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沃在一棟小別墅前停下。
三人下車,方敏引導著兩人向別墅門走去。
寧凡已經(jīng)猜到八九不離十方敏就是省委哪個大官員的女兒,只不過他對省委的官員并不熟悉,所以還無法確定。
方敏打開門,喊道:爸,媽,我們回來了。
二狗,寧凡,請進吧。
三人進屋,寧凡打量了一下,這棟小別墅裝修并不奢華,相對而言比較簡單,卻透著一股濃烈的底蘊。
一個四十多歲的的女人迎了出來,和藹地笑著說:小敏,你回來啦,快點進來,外面天冷。
媽,這是我朋友陳二狗和寧凡。方敏喜滋滋地介紹道。
方母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寧凡與陳二狗,并未表現(xiàn)出不滿,而是親切地笑著點頭:歡迎來我們家做客,你們先坐一會兒,等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爸呢
你爸在書房里,你去叫他吧。方母說完又退回廚房忙活起來。
方敏給兩人倒了水,讓他們在客廳坐下,然后從書房把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拽了出來。
方子競,楚南省省委副書記,乃是正兒八經(jīng)的副部級官員,并且今年才五十來歲,年富力強,以后的政治道路十分寬廣。
方子敬是國字臉,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并不像一般的官員挺著大肚子,身材很健碩,直挺挺地宛如一桿標槍。
爸,這是我的朋友陳二狗和寧凡。
寧凡拽著撇著嘴的陳二狗站了起來,點頭致意:方叔叔,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方子競的目光一直在兩人身上流連,當聽到寧凡二字時,他的目光閃過驚訝之色。但他也沒有忽視陳二狗,那一身孔武不凡的身板和氣勢讓他眼前一亮。
作為曾今在部隊混跡了幾十年的人,他看待人與事都保存了一絲軍人的特質(zhì),當看到陳二狗這副武將的氣勢,他們都會發(fā)自肺腑的生出一點好感。
加之,方子競已經(jīng)明白自己女兒就看上了這個大塊頭,所以更加不能忽視陳二狗。
歡迎來我們家做客,請坐。
四人落座,方子競看著寧凡,仿佛無意地說:寧凡,這個名字我好像聽說過,御天集團的那個神秘的董事長也叫做寧凡吧。
寧凡淡然一笑,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還知道他的名字,寧凡點點頭,承認道:御天集團初創(chuàng),仿佛嗷嗷待哺的嬰兒。我的名字能夠入方叔叔的法耳,受寵若驚。
方子競確認了自己的猜測,看向?qū)幏驳哪抗饩透硬灰粯恿耍@個年輕人不簡單,不驕不躁,給人一種深淵一樣的感覺。
方敏第一次聽說寧凡的身份,也吃了一驚,說:寧凡,沒想到你這么厲害,失敬失敬啊。找時間要想你請教一二。
我是當甩手掌柜,公司具體運營的事,我都不插手,所以我的這肚子里可沒有多少貨。
方子競當然不會相信寧凡這自謙之言,因為他不但知道寧凡與御天集團的關(guān)系,今天更是聽到了更多關(guān)于寧凡的消息。看書網(wǎng)靈異kanshu
據(jù)說省公安廳成立了專項調(diào)查組,寧凡就是其調(diào)查的目標之一。
只不過方子競沒有過多地關(guān)注此事,因此并不清楚細節(jié)。當然,對于今晚的不期而遇,讓他也有了了解寧凡的心思。
方敏不愿見著陳二狗被冷落,便把話題從寧凡身上轉(zhuǎn)移到陳二狗身上,說:爸,二狗也很厲害,他剛來江沙,假以時日,定然可以闖出自己的一番事業(yè)。
方子競豈能不明白自己女兒的心思,接過話說:哦,剛來江沙可以先熟悉環(huán)境,然后找一份自己喜歡的事業(yè),趁著年輕多努力打拼,將來終會有一番成就。對了,小陳,你將來準備做什么
陳二狗毫不猶豫地說:做大哥
方子競不解地問:什么大哥
江沙道上的大哥啊。陳二狗洋洋得意地說。
呃~方子競眼珠子一瞪,表情復雜至極,他從未遇到過人如此回答這個問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改怎么說了。
寧凡心底苦笑,陳二狗這貨真是什么都敢說,在未來的岳父大人面前說自己立志于混黑道,做大哥,恐怕古往今來,也只有他一人而已了。
方敏心中一顫,忙解圍道:爸,二狗說著玩的,他會盡快找一份正當?shù)墓ぷ鳎缓笠稽c點積累打拼。
陳二狗對于方敏的解圍并不領(lǐng)情,因為她說的并不是他心中的真實想法,于是糾正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工作了,跟著東哥學習做事,現(xiàn)在江沙道上的人都稱我一聲二狗哥。
寧凡翻了個白眼,暗嘆口氣,這第一次見面看來得搞砸,早知道先前就改囑咐他一下,不過也不行,這貨的話是信口開河,嘴上根本沒有把門兒的。
砰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廚房門口響起,只見方母目瞪口呆地看著陳二狗,腳下的地板上碟子四分五裂,做好的菜灑了一地。
小陳,你說你是混社會的方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緩過勁來問。
方母出生于書香門第,從小就是受的傳統(tǒng)教育,并且與社會底層的人也沒有絲毫接觸,但對于黑道是有著天然的排斥感。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看上了一個混社會的人。
陳二狗聞言,如實地點頭說:千真萬確,這是一個很有潛力的行業(yè),比那些所謂的白領(lǐng)好多了,我相信拼著我的一身本領(lǐng),一定可以成為老大。
方母翻了個白眼,差點暈過去,這真是家門不幸,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
方敏嚇了一跳,忙跑過去,扶住她,問:媽,你怎么了
方母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說:我沒事,小敏,你去廚房幫我。然后不由分說地把女兒拽進了廚房,并把地上的菜肴給掃掉。
方子競也覺得自己的思維有點混亂,這是他第一次見一個年輕人說出這樣的言論,并且是在他這個省委副書記的面前說出來。
若是外人知曉這件事,肯定會認為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方子競畢竟是久經(jīng)官場之人,心里承受能力與應變能力比妻子好了太多,他咳嗽一聲,說:小陳你的這個理想有點特別。
陳二狗撇了撇嘴,說:不是有偉人說過嗎不走尋常事,這才是成功之道。況且我喜歡這一行,我認為這一行最適合我。
寧凡不愿見陳二狗繼續(xù)說下去,悄悄地拽了他一下衣袖,用眼神制止了他。
方叔叔,二狗是剛進城,所以接觸的還不多,等他認識成熟了之后,自然不會這么想了。寧凡解圍地說。
豈料陳二狗對于寧凡的一片好意卻并不領(lǐng)情,大大咧咧地說:寧凡,我早就打定了主意,以后我就是走一條路了,天王老子也不可能讓我調(diào)走。
對于他的執(zhí)著,寧凡只能無奈地苦笑,這貨就是一個極品,真是拿他沒辦法。
但沒有人知道陳二狗的心思,他的話確實是肺腑之言,而且當他看見方子敬與妻子的反應后,他心中一亮,知道自己的話會引起對方的反感,這正是他所期望的。
陳二狗巴不得對方反感他,然后方敏就再也不會纏著他,他就有精力與時間去追求小清了。
方子競一個頭兩個大,原本對陳二狗還有一點好感,可現(xiàn)在真的就沒有一點好感了。
但他作為省部級的高官,覺得自己有義務教育一下這種后生晚輩,雖然不能做女婿,卻也不能讓他誤入歧途,一條道走到黑。
于是,方子競語重心長地說:小陳,你的這個想法很特別,但我還是要糾正補充一下,黑道并非正途,對人民與政府都造成了許多麻煩與困擾,你年紀輕輕地,隨便選一個正經(jīng)事業(yè)做,努力一番,肯定也會小有所獲。這比把大好地青春時光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強上千百倍。
陳二狗嗤之以鼻地說:算了,我也不和你多說,說了你也不了解。
方子競被一個后生晚輩這樣說,心中也有了一點怒氣,不怒自威地說:你現(xiàn)在執(zhí)迷不悟,將來定會后悔莫及。
寧凡見兩人越說越僵,趕緊做和事老,岔開話題,說:方叔叔,這是省委家屬大院,不知方叔叔在省委擔任什么職務
方子競深吸一口氣,把竄起來的怒火壓下去,看了寧凡一眼,說:省委副書記。
寧凡雖然早有了準備,但聽了這話還是禁不住吃了一驚。陳二狗這貨竟然被省委副書記的千金看上了,這貨的桃花運也太旺了吧。
原來是方書記,失敬。寧凡并未把驚訝表現(xiàn)出來,不動聲色地說。
方子競?cè)滩蛔∮侄嗫戳藢幏矌籽郏娇丛接X得寧凡不簡單,而且有了對比,他下意識想到,若是女兒看上的是寧凡,那事情肯定會美妙許多。
陳二狗的心臟也顫了顫,他在老家接觸過最大的官就是鄉(xiāng)長,而且每次老爹見了鄉(xiāng)長都要吹噓半天,可這次竟然和省委副書記面對面地坐著聊天。
不考慮方敏的因素,他也覺得這是一個將來回家后很好地炫耀資本。