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承有點發懵,他完全沒有搞清楚項少司這天一句地一句的到底將的是什么意思,他驚訝地看著項少司,問道:“兄弟,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能不能說清楚。”
項少司跑得口干舌燥,可此時也顧不上喝水了,他一邊將陸少承的衣物塞進包裹中,一邊說道:“我從其他師兄那邊得到了一個可靠消息,雙龍會岳子豪掌門,會同玉龍幫果木幫主,神門鏢局總鏢頭古方長以及葵劍山莊莊主林葉宗今天一大早就匆匆趕到了鳳鸞殿,請求祖掌門嚴懲于你。”
“我犯了什么錯了嗎?”陸少承實在想不通。
項少司將包裹塞入他的懷中,搖頭說道:“不,你沒犯什么錯,這是岳掌門給你栽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我估計他是公報私仇,這會兒估計天羅門長老就要帶人來抓你了。”
陸少承把包裹往床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竟然悠閑的喝起茶來,道:“不,我偏不走,我倒要看看岳掌門究竟想想要耍什么花樣,我估計他一定是為了秦莊的事情而來。”
“你瘋啦,有句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出去暫時避避風頭,等這陣風過去了,我再通知你。”項少司不由分說,拉起陸少承便準備朝外走。
陸少承掙脫了項少司的手,隨后將一只小巧的木盒交給了他,道:“這里面是昨夜我們取來的妖元珠,先放在你那邊,如果我遭遇了什么不測,你記得一定要將妖元珠賣掉,替我買一顆千音石送給莫凝凡。”
“哎呀,我說兄弟啊,你不說,我項少司都會替你辦到,可是眼前的形式還不到太樂觀的時候,我剛得到消息就連忙過來通知你了,趁著這會兒趕緊走可是明智之舉,你可不要學著別人逞英雄,咱可說好了出生入死的,你小子要是背信棄義,我肯定不原諒你。”項少司有些焦急。
陸少承嘆了一口氣,他低頭思索了片刻,隨后正色道:“少司兄,好兄弟,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幫我,我陸少承也絕對是那種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出生入死的人,可是,這件事我躲不了,如果我選擇逃避,那么天下幫必定會遭殃,事情既然是因我而起,也應該由我做個了斷,你不用再勸我了,我是不可能走的,也不能走,這樣會連累你,也會讓別人更加瞧不起我,我已經長大了,什么事情都需要我自己來承擔,你也不用替我擔心,我相信我一定會處理好。”
這個命運多舛的少年眼中,分明流露出一股不同的神色,那是堅強與剛毅的眼神,在不經意中,少年已經成長了許多,而陸少承這番話,也徹底讓項少司打消了讓他逃離天羅門的想法,正在此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陸少承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
陸少承說著,將門輕輕拉開,門外站著兩個從未謀面的天羅門弟子,二人乃是玉華山張楚與袁同二人,他們見屋內還有一個人,起先微微驚訝了一下,隨后又面無表情地說道:“陸少承,祖掌門有請,請你跟著我們前往鳳鸞殿。”
袁同側頭看了一眼陸少承,道:“項師弟,怎的也會在這里。”
陸少承眉頭微微一皺,這言外之音頗有些諷刺,看來今天的事情還著實不小,項少司一見是玉華山的兩位師兄,連忙走上前去,主動施了一禮,道:“原來是張師兄和袁師兄,我也只是奉師父之命前來看看陸少承是否還在。”
張楚眉頭一挑,有些懷疑的掃了二人一眼,冷冷道:“既是如此,那就一同過去吧。”
說完,張袁二人閃開身,讓陸少承二人走在了前面,仿佛是擔心二人趁機溜掉的感覺,陸少承苦笑著搖搖頭,項少司則趁二人不注意將妖元珠悄悄塞入了懷中,四人很快便一同來到了天羅門的鳳鸞殿,果然如同項少司所說,此時的大殿上已經聚集了各門派掌門,而陸少承也錯愕的發現,趙松明竟然也在大殿之上。
陸少承立在大殿中央,祖正豪起身看著眾人,道:“方才,岳掌門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陸少承自從下山之后,仗著自己是天羅門弟子,目中無人四處惹禍,而且出手打傷了葵劍山莊的弟子,還曾挑唆雙龍會門下秦莊執事,意欲搶奪金鱗鎧甲,后見事情敗露,便假意幫助星印宗的那多長老,致使秦執事蒙上了不白之冤,慘死在這鳳鸞殿中,今日,岳掌門帶領其他門派趕往本門,請我出面主持公道,要嚴懲陸少承。”
說道這里,祖正豪的聲音陡然間高了許多:“陸少承,岳掌門與你對質之事,你可承認?”
陸少承微微低頭,悄悄看了一眼四周,卻并未發現莫凝凡的身影,心中正遲疑不已,卻聽見祖正豪正在問話,連忙拱了拱手,極為尊敬的說道:“啟稟祖掌門,岳掌門所說的所有罪狀,弟子都未曾參與,望請祖掌門明察。”
林葉宗也不知道對這陸少承有多大的仇恨,還未等陸少承話音落下,他便情緒激動地走了出來,指著陸少承道:“臭小子,男子漢大丈夫,既然敢做就要敢為,我門下弟子前往蕪臨城辦事,你卻無端滋生事端,打傷了我門下五名弟子,這件事你怎么都賴不掉。”
“林莊主,我是去過蕪臨城,但是絕沒有碰見你門下弟子,而且,我也有人替我作證,當時慕容師姐等人也都在場,是非真相一問便知。”陸少承從容不迫。
“當時,你們在蕪臨城分別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可有假?”林葉宗也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他們當時分開的消息,他理直氣壯地看著陸少承,絲毫沒有給陸少承任何反駁的機會。
陸少承轉身看了一眼祖正豪,畢恭畢敬地說道:“啟稟祖掌門,當時在蕪臨城皆因為有魔界之人作祟,我們為了查清真相,才各自分開,但是當時還有莫凝凡,項少司,葉田兒與我在一起,他們同樣可以作證。”
“啟稟祖掌門,當時確實是如同陸少承所說的這樣,我們為了查清事實的真相,所以才會分開,并非像林莊主所說的這般,我們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其門下弟子,陸少承更不可能和他們發生過節。”項少司欠身說道。
“誰不知道,你與陸少承關系甚好,你自然會幫著他說話,更何況,怎么不見莫凝凡與葉田兒出面替你作證,你自己傷了人,竟然還想狡辯,還請他人來替你作偽證,這種行為真是可恥之極,真不知道,天下幫的趙幫主平時是怎么管教你的。”林葉宗氣焰十分囂張,趙松明雖然心中有疑問,可是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說,畢竟他沒有親眼見到,斷然下決定恐怕會讓陸少承陷入更深的沼澤,他也只好默不作聲地靜觀其變,項少司畢竟是蒼風掌門門下弟子,林葉宗自然會給蒼風掌門一些面子。
項少司一時語塞,卻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陸少承看了一眼狡黠的岳子豪,隨后問道:“那么請問林莊主,既然你口口聲聲稱,是我打傷你門下弟子,可有證據?”
“當然有,我門下弟子都可以作證,而且還有蕪臨城的管城大人也可以作證,煩請祖掌門將蕪臨城的管城大人請來,一切就都明明白白了。”林葉宗勝券在握,陸少承豈會不知道,他們定然是與管城大人串通一氣,趁機污蔑自己,可是眼下,莫凝凡忽然失蹤,葉田兒又恰好賭氣出走,現在的情勢對他自己實在是不利。
好在陸少承的頭腦還算清晰,他知道此時恐怕越是辯解越是讓別人心生懷疑,他也不急著反駁,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林莊主,那么我想請問一句,我傷了你門下弟子,是在什么時候?”
“就是你們分開之后,進入蕪臨城的時候。”林葉宗白了一眼陸少承。
“好,既然如此,那么林莊主可知道鞏府,可知道我與什么人見面了?”陸少承追問了一句。
“什么鞏府,你進入蕪臨城之后,便遇到了我門下弟子,自然是與他們見面了。”林葉宗自然是不知道陸少承口中的鞏府是哪里,畢竟這次栽贓陷害純屬子虛烏有,他們不過是想借助勢力壓制陸少承,因而不可能每件事都面面俱到。
岳子豪見陸少承忽然有此一問,知道他必然是另有人可以作證,他鼻中輕哼了一聲,緩緩走了過來,看著陸少承冷冷地問道:“那么,我想問一下,當時秦莊劫持耶律元忠的時候,與你同行的那個銀發男子他又是誰?”
“這……”陸少承只感到腦袋嗡了一聲,這岳子豪果然是狡猾無比,丁無鬼雖說曾經是天羅門護法弟子,可是現在他是元谷四鬼之一,名聲已大不如從前,弘王朝各門派幾乎都視他為仇人,若是陸少承現在就說出丁無鬼的身份,只怕自己與丁無鬼都會跳進黃河洗不清,陸少承一時間陷入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