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快叫皇爺爺?!比蒎娀噬涎劬Χ伎粗绷?,急忙輕輕搡了安安一把,笑盈盈道:“這是你皇爺爺?!?
安安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眨了眨,見皇上高大威嚴,心中也不敢十分的親近,只低低喊道:“皇爺爺?!甭曇粲行﹤I促,一聽就知道他對皇上還有些敬畏。
容妃清淺一笑,對著皇上道:“瞧瞧,你也笑一笑,孩子都有些怕你呢!”
皇上平日裡肅顏慣了,似乎都有些不會笑了。
聽容妃這麼一說,不由揚眉笑了起來,俯身拉了安安肉鼓鼓的小手道:“你怕皇爺爺?”
周氏咬了咬脣,安安萬一要說說怕,皇上會不會怪罪。
錢媽媽也爲安安捏了把冷汗,伴君如伴虎,誰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
安安低頭認真的想了想,旋即擡眸嘻嘻笑了兩聲,道:“安安不怕?!?
衆(zhòng)人聽了,皆鬆了一口氣。
容妃笑著撫掌道:“這孩子聰明著呢,皇上這一句話可是嚇唬不了他的。”
周氏和錢媽媽抿嘴一笑,皇上也哈哈笑了起來。
殿內(nèi)的氣氛一時間熱鬧了起來,人人臉上都帶著喜悅。
皇上將安安抱坐在了腿上,道:“在宮裡還習慣嗎?”
安安揚眉,拉著皇上的手道:“這裡比我們村裡要好……村裡的屎蛋哥哥、狗子哥哥、大春哥哥、大妞二妞……”安安說了一長串的人名,這些人名都很俗氣,一聽就知道是村裡的孩子:“他們可都沒來過這樣好的地方呢!”
他一臉的小得意,指著盤中的點心道:“要是我回去的時候能給他們拿點這樣的點心,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容妃他們聽了,又笑得合不攏嘴,容妃連迭聲道:“皇上。您聽聽,他多乖啊,一點都不自私。”
皇上也是一臉開懷。笑著點頭道:“嗯,這孩子不愧是我們宇文家的人。從小就心懷旁人,是個可造之才。”
容妃心下歡喜,落在安安身上的目光不由又柔了幾分。
皇上嘴角不自覺掛滿了飽滿的笑容,道:“擇日不如撞日,朕這就昭告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朕有了皇孫。”
周氏和錢媽媽心中一陣激動,總算是等到了。
容妃也是喜不自勝。上次皇上見定國公的時候,是讓高香寒辦到他的條件纔會昭告天下。沒想到一看到孩子,他竟然就改變主意現(xiàn)在就昭告天下了……
“安安,你還不快謝過你皇爺爺?!比蒎鷼g喜的推了推安安。安安並不知道所謂的昭告天下是什麼意思,只揚眉道:“謝謝皇爺爺。”
皇上摸了摸他的頭髮,越發(fā)覺得他像二爺,只笑道:“看見這孩子,朕就好像看見了小時候的風兒。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風兒小時候可是和皇上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呢!現(xiàn)在看來,這孩子倒是和皇上長得很像,孫子隨爺爺,一點沒錯?!比蒎诡伒溃骸盎噬系淖訉O,自然是沒有差的。這高貴的血統(tǒng)就在這裡擺著呢!”
皇上聽了,心中歡喜,軒然揚眉笑道:“許是朕老了,看著自己的孫兒,這心裡還真是越看越愛。”他旋即握了握安安的小手,笑道:“從前並不十分的喜愛孩子,現(xiàn)在還真是不同了?!?
容妃粲然一笑,道:“那是當然,血濃於水,自家的孩子,怎麼看都是好的。”
周氏和錢媽媽聽著都抿嘴而笑。
皇上摸著安安的小手,不由感慨高香寒一個人帶孩子的辛苦,便對著周氏道:“如今看來,還真真是難爲你家女兒了,養(yǎng)個孩子不容易啊……”
安安似乎聽懂了這一句,不待周氏作答,他就揚眉道:“皇爺爺,我娘說養(yǎng)孩子都不容易,養(yǎng)兒要……要知父母恩,我將來長大了,會孝順我孃的。”
安安簡單的一句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一時間,屋內(nèi)笑聲一片。
皇上對著容妃道:“你聽聽,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容妃笑的合不攏嘴,道:“那當然,有皇上您這樣的祖父,他自然差不到哪裡去?!?
皇上聽了,眼中迸發(fā)出不可抑止的歡喜,眼角眉梢都是粲然,道:“朕會安排人好好教他,住在宮裡的這幾日,你就多費心照顧了。”皇上掃了一眼容妃,道:“朕今兒就吩咐下去,叫禮部準備讓安安祭天,認祖歸宗。”
容妃和周氏忙跪在地上謝恩。
容妃更是淚流滿面道:“咱們的孫子總算是回來了!”
…………
祭天認祖歸宗的事情,皇上下旨交代給了禮部尚書明文清準備。
禮部尚書明文清原本是褚秋慧父親的同窗,兩人又是同一年取中的進士。這些年同朝爲官,互相之間私交甚好。
他得了這個消息,心中登時大駭。
褚秋慧不是二殿下的正妃嗎?怎麼一下子冒出來了個皇世子,還要行祭天禮。
他不敢耽擱,急忙去找褚佩卿商量。
褚佩卿聽說此事,臉色不由一陣黑青,對著明文清道:“文清兄不知道,這孩子是定國公家三小姐的私生子,皇上此番是想讓這孩子名正言順了?!彼麣獾臏喩矶哙拢o了拳頭道:“想我也是大齊的有功之臣,當年讓女兒嫁給二皇子,也是聖意,沒想到現(xiàn)在皇上要過河拆橋,認下外面的私生子……”
“佩卿兄……”明文清頭搖成了撥浪鼓,打量四周無人,這才安心了些,皺著眉低低道:“這可是聖意,你方纔的話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裡,那可是殺頭的?!?
褚佩卿冷眉一挑,有些氣惱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低吼道:“殺頭又如何,難道我還不能爲自己的女兒鳴不平了嗎?皇上認了孫子,那我女兒怎麼辦?”他擰著眉越想越憋氣,不由道:“不行不行。我得去找皇上理論去……”
明文清怕他這個時候去會把事情鬧大,急忙扯住了他的衣袖道:“佩卿兄這是想置我於不顧嗎?此消息是從我口中走漏出去的,你去找皇上?;噬媳厝粫氲轿遥綍r候我該怎麼向皇上解釋?”明文清的眉頭皺成了川字。道:“咱倆這麼多年的交情,難道今日你要斷送了嗎?”
褚佩卿身子一怔,有些茫然的停住了腳步,半響才蹙眉輕嘆道:“那你說說,那你說說我如今該怎麼辦?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定國公的女兒在我女兒頭上拉屎撒尿吧!”他有些氣惱的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太師椅上,頓足道:“我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尤其是現(xiàn)在容妃娘娘被封爲後。二殿下的前景也算是一片光明,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皇上認下了私生子,我家秋慧真的就沒活路了?!?
花廳的內(nèi)的光線有些暗。明文清有些後悔來給褚佩卿說這些話。
他道:“稍安勿躁,祭天不過是認了這個孩子,令媛到底是正妃,將來生了皇世子出來,名分上也比這個孩子高。佩卿兄怕什麼?”
褚佩卿一聽這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撫掌道:“明清兄不知道內(nèi)情,皇上說了,讓我女兒和定國公的女兒同樣都爲正妃。不分大小。這樣一來,你孩子就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他拍著巴掌,氣急敗壞道:“我種的稻田,現(xiàn)在別人來收了,我真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明文清這才聽出了門道來,感情是平妻啊,那這樣一來,這孩子可真真就是嫡長子了,皇世子當之無愧。
等他女兒生了兒子出來,那就矮人一頭了。
想想當初褚秋慧和二皇子大婚,那也是轟動了京城的。當時褚家是何等的威風,現(xiàn)在看來,真真是沒落好結(jié)果。
爲他人做嫁衣了。
難怪褚佩卿會這麼的抓狂。
“你還是冷靜冷靜,這是皇上的旨意,誰都駁斥不了的?!泵魑那逡膊恢涝撊绾伟参克?,只能寬心道:“快叫令媛也早些生個兒子出來,這樣也能與人比肩了?!?
明文清的刺痛了褚佩卿,他這女兒也實在是不爭氣,怎麼就抓不住個男人心呢?
連個兒子都生不出,這樣地位將來遲早不保。
不過他這個女婿也太過,他從馬氏口中多多少少也聽了些來,兩個人都不肯在一起,怎麼生孩子?
他苦惱道:“文清兄,你不知道情況……”他有些羞於說出口,半響才喃喃道:“我那不爭氣的女兒,留不住人,自打生了嵐姐兒出來,她和二殿下……她和二殿下還沒……”
他老臉上閃著尷尬,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
明文清卻心裡有數(shù),驚駭?shù)溃骸澳恰沁@樣令媛豈不是……”
“是,你說的沒錯,是這麼回事?!瘪遗迩鋸氐桌铝嗣孀?,道:“他是皇子,叫我我們褚家人怎麼和他說?”
明文清感覺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這褚秋慧又沒有失婦德,二殿下沒有理由不和她同房,這是不對的。
他皺眉,不知道該不該和褚佩卿提一提,畢竟這是褚家的私事,他一個外人不便插手。
可他到底和褚佩卿關(guān)係這麼好,不說似乎也說不過去。
ps:
感謝龍吟月打賞的和氏璧,感謝沫沫良打賞的平安符,感謝暖蓉投的粉紅票。
預(yù)計這本書月底會完結(jié),新書正在籌備當中,謝謝各位一直以來的支持,最後一個月了,我可以求求粉紅票嗎?
這文寫了幾個月,從上架我一直雙更,只有過年我發(fā)高燒斷更了一次,其餘我從無斷更記錄。
我知道我的文還是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說我真的是個很堅持很努力的作者。話不多說,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努力,真心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