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結果,當然就是雲舒和皇帝玉錦明一起出宮了。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人家玉錦明又沒得罪她,反而是笑容滿面的詢問自己,難不成她給他一個冷臉拒絕嗎?
出宮的路上,多了一個玉錦明,很多事情都變得不同了,一輛馬車內,就坐著雲舒和玉錦明兩人,馬車外面,則是玉錦明和雲舒各自帶的隨從,雲舒帶的自然是湘吟,而玉錦明帶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一身普通家丁服飾,一路上從未開口說過話,雲舒能從他身上感覺出黑暗的氣息。
到了宮外,馬車停在京城最繁華的市中心,下馬車後,聽著周圍的叫賣聲不絕於耳,一派熱鬧景象。
“舒兒,今天你先準備帶爹去哪兒走走啊?”玉錦明片頭,笑瞇瞇的聞著雲舒,那可愛的表情,就彷彿真的是一個可愛的父親在給女兒撒嬌。
湘吟看著這樣的皇帝,怎麼都感覺陌生至極,她的印象中,從來未曾見過這樣的皇上。
“乾爹,這京城你難道不比我熟嗎,別繞彎子了,直說吧。”雲舒揮了揮手,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堂堂一國之君的玉錦明的繼續撒嬌。
聽著這話,玉錦明一陣汗顏,但對於雲舒對自己的稱呼又不滿意了,“什麼乾爹啊,叫爹。”
雲舒很想提醒他,自己並非他親生,怎麼他就一直這麼模糊自己的身世呢。
“舅舅,沒想到你也出來了。”一道帶著詫異的男聲出現在二人之間,打破了兩人的話題。
聽到這個聲音,雲舒將視線落在朝著這邊走過來的男人身上,難道是事先商量好的嗎,一身絳紫色錦袍的鬱爲安俊朗非凡,面如冠玉,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秒殺周圍所有的男人,亮瞎周圍一切的生物,而自己竟然也是同樣的一襲紫色長裙,情侶裝?
鬱爲安也看到了雲舒的裝扮,眼中浮現一抹亮色,微勾脣角,明顯很滿意今天雲舒這樣的裝扮,冷硬的臉上而已浮現了柔和深色,連著冷硬的氣息也變得柔和。
看了一眼朝著自己走來的鬱爲安,玉錦明還是不放過剛纔的話題,“記得啊,以後都叫我爹,不許再叫乾爹。”
看著堅定望著自己,彷彿自己不點頭,他就這樣跟自己耗下去了的玉錦明,最後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消息挺靈通的。”語氣中含著一絲揶揄,並不是不悅這個外甥的眼線,只是惱怒這個外甥的不懂事,就不能多給一些時間讓他和雲舒相處嗎?
“在家裡陪了母親好久纔過來的。”看了一眼玉錦明,鬱爲安聲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
暗暗磨牙,知道鬱爲安這是在跟自己解釋,他是給了自己時間的,不過這纔多久啊,這個外甥果然像自己,更融合了他那個霸道獨裁的父親的性格。
根本沒有顧忌,直接走到雲舒身邊站定,“一會兒去哪兒?”
“還沒成親,你離我女兒遠點兒。”看著兩人親密的模樣,玉錦明有些吃味。
可鬱爲安看也不看玉錦明,將他的話全部當成了耳旁風,繼續跟雲舒說話。
最後還是雲舒實在受不了後面玉錦明的喋喋不休,“爹,一會兒我們要去郊外看看我的酒樓建造情況,你要一起嗎?”
這個時間他也聽說了,只是一直沒去看過,對於雲舒的廚藝他更是親身體會過的,開個酒樓豈不是要火到爆?
但隨後又忍不住蹙起眉頭,“喂,你未來媳婦兒開酒樓,那麼好的廚藝卻要給外人做飯菜吃,你樂意嗎?”
聽著這話,鬱爲安面上倒是露出了認真的神色,看著玉錦明搖了搖頭,口氣正經,“不願意。”
這一點玉錦明跟外甥是不謀而合,笑著連續拍了幾下外甥的肩膀,道:“就是嘛,那就好好跟你媳婦兒說說,這酒樓還是別開了。”
“這麼大的酒樓,而且一開還是兩家,雲舒像做菜也忙不過來。”鬱爲安很淡定的道。
嘴角微抽,敢情剛纔就他激動了,理解錯誤了,這丫頭只是開酒樓,做菜的事情,都是交給手下人去做的。雖然有些生氣外甥竟然耍了自己一把,可對於雲舒不親手給那些外人做菜,心裡還是舒爽了一把。
對著雲舒道:“舒兒,你酒樓開業可一定記得通知到爹。”
“好。”笑著點頭。
“對了,開業時間是什麼時候,朕……正好可以準備準備。”察覺到自己失言,一個拐彎,連忙改了意思。
“等賜婚聖旨下來後。”這一次不等雲舒說,鬱爲安就替她回答了。
大婚的事情,其實他們都已經在著手準備了,賜婚一事他確實還在拿捏著,卻沒想到這小子一直都關注著這事兒,現在都已經名面上提出來了,他還拒絕都顯得說不過去了。
“明日就下。”淡淡的迴應了一聲,順道甩了外甥一個白眼,纔看向雲舒,“行了,我知道你們有事兒,自個兒去吧,戌時來祥慶酒樓,我們一起回去。”
聽到這話,雲舒連忙笑著點頭,隨後就讓鬱爲安帶著離開。
湘吟看了一眼玉錦明,朝著他微微行禮,也迅速跟了上去。
這一次,雲舒並沒有再去郊外看酒樓建造的情況,前兩天才去過了,一些有問題的地方她也指了出來,不過才過了兩天時間,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今天她出來,是想要去看看莫梓舟的,好些天不見她了,也不知道她是否還好,還有上一次見面時答應過要到她家裡給她娘看病的。
到了門口,雲舒不想讓鬱爲安跟著進去,在莫府的側邊,便開始小聲的跟男人打起了商量,“一會兒我進去找阿舟,你在外面等著我,或者去外面那家茶樓坐會兒,好不好?”
“……爲什麼?”聽著雲舒的話,鬱爲安久久不語,他有些挫敗,難道他就這麼見不得人嗎,得以讓他來見個朋友都得藏藏掩掩,還讓自己在外面等著他。
扶額,對於鬱爲安那彷彿受了莫大委屈的表情,她唯有扶額,“你別這樣,我沒有其他意思。”
“那爲什麼不讓我跟著。”鬱爲安仍舊固執著,他前面二十多年的人生,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有了這個女人駐紮在他的心間,他就是想要陪在她身邊,更想要她能隨時隨地在自己身邊,他的世界裡能有她,而她的世界裡,他也希望能有他,可是現在被拒絕進入她的世界,讓他如何能高興得起來。
“你這樣跟著我進莫府,肯定會掀起很大的風波的,你是高高在上的齊國侯爺,是大將軍,而莫府不過是小小的三品官府邸,你這皇上親封的齊國侯爺,一品大將軍來到這裡,你說這得需要多高的規格才能不失禮的迎接你的到來啊,更何況,你進去了,還能跟著我進入莫府的後院?”見男人仍舊抿脣盯著自己,一言不發,唯有將原因直白的說了出來。
聽完這話,鬱爲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中別提多憋屈,這一刻他非常惱恨自己的身份,更恨不能變成隱形人一直跟在雲舒身邊,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想想我在宮裡的時候,你不是也一樣過來了嗎?”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就突然變得這樣歪歪唧唧女人兮兮的了,但還是果斷的給他下了決定。
帶著湘吟來到莫府大門口的時候,雲舒能感覺難道男人拿到戀戀不捨的目光一直跟隨著自己身後。
因爲雲舒穿著談吐均不俗,身後還帶著丫鬟,所以大門口的兩個家奴都對她很有禮。
表明了來意,很快其中一個家奴就迅速進了府內通知。
不過幾分鐘,雲舒就看到了府內急匆匆朝著這邊奔來的人影,仍舊一身雪白的長裙,上面幾朵銀線勾勒出來的山茶花,給人一種清新雅緻又不失貴氣的感覺。
每一次看到莫梓舟,雲舒都能讓莫梓舟那絕美的容顏所吸引,作爲一個女人,莫梓舟真的是上帝的傑作,面部每一個細節都讓上帝考慮到了,用句不客氣的話說,莫梓舟簡直就是上帝的私生女,那樣的完美無瑕。
身爲女兒家,莫梓舟性格溫柔恬靜,已經二十多歲了,仍舊如同二八少女一般,極爲害羞,被雲舒在大門口這樣肆無忌憚的盯著,猛的紅了臉,近緊接著,似乎要感染一般,逐漸紅了耳根,又到了脖頸,整個如同一隻煮熟的大蝦。
當然感覺到了自己臉上耳根和脖頸的滾燙,知道自己此刻可能的模樣,聳拉著腦袋,半天不敢擡頭,更不敢言語一句。
“姑娘,還是先進府吧。”湘吟在旁邊看著也覺得尷尬,連忙低咳一聲表示提醒,隨後輕聲道。
看著莫梓舟那模樣,雲舒忍不住勾起了脣,主動上前挽住莫梓舟的手,笑瞇瞇的道:“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啊。”那天宮內的盛宴,莫梓舟卻是沒來,莫府就只是去了莫父,所以,莫梓舟還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