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凰眉眼一挑,瞟了眼夜修塵,“說來也是。雕刻冰屋這點小事,哪要我來動手,阿塵,你很有心。”
南雪凰說著,收起黃泉鎮魔劍,一副我很看好的模樣,拍了拍夜修塵的肩膀,“好好幹,黨看好你。”
夜修塵無語的狠狠的抽著嘴角,他剛纔,只是讓南雪凰換把刀子,雕刻冰屋,他還說了什麼?
九卿瞧見夜修塵那副吃憋的樣子,心裡一陣爽意,嘴角也不由的揚掀起一抹極美的弧度。
“丫頭。”他伸手撣去南雪凰頭上和肩膀上的落雪,手掌放在被凍紅的臉上給他取暖,“你先回乾坤境裡避避風雪,待雕刻好冰屋,再出來。”
南雪凰手掌的覆在他的手背上,笑著搖了搖頭,“這雪山沒有白天晝夜之分。我這會兒已經肚子餓了,想必,已經到了飯點,我去找些吃得來。”
“我陪你去。”這冰雪山伏蟄的魔獸很多。九卿不放心南雪凰一個人出去找吃的。
雖然現在的南雪凰今非昔比,根本不需要擔心,對付不了那些兇獸。
可在雪山,隨時都可能遇到不可抗衡的天災。他不能讓她冒一點點險。
南雪凰知道九卿心裡的擔心,她也想九卿陪著她,可九卿的傷勢並沒有完全恢復。
雖然禦寒丹爲他禦寒,元需內力元氣來抗寒,可在這寒雪待久了,終會不利於他恢復元氣。
“你放心好了。我會萬分小心的。”輕拍了下九卿的手,南雪凰安慰了句,轉身朝山裡走去。
風雪很大,南雪凰的速度很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已經消失在茫茫雪海之中。
九卿原想追上去,卻發現視線裡除了滿天大雪,哪還有南雪凰的身影?
南雪凰是趁著冰雪麋鹿離開的,在暴風雪人類的感知遠不如靈獸。
冰雪七彩麋鹿是雪中聖,這樣的冰天雪地,對它造成不了什麼傷害。更加利於它吸納這冰山的冰寒精魄。
南雪凰乘著冰雪七彩麋鹿,在冰天雪地裡走了半個時辰。一路上有不少的收穫,獵到手的獵物,足夠幾人吃的。
正準備折身返回的時候,便看到不遠處,出現一個龐然大物的冰塑。
心中疑惑的同時,便和七彩麋鹿慢慢的靠近。
這才發現,那座冰塑是一條冰雪狂蟒盤旋在一個座冰丘上,粗長的蟒身和頭被厚厚的冰層冰封住形成一座嘆爲觀之的冰雕,頗爲壯觀。
南雪凰可不認爲,那條冰雪狂蟒兇獸只是一個死物冰雕。
因爲,她能夠感覺到那條蟒蛇身上散出來的危險氣息。那股氣息,就像一個防護罩一樣,把冰雪狂蟒籠罩在內。
只要外來氣息一靠近,就會觸動那防護罩,將冰雪狂蟒從冬眠中喚醒。
所以,南雪凰沒再讓七彩麋鹿靠近,而是停在了百米外,大腦運行,飛快的思索著,擒住這條冰雪狂蟒做成蛇羹來吃。
她從七菜麋鹿的身上下來,隱藏氣息從冰雪狂蟒的後方悄無聲息的靠近。
而七彩麋鹿則是在冰雪狂蟒的前方,倘若冰雪狂蟒從沉
睡中醒來,就引開它的注意力,她從冰雪狂蟒的後方出手。
冰雪狂蟒的感知能力,遠遠超過別的魔獸。
方圓十里之內,但凡有共他魔獸出動,它都能第一時間感知到。
所以,在南雪凰和七彩麋鹿靠近的時候,它就感知到有獵物靠近。
之所以沒有動彈,那是因爲,沒有魔獸敢犯他的領域,感受到他的氣息後,都會逃跑。
而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爲,他從對方身上,也感受到了強大而危險的氣息。
這份氣息讓冰雪狂蟒有幾分忌憚。
所以,冰雪狂蟒並沒有採用主動出擊,而是選擇靜觀其變來了個裝死。
南雪凰覺得奇怪,這條冰雪狂蟒剛纔還散發出危險的氣息,這會兒,卻是什麼氣息也沒有了。
連她靠近百米,都不曾發現。
儘管如此,她也不會相信,這條冰狂狂蟒只是死物。
在蠻荒裡的兇獸,哪一個不是成了精的,早已開了靈智聰明狡猾的冷。
所以,她在距離冰雪狂蟒百米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掌心一擡,黃泉鎮魔劍閃過一絲冷冽的芒鋒,出現在她的掌心。
她握著手中的黃泉劍,注入一縷元力入劍,只見劍身金芒大盛,劍氣長虹,橫空劈向冰雪狂蟒。
而此時此刻,一位白衣男子正路過此處,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臉色微變,立刻空間轉移到散發氣息的冰丘。
只見不遠處正有一位少女,手握長劍劈砍一長冰雪狂蟒。
“黃泉鎮魔劍。”看到那把劍時,那男子眼底閃過一絲驚愕而後的欣喜,再仔細一瞧握劍的少女。一張熟悉的臉龐印入眼簾,“言兒……”
南雪凰一劍劈在冰雪狂蟒身上的冰層上,在轟的一聲後冰層驀地炸開。冰雪狂蟒像把利箭,在冰層爆開時,兇猛的朝南雪凰撲去。
南雪凰早猜到這條冰雪狂蟒並沒有死,很可能是在等著自己靠近,伺機吞了自己。
所以,在她揮劍劈砍冰雪狂蟒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冰雪狂蟒撲來的準備,提起黃泉鎮魔劍,催發功力將劍從手中擲出。
冰雪狂蟒哪料到,南雪凰所用之劍是上古鎮魔劍,更沒料到,南雪凰的速度能夠快過它這條高級聖獸。
血盆大嘴,已經到南雪凰的頭上,竟是被南雪凰手中擲出來的黃泉鎮魔劍給刺入嘴裡,一劍穿嚨,直到達七寸。
然而,南雪凰並沒有因此停手,足尖輕點,身輕如羽,飛躍到虛空,抓住刺穿冰雪狂蟒的黃泉劍柄,手腕陡轉,順著昂起百米高的蟒身狠勁下滑。
一陣狂嘶慘吼中,冰雪狂蟒扭曲著被南雪凰剖成兩半的身子轟的一下從高空摔到雪地上。
就像是一根從而砸下的天柱,在雪地裡砸出一條深深的雪痕,地面的雪,頃刻間被鮮血氤紅,濃重的血氣混合著冷寒氣灌入鼻翼。
南雪凰揉了揉被凍的發僵的鼻子,提著黃泉劍在一邊的雪地上擦洗,瞇著眼眸看了眼地面上的冰雪狂蟒,又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男子子,衝那人咧嘴一笑,“這獵
物是我殺死的。要是你早先看上的獵物,大不了我分你一半。”
擎昊沒有說話,只是瞇著冷漠深沉的眸子,探究的盯著南雪凰。
南雪凰也不介意被他盯著,坦然無懼的回視著他,“你若不要,那我可全擡走了。”
說罷,便從魔獸空間,把冰雪爆熊和雪地斑斕虎召喚出來,分別咬住冰雪狂蟒的身子。
奈何,冰雪狂蟒的身子太過巨大粗長,光靠兩隻雪獸拖回去不是件簡易的事情。
南雪凰幹腰就地扒了冰雪狂蟒的皮,收入空間戒指裡面,挖出冰雪狂蟒的冰系魔晶,把冰雪狂蟒砍成了數百段。
然後,在餵飽冰雪爆熊和雪地斑斕的情況下,把其餘的蛇肉,全裝入空間戒指裡。
正準備離開時,卻聽身後的男人,冷聲問:“你是什麼人?爲何會在這裡?”
整個冰雪山,除了他一個人,便再無任何人類。
眼前的姑娘,無論是長相,還有內息,以及手中的劍都和那個人很像。
她會不會,是那個人的轉世?
“你難道不知道,問別人名字之前,應該自報家門嗎?”南雪凰坐上麋鹿的背上,歪著腦袋,敲著二郎腿打量著那男子。
年約三十出頭,白衣如雪,髮絲如瀑傾瀉到腰間以下,被風雪吹的狂舞。一臉比常人蒼白的臉龐,眼神清澈如天山聖池的聖水,可流轉的眸光卻是銳利如劍,脣色似貧血般泛著雪櫻花的白,美則美已,卻被這冰天雪地給弄的像是死人。
這或許是擎昊第一次聽到有人敢以這種反問的口氣,不屑與顧的態度和自己說話。愣了一下後,竟有些啞然。
興許,是一個人待在這冰雪山中太久了。
久到,他已經忘記了時間的存在,忘記了歲月的流逝,忘記了如何與人說話。
見擎昊沉默下來,沒有在說話。南雪凰從七彩麋鹿的身上跳下來,走到他的面前,伸出一隻手,表示友好,“你好,我叫南雪凰。”
看著伸到眼前的手,擎昊不由的蹙起眉頭,深深的看了南雪凰。並沒有伸手,只是說了句,“這個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走吧。”
說罷,便轉身離開。
南雪凰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收回手,衝著擎昊的背影笑道:“我們還會再見。”
冰雪山上只住著一個人。能出現在這裡的人,不是那個人,還能是誰?
擎昊聞聽,腳下步子微微一頓,彷彿沒有聽到般,繼續前行。
看到擎昊的身影在視線裡消失,南雪凰轉身上了七彩麋鹿的身上,“小彩,走,我們回去。以最快的速度。”
南雪凰回去的時候,三座晶瑩剔透的冰屋,已經成形,就在昊神居的旁邊。
九卿見南雪凰去了那麼久也沒有回來,正擔心著,就見她哼著小曲,愜意的飛了回來。
他提著一顆心放了下來,幾步上前,撣去她頭髮上的雪花,問她:“心情這麼好。莫不是有意外收穫?”
南雪凰眉眼一挑,賣了個關子,“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