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遠遠的沖著高香寒微笑,早有守在門邊上的丫鬟向她匯報了屋內的情況。
“姑娘,可真是辛苦你了。”阿容滿面堆笑,這燙手的山芋總算是給吞下去了,她也不用再擔心會被夫人責罵了。
“不辛苦,這是我分內的事情。”高香寒忍了膝蓋的疼,客氣的對著阿容笑了笑。畢竟拿人錢財,就要替人消災,這是最起碼的職業道德。
阿容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吧!去趙管家那里領銀子去。”
一聽銀子,高香寒頓時又來了精神,費了這么多力氣,總算是沒白費:“有勞您了。”
一路上阿容又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高香寒才知道原來這蘇成是蘇老爺的老來子,自然寵的厲害。之所以不肯吃飯竟然是因為早上蘇老爺見他貪玩不肯用功讀書,隨口說了兩句,他便甩了臉子不肯吃飯。服侍他的丫鬟婆子都被他給打了,也不讓老爺夫人去探望。
高香寒暗嘆,看來這孩子還是不能太寵,該收拾還是要收拾的。
到了廚房,趙大管家已經得了信,知道蘇成吃了飯,他心里方松了口氣。這少爺平常也是把他給累慘了,沒少折騰他。
高香寒先見了禮:“趙管家,小女子的任務完成了。”
趙管家滿意的捋了捋山羊胡,贊嘆道:“嗯!沒看出來,姑娘還真是有一手。銀子老爺已經派人拿過來了,你拿著吧!”趙管家從袖口內掏出了個碎花錢袋子,里面正好是二十兩的碎銀子。
“老夫看你一個姑娘家,怕你拿著二十兩出門不安全。所以老夫便自作主張給姑娘換成了碎銀子,這樣用著方便。”趙管家慈祥的笑了笑,這姑娘他還真是打心眼里喜歡。
不過他這么做也有他自己的算計,并非只是欣賞這么簡單。
高香寒心中感激,接過了趙管家手中的銀子。其實她心里也明白趙管家想的事情,無非就是想讓她將蛋撻的做法交給他,這樣也能用這個秘方在蘇老爺跟前討個好。
但是高香寒也有自己的打算,這蛋撻用材簡單,做起來也不十分的復雜,而且冷熱皆可食用。這樣的好東西,若是白白送人她心里還真有些不舍,怎么著也該撈點銀子過冬才合算。
收好銀子,高香寒向趙管家告辭,說是怕錢媽媽等急了,她要馬上回去。其實這不過是個托詞,她不過是想讓趙管家主動開口關于蛋撻秘方的事情。
果不其然,高香寒剛要說走,阿容便對著趙管家使勁使了個眼色。高香寒看的真切,但是并不說破,依舊面不改色出了房門去。
趙管家匆匆忙忙的追了出來:“姑娘請留步,老夫還有一事想與姑娘商議。”
高香寒心中一喜,魚兒總算是咬鉤了,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吞下誘餌,當然這誘餌自然是蛋撻的秘方。
高香寒雖心知肚明,卻還是裝作一臉錯愕,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趙管家找小女子還有何事?不妨直說吧!”
趙管家謹慎的看了看四周,雖說這里是后院的廚房,但是蘇府人多口雜,誰知道會不會有那個長舌婦瞧見了說出去,壞了他的好事。謹慎期間,趙管家悄悄的指了指前面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事,不過是見姑娘辛苦,想請姑娘到府外的茶館喝碗茶罷了!不知姑娘可否賞光?”趙管家一臉笑容,眼眸中滿是精明。
“那多不好!還要讓趙管家破費,我看還是算了吧!”高香寒笑著推辭,心里卻早就答應了。
趙管家老臉堆笑,做了個請的姿勢:“不破費,不破費,姑娘才辛苦了呢!”
高香寒不再推辭,二人施施然去了府外的一家名叫百茗軒的茶館。這茶館統共有二層,一樓是普通坐,二樓全是雅間。
“喲!這不是趙管家嗎!什么風把您老給吹來了?”店小二眉開眼笑咚咚咚的跑了過來。
“給老夫來一壺上好的龍井。”趙管家一看就是熟客,對這里熟悉的很。
“好嘞!您老樓上雅間請。”店小二一面報了茶名,一面殷勤的引著趙管家和高香寒上了二樓去。
上了樓,趙管家選了一間緊挨窗戶的雅間,坐定后,又有店小二送了茶水上來,殷勤的給趙管家和高香寒倒上。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若是有吩咐,老夫自會叫你們。”趙管家扔了幾個銅板過去,擺了擺手,一臉的不容置疑。
“好嘞!您老慢慢喝著。”店小二心滿意足的收了小費,咚咚咚的退了出去。
“姑娘,先請喝茶。”趙管家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也端了白瓷茶碗輕咂了一口。
面前的茶水熱氣繚繞,透過熱氣,高香寒淺笑,手指不住的輕叩著自己的大腿:“趙管家邀小女子到此,該不會只是喝茶這么簡單吧?”
趙管家放了手中的茶碗,笑著捋了捋山羊胡,不住的點頭道:“姑娘果然是聰明,老夫確有事情要與姑娘商議。”
“什么商議不商議的,趙管家您太客氣了。”高香寒莞爾一笑,先自降身價,這樣才有利于談條件。“若是小女子能幫的上趙管家的,那是小女子三生有幸,求之不得呢!”
趙管家對高香寒的這一番話果然是受用的很,笑的山羊胡都不住的抽動著:“姑娘真是爽快人,既然姑娘說了,那老夫也不藏著掖著了,老夫是想買姑娘手中那張蛋撻的秘方和專屬權。”
高香寒心中一怔,這老狐貍,果然是精得很。不但要買秘方,就連往后的專屬權他都要,看來他可是算計好了。
高香寒面色依舊,不動聲色的笑道:“您可真是會開玩笑,這樣粗糙的點心,怎么能入得了您老的法眼呢?您老一定是逗我吧?”高香寒先裝傻,端了桌上的茶碗喝起茶來。
趙管家急了,皺著眉頭道:“老夫不是開玩笑,老夫確實是想買姑娘手中的秘方。”怕高香寒不信,趙管家又接道:“姑娘不知,其實阿容正是老夫的內人。內人方才已經吃過了姑娘的蛋撻,評價也十分的高,所以老夫才想買了姑娘手中的秘方,打算往后做給我家小少爺吃,免得以后他鬧脾氣沒東西哄他。”
高香寒腦子轉的飛快,若是趙管家只是簡單的想做給蘇成吃,那他大可不必買了蛋撻的所有權。況且她方才在廚房做的時候,阿容全程在場,怕是也學了個八九不離十,要做出幾個來自然也不是難事。既是這樣,他為何還要再多次一舉的買秘方?這答案不難看出,必定是他自己想占有蛋撻的制作權,往后自己拿出去賣。
這老狐貍,胃口還真是大的很,看來他是想背著蘇老爺自己單干了,方才還真是小瞧他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高香寒摸透了他的底,自然也知道自己秘方的價值了,砝碼不覺又加高了些。
“原來阿容媽媽是您的內人啊!怪小女子眼拙,竟沒瞧出來。”高香寒佯作吃驚,其實她心里早就猜了個八九分出來。“既然趙管家想買,那小女子也就只好忍痛割愛,賣給您老了。”
趙管家一聽高香寒肯賣給他,面上立刻堆滿了笑,一雙眼睛都快笑成了一條縫,恨不能此刻就拿了方子去。
高香寒心中嗤笑,又慢條斯理的接道:“只是這方子可是小女子的全部家底,若是趙管家出的價錢不合理,小女子是斷不會賣的。”
趙管家一聽這個,臉上的喜慶之色頓時蕩然無存。
看著趙管家的表情,高香寒忍不住心中感嘆,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但凡是一提錢,這人馬上就要變臉,一絲都不差。
“老夫知道姑娘難,所以老夫也不會虧了你的。”趙管家又捋了捋山羊胡,往前探了半個身子,壓低了聲音道:“姑娘的秘方老夫出五兩可好?這五兩可是夠莊戶人家多半年的嚼用了。”趙管家一臉的童叟無欺,好像這五兩銀子他已經出的十分高了一般。
高香寒心中冷笑,這老狐貍還真是拿她當傻子看了,以為她不知這方子的價值。哼!只能說他太自作聰明了。
高香寒眼光一冷,也隨即笑道:“趙管家,您老這是開玩笑呢吧?區區五兩銀子,您老就想買我的秘方?”高香寒言語中有些奚落,但是更多的卻是對五兩銀子的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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