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炸開東平府城門,到活捉楊安兒兄妹,整個過程,曲三兒一伙總計用了約略半個時辰。
這其中既有瀛洲軍訓練有素之故,也有曲三兒這個領頭的武藝不俗的原因,此外贏州商團匯總上來的東平府情報也功不可沒。
守城主將被擒,東平府被瀛洲軍占領基本就已經沒什么懸念了,所差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饒是如此,等到瀛洲軍全據東平府縣城,依舊是已經是數個時辰之后了!
這卻是那些駐守東平府的金兵從中搗亂之故。
自覺落到瀛洲手中多半沒好什么果子吃,一部分金兵關頭奮起抵抗,并煽動了一部分奴姓較強的漢人奴兵,著實給瀛洲軍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只可惜,這些金兵平素散漫慣了,此刻雖然奮起抗爭,卻沒有統一的指揮調度。零零散散的抵抗一旦遭遇瀛洲軍的沖擊,很快便淹沒在了瀛洲軍如潮的攻勢下。
不過東平縣城畢竟不小,而瀛洲軍方面攻城的也只有一萬多人,還要注意分兵照看各處要害,更要對付近兩倍于己方的金國雜牌軍,任務那是相當的艱巨。就連楊鐵心本人,也在沖進東平府后,第一時間率軍殺入了金兵大營。
“楊安兒已死!降者不殺!”
“跪地投降者免死,反抗者殺無赦!”
“消滅金狗!”
“漢人不打漢人!”
隨著瀛洲兵的各種口號喊出后,金營中那些本就有些迷糊的漢家軍士原本的那點兒抵抗意志也迅速瓦解。
雖然有一部分金兵隱在人群中不時叫囂著鼓動大家作亂,可很快就惹來瀛洲軍的雷霆鎮壓!
約略一個時辰之后,金兵大營之中那幾千嫡系金兵已經被斬殺了個七七八八。至于那些漢軍,在被斬殺了一小部分頑固分子后,余下的也很快弄清楚了大勢,紛紛扔下兵刃,老老實實地跪地請降。
終于搞定了最麻煩的大部金兵,楊鐵心這才松了口氣,留下一部分人馬收編戰俘后,便派其它的瀛洲兵四面出擊,占領東平府的四門、府衙、庫房等戰略要地!
而這個時候,主攻東平府方裕使府楊安兒府上的曲三兒也終于傳來消息,言道已經搞定了楊安兒!
對此,楊鐵心倒是沒怎么感覺到意外!因為曲三兒本身也是個文武兼資之人,而其所部的瀛洲兵又基本都是精銳,戰斗力那是毋庸置疑的!況且,楊鐵心還為這些精兵們準備了一項神秘殺手锏!只是此刻看來,倒是顯得有幾分多余了!
收到此訊的楊鐵心那是龍顏大悅,當下安排著吳六斤老叫花帶領一部分人駐守金兵大營,而楊鐵心自己則親自帶著王處一老道還有彪心腹精銳,趾高氣昂地直奔楊府而來。
“這是什么情況?”
趕到楊府之后,看著曲三兒送來的楊安兒兄妹,以及二人身后一個個正自心驚膽顫,可憐兮兮地望著楊鐵心的一眾小蘿莉,楊鐵心不覺心中疑惑,遂開口問了出來道,“這個嘛,曲某也不是很清楚!曲某只知道,這對兒兄妹是曲某攻打東平刺史府時抓獲的,具體身份還有待核實?”
嗯?
楊鐵心聞言就更愣了。
啥都不能確定,你丫的心急火燎地喊楊某過來干啥?
似乎看出了楊鐵心的疑問,曲三兒連忙指著已被敲暈的楊四娘子解答道,“這丫頭會你們楊家槍法,也不知是否是楊兄弟你的本家!”
“至于那小子,應該也是個大官兒,似乎是這東平府的最高長官,楊安兒!”
聽了這話,楊鐵心方才略微松了口氣,不過楊鐵心卻沒有急著提審這二位,而是微微點了點頭后,便開始有條不紊地指揮起三軍處理起東平府的各項事務來。
由于是存了長期霸占東平府的心思,楊鐵心并沒有放任手下軍士胡亂破壞,而是一再下令要求三軍約束軍機,違者殺無赦!
在楊鐵心的強勢彈壓下,就在瀛洲軍霸占東平府的第一天,城中治安便已經基本恢復,而瀛洲軍也開始有條不紊收編漢家降兵,以及街頭的流浪漢及漢人奴隸農民等!!
此外,還要安排人手刺探四方情報,把手東平縣城,將重要物資及戰爭無關的婦孺轉運往梁山泊,并派出人馬劫掠東平府的其它村鎮縣城。
一應事情安排停當后,楊鐵心方才終于有時間將楊安兒兄妹提到了自己面前。
“哼!不錯!某家就是楊安兒!大丈夫,有死而已!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面對楊鐵心的詢問,地痞楊安兒如是說道。
“呸!不知死活的東西!你要是真有那么忠烈,當初為啥要投降金朝?”
“呃……,這個嘛……”
被楊鐵心一句話刺激得面紅耳赤,縮著脖子垂著大腦殼做裝傻狀。
“老老實實地把你的罪行都招出來,本官或可給你個痛快!如果不然,本官會讓你知道,死也是種奢望!”
身為潑皮滾刀肉,楊安兒可謂什么場面都見過,面對楊鐵心的言語威脅,楊安兒那是毫不在意,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哼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本館不客氣了!”
見此情形,楊鐵心也不多言,當下便是一抖手,將數十枚的生死符打入了楊安兒的體內!
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死兩難,這才是生死符名稱的由來。
楊安兒不過是一介潑皮,哪里禁得住生死符這種大殺器的折騰?
不過片刻功夫,楊安兒便被生死符折磨得欲死欲仙,欲罷不能!
等到楊鐵心收了生死符后,還沒等再次開口審問呢,這楊安兒便倒豆子一般地自己的生平簡歷、所犯罪行盡數倒了出來,就連三歲時尿床之類的糗事也一并都抖落了出來。
原來,這貨兒是個冒牌兒的楊家將啊!
楊鐵心頓覺心里輕松多了!
既然沒啥親戚關系,又干了那么多的壞事兒,那咱讓人砍了他們也就沒啥心理負擔了!
一旁的曲三兒似是看出了楊鐵心的心思,適時開口道,“楊兄弟,你還是再看過那丫頭之后在行決定吧!”
“據曲某所知,那丫頭的武藝可是正宗的楊家槍法!而且水平還不差!看樣子,那丫頭應該也沒做過什么壞事兒!”
“唔,也好!來人吶!把那楊四娘給我帶上來!”
隨著楊鐵心一聲呼喝,早有軍士捉小雞一般地就將楊四娘小蘿莉帶了上來。
目光掃過地上已經氣若游絲的自家兄長,楊小蘿莉不由得心底一突突。
可畢竟是大家閨秀,又素來自詡淡定從容,此刻,楊小蘿莉竟然很是神奇地忍住了雜念,待到兩廂的軍士放開手腳之后,小蘿莉整了整衣衫,很是從容不迫地給楊鐵心躬身施禮道,“民女楊妙真拜見將軍!不知將軍無端來犯我東平府,所謂何事?可是小女子與家兄有什么得罪了將軍之處?”
見這小蘿莉如此神態,楊鐵心不由得暗自驚奇,口中卻道,“楊妙真么?不錯!不錯!名字很好!人長得也不賴!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啊!”
“呃……““據本將軍所知,你們兄妹兩個,本是潑皮破落戶出身,前些年倒是干了宗大事,造了金廷的反!只可惜,后來見勢不妙,又率眾歸降了金廷!爾等身為漢民,卻行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事,當真是,白生了這幅好皮囊啊!”
“胡說!我們兄妹乃是天波楊府傳人,才不會降金呢!至于說現在,那是在與金廷虛與委蛇!我家兄長說了,他這是臥薪嘗膽、忍辱負重!以便為將來全面收服漢室江山做好準備!”
聞言大怒,楊四娘小蘿莉語態鏗鏘地回道。
“是么?那你看,這又是什么?”
言語之際,楊鐵心已然抖手將楊安兒的供狀扔到了楊小蘿莉的面前。
帶著幾分的疑惑之色,楊小蘿莉連忙俯身拾起供狀觀瞧。
不過片刻功夫,曲小蘿莉的一張俏臉便已經籠罩上了一層寒霜。
將那一份供狀從頭到尾砍了一遍,又閉著眼睛沉吟了半晌,楊小蘿莉這才抬頭轉身,冷冷看向一旁做死人狀的楊安兒道,“兄長,這上面寫的,可都是真的?”
“這個嘛……”被自家小妹的眼神盯得有些心里發毛,楊安兒囁喏了半晌,這才繼續道,“小妹,是為兄我不對!為兄我不是人,一直以來都在欺騙你!”
“這么說,咱們當真不是楊家將后人?”
“這個嘛,為兄我也說不清楚!你也知道,咱爹娘死得早,為兄我又斗大的字兒不認識一籮筐!咱們家的家譜又早就丟了,為兄我也實在不知道咱們家祖上是何人!那個所謂的楊家將后人,卻是為兄我隨口編來唬人的!”
“那兄長你所謂的抗金,其實也只是個忽悠人的口號了?”
“那是自然!現如今這世道,傻子才會想著抗金呢!別說咱們這些普通百姓了,就連宋朝的那些狗官,一個個,也都恨不得跑來給金人當狗!而且,宋境之內的抗金勢力,一直都遭受官府的強勢鎮壓,稍有不慎就是個家毀人亡的下場啊!那些狗官都不在乎大宋的存亡了,咱們還在乎個屁啊!還不如趁著現在有機會,多往自己包里撈點兒養老錢呢!”
聽聞了自家兄長之言,楊妙真小蘿莉再次默然。
半晌方才轉身再次抬頭,對著楊鐵心躬身施禮道,“家兄冒犯將軍虎威,罪該萬死!只是螻蟻尚且偷生,小女子兄妹也不列外。小女子愿為奴為婢,服侍將軍,只請將軍給我家兄長一條生路!”
“小妹!切莫如此!為兄我不值得你這么做啊!”
聞言,楊安兒大吃一驚,不由得失聲驚呼了出來。
“不論如何,兄長總歸是小妹的兄長!小妹如此,理所應當!”
口中說著,楊妙真轉頭沖著楊安兒粲然一笑。
只是楊安兒明顯感覺到,自家小妹的笑容之中多了那么幾分的凄涼!
忽又想起自家爹娘臨終前的殷切囑托,楊安兒頭腦一熱,霍地開口道,“狗賊!為難一個小女子算什么本領?所有惡事都是楊某做下的!有什么手段,只管沖著你家楊大爺來呀!皺一下眉頭,老子就不叫楊安兒!”
“哦?是么?楊安兒,你真的要本官沖著你來?”
“看到沒有,本官手中的這個,喚作生死符!能夠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來剛剛你應該有所體會!你真的確定,要本官沖著你來?”
被楊鐵心那有些陰慘慘的話嚇得渾身直打哆嗦,可轉頭看了眼自家小妹,楊安兒兀自強撐著掙扎起身,當在了楊妙真的身前道,“狗賊,我家小妹是無辜的!她從沒做任何壞事兒!你要敢動她一根汗毛,楊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目光在這楊安兒周身上下逡巡了半晌,楊鐵心也沒看出,這小子是裝出來的,還是真心如此!
要是在演戲的話,那這楊安兒就是個真正的大殲大惡,一點兒都沒救了的超級壞種!
如若不然呢,則說明這小子還有一丁點兒的良知未泯,或許,還有那么一丁點兒的用處!
這楊安兒能夠從一個混混當到東平府防御使,想來應該是有點兒本領的!
我瀛洲島百廢待興,此刻正急需各種人才,要是就這么把這廝殺了,確實有點兒可惜!
況且這楊安兒在金廷當了那么長時間的官兒,對金軍甚至金廷上下,想必應該非常地熟悉,這點也非常的有利用價值!
如此,倒是有點兒麻煩吶!
心中琢磨著,楊鐵心冷冷地開口道,“死鴨子嘴硬!但愿你能這么一直硬下去!”
說著,楊鐵心已然再次在掌心化出了十數枚的生死符,對著楊安兒輕輕晃了一下手掌道,“本官再問你一次,你真的確定要自個扛下所有所有罪責?”
望著楊鐵心手中冰晶一般的生死符,楊安兒已然抖成了一團兒,仿佛下一刻就能把自己抖散了架似的,可這廝居然兀自死撐著不肯松口道,“狗賊,來吧!皺一下眉頭,老自就不算英雄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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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那本官就成全你!”
話音未落,楊鐵心已然抖手將這十余枚的生死符盡數打入了楊安兒的體內。
旋即“嗷唔”一下狼嚎般的慘呼聲浩蕩而出,原本還硬氣十足的楊安兒當即滾翻在地,縮成了一團大蝦米狀,兩只爪子仿佛抽風了一般的在胸前背后用力撕撓!
不過片刻功夫,楊安兒便再次成個大血葫蘆!
“小子!現在如何?只要你肯主動獻出你妹來,本官可以暫且幫你緩解一下,否則,不出半個時辰,你小子就能把自己撓成骷髏!小子,你可要真想清楚哦?你妹將來注定是要便宜別人的!小命可是自己的呀!”
“啊!賊子!你休想!嗷嗚!楊某就算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同意!嗷唔!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哦?是么?看來,本官還是太仁慈了!下手有點兒輕啊!”
就在楊鐵心琢磨著,是不是再給那楊安兒加點兒料之際,一旁的楊妙真小蘿莉卻再也忍耐不住。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小蘿莉磕頭好似搗蒜一般地開口道,“請將軍息怒!家兄無意挑釁將軍虎威!唯請將軍高抬貴手,放過家兄!民女愿結草銜環,報答將軍大恩!”
看著楊小蘿莉哭天抹淚的神情,楊鐵心也不由得心里很是一陣難過!
這事兒整的,咋好像楊某就成了壞人了捏?不還賬,就抓人家女兒,嗯,是嗎,妹子抵債!你妹啊!這也太惡劣了!
不過,有這么個小蘿莉在身邊鞍前馬后地伺候著,貌似也不錯啊!李安心那婆娘,當保鏢還湊合,可論到伺候人,那可就差遠了!
眼前這小蘿莉,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若是調教得當的話,絕對個貼身小丫鬟的絕好人選!
心里劈哩啪啦地打著小算盤,楊鐵心臉上卻不動聲色,又拿捏了片刻,眼看那廂的楊安兒已經被折磨得出的氣兒多,進的氣兒少了,楊鐵心這才故作和藹狀地再次開口道,“我說小丫頭啊!你真的愿意服侍本官?”
“嗯嗯!愿意!愿意!只請將軍饒了我家兄長!”
“唔,這樣啊!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呢,本將軍可不是隨便的人!想給本將軍當丫鬟的人多了去了!本將軍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小丫頭,本將軍你問你,你可都會那些服侍人的本領?會洗衣服做飯不?懂按摩不?胸推、背推啥的都會不?”
做飯?那不是下人干的事情么?本姑娘哪兒會啊?按摩也是如此,本小姐從來都是讓別人給本**,可還沒服侍過別人的!
眼前這家伙,咋能如此?就把本姑娘當成下人了捏?
還有,那個胸推背推,都是神馬東西?咋以前沒聽人說過捏?
楊小蘿莉撓著小腦袋心中疑惑著,可那廂的楊安兒卻已經被折磨得差不多了,哀嚎的聲音越來越小,喘息的聲音也開始斷斷續續,似乎隨時可能接不上這口氣兒來!
這下,小丫頭可再也不敢耽擱了,連忙信口忽悠道,“回將軍的話,小女子什么都會!擅洗衣、會做飯、懂按摩、能暖床,只要將軍有所需要,小女子自無不允!只請將軍且先饒了我家兄長再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