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護山大陣亮起一片紫色,曹滿直臉色大變,叫道:“不是說他們已經沒有骸骨催動大陣來進行攻擊了嗎?” 說完,轉頭怒目看向一個弟子。
這個弟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那個赤發藍臉的壯漢突然出手,對著這個弟子就是隔空一擊。
那個弟子只有煉氣期五層的修為,哪能承受得住筑基期的壯漢一擊,直接慘叫一聲,胸口塌陷,吐血而亡。
壯漢余怒未消,轉眼看向另外幾個弟子。
被他看到的弟子一個個面如土色,噤若寒蟬,但又不敢有所動作,恐怕自己成為下一個目標。
就在壯漢要再次出手的時候,他身旁的矮胖中年人阻攔道:“師弟,算了,連王凌云的侄兒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他們這些普通弟子又怎么會知道呢?我們還要專心驅動靈器,不要過度分心才是!”
壯漢這才罷手,怒哼一聲,繼續和兩位師兄催動靈器。
原來,被殺死的那個弟子是紫霞宗宗主王凌云的親侄兒,由于一些事情對王凌云產生不滿,自以為了解紫霞宗的
底細,于是帶著幾個死黨弟子一起投奔了虞山派,不想卻落得個今日的下場。
曹滿直吃驚過后,漸漸冷靜了下來,沉聲對兩個師弟道:“王凌云要催動大陣轉防御為進攻的話,還要一些時間,我們是就此撤離,還是孤注一擲全力催動風刃獸,和王凌云拼個輸贏呢?”
矮胖中年人皺著眉低頭不語,那個壯漢卻按耐不住,甕聲甕氣道:“師兄,我們這次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也算是
拼盡全力了,要是不能拿下紫霞宗,那么也很難有機會了!”
矮胖中年人聽完,微一點頭,道:“師兄,師弟所說有理,如果我們這次退走,那么紫霞宗以后憑借這個手段制
約我們,我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拿下紫霞宗啊!
“掌門師兄還等著利用這座山門的靈脈進行結丹吶,而且借于我們靈器的前輩也是提出了拿下紫霞宗的條件。我們如果敗回,可不知道要如何向那位前輩交代,而且以后也休想再借到靈器了!”
曹滿直聽完,略一思索,下定決心道:“好,今天就和王凌云分個你死我活好了!”
沒有時間再做更多的打算了,只見護山大陣紫色越來越亮,就好像一座紫色的瀑布就要傾瀉下來一樣。
這時,陣中大殿中有一人,一身道裝打扮,頭上發髻有些蓬松,面色灰白,現出疲憊之色,此時正在全力催動一個事先已經刻畫在一塊石板上的法陣,身后有一個筑基期修士帶領著十幾個煉氣期修士正在拼命維持著這座護山大陣。
再看那塊石板,不知是什么石材,但是卻顯出古老之色,更為奇怪的是法陣正中間有一截紫色的人類小手指的手骨。
那個領頭的筑基期修士名叫呂長友,是紫霞宗除掌門外唯一的筑基期修士,但是還在凝氣期。
這時他也是面色慘白,顯然消耗過大,這時勉強對道裝打扮的修士說道:“掌門師兄,這可是祖師留下的最后一節骸骨了,真的要用在此時?”
道裝打扮的修士自然就是紫霞宗的宗主王凌云了,他聽到師弟呂長友這么一問,苦笑道:“都到這時了,還有什么辦法?”接著眼中精光一閃,“就是拼勁最后一口氣,我也不會將山門白白讓給虞山派那些人!”
呂長友嘆了一口氣,知道師兄的脾氣是寧折不彎,說道:“可惜的是我們紫霞宗千年前遭逢大劫,元嬰期以上修士都在數次戰斗中不知去向,而當時宗內的金丹期長老不得已啟動‘紫霞宮’這個禁制。
“但沒有想到的是,災難過去之后,‘紫霞宮’卻不能讓人進入了,導致我們功法精髓丟失大半,所以才會有今日的衰落,要不怎么可能被虞山派這種小門派欺辱!”
王凌云聽他這么說,也只是苦笑一聲,嘆道:“是啊,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
“這些年紫霞宗越來越沒落,已經沒有弟子來加入了,剩下我們這些人也都或多或少是當初的長老后人。”
說到這兒,就見那節紫色手指骨突然紫色噴發,紫光像潮水一樣向四周圍鋪展開來。
接著就見這節紫色手指骨顏色開始淡了起來,漸漸變為白色。
這節手指骨是紫霞宗創建年代的掌門,一位合體期修士留下的。
他留下骸骨,與自己所布下的護山大陣相連,不知幫紫霞宗渡過多少次危機,現在只剩下這節手指骨了。
不過這最后一節骸骨的存在也只有掌門知道。要不虞山派還不敢來攻打紫霞宗。
王凌云一看,精神一震,喝道:“生死就在此一舉了!你們都將靈氣灌輸到陣法中!”
只見王凌云,手掐法決,口中念念有詞,然后用手一指,大喝一聲。
就見整個殿中的紫光都聚集起來,然后沖向半空當中,接著向外面的虞山派眾人傾瀉下來。
曹滿直見此情形,知道最強攻勢就要降下,也是大吼一聲:“來了,全力催動風刃獸,眾弟子放棄天罡陣,擺下聚靈陣,向我三人全力輸送靈氣!”
眾弟子轟然應喏。
這時曹滿直三人也都施展出全力,口中念念有詞,手中不停變換法印。
只見風刃獸身上光芒漸漸越來越亮,好似虛影也凝實了些許。
風刃獸感到自己力量提升了,不禁一陣大吼,頭上獨角光芒更勝。
它也感覺到紫光的力量,對自己產生了威脅,所以并沒有再放出風刃,而是在獨角上聚集力量,準備和紫光一拼高低!
這時紫光已經傾瀉下來了,就要到風刃獸跟前了。
風刃獸大吼一聲,頭上獨角聚集的力量化作一道巨大的風刃直接撞擊在紫光之上!
兩股力量相持了幾息的功夫,風刃便開始不支,敗退下來,風刃獸發出不甘的陣陣怒吼。
虞山派眾人見此都是面如土色,三個筑基期修士也都是苦笑,知道還是低估了這個陣法的力量。
曹滿直見此,低聲一嘆,突然一拍儲物袋,拿出一粒紅色丹藥,面現猶豫之色,但這也只是一瞬間,就還是放入口中。
旁邊的矮胖中年人想說話,但卻沒有說出口。
曹滿直沖兩位師弟一笑,道:“沒關系,老夫年齡已經太大了,雖然勉強修煉到筑基期的巔峰,但也是結丹無望了。
“現在服下這枚‘碎基丹’換取力量正好。既能保住我等的性命,又可為門派奪得一座山門,提高你們以后結丹成功的概率。”
矮胖中年人和壯漢皆是面現悲傷之色,但是又別無他法,只能低嘆一聲。
這時,丹藥的藥力已經發作,就見曹滿直的臉色先是一白,現出痛苦之色,而后面色又轉為血紅,接著身上氣勢暴漲,大吼一聲,猛的將巨大的靈氣輸送到風刃獸上。
風刃獸這時已經支持不住,突然感到有股靈氣的支持,不禁精神為之一振,大吼一聲,拼勁全身之力,再次放出一道巨大的風刃!
本來一個風刃之時,紫光還能勝出。這時突然加上一道,漸漸地就不能占有上風了。
但是紫光畢竟是合體期修士骸骨聯合自己生前所布陣法發揮之力,雖然不能擊敗風刃繼續前沖,但還是將兩個風刃化解于無形。
只不過這時紫光能量已經所剩無幾,撞擊在風刃獸上,雖然重傷了它,但是已經沒有力量再向前毀滅虞山派眾人了。
但就是這樣,由于力量過大,終于還是將護山大陣沖垮!
而不管是曹滿直一方,還是王凌云一方,所有人都是口吐鮮血,一下震倒在地,就連風刃獸也是哀嚎一聲,虛影暗淡,像是快要消失一樣。
不過曹滿直服用‘碎基丹’換取的力量還沒有消耗完畢,這時恢復得最快。只是微一調息,便站了起來,雖然面色慘白如紙,但還是一陣狂笑:“王凌云,你們最終還是輸了,現在就只老夫一人,就可以滅掉你們整個宗門了!哈哈......”
殿中的王凌云這時也爬了起來,對身后的 呂長友道:“你帶著眾弟子用剩下的所有靈石驅動靈云舟逃走吧,這艘靈云舟的速度不下于筑基期巔峰御器的速度,這時敵人全體受傷,沒有能力再追趕你們了,來日如果有所成就,一定要奪回山門,報仇雪恨!”
呂長友這時知道自己的掌門師兄死志已明,絕不會離開宗門茍且偷生,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時間再說什么話了,只是一拱手,就要帶領身后十幾名弟子離開。
可就在這時,就聽曹滿直笑聲戛然而止,然后就聽那個矮胖中年人的聲音驚怒地喝道:“林凡,你瘋了!你......”
還沒說完,聲音也是戛然而止,接著就聽到壯漢驚恐的聲音:“你不是林凡,你到底是誰?啊......”
只聽壯漢一聲慘叫,就沒了聲息。
然后就聽到外面傳來此起彼伏的聲聲慘叫,持續了一會兒,也就沒了聲息。
王凌云心中驚疑不定,對呂長友道:“外面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不過還是小心為妙,你們還是逃走,我出去看一看,如果這次能夠發生什么好的變化,我在傳訊你們回來也就是了。”
說完遞給呂長友一塊傳訊玉簡,然后勉強提起一口靈氣,閃出大殿。
只見外面一人,身穿著虞山派的弟子服裝,身上有斑斑血跡,左手提著控制風刃獸的三個圓盤法器,右手拿著那個刻著風刃獸的玉雕,正在微微皺眉。
再看周圍,或遠或近,攤了一地的死尸。曹滿直三人也赫然在其中!
王凌云見狀,已經知道這個虞山派弟子打扮的人就是他們臨死之前所叫的那個“林凡”了,但見此情形,也就知道這個人并不是虞山派的弟子,而且也有筑基期的修為。
不管怎樣,是這個人挽救了自己的宗門,雖然不知道其目的,但還是要先上前稱謝。
想到這兒,就想上前施禮。
可就在這時,見那個人突然催動三個圓盤法器,風刃獸的虛影又出現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