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酒樓里,楊齊正站在柜臺后算賬,無意間一抬頭,竟然看見了向晚,忙走了過去,“向姑娘,怎么有空來我們平安酒樓啊?要吃點什么?”
瞧他一副打算公事公辦的態度,向晚撇了撇嘴,“我要吃什么還不全在于你要請什么?”
“呃……”楊齊頓時無語了,這向姑娘的臉皮也有點,太……太那個什么了吧!
“行了,今兒我是有事來找你們東家的。”向晚拉著梅娘子在一個空位置上坐下。
原來不是來吃白飯的啊!楊齊松了一口氣,臉上帶著笑,“你來的正好,我們東家正好在樓上跟人談生意呢,那你們就坐一會,等他忙完了自然就下來了。”
“好啊!”向晚應著,伸手叫小二,“把你們這里最好吃的都端一份上來。”然后看著楊齊,從懷里掏出一錠十兩的銀子來,拍在桌子上。
這下子楊齊總算是放心了,嘻嘻笑著坐在旁邊跟她說話。
“向姑娘找我們東家是……”
向晚丟了個白眼給他,“都說了是找你們東家了,能告訴你我就不找他了。”
被刺了一下,楊齊嘿嘿的笑著站起身要走,卻又聽向晚叫他,“不過,我也有事找你。”
“什么事?說吧,只要姑娘你吃飯給銀子,我能幫上的忙一定幫。”
瞧你那出息!
向晚很鄙視的瞪了他一眼,“不用你幫,是談生意,生意!懂嗎?我聽說你們酒樓里有掮客,叫來。”
“好!”楊齊應了要去,卻又突然轉了回來,“你,找掮客,有什么事啊?”
向晚一伸手,“想知道?拿銀子!”
楊齊看了她一眼,轉頭走了。
哼哼!對付什么樣的人就得使什么樣的辦法!
梅娘子見她如此,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自家這個姑娘,表面看著是個精明的厲害的人,可實際呢,就是個小孩子!
沒一會兒,掮客就過來了,對向晚兩人很是熱情。
“兩位姑娘,不知道是要買宅子還是買鋪子?”
“鋪子,要位置好的,三間就行。”
那掮客想了想,便說道:“這樣的鋪子有倒是有,但價格可不便宜,位置好的鋪子就沒有便宜的。”
向晚點點頭,這個是自然,只要位置好,這鋪子價格貴一些也是能理解的。
“近一點的,這平安酒樓對面那個鏢局正往外賣,三間鋪子,里面亮堂堂的,因為是鏢局,所以后面的院子很大,是前后兩個院子連著,這價格嘛,人家要一口價,要一百五十兩。”
“遠一些也有,但是位置就沒這么好了,自然,價格也就便宜,若是兩位看不中這個,我再給你們說別的。”
就在這平安酒樓對面?向晚轉頭去看,果真在斜對面看見了一家關著門的鏢局,從外面看,那三間鋪面比起這平安酒樓的一樓也不遜色,她就有些相中了,猶豫了猶豫就道:“我們來找著平安酒樓的東家有些事情要談,等談完了你帶我們去那鏢局瞧瞧吧。”
掮客日日就在酒樓見穿梭,為的就是掙那點小費,眼看著這生意要成,自然是沒有不應的,忙點頭道:“那我就在這兒等著兩位。”
他們剛說完,幾個小二就端了七八個盤子放在了桌子上,有魚有肉,還有時下最新鮮的蔬菜,豐盛極了。
梅娘子看了看向晚,“姑娘,這……”
向晚抿著唇笑了笑,“你只管吃,我出門帶著銀子呢。”說罷語氣一轉,帶了笑意,“不過,今兒個這銀子,大概是花不出去的。”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梅娘子看到從酒樓二樓下來幾個男子,其中一個銀灰長衫的男子格外的顯眼,在一群歪瓜裂棗當中猶如鶴立雞群。
“張老板,展牧就不遠送了,以后若是有機會咱們還可以再合作。”
那身形圓潤的張老板笑著客氣了幾句,就領著手下人先走了。
待人一出門,展牧就徑直來到了向晚桌前,含笑看她,“今兒怎么有空出來吃飯?怎么沒帶毛豆?”
向晚大大咧咧的繼續吃著,“他倒是想來,是我不敢帶他,他大了心眼也多了,壞的很,我招架不住。”
“毛豆那么可愛的孩子,怎么會,是你這個當娘的沒耐心吧!”展牧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淺淺的飲了一口。
“你又沒帶過孩子,自然不知道孩子有多難帶。”向晚哼哼兩聲,表示自己不同意他詆毀自己的話。
展牧‘哦’了一聲,“那你就把毛豆帶來,我給你看著,可好?”
“不好,我可不舍得,怎么著我也是親娘。”向晚說著放下了筷子,伸手從斜挎著的小包里取出了一個檀香木盒子,放在飯桌上推到展牧跟前。
自己親手準備好,再送出去的禮物,自己怎么會不認得。
展牧挑了挑眉,“向姑娘這是什么意思?”
向晚也學著他挑了挑眉,“沒什么意思,這個太貴重,我不能收,咱們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平時生意上的來往也是兩清,上次你送的那赤金簪子要不是你說是定錢,我也是不會要的。”
展牧直直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笑了笑,又把那盒子推了回去,“之前我就說過,我與毛豆一見如故,想送他一個禮物,這話我既然說出口了,就斷然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與毛豆一見如故的人多了去了?哪里缺你一個,行了,吃飽了我還有事呢,這個,你就收回去吧。”
向晚說著便不再看她,埋頭苦吃,早起就沒吃飯,折騰到這會子,她還真的餓了。
展牧便也不再說話,只是拿了筷子把些好吃的給她夾到碗里,略帶了些寵溺的笑道:“慢點吃,沒有人跟你搶。”
“怎么沒有人!”向晚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指著楊齊,“楊齊說了,一分也不會給我算便宜的,我要是吃不了剩下了,那豈不是浪費?我舍不得。”
這是赤裸裸的給楊齊上眼藥啊!
聽見這話的楊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悄悄的低了頭不敢看自家主子。自家主子那點小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只是他不舍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