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夏云朗,歐陽歡和鐵木三人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巴,相當?shù)臍鈵灒闹薪允前蛋嫡u謗:那尊佛蓮平常看上去不顯山不漏水的,一副世外高人,天外飛仙的模樣,結(jié)果比誰都黑,出手賊快,真是不可不防啊!
白玉糖被涅梵晨帶上木鳶,雙手雙腳自然的架在了橫梁之上,還不待她反應(yīng),整架木鳶已然是飛舞在了半空之中,猶如鳳凰振翅一般。
隨著木鳶的飛舞,白玉糖能清晰的感受到拂面的清風(fēng),周身縈繞的優(yōu)曇花香,還有那紛飛的宛如雪花一般清冷的發(fā)絲。
因為整座古墓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不能借助風(fēng)力飛翔,涅梵晨便不斷的沖著身后發(fā)出掌風(fēng),完美的操控著木鳶飛行的高度和方向。
見此,白玉糖暗暗驚嘆,臉上露出了些許興奮的笑意,“佛子大人,你怎么會操縱木鳶的,還如此得心應(yīng)手?”
“這沒什么,我不過是碰巧閱讀過《魯班書》的殘卷,對于木鳶的操縱技巧,略懂一些,所以……玉兒,你可以放心飛,我來做你的翅膀?!蹦蟪课⑽⒌墓戳舜浇?,那笑顏仿佛盛開了大片的優(yōu)曇。
白玉糖因了那句‘我來做你的翅膀’,胸口微微熨燙,幽蘭花瓣兒一般的面頰,宛如染了誘人的胭脂色澤,絕美動人。
涅梵晨專注的目光不由的閃了閃,唇邊的笑意更盛。
他游刃有余的回身,朝著身后連發(fā)數(shù)掌。
登時,整架木鳶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盤旋上升的弧線,極為靈活的貼近了距地面百米的巖壁,輕靈的翩飛。
剛剛那些離白玉糖十分遙遠的雕刻,在這一剎,竟是變得觸手可及。
在他們的頭頂上,無數(shù)的磷石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茫,匯聚在一起,宛如一片浩瀚的星海。
仿佛只要伸出手,便能攪動星河。
此情此景,猶如幻夢。
饒是以白玉糖的沉靜淡然,雙眸中也露出了點點陶醉之色。
她不由得微微側(cè)頭,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佛子大人完美的側(cè)臉,在熠熠星空的映襯下,竟是難言的唯美,傾國傾城。
似乎感應(yīng)到白玉糖的視線,涅梵晨同樣側(cè)頭輕笑,跟她四目相對,那冰雪雙眸中浸染的寵溺仿佛融化了西域綿延萬里的雪山,比這浩瀚星海還要動人幾分,讓人只愿長醉不愿醒。
這是一幅美好的讓人心折的畫卷,但是,看在夏云朗和歐陽歡三人的眼里,真真是礙眼到了極點,羨慕嫉妒恨?。?
歐陽歡這只妖孽直接直接憋不住了,很是煞風(fēng)景的沖著半空喊道,“涅梵晨,你還要帶著糖糖飛到什么時候,這架木鳶都放了兩千多年了,你也不怕出了什么問題,要是摔了糖糖怎么辦……糖糖,我的傷口又疼了,你下來給我看看吧……”
有了這只妖孽在旁邊搗亂,涅梵晨跟白玉糖自然不能旁若無人的飛下去。
白玉糖雖然這段時間沒有給歐陽歡什么好臉色,但是對于他的傷勢,還是相當關(guān)心的,就算知道這廝八成沒事兒,心里總歸也有些放心不下。
隨著涅梵晨逐漸的減小掌風(fēng)的威力,木鳶終于是在盤旋了幾圈之后,緩緩著陸,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耐T诹巳彳浀牡孛嬷稀?
一見白玉糖走下了木鳶,歐陽歡馬上風(fēng)情萬種的走了過去,無視佛子大人制造的冷氣,拉了白玉糖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親親熱熱的說道,“糖糖,你給我瞧瞧,我心口疼……”
白玉糖無語的瞥了他一眼,趕緊利索的抽出了自己的玉手,“你傷的是左肩,又不是左胸,心口疼什么疼,就算找借口,也不知道找一個好點的。”
“玉兒,是不是該往下走走了,相信后面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咱們?!毕脑评试竭^歐陽歡,不著痕跡的將涅梵晨格擋在身后,笑的雅致無雙。
“嗯,六叔說的是?!卑子裉屈c了點頭,表示贊同。
白玉糖五人將周圍仔仔細細的查探了一番之后,才越過木鳶,向著深處走去。
當白玉糖五人穿過一座木制的雕花拱門之后,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張長約十米左右的低矮石臺。
石臺上依次擺放著九個物件。
在石臺后方,便是三方高高的石階,每一節(jié)石階都高達一米左右,宛如祭臺。
石階的最頂層,放著一方木棺。
毫無疑問,這里就是魯班遺留的寶藏所在!
白玉糖先是定睛朝著石臺看去,只見其上擺放的第一件東西,儼然是一方一邊長一邊短的直角尺,此直角尺通體漆黑如墨,散發(fā)著一種古樸的光澤,內(nèi)側(cè)雕刻著八個金黃色的篆文古字,分別為:財、病、離、義、官、劫、害、吉。
“這是……傳說中的魯班尺!”
顯然,這石臺上的第一件東西,已經(jīng)是觸動了白玉糖的神經(jīng),讓她隱隱驚訝。
涅梵晨走上前來,打量著這座石臺上的物件,清冷的說道,“這石臺上放的,應(yīng)該都是魯班生前的發(fā)明,這方魯班尺更是個中之最,看起來材質(zhì)很不一般,與隕木很相似……”
白玉糖聞言,不由得沿著石臺,邊走邊看。
魯班尺,墨斗,刨子,鉆子,鑿子,鏟子,鋸子……
就如涅梵晨所言,這些東西都是魯班所發(fā)明的,做木工用的工具。
但是,當她看向第八件東西的時候,目光不由得微微一頓。
只見這第八個物件,是一個形如蠡狀的鎖鑰,宛如貝殼,做工精致,透著一股神秘的韻味。
“這個應(yīng)該就是魯班所發(fā)明的鎖鑰了吧,真漂亮,相傳在周穆王時期,鎖鑰都是形狀如魚,內(nèi)部鮮少機關(guān),十分單調(diào),魯班所發(fā)明的鎖鑰,則是內(nèi)設(shè)機關(guān),與眾不同,只有配套的鑰匙才能打開……很可惜,這里似乎并沒有配套的鑰匙?!卑子裉亲匝宰哉Z了一番,對于這枚古樸的鎖鑰,越來越喜歡。
這時,夏云朗卻是開口了,清潤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疑惑,“魯班不是木匠嗎,怎么這里有一方石刻?”
“石刻?”聽了夏云朗的疑問,白玉糖不由得朝著最后一個物件看去。
正如同夏云朗所說,最后的物件的確是一方石刻。
很普通的一塊巖石板,磨得極為平整,大概四個成年男子的巴掌大小,其上雕刻著一副恢弘龐大的地圖,高山巍峨,黃河奔涌,九塊陸地相接在一起,與戰(zhàn)國時期的華夏地圖有著幾分相似,但卻更加逼真,甚至有幾分浮雕立體之感。
“這是……這是九州圖!”白玉糖一雙半月墨玉眼瞪得大大的,眼中隱含激動。
涅梵晨清冷的唇角也勾起了一絲笑意,“相傳,魯班雕工極為精湛,他所雕刻的九州圖是華夏國第一幅石刻地圖,很多考古學(xué)家都在尋找這方石刻,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出現(xiàn),玉兒,這塊石板的價值可是比剛剛的魯班尺還要高啊?!?
白玉糖也是點頭認可,這座古墓里寶藏雖然不多,但是,每一件都是曠世奇珍,國寶重器,這些東西可是比那些個黃金珠寶,要貴重的多了!
這時,白玉糖按捺下心中的喜悅,終是將目光集中到了石階盡頭的那座木棺之上。
這一看之下,心中再次泛起了幾絲動容。
“這木棺的材質(zhì)……居然是已經(jīng)絕跡的龍紋楠木!”
“龍紋楠木?”歐陽歡把玩著火紅色的發(fā)絲,妖嬈的問道,“龍紋楠木是什么木材,很珍貴嗎?”
白玉糖的緊緊地盯著那尊木棺,一秒鐘都沒有離開,“這種木材已經(jīng)不能用珍貴來形容了,簡直就是稀世至寶!世人皆知,楠木是一種極為珍貴的木材,一般的楠木,其色澄黃略灰,紋理淡雅文靜,質(zhì)地溫潤柔和,遇雨會散發(fā)陣陣幽香,不腐不蛀,在古代,可謂是皇家建筑的首選,就連古時圣上的金漆寶座,大都是由楠木制造,其種類也分為金絲楠,豆瓣楠和香楠,其中,金絲楠木最具價值?!?
“但是,我曾經(jīng)在姬爺爺?shù)囊槐竟偶峡吹竭^,在夏商之前,楠木中出現(xiàn)過一種近乎神異的樹種,名為龍紋楠。顧名思義,龍紋楠木上生長有天然的黃金龍紋,因為龍紋楠木極為罕見,所以被當初的人們所神化,說此木乃是秉天地意志而生,得龍紋楠木為真龍?zhí)熳又f,所以,當夏禹的兒子啟繼位,建立了世襲王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毀掉了所有的龍紋楠木,以立天威,龍紋楠木也就此滅絕。我一直以為,這不過是一個關(guān)于夏朝的傳說,現(xiàn)在看來,卻是空穴來風(fēng),未必?zé)o因?!?
夏云朗聞言,也是微微的震驚,他們顯然也沒想到,龍紋楠木竟然罕見至廝!
歐陽歡直接口無遮攔的嘆道,“魯班這老家伙能將這種寶貝弄到手,也算是神通廣大了!”
此刻,白玉糖已然身姿靈動的攀上了高臺。
近距離的看著眼前這座棺木,只見此棺呈深棕色,光滑如玉,其上盤桓著淡金色的龍紋,宛如五爪金龍,云海翻波,似行云布雨一般。
盡管這是一座棺木,白玉糖卻是沒有感受到半分腐朽的氣息,反而有一種極為純粹的靈氣撲面而來。
想必這木棺,歷久經(jīng)年,在大陣的滋潤下,沾染了不少的靈氣。
“玉兒,要打開嗎?”
這時,涅梵晨幾人也登上了石臺,征詢的問道。
“嗯,打開吧,不知道這棺木中是否還隱藏著機關(guān),小心一點。”白玉糖的眼中劃過幾絲期待,沉靜的說道。
“姐,這種力氣活還是交給我來吧!”鐵木自告奮勇,直接用一雙肉掌握住棺蓋兩側(cè),用力一啟。
整張棺蓋竟是被鐵木直接拔了起來!
出人意料的,棺木中沒有什么機關(guān),也同樣沒有出現(xiàn)什么讓人恐怖的尸身之類,只有一座木制的雕像。
這座雕像和正常的人體相差無幾,木雕所刻的人物是一個年約七旬的老者,穿著長衫短襦,發(fā)絲細膩,纖毫畢現(xiàn),一張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意,雙眼中透著一種看透歷史的睿智和滄桑,實在是惟妙惟肖到了極點。
最讓人驚訝的是,這座雕像的材質(zhì),通體紫色,宛如紫氣東來一般,散發(fā)著瑩潤的光澤。
那撲鼻的香氣,凝而不散,氣韻悠長,竟是比之龍紋楠木的清香,也是不遑多讓。
“這是紫心檀!”白玉糖的沉靜再次被打破,雙眸中散發(fā)著濃濃的異彩。
涅梵晨默契的將她的話,接了下去,“紫心檀,乃是紫檀木心,千年紫檀才會生出紫心檀,如此大的一塊紫心檀,看來這塊木材已經(jīng)有了近萬年的樹齡,想必,這紫心檀所刻的就是魯班本人了吧?!?
“一定是!”白玉糖微微點頭,感嘆道,“這魯班倒是一個思想開闊的睿智之人,雖然龍紋楠能夠不腐不朽,但若是放入尸身,幾千年下來,必定是尸骨無存,隨風(fēng)消逝,如今,用這紫心檀雕刻代替尸身,倒也算上是流傳千古,與世長存了?!?
“等咱們出去了,這些東西也能夠重見天日,咱們也算是對得起魯班他老人家了。”歐陽歡笑的相當妖孽,完全沒有敬老尊賢的概念。
“出去?咱們恐怕還出不去,你們別忘了,現(xiàn)在回頭路已經(jīng)沒了,就算咱們找到了魯班寶藏,也并不代表著結(jié)束,必須找到整座古墓大陣的陣眼和陣基才行?!蹦蟪壳謇涞恼f道。
白玉糖聞言,心中的喜悅也消散了幾分,“梵晨說的對,若是不找到陣眼和陣基,別說這些東西,就是咱們,也都很難離開這里?!?
夏云朗對于大陣之說,不置可否,眼底深處劃過一抹一閃而逝的暗芒。
歐陽歡則是把玩著火紅色的長發(fā),笑的玩味,“說實話,我對上古大陣這玩意兒,不怎么相信,不過,我相信糖糖,既然你說有,那就是有,只是,這座石墓完全是密閉的空間,前方已經(jīng)沒有路了,一眼就可以看到頭兒,咱們怎么找,莫非這古墓中還藏著什么機關(guān)暗格之類的?”
“恐怕是,找找看看吧?!卑子裉谴蛄恐闹?,沉靜的說道。
雖然夏云朗沒什么表示,但卻第一個找了起來。
他畢竟是混特種部隊的,對于機關(guān)陷阱,追蹤查探很有一套,一寸石壁一寸石壁查的極為快速精細。
相比較而言,白玉糖,涅梵晨和歐陽歡三人就顯得緩慢了幾分。
對于尋找機關(guān)這種事兒,鐵木雖然不怎么擅長,但也想給自家姐姐盡一份力,他為了騰出手來,遂將手中的棺蓋,重新蓋到了木棺之上。
可能是他的力氣過大,整個木棺竟是因了棺蓋的沖力,順時針平移了幾分,一陣‘咔咔’作響的聲音突然間傳了出來。
白玉糖幾人都是停下了手邊的動作,有些錯愕的回身望去。
只見整座石墓正前方的墻壁竟是朝著兩側(cè),緩緩的分裂開來,宛如兩道平移的拉門!
“阿木,這個機關(guān)是……是你找到的!”
別說白玉糖,就連涅梵晨三人都是驚訝不已。
鐵木見白玉糖如此欣喜的盯著他,粗獷野性的俊臉不由得微微羞紅。
他撓了撓頭,憨厚的像一只笨笨的大熊,“我不知道什么機關(guān),剛剛我把這蓋子蓋上的時候,好像力氣大了點兒,然后……這木棺就轉(zhuǎn)了半圈,然后……那個石墻就裂開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
涅梵晨:“……”
夏云朗:“……”
歐陽歡:“……”
白玉糖:“……”
眾人不由得重新登上石臺,細細打量。
夏云朗瞧了片刻,才優(yōu)雅的嘆了口氣,“這魯班老先生也夠絕的,居然把自己的木棺作為機關(guān),難怪我沒有發(fā)現(xiàn)?!?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歐陽歡笑的禍國殃民,說出來的話卻是頗有幾分毒舌。
鐵木聞言,立刻怒目而視。
白玉糖則是拍了拍鐵木柔亮的黑發(fā),笑容柔和的贊道,“這次真是沾了阿木的光了,做得好!”
鐵木見此,立刻變本加厲的抓住白玉糖的玉手,享受的蹭了蹭,一雙憨厚的眸子望著歐陽歡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挑釁。
“我能感覺的到,上古大陣就在里面,咱們進去吧?!蹦蟪客霈F(xiàn)在眼前的洞口,冰山雪蓮一般的眸子中,流露出了幾分重視。
白玉糖點了點頭,終于朝著石門處走了過去。
她能感覺的出來,越靠近石門,她丹田中聚寶盆的情緒突然激昂起來,跳動相當劇烈,似乎受到了牽引和召喚,就連她的心臟都是慢慢變得緊張。
終于——
當眾人跨過石門,看到眼前的場景的時候,無一例外,全部呆住了!
只見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木刻圖陣,圖陣的九個邊角處分別放置著一口青銅色的方鼎,方鼎上有的雕刻著名山大川,江河澎湃;有的雕刻著龍騰虎躍,祥云萬千;還有的雕刻著城池萬里,月落日升。
這些雕刻分明是死物,卻是栩栩如真,讓人仿佛真的看到了盛世天下,山川秀美。
置身其中,便覺得好似騰云駕霧,俯瞰天地。
白玉糖能清晰的感覺到,四周地脈中的靈氣正源源不斷的匯聚到這九尊方鼎之中,然后,再透過陣圖,傳到大陣的中央。
就在大陣中央的雕花樓空木架上,靜靜的放著一塊七彩巖石,宛如彩虹凝成的光團,柔和而不刺目,散發(fā)著醉人的光澤和灼人的暖意,讓人目眩神迷。
白玉糖看的分明:這塊七彩巖石周身的散發(fā)的物氣,竟是通天徹地,直上九霄,宛如天際散落的彩帶,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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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的情節(jié)斟酌的比較多,更的有點慢,明天二更,回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