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吳嬌靈冷笑一聲,這個東西可是她親手放在宇文昊的書房裡的。
那個薄情男人,還真以爲本小姐想要勾引他?哈哈,人窮志短這四個字在本小姐這裡可一點都不適用啊。
吳嬌靈得意的勾了勾嘴角,隨後就風情無限的往王府的正門走去,再也懶得去理會現在的葉瀾瀾情況如何了。
再說被林尹帶往皇宮的宇文昊,此刻他已經見到了皇帝。
皇帝這一次並沒有像上一次一樣給宇文昊面子,或者說,是宇文昊這一次來到朝廷的時間太過不對。
當時皇帝正在召集羣臣商量著最新的時政措施,就是在這個當口,林尹帶著人來了。
“啓稟陛下,陛下失蹤的虎符,臣已經找到。”
皇帝瞇了瞇眼睛:“朕如果記得沒有錯,你應該是在十七王爺的府上檢查的吧?”
皇帝多疑,記性自然也好。
林尹將虎符呈上之後再恭敬回答:“正是。”
皇帝面前一干朝臣聞言頓時譁然,早先在宇文昊去鎮南縣處理災情的時候就對這個年輕的王爺心懷不滿的大臣紛紛在這個時候開始對宇文昊進行“隱晦”的言語攻擊。
“果然是有人敗絮其中啊!”
“早就說過了,劣根終究還是劣根!”
這些話,他們其實都只敢小聲的抱怨,而不敢大聲的宣佈出來,畢竟不管怎麼說,宇文昊的身體內,還流淌著現在坐在高位的皇帝的血液,他們如果說的太大聲,讓盛怒之中的皇帝聽見了,沒準會給自己的頭上壓上一個“妖言惑衆”、“叛亂逆黨”之類的罪名,然後拉著自己和宇文昊一起出去受罰。
皇帝看著由宦官呈遞上來的虎符,眼神又沉了沉,他冷聲道:“他人呢?”
大臣們光是聽著皇帝的聲音就能感覺到徹骨的寒冷,那就更不用說擡起頭來去看皇帝此刻的臉色了。
他們猜想,皇帝現在的臉,一定已經冰冷到了能夠結出冰渣的地步。
林尹卻能坦然面對此刻正在暴怒邊緣的皇帝,他往前邁開一步,回答:“回陛下的話,十七王爺現在正在殿外,聽候皇上的旨意。”
皇帝依舊沉聲道:“讓他進來。”
皇帝左邊站著的公公察言觀色,聽見這句話之後就立刻往前面走了一步,扯著自己尖細的嗓子喊:“宣十七王爺進殿!”
宣宇文昊進大殿的聲音此起彼伏,等到聲音傳到宇文昊面前的時候,他面前的公公依然一臉公事公辦的態度,說的還是和林尹說過的一樣的話:“王爺,請吧。”
宇文昊冷笑一聲,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自己今天不過就是攤上了一件結果未明的事情,這些“牆頭草”就按捺不住的擡頭望風,爭取早日順著風勢往應該倒的方向倒去了嗎?
宇文昊邁著緩慢的腳步,悠閒的走進大殿,他像之前無數次被人栽贓一樣,一身輕鬆:“兒臣拜見父皇。”
皇帝沉著臉不說話,有句話叫“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是現在皇帝的內心是憤怒的,他不可能對面前笑著的宇文昊出手,也不可能熱情迴應,所以他只能冷著臉,問:“昊兒,不給父皇解釋解釋嗎?”
宇文昊坦誠回答:“兒臣從來沒有做過,父皇想要解釋的話,兒臣也只能說五個字。”
皇帝的嘴角抽了抽,繼續坐在高位上等待著宇文昊的回答。
“兒臣不知情。”
朝堂上又是一片唉聲嘆氣,不知情?這玩意放在府上被查出來了還能不知情?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能嫁禍你?
皇帝也是不相信宇文昊的話,但是他要做一個明君,就必須把事情調查清楚了,到證據確鑿的時候才能斷定案件:“你不知情?這個都已經從你的王府裡搜出來了,你還不知情?”
宇文昊繼續冷靜解釋:“虎符是從兒臣的府上查出來的,可是,這件事情,兒臣斷定,是別人栽贓的。”
皇帝挑眉問:“何人能嫁禍與你?”
大臣們都能感覺到,宇文昊現在的氣場已然不像從前,從前他雖然清冷,但是人們對他的印象還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美公子,而如今,宇文昊周身都散發著“非親勿近”的冷酷。
皇帝也察覺到了宇文昊如今氣場的改變,他也皺眉散發出自己更加尊貴,也更加具有威懾力的王者霸氣,在兩股勢力的較量之餘,宇文昊開口:“父皇,兒臣在林大人來府上之前,遭遇了一次偷襲。”
皇帝的話有些心不在焉:“哦?”
宇文昊也不管皇帝現在是不是願意聽他說下去,他只管著自己繼續說:“在林大人來之前,兒臣的府上也來了一位貴客。”
衆人皆是不解,能被宇文昊稱作貴客的究竟是何許人也?
宇文昊淡淡說到:“這位貴客,便是三哥的妃子。”
在場衆位聞言之後,無一不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的。
誰不知道,現在在皇帝的面前提起三皇子“宇文胤”可是禁忌!皇帝爲了達到“眼不見心不煩”的目的,甚至將周語嫣打入冷宮,讓宇文胤去皇陵思過,而皇后更是被皇帝收去了鳳印,軟禁在自己的宮中。
誰也不敢提起這麼禁忌的名字,除了現在的宇文昊。
宇文昊像是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一般,他繼續說著自己想說的話:“而這位貴客,還帶著一名稀客。”
羣臣都覺得奇怪,怎麼一個貴客後面還跟著一個稀客?這前半句的貴客聽完名字之後,大家就已經明白了,貴客兩個字是帶著雙引號的,而現在這個稀客,會不會和前面的貴客一樣?
衆人不得而知,只能等待宇文昊繼續說下去。
“稀客,兒臣想,朝堂上有不少大臣都有耳聞。”
宇文昊現在並沒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只是覺得,所謂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就是應該在這種時候使用的吧?這十六字箴言就是在告訴自己,既然他們要來惹怒自己,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氣了。
皇帝依然皺著眉頭不發一語,宇文昊道:“此人便是寧安侯的千金,吳嬌靈。”
這個消息恐怕比之前的事情更讓人覺得爆炸,吳嬌靈是誰,葉媛媛雖然不知道,可是朝堂之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上至七八十歲的老大臣,下至三十不到的新臣,幾乎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的聽過這個名字。
皇帝自然也有所耳聞,只是在場的大臣衆多,他必須讓人以爲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寧安侯的千金怎麼了?”
“兒臣之前說,兒臣在王府遭遇偷襲,那些膽大偷襲兒臣的人便是受吳嬌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