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凌月想起老人看著裝扮一新的她,很是自信地說,這樣的容貌,那個陳贊怎麼能不願意,除非瞎了眼!
哎,那個陳讚的爺爺這麼惦記著和平家結(jié)親,應(yīng)該當(dāng)年也是被外祖母的美貌迷住了。
“陳贊會武嗎?”凌月問平大媽媽。
“會。”
“哦。”
“小姐你要?”平大媽媽有些擔(dān)心。
“你不用緊張,我就隨便問問,不會把他怎麼樣的。不過……嘻嘻!還是我自己去見吧。”
說著從懷中取出面具帶上,跳下馬車,迅速消失在了人羣中。
平大媽媽似乎早就知道會這樣,淡定的眉毛都沒動一下。
“我們?nèi)ソ纸堑戎伞!?
哎,老夫人也真是天真,凌月答應(yīng)叫她們跟著,她們就能跟著了?
……
陳贊約凌月的地方是城外,一片小樹林,一條護城河,還有一片荒草。
倒是談情說愛的經(jīng)典場所。
要是春夏來應(yīng)該更好一些。
凌月看著小樹林裡站著一個男子,走了過去。
“嗨,你是陳贊嗎?”
陳贊看著凌月精緻的裝扮,卻露著一張平庸的臉,嗯,和之前遠遠看到的不一樣,有些不確定。
“你是?”
“我是凌月!”
凌月將裙子提起來,往腰裡掖了掖,這樣走路方便多了。
爲(wèi)啥總是木小樹打扮,就因爲(wèi)木小樹穿的是短衣和褲子,行動起來很方便,而裙子實在是麻煩的很。
當(dāng)然,好看確實很好看的。
“你是凌月?”陳贊盯著她的臉,指了指。
“這個是面具。說吧,找我什麼事?”凌月靠上一棵樹,直接問道。
陳贊長得還真是不錯,長腿細腰,玉樹臨風(fēng),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些王爺在一起待久了,叫她審美有些疲勞,見了這樣的陳贊也沒多少感覺。
“面具,你爲(wèi)什麼要帶面具?”
見他還不以真實的面目,這叫他覺得既是對他的輕視,也是對他的羞辱。
“我怕你得了相思病啊。”凌月笑笑,“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我得相思病?”陳贊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你是不是總是這麼自以爲(wèi)是?”
“哎,我自以爲(wèi)是和你也沒關(guān)係是不,你找我來不是談這個的吧?到底什麼事,別廢話!”
她竟然還不耐煩了!
陳贊什麼時候遇上這樣的待遇?
哪個女孩子和他單獨在一起,不是想盡辦法多說一些,就像平九真,沒話還找好多話呢。
可這個凌月,長得什麼樣不說,弄個面具帶上,還說他看了會的相思病,這簡直是太可笑了啊!
凌月這樣的態(tài)度,簡直是傷自尊!
“我找你當(dāng)然有事,可我不喜歡和戴著面具的人說話!”
“你不喜歡?那算了,我先回去了。”凌月沒時間和他扯皮,轉(zhuǎn)身就走。
乾淨(jìng)利落的叫陳贊瞪了瞪眼。
“你站住!”他上前攔住。
凌月卻比他氣勢更強,一指他。
“別給我耍你少爺脾氣,要說就快說,不說就拉倒!”
“你!”
陳贊鼻子差點氣歪了,還沒見過這樣的人!
“還不說,不說我走!”
“你站住!我要說的是我不會和你結(jié)親的!”
最終他還是,說了。
凌月愣了下,擡頭看向他。
“你說什麼?”
已經(jīng)說出來了,陳贊也就放開了,冷冷地再次重複。
“我說,我是不會和你結(jié)親的!”
凌月忽然有點想笑,剛想諷刺幾句,結(jié)果眼角餘光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張三!
她眼睛瞇起。
不錯,就是張三!
然後想也沒想,身體就迅速來個瞬移,飄了過去!
速度快的陳贊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看凌月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官道上,愣了愣,頓時惱怒起來,這算怎麼回事,叫他說,他說了,她卻跑了,跑就跑吧,可還沒回答他呢!
一生氣也展示起輕功追了上去。
“你站住,你給我說清楚!”
凌月所看到的張三身影出現(xiàn)在官道上,當(dāng)她飛過去,那個人像是也發(fā)現(xiàn)了她,凌月剛看到他露出茫然,他身邊一個人就拎起了他風(fēng)一般跑了。
因爲(wèi)是張三,凌月自然想也沒想追了上去。
而陳贊見了也跟著追去。
那個拎著張三的人速度極快,周圍的人們並沒有發(fā)現(xiàn),相對凌月速度慢一些,陳贊更慢一些,可也沒等回過神來,無論快的還是慢的就都不見了,還都以爲(wèi)自己眼花了。
對方去的方向是山林,凌月也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
曾在山林裡呆了四年,那還是原始密林,所以她並不怕。
雖然始終沒有追上對方,但也沒有跟丟。
不知道跟了多久,來到了一處沒有樹木的亂石灘上。
對方站下了,卻只是一個人。
那個拎著張三跑的人。
凌月看著對方。
這人平民打扮,容貌很普通,因爲(wèi)她經(jīng)常化妝,自然看得出來,對方易容了。
“那個人呢?”凌月直言問道。
“你找他做什麼?”
“你管不著!”凌月說著就往前踏了一步。
對方雙手在胸前結(jié)印,腳下的亂石灘突現(xiàn)光芒,直奔凌月而來!
凌月吃了一驚,是巫術(shù)!
對方是巫!
身體飛起,反手取出長劍向?qū)Ψ酱倘ィ瑏K也雙手結(jié)印,施法出去。
可當(dāng)無形中的力量碰撞一起,凌月只覺得胸口一悶,一口血吐了出來。
這叫她心下一寒……
遠遠躲在樹林深處的一雙眼睛看著這邊,眉頭皺的死緊,竟然被她發(fā)現(xiàn)了!
這個人正是凌月看到的張三。
凌月沒有看錯,確實是張三。
有關(guān)凌月的事,他還是不放心林飛舞所說的,特意進城聽了一下,然後易容出城。
他沒有注意到凌月,只顧著走路了,當(dāng)凌月飛身來抓他的時候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多虧帶著這個人,不然他非暴露了不可!
到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凌月是怎麼把他認出來的。
他並不知道,凌月不是認出他的,而是直覺感到是他。
女人的直覺是很可怕的,特別女人相信這種直覺的時候。
看著那邊打鬥的兩人,他也有些心驚,這個丫頭什麼時候這麼難對付了!
這時候陳贊也趕到了,張三發(fā)現(xiàn),跳起來衝了上去!
他的武功不行了,可是想了很多輔助的辦法,像暗器,還有毒藥等等。
這個人不管是跟著凌月來的,還是誤入的,都不能留下。
陳贊察覺到了張三,吃了一驚,迎戰(zhàn)上去。
他的功夫雖然不錯,但比起張三這樣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的人,還是差了很多,幾個回合就著了張三的道,倒在了地上。
張三舉刀就殺!
陳贊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刻,看到明晃晃的刀對著自己下落,那種就要死了不真實感瞬間閃過,然後腦海中一片空白。
但很快這樣的空白就有了內(nèi)容,一個從天而降的身影,將落下的刀盪開,然後他臉上落下一片血雨。
這個身影正是凌月。
凌月看到陳贊趕到,張三跳出來,因爲(wèi)張三的緣故叫她失了神,本來就不是對方對手的她,被那無形中的力量撞了出去,正好看到張三要殺陳贊,這才上前盪開了刀。
與此同時,張三也被對方拎起,轉(zhuǎn)身往山林深處去了。
凌月有些意外,對方竟然沒有殺她!
可身上的傷卻容不得她多想,趕緊坐下來,取出藥吃了,看到陳贊還躺在那,臉上像是蒙上一層黑灰,知道這是中毒了。
張三還真是謹慎,中了這樣的毒竟然還要補一刀!
凌月對張三更是越發(fā)忌憚。
取出解毒的藥給陳贊喂下。
“你自己運功處理一下。”
說完不再理會他,開始運功療傷。
陳贊心情複雜,實在沒想到出來說個事卻差點死了。
更沒想到的是,沒死是因爲(wèi)凌月救了他!
看著凌月坐在那療傷,忙收起感慨,運起功來……
張三被拎著忽高忽低地飛逝著,折騰的頭暈眼花不說,衣服領(lǐng)子也勒的上不來氣。
終於同伴放下了他,他大口喘了會氣,這才發(fā)現(xiàn),這麼一會功夫竟然到了寒山寺林家的客院,還是房中。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看向同伴。
同伴正坐在那,開始換衣服,一個普通的平民裝卸去,露出了一張清秀的臉。
然後見他取出一些顏料,在臉上一番塗抹修飾,又取出僧衣?lián)Q上,就成了守在林家客院的僧人。
就是他這個見過原主的都看不出來,有些愣神。
“你看什麼,不趕緊。”那人見張三還在那愣著,不滿地道。
張三忙換起了衣服,易容。
對西邊的人,他本能有些畏懼,這些人在他眼裡簡直不是人,是怪物。
這次他回來,跟了一個西邊的人,說是配合他,可眼下看來,是自己配合對方還差不多。
“這幾日你不要出去了,那個女子認出了你一次,難保不會認出你第二次。”
這人說這邊的花很流利,一點也不生硬。
更厲害的是,模仿原來的僧人,僧人的同伴都聽不出來。
他也可以做到,但是這個人可是西邊的人,來到這先學(xué)的。
果然不是人!
他心裡默默地說了一句。
“我知道,到時候林小姐要的人,你送過去吧。”
那人皺了下眉,顯然有些不悅,但沒說什麼。
張三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
“你爲(wèi)何不殺她?”
西邊的人對凌月的態(tài)度叫他越來越奇怪,不殺,抓活的吧,好像也不像。
就像剛纔,這個人完全能把凌月殺死,原因當(dāng)然很簡單,滅口。
他還擔(dān)心怎麼勸說呢,沒想到就這麼拎著他回來了。
可惜他沒把那個人殺了。
“你主子有你主子的目的,我們自然有我們要的。”說完起身出去了。
這句話信息量很大,可是張三卻想不出對方要什麼……
夜幕降臨。
凌月也療完了傷。
“你沒事吧?”陳贊在一邊問道。
“還好。”凌月說著,擡手搭上他的手腕。
陳贊下意識地往後收了收,卻被凌月扣住了。
“別動,我看看你的毒清理乾淨(jìng)沒有!”凌月瞪了他一眼。
陳贊不動了,看著她的臉,竟有種想去拿下面具的衝動。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