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五十兩銀子,姑娘。”店老板不想若小翠生氣,又怕小翠嫌貴,還是小心翼翼地說道。
“五十兩,給。”小翠毫不客氣地把五十兩銀子扔在房間里的圓桌上,隨后跟在蘇楚兒身后出了雅房。留下那店老板在雅房里,他拿起桌子上這差點讓自己掉命的五十兩銀,終于笑出淚來。
白玉從頭到尾都注意著周圍的一切,直到三走出珠寶店,蘇楚兒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對身后的白玉柔道:“白玉哥哥,楚兒不想坐在轎子里,里面好悶的,楚兒想先步行一會,好嗎?”
白玉想蘇楚兒從小就沒出過府,如今出來,定會對周圍的一切感到好奇的,不想去阻止她這個愿望,他抬頭向四周打量了一會,見沒有什么危險之事,確定了安全度,才對滿臉都是渴望的蘇楚兒寵道:“嗯!我們就先慢步一會。”
蘇楚兒一聽到白玉終于答應自己不用坐橋子了,開心得直道:“謝謝你,白玉哥哥。”轉頭就向前小跑起來。
白玉看著蘇楚兒的背景,也癡癡露出笑意。
小翠一聽白玉答應蘇楚兒,讓她慢步回蘇府,就急急向蘇楚兒道:“不行,小姐,你身體剛好,但還是很弱的,走路回府恐怕不成啊!小姐你別鬧了,好嗎?”
蘇楚兒一聽小翠如此一說,就有點生氣道:“好了,小翠,你家小姐我的身子還是可以走這一小段路的。”她可不想好不易得到的機會就這樣沒了。轉頭就走,也不管小翠的阻攔了。
白玉見壯也只好跟了上去,而小翠眼見兩個主子都走了,自己還不走就跟不上了,只好吩咐轎夫把轎子抬起來,緊跟在兩個主子身后,慢步而行。
三人中,只有蘇楚兒一個是真正地玩得開心的,她東張西望的,樣子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少女。她根本不管身后的白玉、小翠。而白玉則要時時刻刻地注意周圍的一切,生怕有人傷到蘇楚兒,而小翠也要時時刻刻地盯住蘇楚兒,生怕一睜眼就不見了蘇楚兒,所以連眼也不敢睜一下地盯著前面正玩得興起的蘇楚兒。
就在這里人來往眾多的時候,蘇楚兒忽然向前小跑了起來,眼睛緊緊地盯著前面的人群一角里的一個高壯人影身上,小臉上早已百感交集。
白玉早已發現蘇楚兒的不對,快步跟上,心里在疑道,難道楚兒妹妹真像義父所說的,出府不是為了幫義娘買禮物,而是有其他事,很快他又否定了,不,不可能的,楚兒妹妹從小都沒有出過府,會有什么事要做呢?肯定是我亂想了,白玉輕搖了搖頭,很快就追上了蘇楚兒,見蘇楚兒像失了什么重要東西的,猛在那找,也不管眼前的白玉。而白玉見蘇楚兒竟把他當透明的,他只好伸手一把把蘇楚兒給拉住,看著蘇楚兒那失了魂的小臉有點心疼地道:“楚兒妹妹,你怎么了,你要找什么?告訴白玉哥哥,白玉哥哥幫你找,好嗎?”聲音中十分之心疼。
久久,蘇楚兒才抬頭看向白玉,喃喃道:“我看到他了,我真的看到他了,他為什么見到我反而跑了呢?白玉哥哥你幫我找他好嗎?……”聲音著急又帶哭聲。
小翠好不用易才追了上來,卻沒想到聽來的卻是蘇楚兒這名莫名的話兒,我看到他了,誰呀?她有點擔心脫口就道:“誰啊!小姐,你看到誰了?”眼里滿是擔心地看著蘇楚兒。
蘇楚兒仿佛沒聽到小翠的話,美麗的眸子里浮出了傷心的光芒,淚水不自覺地掉下來。
白玉見好不用易讓蘇楚兒開心起來,竟又遇到如此傷心之事,心里不忍,向前摟住蘇楚兒道:“楚兒,別這樣,他不直得你這樣,我們先回去好嗎?”
靠在白玉懷里蘇楚兒閉目輕點頭,就這樣讓白玉把自己扶進轎子里,她無力地靠在橋子里,淚水無聲地沿腮而下。轎子外的白玉,小翠也跟著傷感起來,一行人就這樣默默無聞地向蘇府緩緩走去。
再說鐵思宇自從和苗靜兒在山腰下的破屋里分別后,便獨自一人闖江湖,也為鐵山莊做了不了的好事,也玩了不少的美景圣地。
這一天,他獨自一個人,無聊地在人群中鉆了大半天。最后,在街頭上無意中看到街上的一角里,有許多人在圍觀什么似的,自己也便感到好奇地跑了過去。
拔開人群鉆了進來,雙手抱胸搖有興趣地站在那里。只見一位臉戴紅雞面具十六七歲強壯的少年站在那,右手拿有一把火把,不知怎么搞的,一到嘴邊,他的嘴里竟噴出了一道金黃色的火焰,現場頓時響起了一陣陣的掌聲,足于覆蓋一切的噪聲。有的人還從自己的口袋里挑出銀子扔到這位青年早已為自己準備好要發財的碗上。這青年見壯更是樂壞了,埋力表演,更是精彩,喝彩聲更不難想。
站在前面的鐵思宇也開心地鼓起掌來,沒想到自己今天也能如此幸運,能看到這么精彩的表演。但是怎么老是覺得眼前這位少年好像在那里見過的,就是想不起來,算了也不管他了,還是看這精彩的表演好。
“好!好!”忽然,鐵思宇身邊又響起了眾人的喝彩之聲,個個看得更是入了神。
鐵思宇也開了懷,鼓掌,連叫道:“好!好!好!”
那表演的少年聞聲身體不自覺地震了一下,抬頭向人群中看去,并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又繼續地表演。
鐵思宇看得入了神,直到這青年表演完華,慢步走到少年跟前,誠心道:“請問閣下大名是?”
少年聞言心里一陣喜,眸子潤潤地看著跟前的鐵思宇,道:“少爺,真的是你?”
“小靈子”鐵思宇后退一步,驚嚇道。
“少爺,真的是你嗎?害小的找苦了。”雙目竟閃出了淚水,可憐巴巴地看著鐵思宇,小靈子一邊拿開臉上的紅雞臉具,露出一張清透的臉蛋,一邊既開心又埋怨地道。
“這下不知道是你苦,還是少爺我苦了。”鐵思宇精亮的眸子里一閃,快速瞟了一眼四周,左腳向后退了半步,小聲底咕了一句,轉身就散腳跑了起來。
“喂!少爺,你別再跑了呀!”小靈子見壯,急叫道,散手就扔開手上所有的工具,抬腳連忙追了過去。
“本少爺我不跑,難不成停下來讓你給捉回去,讓那猛虎用籠子把我給關起來。”跑在前面的鐵思宇聽到緊追在身后的小靈子的叫聲,頭也不回,更加加猛力地向前亂沖,還不忘了自言自語。
兩人就這樣的你追我跑的維持了一段時間。小靈子直追到池溏邊的大樹下,竟不見鐵思宇那高大的身影了。他不得不停下腳步來,右手摸著自己的后腦自言自語地忖道:“奇怪了,剛才還見到少爺從這邊跑來的,怎么轉眼間就不見少爺人了呢?”
小靈子轉頭又向前面的分叉路口望去,仿佛看到了一個人影閃過,以為是他的少爺鐵思宇,便想不想地追了過去,還不忘了叫道:“少爺,你等等小的……”
小靈子卻不知,他那愛玩的少爺下藏在池塘邊的這棵大樹上。他那雙明亮帶壞意的眸子正壞壞地看著樹下正在不知所向的小靈子,嘴里又壞笑起來,左手輕輕地把嘴巴捂住,生怕一不小心發出聲來讓樹下的小靈子聽到。直到小靈子的背影消失在分叉路口后,鐵思宇才從大樹上跳了下來,雙目望著小靈子那消失的方向,壞笑道:“小靈了啊!小靈子!你就慢慢地找吧!本少爺可不陪你玩了。”話中極含整固之味。他眸子一轉,抬腳又向另一個方向飛快而去,仿佛新的玩意又要降臨了。
夜色漸漸來臨,金黃色的月亮繼漸出現在天空上,照耀著萬物。
此時東邊鎮上的蘇府正是熱鬧的時刻。抬頭便可看到蘇府大門將燈結彩的,有身份的人都往這里走,人來人往的,多得可以踏破門廊。
白玉與李管家兩人各站在大門口左右兩邊招呼著賓客。左邊的白玉正在一邊熱情地招呼著賓客,一邊放眼在來往的人群中,那目光像在尋找著什么人物的。終于,他的目光帶有喜意地落在人群中正向他這邊大步而來的一位高貴的中年男子身上。白玉快步迎了上去,恭敬道:“鐵莊主,晚輩白玉特逢義父之意在此迎接前輩。”
中年男子本見白玉大步向自己走來時,便在猜想此人是誰?怎么有點眼熟呢?現在聽他表明來意,才知道此人正是自己的好友蘇天伊二十年前收養的義子白玉,竟這么大一個少年了。他有點吃驚的眸子不由得打量起白玉來,小一會兒,他才微微地點了點頭,表示可加分,慈笑道:“老夫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玉兒啊!想不到幾年不見玉兒已一表人才的少年了,真是令老夫大為喜驚啊!”一只粗手輕輕地拍了拍白玉的左臂上。
白玉雖知道這位換莊主在他小的時候也抱過他,但事于過了二十年,如今,兩人面對面難免會有點不習慣的,又聽他如此一攢,更是臉上一紅,道:“前輩過狀了,晚輩蛤是草草人一個,怎能算才人一個呢?”
鐵莊主輕嘆道:“唉!怎么會?老夫看確的人向來都沒有錯過的,少輕人就要有少輕人的氣慨,想當年你義父也一樣。”他轉頭又道:“啊!對了,蘇兄他人近來好嗎?”明亮的眸子全是誠心。
白玉本想說什么的,聽到鐵莊主問起了義父,便忙答上道:“回前輩的話,義父近來很好,此時正在屋里等候前輩,前輩請隨白玉來吧。”
鐵莊主一想到自己和義兄分離多年,如今終于有機會可以讓他們倆想見了,難免有點傷感,應了一聲:“好。”此話中含有一種渴望快點見到之味,他話一落便在白玉的帶領下大步進入了蘇府大門。
而這邊的絡安閣里,窗前,蘇夫人正靜靜地坐在梳妝臺前,眉眼看著鏡里的自己,任由身后的柳意幫她梳妝打扮。柳意精細地幫蘇夫人梳扮著,為的就是能讓自己的主子今晚在眾人眼前一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夫從慢慢地開口對站在自己跟前正在為自己臉上撒粉底的柳意慢不經心道:“柳意,你跟著我也有十八年了吧!”雖不經心,但話里含有更多的是酸痛之味。是的,每逢這個時候,自己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二十年前的事,那時她的楚兒還有出生呢!他是多么的愛自己,是多么的想見到自己的女兒,可是……
柳意一邊為蘇夫人梳扮,一邊不知道蘇夫人為何好好的,突然問起這個來,也沒有發覺蘇夫人這話中的隱痛味,但她還是有點觸身感,開口感嘆道:“是的,夫人,那時奴婢跟在夫人身邊的時候,小姐還是剛出生不久的呢!想不到時間轉眼間就過去了,小姐也長大了。”嘴角里遮不住的慈愛。
蘇夫人還是看著鏡里的自己,意味深長地道:“是的,時間過的確很快,轉眼間,你我都老了,可這十八年里,誰知道發生了多少事變!”話中全是傷痛。
柳意聞言,怔住了一秒手上的動作,但很快就恢復過來,看了看鏡里已被自己打扮好的那張精致的臉蛋,不知此時她的主子為何變得如此傷感起來。但她還是沒有開口去問,隨手又幫蘇夫人動了動她頭的發型,隨口道:“不管怎樣,夫人永遠都是那么年輕美麗的,永遠是奴婢的好主子,小姐心目中的好母親的。”這話中帶有思惟,這一輩子,也柳意能遇到這么好的主子,真的要感謝上天,她柳意定會好好保護她的。
一提到蘇楚兒,蘇夫人的眼里就帶有憐愛之色,道:“這輩子能夠擁有楚兒這個孩子,我真的要感到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