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朵終于還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貓著小步蹭到楚凌軒跟前,趴在躺椅邊上拄著腮問道,“楚凌軒,你今兒將我帶到這兒,究竟是所為何事啊?”
楚凌軒頓了頓手上翻書的動作,抬眼看了花朵朵一眼,淡淡地說:“作為你的衣食父母,本少爺召喚你過來還需要原因嗎?”
花朵朵不由一陣氣結,她氣鼓鼓地瞪著楚凌軒那俊美無暇的側臉,真想一拳揮掉這臉上萬年不變的淡然神情。
忽然,花朵朵的眼神不小心飄到楚凌軒的耳朵上,竟驚奇地發現到他白嫩如玉的耳尖上浮起一抹可疑的暈紅。
咦!這小子竟然在害羞!
花朵朵像發現新大陸般,忙湊過臉去,緊緊地盯著這一抹暈紅,好像要從這抹紅暈中嗅出楚凌軒把她擄來的真相。
花朵朵心里靈機一動,不由滿臉賊笑地問道,“楚凌軒,你該不會是想我了,才將我擄來的吧?”
“咳……”楚凌軒忍不住一陣嘴角抽抽。他右手握拳放到嘴邊清咳了一聲,以掩飾嘴角那抹抽搐。
“你想太多了!”楚凌軒翻了一頁書,眼也不抬地說道。
“真是我想太多了嗎?”花朵朵不由分地合上楚凌軒手上的書,把臉湊到楚凌軒跟前,直直地看進楚凌軒的眼睛,不容許他逃避。
楚凌軒被迫抬起眼睛與花朵朵對視,在花朵朵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逼視下,楚凌軒無奈地摸了摸鼻子。他沒有辦法對著這么一雙眼睛說謊,但讓他承認他是因為想她才命令屬下去擄的人他又不甘心。
楚凌軒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岔開語題道:“聽說你最近釀了一種新酒?”
他把書放到一旁的矮機上,雙車抱在腦后懶懶地靠回躺椅,好整似暇地看著花朵朵。
“你怎么曉得的啊?”花朵朵一臉的驚訝。
說起她家那新釀的葡萄酒,花朵朵就忍不住得瑟的尾巴一翹,眉飛色舞地說道:“楚凌軒,你還沒喝過我家酒坊新釀的葡萄酒吧?那酒可好喝了!有機會你真應該嘗嘗!”
“是嗎?”楚凌軒饒有趣味地看著花朵朵那興奮得小臉通紅的模樣。
這丫頭,還是這么好忽悠啊!楚凌軒輕輕地松了口氣。看著花朵朵把頭點的跟搗蒜似的可愛模樣,不知不覺間楚凌軒嘴角竟揚起一抹寵溺的笑意。
花朵朵眨巴著眼晴說道:“今兒早上我就是為了送葡萄酒才去的醉仙樓啊!怎知半路上就被你劫了來了!啊,對了,你還沒說你劫我來所為何事呢 ”
見花朵朵又將話題繞了回來,楚凌軒忙不著痕跡地將話題繞了開去,“過些日子就是太后大壽,太后向來愛美酒,你這葡萄酒倒是可以作為壽禮呈上去,若是能有幸博得太后的青睞,說不定還能得個宮廷御酒的美譽。”
“宮廷御酒?”花朵朵不由眼前一亮。
要是咱真能博得個宮廷御酒的美譽,那咱們的葡萄酒日后就能一躍而成為國酒了啊!單是把葡萄酒供給朝廷咱就能有源源不斷的收入了,還愁什么銷路啊!
要是這葡萄酒真的成了品牌,那咱們花氏酒坊出產的其他酒類,也會隨之而雞犬升天,身價通通翻個好幾倍啊!
花朵朵一想到那嘩啦嘩啦從天而降的銀子就不由樂得直冒口水。
但她轉念一想,咱跟太后非親非故的,憑什么給她送禮去啊?說不定咱還沒走進皇宮去就讓守門的侍衛給扣下了。
要是守門侍衛把一頂私闖皇宮,意圖謀反之類的高帽子扣在咱的頭上,到時候別說博得大后青睞了,小命保不保得住還是倆說哩!
花朵朵想到這兒不由沮喪地耷拉下肩膀,扁嘴道,“你別逗我玩了,太后是什么身份的人啊,上趕著巴結她的人多了去了,哪兒輪得到咱們這些平民百姓給太后送禮去啊!”
楚凌軒挑眉道:“我有說讓你親自送禮了么?”
“不然呢?”花朵朵一臉的疑惑,“難不成以你的名義去送啊?”
這倒也不失是個好法子!楚凌軒好歹也是達官貴人的公子哥兒,說不定他還真有資格出入皇宮哩!花朵朵想到這兒黯淡的眼睛又瞬間璀璨了起來。
看著花朵朵眼巴巴地瞅著自個兒的眼神,楚凌軒不由一陣苦笑,得了!把麻煩摟上身了!
他不由暗自打了自個兒嘴巴一下,我說你繞什么話題不好,偏要繞到這上面來!這下想不答應也不行了。
幸虧四皇子這些日子也正愁著要送什么壽禮給太后娘娘,既然四皇子還沒找到更好的賀禮,太后娘娘又生性愛酒,想來這禮物也不算太寒磣,咱這也算是借花敬佛了。
他喝過花氏酒坊出產的花仙子和酒中仙,那酒還真算得上是大晉國迄今為止最為好喝的美酒了。既然朵兒把這葡萄酒說得這般天花亂墜,想來也該不比這酒中仙差才是。
況且這葡萄酒聽名字也算是果子酒的一種,酒勁較之酒中仙之類的白酒應稍微弱一點兒,恰好適合太后娘娘這等年紀的婦人喝。
咱這一壽禮要是能討得了太后娘娘的歡心,說不定還能同時為四皇子換來更多的籌碼哩!
楚凌軒想到這兒不由心念一動,他抬眼問道,“你家這葡萄酒可曾對外販賣過?”
“不曾!”花朵朵忙搖頭道,“這葡萄酒前些日子才試釀成功哩!還沒來得及對外出售!啊,對了,劉伯伯說過些日子縣太爺的夫人要在醉仙樓擺壽宴,聽他的語氣是想要在那時才將葡萄酒推出來。”
“是嘛!”楚凌軒喃喃地說。
他靠著躺椅上沉吟了半響,良久才起身走到書案前,提筆寫了一封信。
接著他提起真氣吹了聲口哨,一只白鴿“撲啦啦”地飛了進來。白鴿停在窗檐上,對著楚凌軒“啾啾”地啼叫著。
楚凌軒將信紙折成手指長短,塞進白鴿腳邊的小竹筒里,拍了拍白鴿的腦袋,白鴿像接到命令般,“啾”地輕啄了楚凌軒手心一下,又閃著翅膀“撲啦啦”地飛走了。
花朵朵看得一陣目瞪口呆,“楚凌軒,你家這鴿子該不會成精了吧?”
楚凌軒睨了花朵朵一眼,“這是戰鴿,受過嚴格訓練的!”
“難怪!我說它怎么像通人性一樣哩!原來是受訓過的啊!”花朵朵不由恍然大悟。
說到這茬,花朵朵又不由好寄地問道,“話說你這三年就是去了西域練兵啊?我聽外面那個站面大哥說,你們在西域的日子過得可苦了哩!餓肚子時甚至連手掌都想砍下來燒了吃!”
花朵朵不由滿臉同情地看著楚凌軒,這孩子究竟是吃了多少苦啊!他去西域前也不過才十四五歲的年紀,換作現代那才是上初中的年紀。這么小的一個娃卻要去統領幾十萬的精兵,他能行么?
楚凌軒不由一挑眉,“他連這個都給你說了啊?”
好你個丫頭!挺能收買人心的嘛!他是吩咐過幾個暗衛們不必對花朵朵隱瞞什么,但他沒想到這小子竟將這么隱秘的事兒也說了出去啊!
楚凌軒詫異完又恢復那淡然的表情,輕描淡寫地說:“這有什么可苦的?咱們在野外練兵時常會遇上大風暴,一旦被困在野外,糧草供應不足餓肚子那是常有的事兒。實在餓不住了便吃戰馬為生唄。”
“這是常有的事兒啊?”花朵朵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這么說來,你能幸存下來,實屬不易啊!”
楚凌軒睨了花朵朵一眼,“為了你的小命著想,這西域練兵之事兒你最好爛在肚子里,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安全!”
花朵朵忙緊緊地捂住嘴巴,良久方才驚恐地搖頭道:“我什么都沒聽說過。我不知道你這三年去了何地做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這回不用楚凌軒細說,花朵朵用腳趾頭想也曉得這西域練兵之事兒必定涉及朝廷秘密了,說不定這當中的乾坤跟康熙皇朝那“九龍奪嫡”之事兒一樣講彩紛呈哩!
想不到楚凌軒這廝竟卷進了這樣復雜的朝代變革之事兒上來啊!花朵朵不由一陣咂舌。
當然無論這事兒有多么的精彩絕倫,花朵朵都不愿意沾上半分,這可是一不小心就會掉腦袋的事情,咱沒事兒還是種種田養養雞,閑來釀釀酒來得自在啊!畢竟要是沒了小命,再好看的劇情也沒有旁觀的福分啊!
“聰明的丫頭!”楚凌軒丟了個贊許的眼神給花朵朵。
“嘻嘻!是師傅教導有方啊!”花朵朵不忘狗腿地吹捧了楚凌軒一回。
“臭丫頭!”楚凌軒敲了花朵朵腦門一記。
敲完后楚凌軒徑直走到矮機旁,一邊觀摩著棋局,一邊淡淡地說:“這葡萄酒的事兒你就不必擔心了,醉仙樓暫時不會推出葡萄酒。我已經安排好了,這葡萄酒會作為秘密壽禮呈給太后娘娘,要是有幸能讓大后娘娘愛上你這酒,你就等著在家數銀子吧!”
“對了你這酒,可有啥名號?”楚凌軒在棋局上放了顆白棋,頭也不抬地問。
花朵朵本來聽到這好消息還興奮不已,一聽這話兒不由耷拉下腦袋,郁郁地說:“有啊,叫女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