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我們一起去殺金狗?”
“正是!”
“會騎馬麼?”
“會!一點兒!”
“這樣?。∥覀兪且蛹壁s路的,可不會等你!跟得上你就來!”
“某自會跟上!”
“若不然,二位只管自去便是!
“唔,那好!不過還有一宗,此去殺金狗,九死一生,福禍莫怨!”
“馮某無甚牽掛!”
“那好!自個先去選兩匹馬!便跟上來吧!”
說完,楊鐵心和王處一老道兩個,每人也先去選了兩匹好馬。
原來,剛剛那一場大戰(zhàn),在楊鐵心和王處一二人大發(fā)神威之下,兩百多的金兵很快便被殺了個七零八落,只餘二三十人見機得快,僥倖逃脫。
救下這幾名江湖人後,楊鐵心和王處一也終於打探到了一點兒丐幫方面的消息。據(jù)這幾名江湖人言道,前連給曰還聽聞丐幫弟子在鄭州附近抵抗金兵,此刻想必應該在自鄭州南下的路上。
有了丐幫的消息,王老道當即便要上路。
便在刺史,被楊鐵心等人救下的那名鐵匠突然提出要與楊鐵心二人同行。
於是,楊鐵心粗略地詢問了一番後便點頭同意。
戰(zhàn)馬倒是現(xiàn)成的,幹掉了將近兩百的金兵,楊鐵心等人共繳獲戰(zhàn)馬近一百匹,這還是因爲其中有數(shù)十騎金兵被楊鐵心連人帶馬,盡數(shù)絞成了碎片。
不過,餘下的近百匹戰(zhàn)馬也大都是好馬,三人很快便各自選定。
至於三人挑剩的那些戰(zhàn)馬,則交給倖存下來的那些男女老弱的江湖人,吩咐他們將之帶往宋境,自己酌情處理。
處理完了這些瑣事,楊鐵心三人一人雙騎,直奔鄭州方向趕來。
一路縱馬疾馳,沿途又做了幾宗行俠仗義之事,救下了幾撥被小隊金兵圍困的江湖豪俠,待到第二天傍晚,楊鐵心等三人終於在鄧州附近遇到了大規(guī)模的丐幫弟子,這卻是原本的丐幫襄陽分舵陳長老所部。
待到見得那位陳長老之後,楊鐵心才知道,這個所謂的丐幫大部人馬,實際上還是以金國境內的本地丐幫弟子爲主,陳長老真正帶來的,只有不到百人的精銳。
這卻是襄陽府與河南府隔漢水相望,兩岸都有宋軍與金兵把手巡邏,尋常的小規(guī)模的偷渡還可以,若是大規(guī)模調度丐幫弟子,勢必引起宋金兩國的警覺。
做爲丐幫八袋長老,此刻,陳長已經(jīng)是這鄧州附近最高級別的長老了!原本駐守鄧州的那名八袋長老已經(jīng)戰(zhàn)死,連帶著本地丐幫也受到了嚴重打擊!
若非陳長老等人救援得及時,只怕這鄧州的丐幫分舵,就已經(jīng)被金人一勺燴了!
饒是如此,原本轟轟烈烈的一個丐幫分舵,此刻也只是剩下不到三百的大小叫花,而且還大都帶傷,想要再行北上增援,卻是力有未逮了。
“玉陽子道長,楊少俠!哪陣香風,把您二位吹來了!我說今兒早上怎麼聽到喜鵲嘰嘰喳喳的叫呢!原來是二位駕臨!陳某這廂有禮了!哦?這位壯士尊姓大名,能與王道長、楊少俠通行,想來也是英雄豪俠之輩,老叫花這廂見過壯士!”
比起彭長老的幾分桀驁,很顯然,這個陳長老更八面玲瓏,頗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至少,此刻陳長老給那鐵匠的感觀便是如此。
“陳長老客氣了!馮某一介草民,當不得陳長老如此大禮!”
很是罕見地,那一向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鐵匠,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個大長句來。
要知道,這一路行來的一天多時間裡,馮鐵匠和楊鐵心、王處一說過的話,所有加起來,也不見得比這句長啊!
雖然同行了一天還多,可目前,楊鐵心和王處一二人,也僅僅知道這人姓馮,是名鐵匠,年齡似乎不大,一條腿似乎有點兒不大利索,餘下的便全然不知了。
那廂,陳長老則很有大忽悠的天分,很快便和那馮鐵匠熟絡了起來。
不過,那馮鐵匠雖然木訥了一些,可顯然不傻。任陳長老百般忽悠,可那馮鐵匠硬是沒透漏出一丁點兒的跟底兒。
對此陳長老倒是一點兒都不覺得沮喪!畢竟,不論對方是什麼出身,在這個當口兒,敢站出來給丐幫撐腰打氣,哪怕只是精神上的支持,那也當?shù)蒙县偷呐笥眩?
寒暄已畢,陳長老將楊鐵心、王處一和那名馮鐵匠請進了一間破廟內,這裡是衆(zhòng)丐幫弟子暫時休息之所。
“陳長老,可有北地丐幫諸位英雄的蹤跡?”寒暄已畢,王老道當先開口道。
“有倒是有,不過嘛,似乎有點兒麻煩!”
“哦?此地都是自己人,陳長老但講無妨!”
“既然道長如此盛情,那陳某就厚顏說上一說!”
“事情是這樣滴!據(jù)陳某昨曰收到的消息。各地的丐幫弟子,已經(jīng)在我丐幫魯長老的帶領下匯聚鄭州!”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魯長老所部的其先頭部隊便可趕到!只是,由於金兵鐵騎追擊得太過,魯長老所部也已經(jīng)摺損得厲害,已經(jīng)只剩下不到三萬人了,而且趕路也受到!”
不到三萬人麼?就這還是因爲折損得厲害!那如果未折損的時候,難道這些丐幫弟子的數(shù)目,真的已經(jīng)高達十數(shù)萬,甚至上百萬麼?
心中腹誹著,楊鐵心插口道,“那,陳長老可有什麼戰(zhàn)術安排?”
“還要戰(zhàn)術安排?那是什麼東西,能吃麼?”陳長老聞言一愣,接口反問道。
“呃,這個嘛,不能吃!”楊鐵心聞言,哪個冷汗吶,嘩嘩只往下淌,又斟酌了半晌,方纔繼續(xù)道,“其實所謂的戰(zhàn)術安排,就是一個簡單的事前謀劃。比如,遇到敵人的時候怎麼進攻、如何進攻;一旦打退了敵人,又該怎麼安排大家渡過汗水迴轉襄陽:若是敗了,又該如何撤退、撤向哪裡?”
“唔,這個啊,好像,老朽我,沒想那麼多唉!不是我們到時候一擁而上,救下魯長老他們,不就行了麼?”
聞言楊鐵心很是有些傻眼,連忙定了定神,開口解釋道,“陳長老啊,您想想,我們丐幫弟子那麼多人,爲什麼當初還被金狗殺得落花流水、四處逃竄?。俊?
“還不是因爲金狗有刀槍、馬匹,而我們丐幫衆(zhòng)叫花卻只有一根木棒?”
“陳長老這話,既對,也不對!論耽擱戰(zhàn)力而言,普通的金兵未必就比得上丐幫精銳!可爲何我們丐幫弟子這麼多人,還打不過那些金兵呢?這就是因爲,金兵有紀律,進退之間頗有章法謀略。這種紀律,於單個軍士而言,效果或許不大,可兩軍對壘之際,卻影響頗大!若謀劃得當,一個紀律嚴明的百人隊伍,甚至可以幹掉一個千人規(guī)模的流寇組織!”
“這樣??!那,不如請楊少俠,幫老叫花我謀劃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