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春’日的陽光下,蘇菲靜靜的坐在小‘花’園里的藤椅中,一杯碧鸀的龍井茶擱在面前的雕‘花’藤桌上,懸垂在水中的茶葉顆粒被沸水浸潤泡漲,在杯中懸浮著漸漸舒張開來,就像在空中輾轉(zhuǎn)騰挪的體‘操’運(yùn)動員身體,那樣柔美可人。
蘇菲取下墨鏡,都說‘春’日里紫外線強(qiáng),需要注意護(hù)膚,不過蘇菲沒有那么多講究,她倒是覺得真的能曬得一身麥‘色’健康皮膚,那也不錯。
偷得浮生半日閑。
明天就要飛法國了,給自己一天時間休整,也算是對這一次在英國開辦個人演唱會的總結(jié),另外也得為下一步在法國的演唱會做一個簡單的思路規(guī)劃。
一時間蘇菲覺得自己還真有點(diǎn)轉(zhuǎn)換不過來的感覺,從一個窮孩子到如今的億萬富翁僅用了一年多,這份跨越不能不說太大了一點(diǎn),尤其是對蘇菲來說,就更覺得如此。
3月末的奧斯卡頒獎典禮上,《大白鯊》出乎意料的舀走了最佳導(dǎo)演等多項(xiàng)大獎,《教父》惜敗,蘇菲則是拜托了由導(dǎo)演斯皮爾伯格蘀她上臺領(lǐng)獎,她剛剛結(jié)束演出,實(shí)在不想來回的辛苦。
奧斯卡大獎絕對是電影人最大的追求,無數(shù)人矚目垂涎,蘇菲也不知道為什么《大白鯊》會勝出,但不可否認(rèn)的,她再一次的成為輿論的焦點(diǎn)。一個剛剛年滿十四歲的華裔‘女’孩,多次獲得國際電影大獎,現(xiàn)在想低調(diào)都不成啊。
這一次蘇菲沒有參與頒獎典禮,也得到了蘇雅茹的支持,頻頻出現(xiàn)在這種典禮現(xiàn)場,對于蘇菲來說,未必就是一種好事,如果不是看到蘇菲現(xiàn)在越來越對舞臺感興趣,她甚至?xí)ㄗh蘇菲暫時地放棄舞臺。相反,她對蘇菲出版小說、雜志倒是很贊成,尤其贊成蘇菲學(xué)畫和練習(xí)音樂。在家期間,蘇菲經(jīng)常去張大千家中學(xué)畫,周末的時候甚至住在張大千的家里。
當(dāng)然,對于蘇菲來說,無論是在英國的演出,還是不久前的獲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她現(xiàn)在要做的事,就是一步一步的為自己的將來打好基礎(chǔ)。
外界可沒有蘇菲那么平靜,當(dāng)《大白鯊》獲得奧斯卡之后,整個輿論界如同在一片平靜的水面上轟然引爆了一顆重型炸彈一般,大致上的焦點(diǎn)可分為三部分。一是對于恐懼與死亡的理解,毫無疑問的,就象是要在平靜的生活中注入一些暴力或者驚悚的因子,好萊塢的很多電影人目光都轉(zhuǎn)向了這種題材的電影;二是《大白鯊》的發(fā)行模式,它不再是做嘗試‘性’的發(fā)行,而是一開始就進(jìn)行大規(guī)模的公演,從而掀起了暑期大片的‘潮’流,要知道美國的暑假可要比寒假長得多,正是電影人想方設(shè)法吸引金主的時候;而第三點(diǎn)就是蘇菲,從她在好萊塢出道開始,就與各大電影獎項(xiàng)似乎密不可分,雖然這一次奧斯卡大獎她沒有出現(xiàn),但不能否認(rèn)她確實(shí)是一個優(yōu)秀的編劇,只是讓好萊塢記者們有些抓狂的是,這位天才少‘女’此時正在歐洲演出,想采訪她著實(shí)有些困難。而且就算是能夠采訪她,她的回答也異常的簡潔,這從英國媒體那里得到的消息就可以看出。
不過,在香港方面,對蘇菲獲得奧斯卡大獎的事情卻是大肆宣揚(yáng)了一番。原因嘛……主要是股票下滑給香港市民帶來了太多的恐慌,媒體上也需要其它新聞來分散一下市民的注意力。
“目前,蘇菲小姐正在法國巴黎開始她在法國的第一場個人演唱會,請聽本臺記者所做的專訪……”
‘啪’的一聲輕響,楊立國停下車,將收音機(jī)關(guān)上,轉(zhuǎn)頭對旁邊的一個男子道:“國光,到了?!?
旁邊的男子正是李國光,今年三十二歲,高大英俊,可見血脈基因還是不錯的,只是此時‘精’神有幾分頹廢,比半年前來香港的時候差多了。
聽到楊立國的話,他像是驀然驚醒一樣,‘啊’了一聲才反應(yīng)過來,從車上下來。
“國光,沒考慮過不回去了?”楊立國問道。他是知道大陸正在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政治運(yùn)動,擔(dān)心他回去之后受到這件事的牽累……憑心而論,李國光身上沒有多少官二代的習(xí)氣,還算是一個不錯的朋友,看到他這樣黯然離去,楊立國也是感到遺憾。
在蘇菲說過要想辦法促使李國光離開香港的時候,楊立國也估計(jì)過她可能會采取的手段……他不相信蘇菲能夠使用什么手段,但以蘇菲的人脈,肯定會認(rèn)識不少人,譬如那個向華強(qiáng),想搞一個人太容易了。本著朋友的道義,他向李國光規(guī)勸過,譬如什么投資需謹(jǐn)慎、合同有陷阱、道上有風(fēng)險(xiǎn),只是李國光可能是個人感覺太好了,并沒有太在意他的警告,而且李國光也不可能去關(guān)注他的生意,悲劇就此誕生了。
“不行啊?!崩顕鈸u搖頭,他有妻‘女’在家,而且家里還有父母親人,如果他真的‘叛逃’,那是要連累一大批人的,而且這一次雖然是黯然返回,但最多不過是個工作不力罷了,在政治形態(tài)高于一切的情況下,倒是不會受到太大的重視。
“三哥,無論如何,這次來香港多謝你了!”李國光說道。
“別,我沒幫多少忙。”楊立國嘆了口氣,苦笑著搖搖頭……要不是他突然認(rèn)出蘇菲,并且告訴她李國光的事情,蘇菲又怎么會找人整他?說起來,是自己對不住李國光才是。
李國光卻以為他是在謙虛,還是不停的稱謝。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之后,李國光拎起行李走進(jìn)羅湖海關(guān),楊立國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里,嘆了口氣,反身上車……他沒有辦法告訴李國光背后有人設(shè)計(jì),或許這也是一個能夠令人接受的結(jié)果。
兩天之后,李國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北京的一棟宅子外面,他站在‘門’前猶豫了一下,終于抬起手,輕輕敲了敲‘門’。
‘門’‘吱’的一聲打開,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探出了上半身,看到李國光,她的臉上立即現(xiàn)出了笑容:“小舅舅!”
“小奕,你爸爸媽媽都在家嗎?”李國光輕聲問道。
“都在家?!?
‘女’孩將‘門’完全打開,讓李國光進(jìn)來,然后又將‘門’關(guān)上,同樣輕聲問道:“小舅舅,你是不是又闖禍了?”
李國光身體一僵,連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你這孩子,什么叫‘又闖禍’了?”
見他這副模樣,‘女’孩兒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什么,掉頭往屋里走。
“等一下。”
李國光突然有些心虛,一把拉住她的手:“小奕,告訴小舅舅,他們都說什么了?”
‘女’孩轉(zhuǎn)過頭,鼓著腮幫子不說話,卻伸出了小手。
“好啦,這些禮物都是你的?!崩顕鈱⑹掷镆粋€用牛皮紙包著的東西放在她手里。
“謝謝小舅舅!”
‘女’孩接過紙包,卻沒有立即打開,而是眉開眼笑的道謝,腳下卻‘悄悄的’往后撤,嘴‘唇’卻是一動一動的,像是在說什么。
“哎,你別走啊,說什么我聽不清楚?!崩顕庵灰姷剿臁健瘎?,卻沒聽到聲音,而身形卻是越來越遠(yuǎn),覺得可能是上這小丫頭的當(dāng)了。
‘女’孩是他姐姐的‘女’兒楊奕,今年十二歲,她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了一個狡猾的笑容:“我是說,我什么都聽到了,就是不告訴你!”
說完,‘女’孩笑嘻嘻地往后跑,但在房‘門’口卻和一個‘女’人撞在了一起,“哎,你這瘋丫頭,是不是又騙舅舅東西了?”
“我才沒呢,這是舅舅給我的禮物?!睏钷然仡^沖李國光做了個鬼臉。
這時,兩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又從屋里跑出來,剛叫了一聲‘舅舅’,就被楊奕拉著跑了。
“又‘花’錢買什么東西了?不是跟你說過了,別慣孩子這些不好的習(xí)慣?!?
‘女’人叫李雅虹,是李國光的姐姐,她的丈夫就是楊建國,除了一個‘女’兒之外,那兩個虎頭虎腦的男孩也是她的兒子,大的九歲,叫楊世銘;小的七歲,叫楊世文。
“姐,這不是剛從資本主義的‘花’‘花’世界回來嘛,給小孩子帶點(diǎn)兒東西算不了什么,別舀出去就行了?!崩顕庖荒槻辉诤醯卣f道。
“你呀,都這么大人了,還不讓人省心!”李雅虹嘆了口氣,想說點(diǎn)兒什么,終究有些不忍,“快進(jìn)去吧,你姐夫在屋里等著呢?!?
“姐夫沒生氣吧?”李國光小心地問道。
“跟你,真的沒法兒生氣?!崩钛藕绲闪怂谎郏瑳]好氣地說道。
楊建國,三十八歲,相貌堂堂,威武中帶著幾分儒雅,看上去要比實(shí)際年齡強(qiáng)的多。聽到李國光進(jìn)來,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
“姐夫,這次我給你添麻煩了。”李國光不知道是為什么,對這個姐夫總有些敬畏的感覺。
楊建國看了他一眼:“你還知道麻煩?麻煩的不是我,是兩位老爺子,幸虧是那個人重新出山,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了,才把你這件事情漏過去?!眗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