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兒不問,南雪凰也不刻意講解,一是她沒有時間,二是,葉靈兒雖然表現的淡定,可她感應得到,葉靈兒此刻非常著急,需要她的幫助。
她說:“交易的事情,我可以推後說。你現在,想要令被魔神控制的言,恢復理智,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戰均。”
葉靈兒的臉色刷的一下難看下來,平靜冷漠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除了平靜以來的神情。
“你說什麼?”
她顯然不明白南雪凰這是用的哪一招,讓被魔神控制的言迴歸事智,和殺戰均戰士,有什麼關係?
南雪凰神必一笑,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在葉靈兒的耳邊嘀咕了一句話。
葉靈兒似乎還是不明白,但見南雪凰信心滿滿,並不像是在耍她,她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轉身離開。
葉靈兒走後,夜修塵疑惑不解的問:“你跟她說什麼?”
南雪凰衝著夜修塵眨了眨眼,勾脣淡笑:“我只是告訴她,這世間,對魔神最具殺傷力的人是戰均。”
其實,對言來說,最危險的人是戰均,最具殺傷力的人,也是戰均。
雖然,言是戰均的主人。
可戰均也是言的生死劫。
而且,這個生死劫,已經開啓,危及到言的性命。
甚至,是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言對戰均,下不了殺手。
否則,她也不會因爲動了心,而被體內的邪魔有機可趁。
“戰均是九卿的前世,你讓她殺戰均。難道就不擔心,戰均因此身亡,沒有以後的九卿?”君耀冷沉著俊美的臉龐,看著南雪凰蹙眉說道:“我們在這裡,能夠改變歷史,任何一個因我們而死的人,都會觸犯時空法則。會造成我們誰也想象不到的後果。”
是的,他們利用宇光盤迴到過去,就能夠改變這個世界,只要她們觸犯了時空法則,都打亂時空鉄序。造成誰也想象不到的後果。
尤其是戰均的命運。
戰均若因他們出事,那麼言,必然會因爲戰均的死,而殺了他們。不管他們的身份,來自於未來,還是來求助。
更加糟糕的是,也很有可能,會激怒言。
因爲魔神身爲言的另一半分身,也喜歡戰均。
到那時,無論是言,還是魔神,都無法接受,戰均死的事實。
事件,可能會比他們現在想的還要糟糕。
南雪凰走到君耀的面前,輕輕的拍著君耀的肩膀,說道:“葉靈兒不會殺戰均,只是威脅魔神,不管是魔神,還是言她們都犯了同一個錯誤,都同樣有軟助,只要抓住那個軟助,就算是魔神,也要退步。”
“那個混蛋的命,從來都是那麼好。”夜修塵惡狠狠的說著。
他就不明白了,九卿哪裡好,長著一張妖孽的臉龐,一雙邪惡的妖瞳,一顆冷血無情的心,還有一身唯我獨尊,傲世變態的臭脾氣,他哪一點值得言,不惜犧牲自己,也要保護。
哪一點
值得雪櫻寧可渡劫,魂飛魄散,也不願意傷害。又有哪一點,值得南雪凰戴上初心鎖,許世一生,不離不棄。
“阿塵。”感受到來自夜修塵心中的悲憤與不甘,南雪凰臉色一變,連忙抓住他的手腕,蹙眉看著他:“阿塵,清醒一點。”
夜修塵大腦一震,像是被不名的力量狠狠的撞擊了一樣,身子一顫,恍然回悟,便看到南雪凰緊緊的抓住自己的手腕,擔心的看著自己。
她神色沉了沉,立刻從南雪凰的手掌心,抽回自己的手腕,向後退了一步,蹙眉說:“無事,不用擔心。”
南雪凰皺起的秀眉越來越深,看著夜修塵蒼白的臉龐,心中一陣心疼。
半響,她才說:“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莫要亂了心神。”
她很清楚,九幽荒鍾需要強大的力量,來禁錮魔神。
九幽荒鍾和栓龍梭有異曲同工之處,都是隨著主人的功力,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不同的是,栓龍梭一旦契約就和持有者心神合一,而九幽荒鍾則是一種依附以性的神器。
主子的實力越強,九幽荒鐘的威力也強,這種強大,是來自於九幽荒鐘的主人。
因爲,擁有九幽荒鐘的夜修塵,他的靈魂是附在九幽荒鐘上,與九幽荒鍾是一體,也因此,九幽荒鐘的威力,比一般的神器,威力更加的大。
通俗一點說,九幽荒鍾是靈魂神器。靈魂神器,就像上邪神劍,黃泉鎮魔劍一樣,出世時需要祭魂。
很顯然,夜修塵的一魂一魄,早已經成了九幽荒鐘的祭魂。
隨著魔神的力量越來越大,九幽荒鍾需要禁錮魔神的力量也要加大。
那麼夜修塵就要不斷的,分割自己的靈魂成爲九幽荒鐘的祭魂,去對付魔神。
直到,死……
南雪凰覺得呼吸有點困難,大腦已經陷入短暫的窒息。夜修塵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九幽荒鍾如此的陰毒邪惡。
如果不是她剛纔抓住夜修塵的手腕,探到他的氣息和虛弱不全的靈魂,她至今也不會知道,夜修塵在她不在的這麼多年,都爲她,做過什麼。
見南雪凰的臉色不對,眼底洇上一層薄薄的霧氣,似乎發現了什麼,夜修塵的心越來越沉,以爲,南雪凰下一刻,就會朝自己發飈。
誰知,南雪凰並沒有動怒,也沒有提及此事,就像是沒有發現一樣,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的說:“好餓。”
夜修塵提著的一顆心,放了下去。有些無奈的落了一個暴慄在南雪凰的額頭上。
然後,把儲物袋遞給南雪凰,“裡面有吃的,還有喝的。你的傷勢沒有痊癒,不可以喝酒。”
他說著,看向一旁的君耀說:“君耀,你最好看管好她的嘴,莫讓沾上不該吃的東西。”
說罷,夜修塵回到自己的空間裡面,打坐調氣,恢復元氣和魂力。
見夜修塵回到空間休息,南雪凰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斂了回去,拿著儲物袋,走到君耀的身邊坐了下來,垂頭喪氣。
君耀見她心情低落,伸出手掌摸了摸她的頭,“我們一定可以成功,能夠安全的回去。”
南雪凰暗歎了口氣,把頭靠在君耀的肩膀上面,似有所想的問他,“君耀,除了報仇,奪回龍族以外,你這一生,還有什麼想要達成的心願?”
君耀垂下眼眸看著她的側臉,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能夠清楚的看清楚她微垂的睫羽,茂密卷長的幾乎能夠數的清楚,像是完美的扇形,極是好看。
見君耀遲遲沒有說話,南雪凰有些疑惑,擡起眼眸看去,就見君耀正低垂眼斂的看著自己,視線相撞,落入兩人瞳孔深處。
南雪凰眨了眨眼睛,“怎麼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夢或是一個心願。如果,我們這次,再回不去了,你有什麼想要完成的心願?”
君耀原是因爲南雪凰突然擡頭,發現自己在注視著她,而感到尷尬,正不知道如何化解這份尷尬。
乍聽她問此話,剎時讓他心中的所有尷尬的情緒煙消雲散。
他擡頭,雙眼平視前方,像是看著牢門,又像是看著虛空,眉宇間滲出來的氣息悲愴而蒼涼,“我想在見我父皇一面。他離開的時候,我沒在他的身邊。”
他的話音一落,南雪凰沉默了下來,牢房裡的氣氛也沉的壓抑人心。
她知道,君耀說的父皇,並不是被他禁錮在銀龍湖底的龍嘉臨。
而是那個,視他如已出,把他養大成人,到死,也要保護他的龍王。
他唯一的心願,只是想要在他父皇死前,再見他父皇一面。
“對不起。”她低下頭,低壓聲音愧疚道:“如果,我可以不急於和神族開戰,早一點助你奪回龍族,你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給你的父皇上一柱孝子香。”
“傻丫頭。”見南雪凰低頭內疚,君耀的手掌在她的後腦勺,輕輕的揉了揉,安慰他說:“我之前潛回龍族,拿戰棋時,已經給父皇點過一柱香。”
南雪凰抿著脣,暗暗咬牙,她不想因爲她,讓夜修塵和君耀都搭上性命。
她必需要爲他們的生命負責,帶著他們,活著從這裡回去。
她要完成君耀的心願,想辦法讓他再見一次,他的父皇。
吃飽了肚子,南雪凰和君耀盤坐在軟榻上休息,等候葉靈兒的歸來。
誰知,沒過多久,等來凰族的族長鳳女。
鳳女見南雪凰從昏迷中醒來,眸光清冷的絞著自己,身上釋放出來的氣勢,竟如此的強大,並且還很熟悉。
熟悉到,幾乎讓她誤以爲,眼前的南雪凰,就是她們的主子。
但她深知,南雪凰就是南雪凰,即便是未來的主子,她現今,也不是她的主子。
“姑娘,我們主子請姑娘前往。”鳳女說著,優雅的擡手,她身後的兩名著奇裝異服的男子,上前將牢門打開,請南雪凰出來。
南雪凰從軟榻上起身,輕拂衣袖,出了牢門,君耀隨後跟上,卻被鳳女攔住,“主子請姑娘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