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我們怎么辦?”陸少承問道。
“他們陰煞之氣極重,大家趕快讓路。”丁無鬼說著,主動讓到了一旁,其他人也紛紛照做,神獸女被四個壯漢抬著在霧氣的襯托下緩緩走過幾人面前,就在經過陸少承面前的時候,那神獸女竟然扭頭看了陸少承一眼,一雙暗紅的眼珠中泛起一道異樣的光彩,這讓陸少承心中頗有些發毛,陸少承連忙扭過頭去不再看那神獸女。
陸少承幾人不敢多做停留,生怕在惹出事端,所幸神獸女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并沒有將陸少承幾人放在心上,那四個漢子抬著神獸女在一片朦朧的霧氣中漸行漸遠,眾人馬不停蹄朝著大京梁城一路顛簸,行行走走約有三個時辰,幾人終于看到了大京梁城的城門,不過,城門之中有不少護城軍正急匆匆的出出入入,而守護城門的官兵正嚴格的排查著出入的百姓。
陸少承跳下馬,他望著前方來來匆匆的百姓,心中疑竇陡增:“耶律大人,這進入大京梁城每天都是如此嗎?”
耶律元忠掀開門簾,他望著眼前的景象眉頭一皺,隨后走出了馬車,那護城軍許是頭一次當差,并未見過耶律元忠,此時一見耶律元忠走了過來,連忙上前舉起手中兵器攔住了他的去路,那護城軍喝聲問道:“站住,什么人?”
后方的一個護城軍認得耶律元忠,他心中吃了一驚,連忙走上前來一把推開了那名護城軍,拱手說道:“耶律大人,這是新來的,不懂規矩,都怪屬下監管不力,冒犯了耶律大人,還請大人責罰。”
弘王朝眾人都知道耶律元忠乃是一個清官,為人向來低調正義,又替天下百姓著想,深受眾人愛戴,那護城軍得知是耶律元忠之后,也是驚嚇的不輕,他連忙跟著賠不是,許是因為緊張的緣故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屬…屬下…該…該死…不知道,是是是,耶律大人親臨…還還望恕罪。”
耶律元忠畢竟不是那些喜歡賣弄身份地位的高官,又怎么會和一個小小的護城軍斤斤計較這些,他當下擺了擺手道:“不知者不怪罪,這也怪不得你,大京梁城可是出了什么事?”
“回稟政司大人,近期整個大京梁城出了一件怪事,每到深夜每家每戶家中都會出現一口棺槨,其主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必定是躺在棺槨之中,從此之后便會一病不起,而且更為離奇的是,他們喉嚨之中會發出奇怪的聲音,下半身會長滿一些毛發,城中百姓一時間人心惶惶,好生害怕,而皇宮之中也頻頻出現怪事,我們已經通知了天羅門祖掌門,天羅門已經派人前來看過,并在皇宮之中設下了幾道禁咒,雖然怪事還會發生,但卻較之前少了許多,故而我們才會嚴加排查進出城的百姓。”那護城軍誠惶誠恐的說道。
“天出異象必出災禍,我看這件事一定不簡單。”丁無鬼眉頭深鎖著說道。
“師伯,這會不會是魔界之人搞鬼?”陸少承問道。
“有可能,但也不完全是,弘王朝能人異士眾多,而大京梁城又是弘王朝首都,往來都是各地商家和外地百姓,地勢十分復雜,而且五大門派之一的龍悔教,就在大京梁城的大衡山,按理來說魔界之人應該不敢造次,更何況弘王朝軍隊中,有一批暗中修煉的弟子,如果真的是魔界之人所為,我相信天羅門不可能不派人來。”丁無鬼分析的不無道理。
陸少承點點頭,他旋即走上前去,問道:“這位軍爺,我們幾人乃是天羅門弟子,此次更是與耶律大人共同面見萬疆大帝而來,請問一下,那些出現在百姓家中的棺槨可是一直存在?”
那護城軍想了想,隨后搖頭說道:“倒也不是,我們之前曾經去百姓家中查看過,這些棺槨并不是木制的,好像是用骸骨制成,而且其表面刻著一些看不懂的古怪圖紋,摸上去有一種陰冷的感覺,凡是摸過這口棺槨的人,手上會長一些紅色的胎記,不癢不痛,只是看著難看了些。”
陸少承聽到這眉頭一皺,道:“紅色胎記,什么樣子的?”
先前冒犯過耶律元忠的那名護成軍多半是想表現一下,此刻一聽陸少承問起胎記之事,他連忙走上前來,挽起袖子,伸手說道:“這位少俠請看,我胳膊上就出現了一塊紅色胎記。”
陸少承幾人湊上前一看,果見他的手臂上赫然有一塊紅色胎斑,看上去像是一枚奇怪的花朵,與當年所見到的尸魘魔珠不同,這種胎記僅僅是出現在手臂上,而不是在胸口,陸少承湊上前聞了聞,這胎記也真是奇怪極了,聞不到任何腐臭不說,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陸少承回頭看了一眼莫凝凡,說道:“莫凝凡,你過來聞聞,這胎記上面竟然還有一股香味,只不過這香味比較淡,我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聞到了。”
莫凝凡一聽這話,心中也頓時感到頗為疑惑,她急忙走上前來,將鼻子湊在了這護城軍的胳膊上,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鉆入了她的鼻中,莫凝凡心中一驚,這若隱若現的香味,有點像是神獸女身上的香味,但與她的香味又不同,莫凝凡示意那護城軍收回手,她心中略微遲疑了片刻隨后說道:“少承,你是不是剛才聞這股香味,認為是神獸女的香氣?”
“不錯,一開始我也覺得是,但是細細聞去,就會感覺不像,這種香味更有種攝人心魄的味道。”陸少承點頭說道。
正當幾人心中糾結不已時,另一名護城軍卻忽然說道:“對了,差點忘記一件事,有一天深夜,我見到他胳膊上的胎記發出一陣陣紫黑色的光芒,因為當時睡得迷迷糊糊,我實在是沒有看清。”
“哦?我來瞧瞧看。”丁無鬼趕忙走上前來,他挽起那護城軍的袖子,單手結了道法印,其掌心之中儼然出現了一圈淡淡的光暈,丁無鬼口中緩緩念動法訣,將掌心懸在了胎記之上,就在此刻,那護城軍的神情忽然變得極為扭曲,口中更是連連發出一聲慘呼,那胎記之上隨后彈起一道光芒,竟是將丁無鬼生生彈出了幾尺。
陸少承連忙說航前扶起丁無鬼,道:“師伯,怎么回事?”
“好強的煞氣,這并非冥界也非魔界之人,更不屬于童鬼界,是他,他回來了……”丁無鬼站起身,不可思議的說道。
“師伯,什么他,他是誰?”陸少承幾人看著丁無鬼滿是驚詫的神色百思不得其解。
丁無鬼嘆了口氣,道:“是天魁地煞門的扶陽老怪,剛剛說到棺槨我就該想到了。”
“天魁地煞門?丁前輩,可是由天地妖精鬼物修煉成人的門派?據說這扶陽老怪本是萬古仙境一頭五百年的妖獸修煉成人,其門下弟子也大多是山精妖怪所化,此后扶陽老怪更是帶著門下弟子闖入弘王朝為非作歹,殘害了無數正道人士,后來被仙境的伏帛大神用尸骨珠封印起來。”莫凝凡也有些吃驚。
“不錯,就是這個門派,兩百年前,他們本應該完全銷聲匿跡才是,怎么會好端端出現,他們的目的十分明顯,天魁地煞門都是用人進行修煉,那口棺槨用來吸食男子的陽剛之氣,那個胎記就是他們的一種法咒,名叫生死門,扶陽老怪定是想借助他們的肉身,煉化他們的魂魄,從而起死回生,不能讓他得逞,否則到時候弘王朝所面臨的可是從所未有的挑戰。”丁無鬼憂心忡忡的說道,他心中卻不禁替陸少承幾人擔心起來。
現在弘王朝已經慢慢處于混亂之中,且不說魔界孤月將會對弘王朝有何威脅,這本就是讓天羅門最為頭疼的事情,現如今這天魁地煞門又無故出現,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耶律元忠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雖然不知道眾人口中的門派究竟是什么,但從幾人臉上的神情也不難看出,這丁無鬼口中的天魁地煞門定然不簡單,看來弘王朝的厄運已經步步逼近了,耶律元忠微微遲疑了一下,隨即問道:“丁老弟,可是有什么變故?”
丁無鬼點點頭,隨后轉身對著陸少承說道:“少承,你身上可有一品解咒丸?”
“嗯,好像是有,我出來的時候帶了一些靈藥,如果有應該在里面。”說著,陸少承從地元袋中拿出一只瓷瓶,從里面倒出泛著各種光芒的靈丹,陸少承從之中挑出一顆靈丹湊到鼻下聞了聞,心中確定是解咒丸無誤,便遞給了那名護城軍:“諾,這顆是解咒丸,可以壓制你胳膊上的生死門法咒,不至于讓你到時候被扶陽老怪煉成妖精。”
那護城軍豈會不知自個兒小命寶貴,口中連連稱謝,一仰頭吞下了解咒丸,胳膊上的胎記頃刻間亮了一下,隨后一種沁涼之意竄遍全身,只見那胎記竟是緩緩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