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志繁見狀不解地問道:“嫦兒妹妹,那你咋不在旱田上種上高粱呢?”
“你看我家這幾十畝的高粱地。”花志繁說著指了指自家不遠處長勢喜人的高粱苗。
“這高粱耐旱又容易打理,重要的是高粱產值高,這一畝地能得十來石的高粱米呢!”花志繁說起這些田地的事兒來就滔滔不絕。
李麗嫦猶豫道:“可是我從沒種過高粱,也不曉得怎么種,況且這高粱是北方人的玩意兒,咱們南方人吃不慣吧?”
花志繁笑道:“嫦兒妹妹你不用擔心,你要是真想種這高粱,我可以給你種子,還可以教你怎么種,你要是不喜歡吃高粱米,收成后也可賣與我家。我家有一個大酒坊,多多的糧食都是供不應求的。”
李麗嫦喜道:“如此那真是太好不過了,謝謝志繁哥哥了!只是太過勞煩你我心里過意不去。”
花志繁撓了撓頭,憨厚地笑道:“嫦妹妹你無需這般客氣,咱們鄰里之間互相幫忙不是應當?shù)膯幔吭僬f,我家酒坊還真是需要糧食,這些年咱們村里也有不少人家把旱地和旱田都種上高粱,收成后賣與我家。套句朵兒的話兒說,咱們這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李麗嫦忐忑地問道:“朵兒是誰啊?”
花志繁微笑道:“那是我家四妹,古靈精怪的一個小丫頭。
別看她年紀小小的,本事兒可大了我家很多生意都是她出的主意兒哩!”
李麗嫦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氣,她咂舌道:“外頭傳言花家有個六歲識字七歲能造水轉筒車和打谷機,十歲釀出花仙子美酒的神童,莫非就是這位朵兒妹妹么?”
花志繁靦腆地笑道:“外頭傳言過于夸張了,我家這四妹其實跟尋常的小姑娘沒啥兩樣,她就是愛鼓搗那些小玩意兒,這鬼主意才比別的姑娘家更多一些。”
李麗嫦贊道:“這般小小年紀能想到這些已經非常不簡單了。我像她那般大時還攥著娘親的衣擺撒嬌呢!”
花志繁不好意思道:“嫦兒妹妹你就別再贊她了,要是被她曉得,尾巴準翹到天上去了。”
李麗嫦捂嘴一陣嬌笑大大的眼睛笑起來像兩條彎彎的小船,讓花志繁看了好一陣怔愣。
他良久才回過神來,見李麗嫦臉紅地低下頭,花志繁也連忙別過頭去,尷尬地轉眼看向李家的稻田。
花志繁放眼看了看李家的幾十畝旱田,這才發(fā)現(xiàn)稻田的雜草才除了不到一半哩!
花志繁皺眉道:“嫦兒妹妹,這般多的田地你一個人怎么忙活得過來啊?你怎么不雇幾個短工來幫忙呢?”
李麗嫦嘆氣道:“志繁哥哥你不曉得,往年我家都有雇短工的,只是往常來我家?guī)兔Φ亩坦そ衲陮ち藙e的活兒忙去了,一時之間也尋不著人。加上我爹眼下病倒了這事兒也沒人理!”
李麗嫦悵然地看向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稻田,“我一個姑娘家家的,能怎么辦呢?總不能讓我去跟那些漢子打交道吧?要真是這樣恐怕那些起子小人又有話題可說了。”
李麗嫦說罷強笑地抬頭看向花志榮,“雇短工的事兒只能等我爹好起來后再辦了,但眼下田地的活兒可耽擱不得啊!我只得咬牙先湊合著了,眼下只能指望我爹早日好起來,我也好緩一緩氣!”
花志繁心疼地看著李麗嫦微微曬紅了的皮膚,真是個孝順懂事兒的好姑娘啊!他這會兒對那些造謠生事兒的人更是打從心底里憎恨起來。
為了幫李麗嫦減輕點負擔,花志繁當即決定幫李麗嫦除草灌溉。
花志繁想到做到,他一把撿起李麗嫦擱在一旁的鋤頭“嫦兒妹妹,你先歇會兒,我來幫你除草松土吧!”
“志繁哥哥使不得啊!”李麗嫦忙上前來阻止道,“你已經幫了我不少了,我怎么能勞煩你幫我做這些粗活呢?”
花志繁不由分說地將李麗嫦安坐在田埂旁的大石頭上,“嫦兒妹妹,你就安心坐著吧,這本就是男人干的活兒,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么做得來這些粗重活兒啊?我家?guī)讉€妹子就從來不到田地里頭忙活的,他們素日來就在家里做做家務活練練女紅。”
花志繁一邊說一邊彎腰鋤起田埂旁瘋長的雜草來以免雜草長勢過盛擋住了禾苗的生長空間。
李麗嫦羨慕道:“朵兒妹妹他們真幸福!我要是有個像你這般好的哥哥就好了。”
李麗嫦說完低下頭一陣黯然。那些鄰里親戚們就是欺負她家人丁少,沒有一個可支撐門戶的男丁那些起子小人才敢欺上門來。
她爹常年在外奔波,娘親又膽小怕事兒弟弟更是還在稚齡,壓根兒就管不了事兒。平日里就只得她一人苦苦支撐著諾大一個家業(yè),苦不堪言。
花志繁不忍見她這般神傷,忙連聲安撫道:“嫦兒妹妹你不要難過,你要是不嫌我人粗不會說話,日后也可拿我當成你的哥哥啊!”
“哥哥嗎?”李麗嫦心里莫名地一陣失落。
她悵然地看著花志榮憨厚的笑容,看著他彎下那高大厚實的背,拿起鋤頭仔細又認真地鋤著雜草,一點也不因是別人家的田地而有半絲的敷衍塞責。
李麗嫦不由一陣苦笑,這般好的兒郎,能愿意做自己的哥哥已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了,還能奢望些什么呢?
她扭著手帕,強迫自己斬斷不該有的念頭,拿起鐮刀也下田忙活起來。
花志繁急道:“嫦兒妹妹,你怎么也下田來了啊?不是讓你在田埂旁坐著的嗎?這些粗活你做不來的,萬一割到手了可怎么辦啊?”
花志繁說著就想奪過李麗嫦手里的鐮刀,讓她到一旁歇息去。不知怎地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她這般辛苦。
同是花一樣的年紀,別的姑娘家都有爹娘疼著,有兄姐護著,唯獨她非但沒有人可依賴,還要獨自面對外界壓不住的流言蜚語,這讓她一個姑娘家怎么承受得住啊?
李麗嫦微笑道:“志繁哥哥你別擔心,我沒那般嬌弱。這些農活往常我也是做慣了的,我能做得來,你就由著我去吧!總不能我在旁邊閑閑地坐著,卻看著你一個人在田里頭忙活吧?我心里怎么過意得去呢?”
花志繁見她這般堅持,也知道拗不過她,只好由著她了。
他把背著山坡的一面田埂讓給了李麗嫦去割,這一條田埂陰涼曬不到陽光,兼著雜草較少,李麗嫦割起草來會輕松許多。他自個兒則把其余的田埂全包攬了。
李麗嫦見他這般體貼,心中更是惆悵。
花志繁是個田地能手,干起活來又輕快又利索,不一會兒的功夫便鋤完一畝多旱田的雜草了。
李麗嫦見花志繁累得滿頭大汗,連忙掏出手絹來給他擦汗。
李麗嫦的手絹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和她身上那股獨有的味道非常相似。花志繁聞著覺著一陣心曠神怡。
李麗嫦踮起腳,拿著手絹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花志繁額上的汗珠。她只是想替花志繁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兒,壓根兒就不曉得她這一下靠近,讓花志榮的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
李麗嫦靠近間,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清香便淡淡地飄進了花志繁的鼻息間,比手絹上的香味更為好聞和醉人,讓花志繁一陣臉紅心跳
花志繁平日里和自家的姐妹也鮮少這般接近,眼下李麗嫦離自己這般近,近到花志繁甚至能聽到她稍顯倉促的呼吸聲,花志繁不由一陣面紅耳赤。
他僵直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不小心觸碰到李麗嫦的身子,會惹起她的氣惱和誤會。
李麗嫦見花志繁的俊臉竟紅得滴出水來,她這才發(fā)現(xiàn)倆人竟站得如此之近,她甚至能聽到花志榮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聲。
李麗嫦當即也羞赧了起來,她連忙低頭退后了幾步。怎知這一下急促的退后,竟不小心絆倒在身后的一塊大石頭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啊……”李麗嫦失聲尖叫了出來。
花志繁見狀忙扔下手里的鋤頭,一個箭步上前將李麗嫦攔腰抱住了。
李麗嫦下意識地抓緊花志繁的衣襟,整個人倒在了花志繁厚實的懷抱里,倆人頓時一陣傻眼。
軟玉在懷,沁香滿鼻,縱使花志繁再不諳男女情事兒,這會兒也不禁心跳加速了起來。
他身體僵硬得連手腳也不聽使喚了起來,花志繁本想扶起李麗嫦,怎知雙手碰到李麗嫦的香肩竟像點著了火般,渾身血脈賁張了起來,連身體某個私密的部位竟也高高竄了起來。
花志繁嚇得連忙把雙手縮到身后,身體的異樣讓他尷尬得連耳朵也發(fā)紅了起來。
他連忙別開頭去不敢看向李麗嫦,生怕身體凸起的部位觸碰到李麗嫦柔軟的身子,惹來她的反感和惱怒。
花志繁只能握緊拳頭強忍著身體的難受,偏生李麗嫦那柔軟的胸脯又若有若無地輕壓著他的胸前,撩撥得他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