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落在山頭上,郝千山全身靈光一陣閃爍,頃刻間便又恢復人形。
嘭!
一張青灰色的符箓從空中飄落,哧的一聲,消失在空中。
郝千山嘆了口氣,沒想到這飛行符才用了不到兩個時辰,便耗盡了蘊含其中的靈力。
……
郝千山一路狂奔不停,為了早日回到師父炎塵子處,郝千山根本就不走大道小路。
而是向著百花仙坊的方向直線前行,一路行來,郝千山遇山翻山,逢林穿林,見水涉水。
這些對于郝千山來說,比起天姥山脈中的密林,不知要好走多少倍。
郝千山這一路幾乎是毫無阻滯地施展著被他改成十六步的游龍步,加上充分調用丹田內蘊藏的火靈之力,僅不到一天的時間,郝千山便奔出了千余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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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巨響傳來,數丈大的雷電盡皆轟在金錐之處。
瞬息便將金錐淹沒在數丈大的雷光之中,聲聲霹靂巨響從雷光中隆隆發出,無數雷電在雷光中穿進穿出,巨大雷光外圍,無數手臂粗的電弧彈射游動,聲勢好不駭人。
雷鳴聲中,時而夾著一兩聲怒吼。
過得半個時辰后,雷光中的怒吼聲漸漸消失,最后,一聲慘叫自雷光中發出,直沖云霄。
看得一旁的樸弦瞳孔一縮,但又滿臉擔憂之色,“哈哈,這辛封子在這雷電之中,除非他有覆地仙的修為,否則,以他入地仙初期的修為,仙根怕是也被煉化得干凈了!只怕把這浣血魔塔也煉壞了!”
“哼!!你當浣血魔塔是一般法寶嗎,這可是一件靈寶級別的魔器!即便雷電威力再強上十倍,浣血魔塔也會絲毫無損的!”花白衣冷哼一聲,臉上一絲異色一閃而過。
再過半個時辰,雷光在雷聲中漸漸縮小。
最后,一道殘余雷光劈在地上,一閃而沒。
至此,所有雷電終于消散殆盡。
雷光消失的地方,出現一靈光暗淡的銀色圓盤,正是風火輪,而風火輪下面,一件黃色金錐浮在空中,二者雖然靈光暗淡,但卻是絲毫無損的樣子。
花、樸二人見此,一怔后,花白衣玉手一揮,一道綠光向風火輪疾纏而去,竟絲毫沒有將風火輪下方的金錐放在心上,仿佛根本就沒看見金錐一般。
樸弦見此,雖感意外,但還是急忙噴出一道紅光,徑直向風火輪下的金錐撲去。
一紅一綠兩團光芒,先后飛回二人手中,花白衣急忙一收綠光,周身綠芒一閃,幾個閃動后,整個人變為一個白點,消失在天邊盡頭。
樸弦見花白衣突然遁走,只道是花白衣消耗法力過度,怕了自己才急忙遁走,連浣血魔塔都不要了。
片刻后,一道紅光向花白衣消失的方向激射而去,空中留下一聲暴怒異常的吼聲,“花白衣,你個賤人,還我浣血魔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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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仙坊中間最大的閣樓中,三名白衣修士分坐在一間密室中,坐在下首的其中一人,正是被錢澧大敗的花百歲,他此刻像似恢復了元神一般,但是雙目中卻略顯神光暗淡之色。
而另兩人,卻均是白紗覆面,秀發披肩,全身浮凸玲瓏的女性修士,只是見兩女凸顯在外的身形,便知兩人必有傾國傾城之貌。
三人坐在密室中一言不發,氣氛沉悶之極,良久,坐在上首的白衣女修才緩緩道:
“共出去五人,傷了兩人,隕落了一人,白衣到現在還沒回來,難道也隕落了?”
說話之人正是百花仙坊坊主蘇百花!
另一女人卻是半個多月前懲戒那紅袍女子的花白靈。
“這百煉堂就有那么大的實力?還是有高人相助?”花百靈若有所思。
“白衣成名子寰仙界數百年,憑她的修為和經驗,應該有什么事耽擱了一下,況且她還身具碧靈雷木法寶。”花百歲緩緩道,聲音顯得蒼老無比。
“我們這次雖然也折損了一名地仙,但是,百煉堂也不好過,若花仙子順利的話,百煉堂應該有三名地仙級長老已經隕落了!”花白靈嬌滴滴地道。
就在三人說話之時,突然,密室中一陣空間波動,白光一閃,一白衣女人出現在密室中。
只見此女白衣裹體,白紗敷面,雙目冰冷,長發披肩,全身嬌俏玲瓏,真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般。
此女正是急遁而走的花白衣,花白衣一現身而出,身形連晃幾下,幾欲摔倒,眉宇間盡顯疲累之色。
花白衣略穩住身形,躬身向蘇百花道,“參見坊主,白衣幸不辱命,僥幸殺了那辛封子!”
“僥幸?”三人異口同聲,臉上均露詫異之色。
“我追上辛封子時,恰巧碰上樸弦!這樸弦也是為了浣血魔魔塔而來的,我二人合力之下,在我耗費了大半截碧靈雷木的情況下,才將辛封子滅殺掉。”
“辛封子只是立地仙初期修為,還得你兩人這般大費手腳?”蘇百花不竟疑惑道,花百歲二人也是一臉迷惑之色。
花白衣輕嘆一口氣,手中白光一閃,一輪銀色圓盤出現在其玉手之中,正是辛封子的風火輪。
“這是我從辛封子處得來的風火輪,想不到錢澧竟把這件極品靈器給了辛封子。要不是這風火輪,我也不用這般耗費靈力才滅殺了他。”花白衣恨聲道。
“看來百煉堂還真是出了老本了,也不知那趙越給了百煉堂什么好處,明知是個坑也要往里跳!”坐下首的花白靈不解道。
“哼,百煉堂只怕志在我百花仙坊,錢澧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精!”蘇百花冷冷道。
“既然如此,那我呆會去把百煉堂這個百花分堂滅了!省的看了心煩!”花百歲面上紅光一閃,狠聲道。
“那到不用,那樣做會給其他宗派落下口實,也會壞了我百花仙坊數千年的聲譽。”蘇百花緩緩道,似乎另有打算一般。
“浣血魔塔乃是我百花仙坊千年的傳承之物,趙越想迫我交出來,簡直白日做夢,我寧愿百花仙坊毀了,也不能失了傳承之物!”蘇百花語氣顯得異常堅定。
花白衣三人見坊主說出這番話來,眼中均閃過一絲異色。
“錢澧要拿假浣血魔塔來我百花仙坊,他盡管來就是,即使子寰修仙界鬼魔兩道都知道浣血魔塔在我手上,也不能把我怎樣!”
“我看這次趙越也是耐不住了,否則也不會將浣血魔塔之事透露出去。所以,我們主要的敵人還是趙越那幫人。”
花白衣冷冷道,三人似乎對花白衣冰冷的語氣習以為常般,竟一點也不介意。
“恩,花妹妹說的不錯,我們還是保存好實力,專心對付趙越那幫人,百煉堂暫且就讓他們鬧去吧!看他能鬧出什么名堂出來!”
蘇百花一臉陰霾,眼中白芒急閃不定。
說罷,伸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一道禁制將密室內四人罩住。
隨即,蘇百花張口吐出一團刺目紅光,紅光在其頭上緩緩停下來,紅光隨即一斂,一尊血紅色的玲瓏寶塔出現在四人頭頂上空。
血紅寶塔四面五角,塔頂尖端處,一顆血紅色的珠子發出道道紅光,映得寶塔全身通紅。
在蘇百花吐出血紅寶塔時,花百歲等三人俱都神情凝重,盡顯一副慎重之態。
蘇百花又沖血紅寶塔一點指,寶塔應指一閃,忽地變得足有半間密室大小。
血紅寶塔表面紅光婉轉流動,道道血色符文閃現而出。寶塔頂處的血紅珠子突然發出一聲幽鳴,聲音追魂攝魄。
密室中四人一聽血紅珠子發出幽鳴之聲,當即各自化為一道白光,一沒而入寶塔之中。
室內又恢復了沉寂,血紅寶塔紅光閃閃,靜靜地浮在密室中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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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煉堂外鳳離山,一處極為隱秘之地。
一灰一黑兩道人影背向而立。
“所托之事,錢道兄都辦好了吧。”
一男子低聲道,聽這聲音蒼老無比,發音之人竟似老態龍鐘之人一般。
“趙道兄但請放心,我錢澧這點事還是有能力辦到的!”這說話之人竟是百煉堂大長老錢澧!
錢澧頓了頓,稍微猶豫一下,轉身向著黑衣人道,“不過這次我百煉堂折損了三名長老,籌碼要另外商量一下!”
“哼,當初可是說定了的,你想反悔?”趙姓黑衣人聲音突然提高了數倍。
“哼,之前可沒料到百花坊有如此多地仙級人物!”錢澧面無表情地哼聲道。
“那你要怎樣的條件?”黑衣人略一猶豫后,口氣不竟一松。
“事成之后,浣血魔塔借我觀摩一年!”
“觀摩一年?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趙姓黑衣人似乎有點動氣。
“哼,我百煉堂三名入地仙級別的長老,難道還不值得觀摩浣血魔塔一年?”錢澧也不竟氣往上沖!
“借你觀摩一年倒也未嘗不可,不過……”趙姓黑衣人說到此,話音突然一停。
“不過什么?”
“浣血魔塔乃是我宗傳承之物,不能借于外人,否則,我也不好向長老們交待。這樣吧,錢道兄可到我宗內觀摩一年如何?”
“好,只要給我觀摩一年就行,至于在什么地方觀摩還不都一樣!”
“告辭!”
說罷,錢澧化為一道灰光,在空中一閃即逝。
趙姓黑衣人看了眼錢澧離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陣笑意,隨即,遁光一閃,也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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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百花仙坊內,空中早已不見那些采花施肥的白衣女子,而通往百花仙坊的路上,卻有三五成群的修士不斷涌入坊內,整個坊市不知何時,突然熱鬧非凡起來。
坊內的百煉堂,此刻正廳門大開,門口擠滿了數百修士,爭相向廳內擠去,生恐落在后面一般。
只聽人群中兩位中年修士議論道,“聽說明天拍賣會就要開始了,據說有一件靈寶級別的魔器要拍賣。嘖嘖,這可是千年都難得一見啊。”
另一人嘆了口氣道,“唉,以咱們這點身家,只能看一看這魔器了。不過既然都來這里了,我們還是進去湊湊熱鬧,魔器我們是指望不上的,但說不定有其他我們買得起的寶貝呢!”
就在二人議論紛紛時,突然,身后人群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后面一干修士紛紛向兩邊飛跌而出。
“都給老子滾開!”一聲粗狂的聲音傳出,直震得眾修士耳中一陣嗡鳴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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