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今年進了白城特戰(zhàn)隊。屬於特別照顧的種子選手。一方面是背景強大,另一方面當然是投了個好胎。不管從哪方面講,他都跟李成一樣。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否則他不會單槍匹馬跟堂堂副廳級領(lǐng)導(dǎo)鬥狠。
起初他還將楚河當成煞筆。經(jīng)他最後一句刺激,肖明怒了。
他決定將楚河打成狗。如果興致好,非得讓這小子躺個一年半載。
正欲出手,身邊發(fā)小壓低聲音道:“提防點,這小子看上去不簡單。”
“明白。”
肖明大步走去,要跟楚河死磕。
唐燕沒阻止肖明。她清楚肖明的性子,大局上,他很給自己面子。但若涉及到尊嚴問題,哪怕自己是他上司,說話也很難管用。其次,她一直認爲肖明是個好苗子,但性子太浮躁,不壓一壓,今天的李成便是明天的他。第三——一直視楚河爲偶像的唐燕從沒見過他出手,這一次,她想見識見識楚河的戰(zhàn)鬥值。
“小子,你會爲今晚的猖狂付出代價。”肖明說罷,提氣衝上去。裹挾一股強勁的氣息,席捲楚河。
嘿!
肖明出拳,直取楚河胸膛。
砰!
拳頭未到。肖明只覺眼前一晃,身軀猛地往後退去。
反觀楚河,卻是優(yōu)哉遊哉地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盯著肖明。
他被踢了一腳。小腹。在衝過去時,他看見楚河提腿,緊緊是一眨眼,右腿便擊在肖明小腹。將其逼退回去。
電光火石的交鋒驚呆衆(zhòng)人。
謝索張大塗滿紫色脣膏的嘴巴:“買噶的——剛纔楚導(dǎo)怎麼做到的?”
“楚導(dǎo)威武霸氣!”
“不愧是我的白馬王子。要長相有長相,有武力值有武力值。不嫁楚導(dǎo)這樣的男人,嫁誰?”
夏荷深深盯著楚河那高大苗條的背影,怔怔發(fā)呆。這個傢伙不論杵在哪兒,都能成爲萬衆(zhòng)矚目的焦點。
肖明驚怒中夾雜濃濃羞憤。略一調(diào)整氣息,身子微微前傾,展開第二次攻擊。
這一次,他卯足氣勁,要將方纔丟的臉面找回來。
砰!
同樣的手法,楚河再將肖明擊退。
砰!
砰!
肖明一次次攻擊,一次次鎩羽而歸。直至第五次。他身邊多了一個發(fā)小。
看樣子,這是要羣毆的陣勢。
肖明抹掉額頭上的冷汗。雙腿有些發(fā)軟。但這時他豈能認輸?
“一起上吧。”楚河指了指另兩個蠢蠢欲動的年輕人。微笑道。“我還有事。”
這話無異於平地驚雷。那倆本不好意思加入羣毆的年輕人悶哼一聲。齊刷刷衝上來。
四個軍方高手圍剿楚河。不論從人數(shù)上還是陣仗上,這均是一場充滿視覺效果的較量。
但這場較量並未持續(xù)多久。一分鐘。四人均倒在地上起不來。尤其是肖明。他只覺得肚子翻江倒海,比喝了五公斤劣質(zhì)白酒還難受。
楚河環(huán)視全場,將視線落在唐燕臉上:“還不拖走?”
此舉看似不經(jīng)意,實則造成極大衝擊。
可以說,唐燕纔是這場對抗中
左右全局的核心人物。兵是她的,壓力也是他給予李昊的。如今楚河毫不留情讓其將人拖走。可謂狠狠打了唐燕一巴掌。
李昊目光閃爍,驚疑不定地盯著楚河。想看穿楚河底細。
仇隊苦笑不語。明白當初若不聽從唐局的話放人,恐怕要遭受極大的壓力。
唐燕囁嚅嘴脣,卻是一招手,將肖明等人拖上軍車。
“等一下。”楚河開口。
“嗯?”唐燕回頭問道。
“肖明進了特戰(zhàn)隊?”楚河問道。
“嗯。今年選拔進的。”唐燕點頭。
“管好你的人。也管住他的嘴。”楚河眉頭微蹙,冷冷道。“當兵是來捍衛(wèi)國土的。不是調(diào)戲良家婦女。”
唐燕愣了愣,心頭頗不是滋味。卻終是點頭道:“我知道了。”
黯然轉(zhuǎn)身,唐燕吩咐部下離開,未等上車,她不甘地轉(zhuǎn)過頭,目光直直地盯著楚河,咬牙道:“爲什麼?”
爲什麼?
爲什麼幫他們。而不幫自己?
唐燕做得並不過分。她甚至在維穩(wěn)局面。可爲什麼——楚河不幫自己?
她心酸,茫然,還有些不忿。爲楚河的冷酷感到落寞。
“他不是什麼好東西。”楚河指了指躺在一旁的李成。道。“但他是我的學(xué)生。而你的部下不止打了我的學(xué)生,還要我的女學(xué)生陪他喝酒。”
“我沒打爛他的嘴,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
唐燕咬脣,毅然離開。
……
“楚導(dǎo)你好威風(fēng)!”
“楚導(dǎo)你好霸氣哦!”
“楚導(dǎo)。你是我一輩子的偶像!”
面對學(xué)生保持溫婉微笑的楚河擺擺手,說道:“其實楚導(dǎo)沒你們想象中那麼好。”
李昊安排人送李成去醫(yī)院,亦是第一時間趕來,與楚河握手,微笑道:“楚先生,這次多虧你出手相助。以後有用得上我的。儘管開口。”
他真誠感激楚河,倒不是佩服他的戰(zhàn)鬥力。而是唐燕不敢得罪他的背後原因。
“李市長太客氣了。”楚河含糊敷衍。
李昊見楚河沒什麼興趣跟自己閒聊,便找了個措辭離開。末了還不忘給李成請假。短期內(nèi)大概是沒法上課了。
沒有李成騷擾,楚河能更好的與女學(xué)生相處,何樂不爲?
鬧劇結(jié)束,人也就散了。楚河與學(xué)生一個個揮手告別。正要趕場見秦玉。卻見小武落寞地從酒吧出來。想來是去結(jié)賬了。
叼著煙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父親呢?”
“啊?”沉寂中的小武回過神,那張平凡的臉上寫滿黯然之色。道。“回家了。”
“怎麼不載你?”楚河遞給他一支菸。
“不收拾我算好了。”小武點燃香菸,蹲在路邊抽了起來。
他抽菸的樣子很滄桑,不太符合他的學(xué)生身份。不大的眼中蘊藏著淡淡的沉重,更加不是他這個年紀的男生該有的。楚河來到他身邊,一屁股坐在路牙邊,微笑道:“你父親是李成的部下?”
小武吃了一驚,沉思片刻後點頭:“嗯。父親是李市長一手提拔起來的。”
“所以你就充當了李成的伴讀書童?”楚河一針見血道。
小武聞言,苦澀道:“從我記事以來,父親逢年過節(jié)便會登門拜訪。他負責(zé)拍李市長馬屁。我則討李成歡心。他愛玩什麼,我便陪玩。年紀大了,則給他寫作業(yè),幫他考試。高一那年,父親給我報了跆拳道。本以爲是培養(yǎng)我的興趣愛好,最後才知道是爲了給李成當打手。楚導(dǎo)。我是不是活得很窩囊?”
楚河平靜地盯著小武。沒有回答。
他個子不高。大概一米七五。中等身材,平凡長相。家世也許在普通家庭看來不錯,但他生活的圈子多的是李成這種官二代。沒資格對人指手畫腳。倒長期處於被人指揮的位置。
“據(jù)我所知。不少學(xué)生都很敬佩你。”楚河噴出一口煙,微笑道。“不是安慰你。”
“敬佩我?”小武笑得愈發(fā)苦澀。“敬佩我能兢兢業(yè)業(yè)地當一條狗?”
“李成今天比你更像一條狗。”楚河說道。“也許你父親認爲你沒有把他交代的任務(wù)圓滿完成而生氣。甚至李成的父親會因此責(zé)怪你父親。但你的同學(xué)敬佩你。敬佩你是一個有擔(dān)當,講義氣的男人。”
“很多人處於你的位子。拍馬屁有之、同流合污有之、狐假虎威更多。這種人比李成更惹人討厭。但你沒有。在學(xué)生眼中,你是一個文武雙全,值得信賴的好學(xué)生。”楚河微笑道。
小武雙眼紅了,道:“楚導(dǎo)。下午的事兒,是我安排的。”
“我知道。”楚河點頭。
“那您——不怪我?”小武不可置信道。
“是李成讓你這麼做的。”楚河笑道。
“不管如何。我和李成是一窩的。您不怪我,還救他——”
“你們是我的學(xué)生。”楚河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早了。回家休息去吧。明天放你一天假。好好養(yǎng)傷。”
送走小武。楚河正要打的離開。站在不遠處的夏荷追了過來。
“楚導(dǎo)。”
“你怎麼還沒走?”楚河故作意外。
“等你。”夏荷捋了捋被寒風(fēng)吹亂的髮絲。
“等我做什麼?”楚河心想。難道夏荷同學(xué)被我今晚的表現(xiàn)折服,動心之下決定讓我搬入她溫暖的小窩?
“剛纔您在開導(dǎo)小武?”夏荷問道。
“開導(dǎo)什麼?”楚河板著臉。“剛纔我看他從酒吧出來,猜到他是去付賬。我教育他這種情況下完全可以逃單。做人這麼誠實是不對的。”
夏荷沒好氣道:“客人都像您這樣,那做我們這行的都得餓死。”
“好了。夏荷同學(xué)你快回家吧。楚導(dǎo)還有事兒。改天再陪你秉燭夜談。”楚河鑽進的士欲離開。不料夏荷也跟著上車。
“我陪您去。”夏荷說道。
楚河嚇了一大跳,說道:“楚導(dǎo)去參與爭地盤的火拼。刀劍不長眼,萬一砍在你如花似玉的臉蛋上,我可承擔(dān)不起。”
夏荷鑽進的士已是鼓足勇氣,如今被楚河一番調(diào)侃,愈發(fā)俏臉微紅。柳眉倒豎地瞪他一眼,掩飾尷尬問道:“李成花錢買兇偷襲您,您都可以不計較幫他。難道有人砍我,您會不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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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