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帕子站在一旁擦了半天頭發,見她都懶洋洋的趴在竹席上,滴著水的長發被她撇到一旁,正搭著涼床,往下淌著水。這樣的情景聶秋染前世時幾乎在后院沒有瞧見過,后院的所有婦人們見他時無不都是討好而精致的,不會像崔薇這般隨意,個個都使出渾身解數討好著他,就連媛姐兒,看到他時也是恭敬而乖巧,唯有崔薇,在他面前時而乖巧,時而卻又調皮,并不聽話,甚至有時還有些令他無可奈何,不過他卻是喜歡,喜歡這樣將她捧在掌心,卻又知道她只屬于自己一個人的感覺。
“聶大哥,你站了半天了,還要多久才睡啊?”崔薇本來躺著不想動,但聶秋染一雙眼睛盯得她后背寒毛都豎起來了,她無奈之下也只有先撐起身子,看了他一眼。濕頭發粘在細薄的絲綢上,一沾些水氣便緊緊貼在她身上,勾勒出少女玲瓏有致的身段來。她還差幾個月便要十四了,聶秋染眼神一黯,這才拿了帕子朝她走過來。
“明兒聶晴出嫁,早早就要起來了。”崔薇今兒去了聶家那邊坐了大半天,雖然現在沒有哪個人敢為難她的,不過正經危坐上半天多少還是有些累,連腰都酸得不想直起來,明天恐怕還要從早坐到晚,想偷懶都不行。她嫁的是聶秋染,聶家便靠著聶秋染的名頭撐著,而潘世權的妻子賀氏又跟陰魂不散似的,緊緊纏在她身邊,自從村里人知道聶秋染跟秦淮交好之后。那賀氏便見天的來與她說話。好幾回崔薇推都推不脫。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自個兒又將身段放得低了與她交好,她就是想拒絕可這兩天也抽不出借口來,畢竟聶晴嫁的是賀氏的親戚!
“你睡得遲了,哪個人敢拿你說嘴?”聶秋染揚了揚眉頭,有些不大痛快她為聶晴的事情勞累,卻仍是拿了帕子替她擦著淌水的頭發,一邊又道:“若實在明兒累了。找個借口休息一會兒就是,沒人敢說你的。”崔薇當然知道現在沒人敢說她,不過既然都嫁到了聶家,不管內里如何,可面上至少要過得去。她搖著頭不說話了,聶秋染替她擦著頭發,兩夫妻倒是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黑背還沒有回來,崔薇聽到對面院子傳來一陣腳步聲,在這安靜的夜里。聽來倒是尤其清晰,她下意識的回頭去看了一眼。便見到一個穿著灰色粗布衣裳的人影已經朝對面崔敬平那邊拍了拍門。
崔聶兩家是親戚,不管孫氏跟楊氏對不對付,但崔薇嫁了聶秋染卻是事實,聶晴成婚這樣的大事兒,崔家人怎么也要過去吃飯幫忙的,崔敬平父子到這會兒還沒回來,那身影拍了兩下,便又連忙扶著頭走了,崔薇一看那背影與側臉,便認出這是楊氏來。如今楊氏跟崔家已經沒什么關系了,現在還過來找崔敬平莫不是要錢吧?她一下子來了精神,忙坐起身來,下地穿了鞋便站到門口去,聶秋染看她穿著一身單衣便要往外走,臉色一黑,連忙也跟著過去勒了她腰便朝里頭拖,崔薇掙扎了兩下,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到不遠處黑背跑了回來,嚇得那人影讓開了一路條,使崔薇將她看了個正著,果然是楊氏,但這會兒她竟然滿頭臉都是血!
“你讓我再瞧瞧!”崔薇掙扎著,但聶秋染卻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將她抱得死死的,等黑背進來時,他單手將崔薇抱在腰前,另一只則是將門給拴上了。“你要瞧回去把衣裳穿好了再看。”這樣大熱的天,崔薇掙扎兩下渾身都是汗,尤其是頭發披散在身后,更是熱得很,再穿一件衣裳,這古代又沒空調又沒風扇的,能給人身上捂出一層痱子來!
“等到穿了衣裳過來,她人都走了!”
崔薇郁悶得要死,聶秋染將她抱住的地方兩人衣裳都快被汗貼在一塊兒了,剛剛才洗過澡,現在全白費了!
她心里火大,但聶秋染卻是覺得自個兒要著火了。這丫頭現在年紀還小,可偏偏身段已經快開始發育了,他又正是年紀沖動的時候,偏偏她只點火,又不能負責滅,聶秋染也郁悶得很,忍不住一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低聲喝道:“老實些!”崔薇想到剛剛楊氏的情景,心里好奇,氣得要命,哪里肯聽他的,兩條蕩著沒地落的腿踢了他一腳!
這下聶秋染忍不住氣笑了,讓她不要動這家伙還偏偏不聽話!干脆兩手勒著雙手將她制住了,一邊便將她抱上了涼床,身子順著她的身體壓了下去!
崔薇原本還想著楊氏的事兒有些不甘心,等到天旋地轉間自己往涼榻上躺了,聶秋染又壓在了她身上,才回過神來。
她年紀還小,聶秋染不想傷著她,不過卻不妨礙他可以占些便宜!唇齒相纏舌尖相抵間,院子里氣溫頓時升了起來,掙扎間衣裳被掀開大半,珍珠般飽滿柔嫩的肌膚在橘紅色的夕陽下,反照出柔潤的光澤來,似是透明的一般,崔薇臉頰邊的紅暈比天邊的晚霞還要燦爛。
雖說決定了要早些睡明兒要早些起來,不過惹惱了聶秋染,崔薇這個決定自然沒有成行。雖然沒被聶秋染真的吃進嘴里,但兩人依舊是鬧了大半晌才摟在一塊兒睡著了,第二天崔薇醒來時,整個人還衣衫不整的睡到聶秋染懷里。她昨晚還真怕聶秋染要圓房,嚇得她半死,幸虧他最后沒有真正將她給吃了,不過昨兒她也被占了大半便宜。
崔薇想要坐起身來,只是整個人卻被緊緊攬著,聶秋染以一種絕對占有的姿態將她給摟在懷中。幸虧凌晨時的天氣并不熱,甚至還有些涼快,昨兒晚上她還沒有被熱著,不知何時她身上還搭了一條薄毯,遠遠的村里傳來談笑聲,崔薇這會兒還有些頭暈腦漲的,眼皮沉重有些睜不大開,見他不放,索性也跟著閉了眼睛,準備再瞇一會兒養養神也好。
聶秋染的手在她腰下順著背脊開始緩緩游移了起來,她自己做的小衣昨兒被他扯斷了,背脊一片細裸光滑,聶秋染的手這樣一摸,崔薇便打了個冷顫,一邊又伸手推了他一把。觸手便是平整光滑的胸膛,昨兒夜里睡覺不止崔薇衣衫不整,連聶秋染也是衣裳解了大半,露出結實有力的胸膛來。與崔薇一般認為書生便是文弱消瘦的感覺不同,聶秋染外表看似瘦,可實則身材結實而有力,塊壘分明的肌肉只有在他脫下衣裳時才能看得清楚,崔薇這還是頭一回看他這樣脫了衣裳睡覺的模樣,以前雖然隱隱有感覺他身材有料,不過并沒有親眼看到過,這會兒一碰到,不免有些好奇,忍不住伸手挪了兩下。
“聶大哥,你不像崔敬忠那樣啊。”崔薇迷迷糊糊的,話也有些說不大清楚,她本來是想要說聶秋染與崔敬忠的瘦弱不一樣,明明都是讀書人,可是聶秋染力氣很大,身材也高大結實,雖然不像是崔敬懷那樣常年在地里勞作的人身板夸張,但其實身上肌肉卻是有力的,手一摸過去便感覺到了。聶秋染一聽她拿自己跟崔敬忠比較,頓時臉黑了大半,昨兒他忍得難受,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兒,他警覺性很強,崔薇一睜開眼睛剛剛一動他就醒了,只是摟著她不想放開,誰料她自個兒摸了過來。
早上本來就是難忍之時,累積了多時的火氣這會兒有些忍不住了,她衣裳本來就是觸開的,一手扣在她后腰處,一手摩挲著她細膩起伏的胸線,最后有些忍不住了,手便開始上下游移了起來,將那團雪軟包裹在手心里把玩,自然將崔薇給鬧醒了過來。
兩人這樣一鬧,早晨起來時又晚了,來到聶家時孫氏那臉拉得比絲瓜還要長,滿臉的不痛快,眾人都瞧在了眼里。孫家的人正陪坐在她身旁說著什么,聶秋染的事兒一旦傳揚開來,本來對孫氏還多有不滿的趙氏二人剎時又湊了過來,看到崔薇來得這樣晚,那趙氏面色便有些不好看,心里又嫉妒無比,本來該嫁聶秋染的是自己女兒才對,往后做了大官兒丈母娘的也該是自己,可不知為何,聶秋染卻被崔薇這小妖精勾去了魂魄,硬生生讓聶秋染娶了她,連帶著孫梅只能嫁給聶秋文,若嫁聶秋染的是自己家女兒,那九畝地便該是自己的,也該那位知府家的公子借銀子給自己買才是!
趙氏嫉妒得眼都紅了,捏著帕子便不陰不陽道:“你們來得可真是時間,怎么不直接過來等著吃午飯便行了?”她一開口,孫氏正好就沉默了下來。她心里其實也恨崔薇,可這會兒當著大兒子的面,又不敢找她麻煩,深怕到時不止聶秋染要厭棄她,連聶夫子也饒她不得,因此她倒樂得趙氏替她開口,自個兒在一旁坐壁上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