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承躺在床榻上,腦海中,滿是各種場景不斷出現,陸少承的額頭滲出不少汗珠,陸少承在迷迷糊糊當中,聽到耳旁不斷傳來一陣陣呼聲:“天賜,孩子,快點醒醒,快點醒醒……”
陸少承忽然從床上直直坐了起來,他大口的喘著氣,梁花與蓮心面面相覷的看著陸少承,心中如同吊桶一般七上八下,梁花看著神色緊張的陸少承,頗為擔心的問道:“孩子,你是怎么了?還認得大娘嗎?”
“大娘,我想起來了,我全都想起來了。”陸少承神色有些欣喜又有些悵然若失。
“孩子,那是好事啊,怎么看你的模樣,有點心不在焉呢?”梁花心中仍舊有些擔心,她生怕陸少承的腦部受傷而落下后遺癥。
陸少承握著胸口的紫曜石說道:“大娘,我有一把刀,你們有沒有撿到?”
“可是一把非常精致的刀?”蓮心補充了一句。
“不錯,就是它,還有…………”陸少承原本想說出小冰,但是擔心她們害怕,只好將后半截話給生生咽了下去。
“糟了,原來那把刀真的是你的,當時,我們是在另一處山頭撿到的,還以為是別人丟掉的,那把刀已經被阿公拿去賣了,孩子,你別著急,我們一定想辦法替你贖回來。”梁花一聽是陸少承的東西,心中頗為著急起來。
陸少承心中也是頗為著急,他口中連忙念了一聲法訣,體內的罡氣因為潰散太久,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陸少承垂頭喪氣的搖搖頭,道:“算了,大娘,這不怪你們。”
“那,你到底叫什么呢?”蓮心問道。
陸少承這才將自己的來歷以及掉下懸崖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等他講完的時候,蓮心母女倆早已經是目瞪口呆了,梁花愣了半晌,這才喃聲說道:“這么說,你們能夠騰云駕霧,呼風喚雨?”
在梁花的意識中,修煉之人必定都是那些能夠騰云駕霧,與神仙一般的存在,陸少承搖搖頭,道:“大娘,這些只是我們修煉之人必學法術而已,可是現在,我已經無法使用法術了。”
“孩子,怎么了,該不會是因為失憶的原因吧?”梁花不太確定的問道。
陸少承一想起自己的焚焰已經失去蹤跡,而小冰也不知去向,心中有說不出的失落,他抬頭看著母女二人問道:“粱大娘,可有辦法離開這天崖村,我估計我現在是無法再御空飛行了。”
“自從我們來到這天崖村后,就沒有人走出去過,原本倒是有一條山道,但是很久之前從山上落下幾塊巨石封住了去路,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路可以出去了,之前的那把刀是賣給了一個從外鄉來的刀客,不過,他住在哪里我們倒是知道。”梁花神色無奈的搖搖頭。
“外鄉刀客?”陸少承疑惑道。
“他每逢半年左右,就會來一趟天崖村,因為,我們村中的鐵匠有多年的手藝,所以,他每逢半年都會來天崖村,至于他是怎么來的,我們并不知道,只是知道,他來的時候,都會刮起一陣煙霧。”梁花說道。
“哦?竟然還有這般人來到村中,真是奇怪極了,這天崖村雖然四周臨山,但是地理位置卻是極為復雜,大娘,此人長什么模樣?”陸少承隱然覺得此人并非常人。
“這個,他每次來都戴著面具斗笠,頭發花白,看樣子像是個老者,但我們也不太確定他是不是個老人。”梁花回憶道。
陸少承心中思量著,此人形色詭異,卻又不讓人知道其真面目,他名為刀客來到天崖村收買兵器,實則是有目的的,或許是這天崖村中有什么隱藏的寶貝,或許是他在等待某個東西也說不定,倘若他是邪教之人,焚焰若是落在了他的手上,那后果當真是不堪設想,更何況,距離他們賣掉焚焰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多月,現在焚焰下落不明,小冰毫無音訊,這對陸少承來說實在是一種巨大的打擊,所幸的是,地元袋這些法寶還在身上。
陸少承若有所思的想了一番,梁花試探著推了推呆若木雞一般的陸少承,神情之中滿是擔心,她擔心陸少承不能夠原諒自己,梁花小聲問道:“少承,你怎么了?”
聽得梁花這么一喊,陸少承這才恍然醒過來,他看著梁花等人微微一笑,道:“大娘,我沒事,我一定要想辦法離開天崖村,他們還在等著我。”
從此以后,陸少承便是想盡了各種辦法,他在全村村民的幫助之下制作了一個能夠飛天的大風箏,可是天崖村畢竟是在萬丈懸崖的深處,風箏再大也飛不到崖頂,更何況,這越是往上,霧氣越發濕重,紙糊的風箏很快就濕透了,陸少承又想將堵住山道的巨石挖開,可當他來到山道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過簡單,這塊巨石簡直是有一座小山那么大了,沒有個一年半載,根本難以打通一條隧道,現在魔界很可能已經霸占了弘王朝更多城池小鎮,現在又豈是在這天崖村勾結偷生的時候。
陸少承沒轍,只得放棄了這條念想,他又試著利用藤蔓向上攀爬,可是失去了法力的陸少承,攀爬藤蔓起來速度上顯然要滯慢了許多,而且這四周的山勢陡峭險峻,就算是山中靈猴都沒法那么活躍,更何況他目前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人’,這對他自己來說,無疑是以卵擊石,這倒并不算什么,更加危險的是,這霧氣帶著毒素,越往上霧中毒氣越重,稍稍吸入一點就會頭暈目眩,令人神志昏迷,而天崖村處于崖底,剛好與這毒霧相隔甚遠,因而才對村民并沒有太多影響。
經歷了數次失敗之后,陸少承仍舊是沒能成功離開這天崖村,這一日,陸少承望著小溪怔怔出神,他努力思考著能夠離開天崖村的法子,可是想來想去,卻再也沒有任何更好的辦法了。
“難道,我就這樣被困在此處了嗎?”陸少承不甘心的一拳重擊在一顆粗木之上,直到鮮血直流,他也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