥。”郎中還算謙虛,并沒有因為錢財而亂開藥方,是一位很有醫(yī)德的郎中。
在一邊等待的父女二人見怪不怪,冥師的傷怎么是這些普通郎中可以看得出來的呢,老人問道:“李郎中,這位公子之前醒來的時候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知是否是失憶了?”
“哦?”那位被稱作李郎中的人聽老人這么一說,又轉(zhuǎn)身在少年的腦袋上看了看,最后還是一無所惑,搖頭苦笑道:“李某行醫(yī)數(shù)十年,還沒有見過這么怪的病人,體質(zhì)異常強狀不說,皮膚更是如女子般細膩光滑,且沒有半點傷痕,想來應該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至于失憶應該屬于暫時的,不過至于什么時候才能恢復就很難說了,也許一天,兩天,也可能一年、兩年,人的大腦內(nèi)部構(gòu)造是很奇特的,藥物根本無法治療,靜心療養(yǎng)吧。”
父女二人齊聲說了句‘謝謝’,李郎中搖搖手,背起藥箱就離開了。
送走了李郎中,父女二人看著床上安睡的少年,老人深深的嘆息一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罷了,罷了。
日出,日落,第二天清晨,昏睡中的少年悠悠轉(zhuǎn)醒,看著熟悉的情境,嘴落流露出深深的笑意,“居然與夢境中一樣。”
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腦袋,少年走下床,一陣嬰兒的啼哭起引來他的注意,腳步不自覺的走了過去,穿過熟悉的客廳走進另一間屋中,屋子里的擺設與他所住的房間相同,基本沒什么擺設,床上一個嬰兒揮舞著小手哭嚎著,出于喜愛與內(nèi)心的憐憫,他輕身走過去把嬰兒抱了起來,說起來也奇怪,到了他懷里的的嬰兒居然瞬間停止了啼哭,一雙沾滿淚水的眼睛眨呀眨的盯著他。
少年欣慰的笑了,撫平嬰兒凌亂的頭發(fā),沉思道:“在夢境里,老爹好像提到過,這個孩子應該叫云兒,對,就是云兒。”轉(zhuǎn)而對嬰兒笑著問道:“云兒,你是不是叫云兒呀?”
可嘆,少年居然把昨天發(fā)生的事當成了一場夢,盡管很真實,可是他寧愿好是一場夢,也許是因為他不再想感覺到那種徹骨疼痛的原因吧。
人的一生難免有不愿提及的事情,可能是一件,也可能會更多,說是逃避也好,懦夫也罷。
腳步聲逐漸臨近,小蝶踏著碎步趕到房間,入眼的便是少年挺拔的身軀,老人緊隨其后,但當他看到少年手中的孫子時,臉色頓變,還以為少年想要傷害他的寶貝孫子,剛想喝罵卻聽到了孫子咯咯的笑聲,這才放下心來。
少年看到他們的樣子也不免一愣,笑著把孩子交到小蝶的手中,道:“沒想到老爹與小蝶姑娘的樣貌與我夢境中一模一樣。”
惹得父女二人一陣疑惑,小蝶忍不住問了一聲,“夢境?什么夢境?”而身后的老爹沉思半刻卻是哈哈一笑,“夢什么境,你一定是把昨天發(fā)生的事當成是一個夢了吧?”
哦?原來那并不是一個夢,少年尷尬的搔了搔頭發(fā),難為情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